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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击败闻香

作品名称:怀顺王      作者:纸鼠      发布时间:2021-04-13 16:49:00      字数:6032

  在东江明军离开巨野后的半个时辰,围攻郓城的闻香教“抚民王”沈智,带着八百名骑兵返回巨野城。烈日下,有战马跑得顶不住,倒在了烫人的地面,舌头外翻,嘴吐白沫。沈智很沮丧,城内是无法扑灭的冲天烈火,城外是失去家园、痛哭流涕的巨野百姓,除此之外,还有被东江明军掳走的闻香教军大小将领们此前安置在巨野城的女眷。
  
  问清了巨野百姓关于东江明军的具体情况后,沈智考虑到火烧巨野的东江明军人多势众,而且有先进的火枪,遂决定留在巨野城。“抚民王”让手下那疲惫不堪的士兵与战马好好休息,等待后续大部队赶来,届时,再追击东江明军。
  
  汶上,古名“中都”,位于山东省之西南。汶上东临兖州城,西接梁山县,是华夏民族最早的聚居地之一。汶上城建于“小汶河”之上,故称汶上,其境内的“贾柏遗址”是黄河下游原始社会“北辛文化”之代表。
  
  汶上城的北面是大汶河,东北面是残丘低岭,西南面是著名的八百里宽之“古大野泽”。《水浒传》中的北宋梁山水泊,就属于古大野泽的一部分。元末明初,由于各种原因,古大野泽逐渐干涸;到了明末,古大野泽变成了蜀山、南旺。马场、马踏、东平等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在非雨季期间相互分离之湖泊。据明代的《汶上县志》记载,在夏天的降雨季节,“湖多鱼鳖荻蔬蒲,居人赖焉”,“游者似睹江南之胜”。
  
  炎热的气流随着夕阳下山而有所消散。入夜,鲁南上空下起了一场久违的大雨,雨点淋湿了闻香教“抚民王”沈智的衣服,与沈智的汗水混成一块。夏雨缓解了土地的干旱,送走了炎热带给2万闻香教乱军的不适。
  
  从郓城到巨野,再从巨野到汶上,除了在路上短暂休息、吃干粮的两刻钟以外,大部分的乱军士兵都在用两条腿走路,总共走了70公里。沈智手中的皇牌骑兵队也很疲累,因为晚上的路很不好走。
  
  雨水神奇地让一个个原本干涸的洼地,变成了大大小小的湖泊,二更天,雨停。白天那原本干旱的道路,变成了泥泞而难行,这让被掳去亲眷的沈智心急如焚。庞大的闻香教乱军之士兵,艰难地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了一个接一个如同魔术般冒出来的大小湖泊。当他们到达“南旺村”时,人困马乏想睡觉。随后到达南旺村的,还包括一万多名在失去巨野城的家园后,选择跟随“抚民王”沈智的巨野百姓。
  
  沈智为首的闻香教乱军头目在南旺村找到了他们的家眷,家眷们已被东江明军的士兵们折磨得不像人形。在巨野城被明军掳走的家眷,都是妇女,没有一个老人,亦没有一个儿童。她们被东江明军将士用粗绳绑在了一起,用皮鞭抽打着赶路,犹如一群羊。走到南旺村时,全部“羊”累得骨头散架。在路上,有几名乱军头目的家眷因为体弱,走不动,结果,被耿仲明手下的亲兵捆得像几只粽子,用几根粗绳子拖在地上走。这几个妇女被拉到南旺村时,有的人已经死了,幸存的,也被地面磨成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东江明军在南旺村休整了半个时辰,耿仲明根据尚学礼提供的鲁南地图,提前算好了赶路的时间。在沈智的军队赶到南旺村时,东江明军刚好离开了半个时辰。
  
  找到家眷后,沈智为首的闻香教乱军头目被气炸了。尽管明军已经一路上不停地折磨乱军头目的家眷们,但耿仲明在离开南旺村时,并没有放过这群家眷。他亲自下令自己的亲兵,把被掳的女眷们之衣服全部剥光,然后带走她们的衣服。剥光了乱军女眷们的衣服后,耿仲明制止了亲兵们的不轨行为,带着东江明军向北面的“刘楼村”赶路而去,留下了饥肠辘辘、痛哭嚎叫的可怜女人们。
  
  得知敌人只离开了半个时辰,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抚民王”沈智不顾士兵们的疲惫,下令继续追杀东江明军。沈智的军令得到了绝大部分的闻香教乱军将领的支持,皆因他们与沈智一样,非常愤怒。
  
  “攻陷汶上城!手刃异教徒!”
  
