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黄卫鸣与黄敏相爱 （2）

　　黄卫鸣和俞雪莱的家庭生活是相当和谐、美满的。令俞雪莱压根儿没想到的事突然在她的眼前发生了，这换成谁也接受不了的。可是她俞雪莱眼前竟然好像接受了。但是她在举杯敬酒时的心里比谁多难受，喝下去的酒比一杯苦药还要苦，苦的自己心酸、心疼，双手也不断地颤抖着。她正想走过去给黄卫鸣两个耳光，她也想上去给黄敏两耳光，但她都忍着了，把心里的酸、疼什么的都憋在了心里。她的脑海里全是她以前的家、孩子，自己最爱的人黄卫鸣，还有黄卫鸣的政治前途。她想只有忍，只有自己退。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之前，她也做过人家夫妻俩吵闹的工作，也曾说过“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的话。没想到，今天却要用到自己的身上。这是什么？这难道真像人们说的是“报应”吗？心中储满的泪水已经溢到了眼眶里了，已经在眼眶里旋转了，但她没让它流出来，硬是把头仰起来，逼回了将要从眼眶中冲出的泪。
　　俞雪莱对黄敏说：“谢谢你给他生了个儿子。”她的话里有点哽咽，继续说，“卫鸣，现在你该满足了吧？你已有一儿一女了，该满足了吧？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原来，她一向温柔可爱，说话也不像今天这么强势的，家里的一切都是由黄卫鸣说了算的，而今天，一切都已颠倒反转过来了。
　　“我……我没想什么打算。”黄卫鸣吞吞吐吐地回道。
　　“没想？没想你怎么就瞒着我和她住在一起了呢？没想你怎么瞒着我就和她生了儿子了呢？没想你怎么就不要你的女儿和这个家了呢？”俞雪莱双眼红红地责问黄卫鸣。
　　“我真的没想。只是，我那天因邻县的县长来了，晚上我是主陪，酒喝多了就发生了这件事。当然，这件事是我主动的，小黄她怎么也不愿意的。我到这里当县长住在招待所里，渐渐地我对她也……也……”黄卫鸣吞吞吐吐地说。
　　“也喜欢是不是？也就有了感情是不是？也就让你的裤带儿松下来了是不是？”俞雪莱的双眼里像喷着火一样的一字一顿地问。
　　黄卫鸣不置可否，像个做错了事的三岁孩子样的，把儿子递给了黄敏，毕恭毕敬地坐在那儿，右手抓住左手，右手的拇指不停地在左手的手心里来回地摩擦着，双眼露出的是胆怯，还不时地斜眼看俞雪莱。黄卫鸣是生怕俞雪莱突然间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或者是向他的上级部门反应，而导致他的政治生命就此了结。到那时，所有的一切美好便会成为泡影，那样，既影响了黄敏的前途，也将会给自己的这个家庭和女儿带来很大的损坏。
　　“好啊，黄卫鸣，你喜欢你就和她过去。要想离婚暂时不离，让你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再来和我谈。”俞雪莱说着又把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雪莱，我不想离婚。我也和小黄说好了，如你不知道就这样过，如你知道了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全听你的。但是，决不能让我和小黄分开。”黄卫鸣颤悠悠地说。
　　俞雪莱听着黄卫鸣说，心里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刀绞似的不断地剜着她的心。如果和他离婚，我们的女儿，我们这个家也就没了。并不是在乎黄卫鸣的一官半职，而是自己的女儿将被人看不起，我自己也将被人家指指戳戳、戳心灌髓。当然，黄卫鸣的前程也有可能会受到影响。再看看这俩人是分不开了，也只好自己向后退一步，便说：“好的，你说已经想好了，我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但我倒想问问你黄卫鸣，你和她如此这般地交媾，难道就没想到自己的前程吗？前程重要还是底下那个东西重要？”她越说心里就越难受，粗话也带出来了。
　　“你的话也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什么交媾的……”黄卫鸣想争辩，但没敢。
　　黄卫鸣还没说完，就被俞雪莱切断了，几乎是声嘶力竭地问道：“你们都做出来了，还怕我说出来吗？你还好意思说难听吗？”
　　“你说得对，说得对。”黄卫鸣生怕惹得俞雪莱不高兴，让自己心底里真心爱着的黄敏不好收场，慌忙说着。
　　俞雪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视，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为黄家的根再干一杯。”说完又是一口喝光。黄卫鸣和黄敏也端起酒杯喝光。
　　黄卫鸣担心黄敏会喝多，看着她流露出关心和询问的眼神。黄敏红着脸凄然地一笑，摇了摇头是在说没关系，黄卫鸣非常感动。这是他俩到现在喝得最多的一次。
　　“今天我也不走了，你们俩怎么办你们自己处理。随便。”俞雪莱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朝房间走去。
　　黄敏见状急忙让黄卫鸣去挽挽她。黄卫鸣这才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挽着自己的爱人。俞雪莱本不想让他碰自己，借着点酒兴，心里一软也将整个身体软了下来。
　　黄卫鸣非常感激自己的爱人，在这样的一种状况下，天底下，在这样的一种现实生活中，有这样大度的女人有几个呀？可是自己却没有把握好这个度，使得自己的爱人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想到这儿，黄卫鸣心里头突然敬佩起自己的爱人来。黄卫鸣轻轻地把俞雪莱挽到床上，把她的衣服脱了，只剩下内衣和内裤，盖好被子，站了床边看着满脸是泪的妻子，心中涌起许多的爱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餐巾纸，为她轻轻地揩着。没曾想，黄卫鸣越为她揩泪，她的泪就越多，便附身下去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雪莱，我对不起你，全是我的错，也谢谢你这样大度！我这辈子永远欠你和女儿的。”
　　“我真没用！”俞雪莱说着这句话，睁开眼注视着黄卫鸣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双眼里又是一片雾茫茫的。
