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交流再质问

　　冯帅听到妈说的话“有戏”有些朦胧：“妈，啥子有戏？是不是帏翡翠在你面前说了啥。”
　　韩玉华头也不回，挥挥手示意让他进去，她和帏翡翠朝轿车走去。
　　此时冯帅是爱恨交集，看到母亲的背影嘴里在嘟嚷：“妈啊妈，您就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永远都跳不出您的手心。本想拿您安排我喝的酒送人，结果还是被您算计了。”
　　“有戏总比没戏强，你还嘟嚷啥。”祝林在身后取笑他。
　　冯帅看到祝林便把气撒在他身上：“你还是小时候那个德性，跟在身后干啥？”
　　祝林手把在他的肩膀上：“这都是跟你学的，您妈走我都不送，这事传出去，我还有好啊。”
　　冯帅情不自禁地夸他：“还是你们家好，单纯。不像我们家，老爸是正统型，老妈是典型的商界利益型。”
　　祝林开导他：“你不要在这里品头论足，他们能保持经商、从政井水不犯河水就很不错了。至少他们养老不会让你承担经济责任。”
　　冯帅客观地评判：“钱少够用就行，钱多就是数字，能有多大意义。你家五个人吃饭，只有学生没有收入，也不缺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祝林接受他的意见：“不说钱的事，换届了，你有没有啥想法？”冯帅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祝林不断点头。
　　“你们两个家伙又在嘀咕啥？千万不要出上次的损招。”常娥在身后警告他们。
　　祝林委婉地解释：“做点顺水人情，不会动你的人，常教导。”
　　常娥严厉地指出：“如果再打他的主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亲。”
　　冯帅也作证：“常教导，我们第一次被蛇咬，以后看到草绳都躲远点，他有你保驾护航，谁动谁倒霉。”
　　常娥坦率地解释：“每个人有自己的志向，他真的是我们大队破案的高手。虽然他只是副中队长，破案能力是顶尖人物，如果动他，会增加无数个积案。”
　　祝林简洁地透露：“是一个老同志，想退居二线吃技术饭的事，你说，这样的忙帮不帮？”
　　常娥明确表态：“只要不动他，其它的事我才懒得管。”
　　冯帅一行回到餐桌继续吃饭、喝酒。
　　宁晔举起酒杯：“冯总，感谢你为我家开的优惠口子！”宋淑惠，宁玲也跟着端起酒杯。
　　冯帅端起酒杯：“不用谢我，是工会办的实事，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感谢您今天的美味佳肴，我妈那么挑食都吃得开心，我还是第一次看她那么夸赞家常菜。”相互碰杯后，各自尽量喝。
　　宁晔问了一个题外话：“冯总，你妈好不好侍候？”
　　冯帅笃定地告诉他：“她谈生意是六亲不认，只认钱不认人。她对员工要求严，只要做人诚实，做事踏实，她就和蔼可亲。”
　　宁晔点头赞道：“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办这么大的企业。”
　　杨秀翠举起酒杯敬圆诚实：“老所长，谢谢您教琳琳的防身术，让她增强了自我防护技能。”
　　圆诚实也谦虚地回敬：“举手之劳，还是她自己悟性高。”相互碰杯喝酒。
　　杨秀翠又和圆森喝：“圆警官，天歌的事你要多费心，我敬你。”
　　圆森立即端起茶杯：“杨姨，这杯茶我敬您！是我无能，快四年了还没破案，我会履行承诺，一定会抓住这个肇事凶手。您随意，我先喝为敬！”
　　方琳旁敲侧击地质问他：“圆森，虽然你是我师傅的儿子，我这人说话办事公私分明，师傅的恩我永远铭刻于心，尊重他孝顺他。你的事我该说还得说。还是那句话，不要忘了我们的承诺。”
　　常娥见方琳扭住圆森不放手，立即向她解释：“琳妹妹，这四年他收集整理你父亲案件的相关资料至少有半文柜，如果你不信抽时间来查看，为了这个件子，调他进机关都没去。如果他不在我们大队现在的岗位，还会积压更多的类似案件，这个案件难度太大，莫急，他一直在坚持追凶。”
　　圆森笃信地承诺：“你要努力读书，争取获更多的奖。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会一言九鼎，绝不失信。”
　　“散席后，我想单独和你交流一下，行不？”方琳落落大方地压低声音问他。
　　“好。”圆森爽快接受她的意见。
　　圆诚实与宁晔碰杯：“宁兄弟，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同时，要感谢宁玲近期来开导我岳母，如果不是她的开导，估计她早就走了。”
　　宁晔、宋淑惠端起酒杯：“我们都是多年的兄弟，不用客气。宁玲和圆森是发小，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每天还麻烦你们父子俩送她回家。”
　　“她为了我岳母走夜路，我们也要为她的安全负责。”圆诚实碰杯后，喝了一小口。
　　宁玲端了一碗饭放到他跟前，提醒圆诚实：“圆叔，赶紧吃饭，不然，外婆一会又要折腾了。”
　　圆诚实歉疚地放下酒杯，端起饭碗：“好，真是委屈你了。”
　　宁玲端起饭碗：“你们慢慢吃慢慢喝，一会我要和圆叔一起走。”