  善战者不怒。被耿仲明故意激怒的沈智落入了圈套。
  
  南旺村处于马踏湖与蜀山湖的交界,它的西北为马踏湖,东面为蜀山湖。马踏湖与蜀山湖是南旺地区最重要的两个湖泊,两者处于大运河以东,且地势很高,在整个山东之西南有着“水柜”之称。大雨过后,湖水高涨,沈智若想带着手下的几万人从南旺村进攻汶上城,必须经过南旺村到刘楼祥之间的那一段由水涨后的马踏湖与蜀山湖“夹”出来的狭长小道。刘楼乡是汶上城的南门户,只要过了刘楼乡后再走不到十公里,就能到达汶上城。
  
  沈智的前锋部队在黑夜里走至离刘楼乡村口不到100米时,被带队的乱军头目叫停了队伍,皆因该名头目感到很诡异,村口连一只狗的吠叫声都没有。整条村子一片死寂,只有路边的田野里传出了青蛙们那“哇哇哇”的叫声。
  
  离开南旺村后,耿仲明带着在南旺村吃饱肚子的几千名东江明军急行军,他们很快到达了刘楼乡。在耿仲明的部署下,东江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围了整个刘楼乡。明朝没有电,居住在农村的古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简单生活,官兵的突然到来惊动了村狗,也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
  
  砰!砰!砰!砰……
  
  耿仲明手下的火枪手们用燧发洋枪打死了全部村狗,一条不留。随后,声若洪钟的孔有德对走出家门的刘楼乡农民们发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一刻钟后,谁还敢走出家门的,就用火枪打死谁!”
  
  杀鸡吓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见识过燧发枪威力的农民们很快回到家里,全部人紧闭家门不出。三更天的凌晨前,喧喧闹闹的刘楼乡重新归于沉寂。
  
  磅!
  
  沈智的前锋部队停下脚步后不到十秒钟,虎蹲炮响起了催命之声。
  
  虎蹲炮最早由戚继光发明,属于前装野战炮,因其外形像猛虎蹲地,故名“虎蹲”。虎蹲炮的射程不远,一般不超过五百米,其炮壁薄,重量轻,所以方便携带,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迫击炮。
  
  虎蹲炮的炮弹有两种,一种是实心铅弹,用于攻坚;另一种是“飞石弹”,它由100枚经过挑选、打磨的小石子组成,适用于在野战中大范围地杀伤敌人,尤其适合摧毁以密集队形冲锋的部队。
  
  一百枚带着火星的小石子袭向了沈智的前锋部队,飞石所过之处,闻香教士卒倒下一大片。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隐藏于黑暗中的四千名弓箭手从刘楼乡村口的各个埋伏点仰天劲射,漫天的箭矢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袭击了还没回过神来的闻香教士卒。耿仲明手下的四千弓箭手当中的八百余名老兵,曾参加旅顺大战,亦在皮岛接受过射箭训练,他们的射箭速度非常快。弓箭雨一批接一批地袭向沈智的士兵。一支箭矢带着强劲的动能从天而降,穿透了最早停住闻香教前锋部队的带队头目身上之铠甲,他从战马上跌落,再也起不来了。
  
  “抚民王”耿智策动胯下烈马,在十几名骑兵的簇拥下,艰难地穿过了混乱的中军,到达前线。他很快聚拢了四百余名闻香教骑士,他们都是宗教狂热分子,疯狂而不怕死。耿智身先士卒,冒着东江明军的箭雨,率领骑兵队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冲锋。
  
  “杀——杀——杀——”
  
  宗教狂热分子们高举手中马刀,离刘楼乡村口越来越近。
  
  磅!
  
  第二门虎蹲炮的“飞石弹”在闻香教骑兵队冲至离村口五十米距离时,几乎以水平线射出,该门虎蹲炮被事先用砖头抬高了炮尾。
  
  嘶!
  
  在战马的长嘶惨叫声中,耿七为首的三十名燧发枪手在村口一字排开,他们用手中的燧发枪对准了侥幸逃过炮击的闻香教骑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杀——”
  
  枪声响起之际,虎蹲炮的回声还在山野中回荡,只见身长接近九尺的孔有德带头冲出村口,他用手中的一根在夜里被砍下来的刘楼乡之长竹,精准地捅杀了一名杀到阵前的闻香教骑士。跟随孔有德冲出村口的,还有孔有德身后那三百名同样手持长竹枪的高大新兵,他们已经扔掉了竹弓,用手中那还带着新鲜青竹香味的长竹枪杀敌。
  
  耿仲明、孔有德、尚学礼3人早就通过山东地方军提供的情报,得知贼首耿智手下有一支强悍的骑兵队,他们的战马是从早期镇压闻香教失败的明军手中所缴获而来的。四十好几的尚学礼曾以明军低级军官的身份参加过萨尔浒会战与铁岭会战,战场经验比耿、孔2人丰富,他在开战前对主帅耿仲明以及副帅孔有德说:
  