　　俞雪莱也是位很讲理的人，但今天给自己遇上了，她就突然间想起了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来：“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如你人们说的那样：当男人把女人的大度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后，女人的地位就会立刻下降，在男人心中也变得廉价。你的大度反而会助长他的任性。在感情方面太大度的女人容易把自己给坑了，这样的大度，最后也会让自己变得很惨……
　　黄卫鸣拼命地摇着头又点着头，看着俞雪莱，说：“不是你没用，而是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你先休息吧。”
　　俞雪莱看了一眼心爱的丈夫，闭上眼，眼里的泪花还在不停地从眼角处往外流。黄卫鸣站在她的身旁，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俞雪莱闭着双目对站在床前的黄卫鸣说：“你去吧，帮着一起收拾一下，我看得出，她是个好姑娘。你可要真心待她！”
　　“我……我……”黄卫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去吧。”俞雪莱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
　　黄卫鸣看着紧闭双眼的俞雪莱，缓缓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黄敏看到黄卫鸣出来，正在洗碗的她忙站在那儿，眼眶红红地看着黄卫鸣，想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受，没想到俞雪莱会突然闯进家来，本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黄卫鸣，好好地为他们的儿子过个生日。虽然没有发生大吵大闹，但原来的快乐、平静、安逸和甜美的氛围荡然无存。但黄敏没想到，黄卫鸣的爱人来了，却很冷静地说着话，没有一点指责自己，如换成自己会是怎么样呢？她也想着自己那时如再坚持一下，也不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可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从了他。本想有了孩子黄卫鸣可能会让她做掉了，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生下来，还说我会为你们娘儿俩负责的。黄敏就是看到了黄卫鸣这颗为自己和儿子想着的心，她感动了。黄敏什么也没去多想，就为黄卫鸣生下了属于他俩的儿子。今天这事一出，黄敏开始后悔了，以前从未有过后悔，今天看到黄卫鸣的爱人没有一句加以责怪她，这样对待自己，她的心里很不好受。黄敏也是女人啊。黄敏不是后悔有了黄卫鸣和自己的儿子，而是后悔不该到他们家里来过生日的。黄敏知道黄卫鸣很爱自己，平时自己和儿子有个什么不舒服的，他哪怕再忙也要去关心爱护他们。黄敏早已把自己的这颗心全捧出给他了。黄卫鸣也一样，把自己的那颗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自己和儿子，俩人彼此爱的很深很深。可是今天这样一来，今后该怎么办呢？她的心全沉浸在自己酿出的这杯苦酒里。
　　“妈妈，爸爸出来。”坐在小孩凳子上的儿子黄飞，看到黄卫鸣出来连忙喊着妈妈。
　　“乖儿子，妈妈知道了。”黄敏轻声说着，她是怕声音大了被俞雪莱听到会给她带来莫大的刺激。
　　黄卫鸣走到儿子面前，把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说：“我们家的飞儿懂事了。”
　　黄敏看到这爷俩那么亲热，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从此以后，俞雪莱对待黄卫鸣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段美好的时光了，任何有点让她感到不满意的地方，都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比如回来后，俞雪莱看到黄卫鸣没把鞋子或者公文包放到位，她就会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这包有没有放到位呢？这么大的人了，这包也放了几十年了，怎么就是放不到位的呢？”或者看到黄卫鸣回来了，穿的鞋没放好，俞雪莱又会说，“你穿鞋也有几十年了吧，还要我教你怎么放鞋吗？”其实，只要俞雪莱抬抬手，弯弯腰就把这一切摆放到位，可她俞雪莱就是不愿意。这黄卫鸣心里也清楚，她只是发发怨气，就是让他自己记得那一段令她痛心疾首的往事。正因为如此，黄卫鸣每次进了家门，就像个乖乖的孩子一样，用这个“唯唯诺诺”的成语来比喻好像贴切点儿。黄卫鸣做的这事儿，俞雪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界一个也不知道这事儿，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这样的现象，到了黄卫鸣调回到海平市任副市长后才稍好点儿。但是俞雪莱很注意场合，除了她和黄卫鸣在家，有敏感的人，或者说就是他们的女儿在家，她对黄卫鸣都是客客气气的。
　　黄卫鸣调任海平市副市长后，他也把黄敏娘儿俩接到了市区，为他们娘儿俩买了一个七十平米的中套房子，然后又想办法给她安排了个事业单位的工作。现在黄敏也一直带着儿子生活，从不想谈情说爱，儿子黄飞也已上了中学。黄卫鸣也常常让黄敏带着儿子到自己的家里来，家里也为他们娘俩准备了房间。黄卫鸣和俞雪莱的女儿在爸爸调回海平市副市长后，也就是让黄敏娘儿俩也到了海平市，还为她娘儿俩准备了房间，他们的女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能理解。现在，姐弟俩相处的很融洽，对黄敏也很敬重的。
　　哈哈，这个时间过起来真快，转眼自己也是五十出点头的人了。如果时间能让自己来定该都好啊，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黄卫鸣躺在浴缸里，过去的事情就如发生在眼前一样，特别是这个刚提起来的陈建强，对他来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