　　常娥端起酒杯敬圆诚实：“老所长，感谢您培养了一个好儿子送到我们大队上班，有时间来指导工作。我们敬酒，您吃口饭都行。”祝林也是跟着端起酒杯。
　　圆诚实吃了一口饭：“感谢组织对犬子的培养。”
　　方琳看到他们对圆森都十分尊重，宁玲陪老人的事也是出于对老人的关心，她把老人说成外婆，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她这么称呼有点刺耳，心里感到不舒坦，为啥要把圆森的外婆喊外婆，心里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她真把自己当成圆家的人了。本想和他们一起去看老人，想到已经约定要和圆森谈事，便打消了此念头。虽然师傅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恩师，为了预防他们合伙骗人，寒假期间，除了做作业，抽时间买起水果去看老人家，探明虚实。这是她的心理活动，不会表露在脸上。
　　冯帅端着一个酒很少的杯子，叮嘱杨秀翠：“杨厂长，集团做出扩大规模生产经营的决定，从办手续、建厂、添置设备等过程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定要给管理人员和员工说清楚，始终保持戒骄戒躁的优良作风，为厂子升级改造奠定基础。”
　　杨秀翠给他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方：“也就是说，把小厂搞成大厂，就相当于开始把个体变成厂一样，只要心随厂走，人在心在厂在。”
　　冯帅高度赞扬杨秀翠的意境：“‘人厂和一’的理念，会让这个厂越来越好。敬您。”他们杯后表示了一下意思。
　　冯帅端着酒杯叮嘱徐蔓蔓：“蔓蔓，你能在短期学会制作技术，将现代产品和新潮产品相结合，创作出获奖产品，充分说明，你在服装行业大有可为，再接再厉，为天歌走得更远更好再创佳绩！”
　　徐蔓蔓端起酒杯倾吐肺腑之言：“是圆警官和宁玲姐举荐，杨厂长和您给了我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是这个厂团结友爱的氛围激励了的创作热情，我才集大家的智慧，迈出常规创作与社会新潮接壤的一步，我会珍惜您们的器重，为厂里产品更新换代做出努力。”
　　冯帅吩咐她：“我估计，为了更好的让你发挥聪明才智，在新厂正式生产前，我母亲、帏翡翠会带你到一些现代化的服装企业去学习，让你打开视野，组建一个攻关组，从事研发创新工作。”
　　徐蔓蔓欣然接受他的安排：“我会按照杨厂长心随厂走的理念，为厂的兴旺发达贡献力量。”她和冯帅碰杯后喝了一小口。
　　祝林十分羡慕冯帅的才干：“兄弟，凭你的聪明才智，无论干啥，都会开拓新领域。”
　　冯帅谦虚地笑道：“主要是和我妈在一起时间久了，受到一些感染，有那么点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让祝兄见笑了。”
　　常娥慢条斯理，带着褒奖味地评价他们：“像你们这些出生的人，如在一起商量办正事，总有比别人敢想敢干的精神，如果想办歪门邪道的事，也要祸害一方。”
　　冯帅听到她阴阳怪气地褒奖，轻盈地反击：“嫂子，你褒奖都带点苦味，就不怕祝哥对你逼上梁山！”
　　常娥毫不客气地笑道：“他的工资、奖金卡在我手里，我再借十个胆，他都不会上什么山，不信你当面问他。”
　　祝林半推半就地接受她的意见：“冯帅，你小子抓住我的痛脚不放手，明知道我全权接受家庭纪委书记的高度监督和领导，你还这样取笑，如果你得到一份珍爱，也会珍惜。”
　　圆诚实吃完饭，便和宁玲离开：“你们开心的玩，为了照顾患病的老人，我们先走一步。”
　　宁玲一手提坤包，一手提了个食品袋：“各位吃好、喝好、玩开心，我去陪外婆，带点食品给徐姨。”
　　常娥立即给他们提要求：“圆叔，宁玲，明晚聚餐的地方我们回去和老人商量后，我会在电话里通知哈。”
　　祝林也跟着护议：“明晚见，在场各位都不准缺席。”
　　圆森主动申明：“明晚我值班。”
　　常娥立即表态：“好办，我给句欢说，他给你带班。”
　　祝林带着诚意提醒他：“教导员安排中队长给副中队长带班，估计搁得平。”
　　圆森取笑他们俩：“你们两口子穿的连档裤。”
　　祝林骄傲地笑道：“的确如此，兄弟，学着点。”
　　圆森父亲和宁玲送到门边：“爸、宁玲，你们慢走，我办完事就回去。”
　　徐蔓蔓腼腆地推辞：“祝林哥，常娥姐，我就不参加了。”
　　祝林首先表态：“蔓蔓，当时介绍你进厂我家常娥也出了力的哟，你现在是新厂的技术尖子，难道你不给我们面子？”
　　常娥跟着表态：“今天聚会的人，都参加，如果韩姨、翡翠企业有事另当别论，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定了餐馆，我会电话通知，宁叔、宋姨由宁玲妹妹转达，如果不参加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杨秀翠爽快表态：“好吧，我们都参加，感谢你们各位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我吃好了，还得到厂里去看看，你们玩开心。”
　　徐蔓蔓也跟风：“谢谢宁叔丰盛晚宴，祝哥、常娥姐，明天我陪杨姨一起来，现在陪厂长去看看厂子里的情况。”
　　常娥也告辞：“宁叔，谢谢您这么大厨，我还得去检查儿子的作业。”
