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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谝家

作品名称:战僧      作者:老土      发布时间:2021-04-20 21:54:48      字数:3053

  王恩义就想往人多的地方去,在一座城中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王恩义深喑这个道理,就撺掇说:“少爷,听说平陶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咱们要不进去逛逛?”
  狐喊看看日头还高,就说:“天色尚早,还是赶路要紧。”
  王恩义笑了笑,说:“少爷,我知道你寻找爹娘心中急切,你是走错道了,从龙山到省城也就一天的脚程,是老天爷派你来救我的,你可真是我一世的恩人。反正今天也去不了省城了,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走。我这两年也在省城待过,去了我帮你找,也不急在一时。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好有精神赶路。”
  狐喊耳根子软,让王恩义这么一说,觉得也有理,要是他这个路盲继续瞎跑,还不知道绕多少远路呢。这时,他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咕”的只叫,只好应承了。
  平陶成城比龙山县城大了不少,城门很气派,护城河也宽,城里也繁华,人来人往,做买卖的比比皆是。
  日近黄昏,王恩义带着狐喊找了个豪华酒楼坐定。
  狐喊四下张望,很不满意,“我们出门在外,简单吃点就行,到酒楼干嘛?走走走,楼下那条小巷我看见有家卖羊杂割的,这么冷的天,喝碗羊杂割多舒服。”
  王恩义眨巴眨巴眼,还在劝说:“少爷,人生在世,要学会及时行乐。金钱如粪土,那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不能贪惜。”
  狐喊越听越不对味,反过来劝他,“恩义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时常当无时用,才能永享不尽。”
  王恩义一听,尿不到一个夜壶,那就算了,顺着狐喊的话就说:“少爷读得书多,那些大道理我是讲不过你的,走走走,我们喝羊杂割就是。”
  说罢,提起狐喊的捎马子就走。狐喊紧随其后。
  二人拐进小巷,进了羊杂割小店,王恩义不免又点了些酒菜。狐喊一再推辞不会喝酒,王恩义反复劝说:“你看这天冷的,喝点暖暖身子,不会喝酒哪还是个男人?”
  狐喊拗不过,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好辣!”
  “第一次喝都这样,你再喝几口就好了,又解乏又暖和。来,难得咱哥俩在外地相逢,干一杯!”王恩义说完,一口闷了,杯口朝下抖了抖,一滴没剩。
  狐喊到底少年气盛,捏着鼻子一口喝了,嗓子里火辣辣的,脑袋有点晕。
  “少爷,吃菜,吃菜!”不用他说狐喊也放下了架子,一连几筷子菜下肚,把酒劲儿才压下去。
  “少爷,你在狐林庄救了我一条小命,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今天我敬你一杯。”王恩义“滋溜”一口喝下去了,狐喊犹豫片刻,也是他乡遇故知吧,一杯又下了肚。
  他刚夹了两口菜,王恩义再次举起了杯,“少爷,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了,你随意!”
  狐喊是哪随意的人吗?显然不是,“滋溜”,又是一杯。
  狐喊的脸就红了,也不知道羊杂割是怎么吃完的,中间王恩义又劝了几杯,他怎么说的,狐喊也不在意听,跟着王恩义一次又一次举杯……
  临出店门时,他不忘让王恩义从捎马子里取出几枚铜钱付账。
  王恩义扶着狐喊在平陶城转悠到天黑,野风这么一吹,狐喊脑袋发胀,像要裂开了,他一再坚持找了一家便宜车马店住下。要是以往,狐喊找个破庙往供桌下一钻,迁就一晚就行了。
  两人进了车马店,洗脸泡脚,钻进了被窝。
  狐喊迷迷糊糊地问:“我爷爷……不是给了你钱,让你回汾州好好过活嘛,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说话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
  王恩义声音低沉:“我家里人在灾荒中都已去世,回去能干什么,就想着趁有点本钱上省城做点买卖养活自己。”
  狐喊脑子还算清醒一点儿,继续追问:“这倒也是好事啊,怎么会被人追打呢?”
  王恩义有点难为情,“唉,说来话长。大前天晚上,我到一个旅店歇息,村中的旅舍太过简单,房中摆着两张床,那张床上已经住了中年妇人,还带着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女,中间只挂了一个布帘。结果我……”
  狐喊想站起来训他几句,“你说说你,你,都做的什么事儿啊?”话没说完,他一头跌在炕上,王恩义忙用被子把他包裹住了。
  王恩义一看狐喊相信了,继续编故事,“是啊,我就想,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我怎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就去柜台上问老板,老板一扶眼镜,伸出六个指头。”
  狐喊晕晕乎乎,问:“六个铜钱?”