　　祝林跟着告辞：“谢谢宁叔，我们回去了。”
　　冯帅也要离开：“宁叔，我在单位值班，也要回单位。谢谢宁叔、宋姨丰盛的晚宴！”
　　宁晔谦虚的笑道：“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感谢你们才对，把没喝完的酒带走。”
　　冯帅耿直地利用母亲的话：“宁叔，这是我妈的慰问品，您收下吧，还要麻烦您护厂。”
　　常娥也同意冯帅的观点：“宁叔收下吧，这点酒对冯家就是九牛一毛，韩姨表态送的慰问品，冯总绝对不会收。”
　　圆森也跟着道别，他给方琳使眼神，示意她抓紧时间：“宁叔、宋姨，我们还有事，就不帮您们收洗了，以后我们安排时间请大家聚会，因为我的职业是身不由己，交通事故不确定因素太多，不好确定时间，同事们处理不了的事，我就得出场。”
　　方琳矜持地走到宁晔和宋淑惠眼前：“宁叔、宋姨，谢谢。”
　　宋淑惠体贴地提醒她“琳琳，放假期间，你一个人在家不好煮饭，当餐就过来吃饭。”
　　方琳很懂事地解释：“谢谢，我在家要做作业，有时走亲戚，有时约同学，煮好晚饭等妈妈回家吃。”
　　宋淑惠情不自禁地夸她：“琳琳真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慢走。”同时提醒她：“我是看到圆森长大，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小伙子。”
　　宾主双方说了一些客套话，宁晔夫妻俩留在屋子里收洗，常娥驾车，祝林坐副驾驶，夫妻俩一起回家，冯帅驾车回单位。
　　只剩下方琳和圆森，他们是方天歌发生交通事故丧生四年后，第一次漫步在林荫道上。圆森隐约地感觉到，和这位亭亭玉立的大学生姑娘走在一起，有一种朦胧的亲切感，并不是与受害者亲戚的感觉。
　　方琳也发觉，和他走到一起，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朦胧的幸福感。当父亲临死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只好忍受住情窦初开的情感，向他提出一些问题：“圆警官，这几年你是否诚心在追案？”
　　圆森毫不迟疑的回答：“维护法律的尊严，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我的神圣职责，追逃逸嫌疑犯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方琳带着责问的口气：“到底有没有线索？有没有效果？”
　　圆森终于找到一些自己回顾办案思路概括的机会：“我曾经凭自己的办案经验，搜索了事故发生周边一些摩托车信息，跟踪了几辆怀疑的摩托车，至今有辆车又被盗窃，想用车辆配件比对，找到吻合的车辆，仍然没有结果。”
　　方琳有些鄙夷的口气：“你这不是因循守旧吗？用这种传统的方式能破案吗？”
　　圆森继续诠释自己的经历：“我在参加训练时，请教过集训的老师、总队的专家、的车管所的车辆管理平台、广泛查询过一些车辆的资料，扩大了搜索范围，把排查范围拓展到事发周边二十公里的车辆和驾驶人，利用行驶轨迹排查，还没完结，因为有几千辆，排查难度有点大。既要上班办现在发生的案子，又要挤时间排查，有点难度。”
　　方琳直截了当地问他：“听说你当了副中队长，又是什么法制员，有时又在参加法制考核，有时又在参加训练，这样，是不是忙着想升官发财？”
　　圆森就像面对新闻记者采访，掏出心肺表露思想：“我当交警从来没想过升官发财，更不贪图虚荣，的确是为维护法律尊严。与时俱进的学习别人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板，咬定青山不松手，不到黄河不死心。”
　　方琳提出一个很诚恳的问题：“你几年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办这案子，想过后悔吗？”
　　圆森暴露自己的思想：“当看到同学，同事们一个个成亲，当听到同事们指责，也曾经想过不该做那种承诺。回想起现场惨劲，又鼓足勇气，继续沿着一条思路追查线索。”
　　方琳提出一个难度最大的假设：“如果破不了案你会怎么办？”
　　圆森斩钉截铁地回答：“破不了案我不会离开现在的岗位，更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方琳为激励他的斗志故意设难点，用宁玲试探他的态度。一提出宁玲这个名字，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醋味，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来的：“我看得出，你喜欢宁玲，她也很在乎你。要是你退休都破不了案，难道你这辈子就单身？也拖着宁玲单身？”方琳提出这个问题后，瞪大双眼听他的回答，虽然是夜晚，霓虹灯暗淡的光线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个问题提出后，就像站在交叉路口，抛出这个藏在她心里最敏感折话题，就像一个试金石，能得到他的准确回答，同时，也能从他的回答判断他是诚实还是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