  王恩义逗他,“你以为买白菜了,哪有那么便宜?六两银子。”
  “那我爷爷给你的钱呢?”狐喊还记得。
  王恩义还在编,“狐老爷是给了我不少钱,但是这一路已经花销了不少,哪够啊。我就说能不能便宜点,谁知他们就不让了。我一看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狐喊好心劝说:“我还拿着一些碎银两,足够给她们母女还清债务了,你明天拿上,回去好好跟人家说。再说了,我看你也无依无靠,还不如就此娶了那女子也好有个家,岂不两全其美?”
  王恩义给他掖了掖被角,“少爷说的是,可我怎么能一再受你的恩惠呢?你走了一天的路了,早点睡吧!”
  这几日狐喊都是在庙宇内过夜,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这会酒劲也上来了。王恩义吹熄了灯,狐喊已经打起了呼噜。
  “拉锯,扯锯,外外(婆)家门前唱大戏。唱甚戏,锣鼓梆子镲儿戏。请闺女,换女婿,不说理的外甥也要去。没穿的,没戴的,夹袄儿套了怪坎肩子。”这一晚,狐喊梦到了和奶奶坐在炕头上唱着歌谣做游戏,一脸幸福的笑容。这一晚,他睡得真踏实。
  狐喊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再看炕头,王恩义的被子空了,人也不见。
  狐喊穿衣起床,才发现自己的捎马子也不在了,急忙跑到柜台上找店伙计询问。
  “请问小二哥,你可看到和我一起住店的朋友?”
  店伙计一边擦抹桌子一边说:“那小伙子天刚蒙蒙亮就走了。”
  “他拿走了我的捎马子。”
  “谁知道那是你的,昨夜住店的时候不就是人家背的。你喝得醉醺醺的还不是人家扶回来了,要不,这么冷的天,你这会就是平陶街上冻死的一具尸体了。还在这儿胡说。”
  狐喊没时间听他啰嗦,转身就往外跑,他要去追赶王恩义。
  店伙计隔着柜台一把拽住了他的羊皮袄:“住店钱还没给了,你跑什么跑?”
  狐喊是又急又气,“我的盘缠都在捎马子里,现在被偷走了,哪有钱结帐?”
  “昨天你们还是一伙的,哥俩好的不行。现在你说这话,谁信呢?你们商量好了白住店的吧?”
  狐喊有口难辩,谁叫自己认不清个好赖人,能怨谁了,只怨自己相信了一个谝家。这么一吵,就围上来好多看热闹的。
  店伙计本想让人把狐喊揍一顿,没想到六七个伙计近不了人家的身。“你小子有种,别走,等着!”店伙计摸着生疼的下巴,一瘸一拐地去找掌柜的。
  有看热闹的人见狐喊年龄小,怕他吃亏,提醒他趁人少赶紧跑,但是狐喊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至于出手伤人,那怨不得狐喊了,总不能人家围上来揍你,你把脸蛋伸出来任由别人欺负吧。这事,一码归一码,做人要有底线。
  掌柜的穿一件厚厚的长袍进来,狐喊急忙抱拳施礼,就把自己被坑的事跟掌柜的说了一遍。
  掌柜看他面善,也可怜他,“少侠,你被人骗了。住店钱就免了,你走吧!”
  一声少侠把狐喊叫得脸红脖子粗,自己空有一身武艺,没干一件除暴安良的事情,怎么能当得起少侠二字啊。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接着就琢磨,我好歹也是名门之后,秉承祖辈诚信做人的原则,我是被人骗了,但不能因为自己受了冤屈就让别人吃亏。他低声说了一句:“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城里有的是当铺,龙山广聚德手工制作羊皮袄人家还是愿意收的,不过,价格少得可怜,勉强够住店钱了。
  他返回客店,掌柜的还在,看他身上的羊皮袄不见了,衣着单薄,这寒冬腊月的,身子骨再强也使不得。他低声交代了柜台几句,转身返回后院。
  狐喊算清了住店钱,手里就没几个铜子儿了,正要出门,却被小二叫住。
  “住店钱我已交了,还要咋地?”
  “打伤人的事,怎么办?”
  “打伤的药钱我可不负责,都是你们先动的手。怎么能赖我?”
  “哟,这么说还是我们愿意挨揍喽?你要早早交了钱还会有这些事?”
  狐喊眉头一皱,这事儿麻烦了,他们要真这么说,可就走不脱了。要说走,他们拦不住,但是,理不在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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