  “敌人的骑术一般,他们既没有经过系统的骑术训练,也不像女真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只要我们打退了他们的第一波冲锋,他们的骑兵阵型就会散架。”
  
  彪悍的孔有德用手中竹枪连杀7人,威震八方。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怕死的本能动摇了闻香教骑士们的狂热信仰,有部分幸存的骑士在本能的作用下退却。除了人怕死,战马也怕死。沈智的战马目睹了身旁的同类被虎蹲炮打死的惨状,它在听见燧发洋枪响起时,受惊乱窜,把马术不精的沈智甩离了马背。
  
  耿仲明骑上了一匹由耿七缴获而来的战马,战马的原主人已经死于耿七的燧发洋枪之下。随着马背上耿仲明在村口高举战刀,几千名明军弓箭手停止了仰天射箭,他们纷纷拔出佩刀,跟随主帅耿仲明发起冲锋。
  
  “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跟我冲!”
  
  杀喊之声憾动了整个刘楼乡,东江明军大破闻香教乱军。
  ......
  晚风混杂着浓烈的火药味,无情地掠过凌晨时分的刘楼乡。刘楼乡的居民们惊恐地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被家门外的激烈战斗吓傻了。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发狂地冲进村里,急促的马蹄声把村里的几百户平民吓个半死。
  
  “闻香教的人打进来了!”
  
  “千万不要屠村啊!”
  
  “快把小孩藏到床底下,让小孩不要出声!”
  
  ……
  
  对于无辜的村民而言,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坠马的耿智摔得满身泥巴,狼狈至极。一名沈智的亲兵很快为“抚民王”牵来了一匹用于逃跑的战马。重新上马的沈智跑出不到十秒钟,一名缴获了战马的东江明军将领已经策马赶到,该名将领挥动手中的六十斤镔铁大刀,干净利落地把为沈智殿后的亲兵砍成两半。
  
  孔有德。
  
  月光倾城,蛙声遍野。孔有德的战马踏着泥泞的小道,在不到五十米外的距离死死咬住割须弃袍的“抚民王”沈智,沿途不断出现试图拦截孔有德的零星武装。
  
  “挡我者死!”
  
  狮子怒吼的孔有德逢人立碎,一骑绝尘,其身后,紧紧跟着具有超高马术天赋的耿乐。孔有德、耿乐2人已经深入敌人的队伍内部,俩人在与耿仲明、耿智、耿七、耿金、耿帆、耿鑫为首的东江明军失去联络的同时,也给闻香教军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闻香教前锋部队的惨败所引起的恐慌,很快蔓延到沈智的整支军队。闻香教士兵们眼看“抚民王”沈智在月光下一边惊恐地夺命狂逃,一边不断回望越追越近的孔有德,士气大挫。除了极少数的狂热教徒上前接应逃亡的沈智外,大部分闻香教士兵转身逃亡,逃亡的前部推搡军队的后部,被前部推着逃跑的后部又撞倒了最后面的一万余名跟随沈智进军汶上的巨野百姓。与整支军队的缓慢逃亡不一样,死于践踏的巨野百姓越来越多,战场上的伤亡率迅速飙升。逃亡之人一旦在后撤的过程中跌倒在地,必死无疑。部分水性好的闻香教士兵纷纷扔掉武器与盔甲,离开了泥泞而拥挤的狭长小道,从两侧的湖域游泳逃亡。
  
  嘶!
  
  孔有德离沈智只有十余米了。然而,在孔有德砍倒一名闻香教的狂热信徒后,孔有德的坐骑突然四腿发软,倒卧在地,把孔有德摔离马背。该战马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体力不支。
  
  “闻香现世,天下大吉!”
  
  两名宗教狂热分子高喊口号,齐齐往摔倒在地的孔有德砍去。
  
  当!
  
  耿乐的长枪后发而至,有惊无险地挡下了袭击孔有德的砍刀。
  
  “喝!”
  
  说时迟那时快,满身污泥的孔有德在下一秒跪膝横砍,两名信徒的四条腿应声而断。
  
  在耿乐翻身落马,从泥地上捡回救了孔有德的那根红缨枪之时,三百名宗教狂热分子轻而易举地包围了落马的孔有德、耿乐2人,此前在战马上凶悍追杀沈智的俩人,早已身处闻香教军的内部。
  
  孔有德与耿乐背靠背地作战,一人用长柄大砍刀,一人用木柄红缨枪。孔有德高大威猛,以力制人,面对所有袭来的利刃,孔有德用手中那六十斤重的镔铁大刀直接弹开,待震开对方后,再反手猛砍,屡试不爽。至于耿乐,他没有孔有德的先天条件,其在身高、体格、力量上都不如孔有德。只见耿乐把手中的红缨枪舞得密不透风、无懈可击,他此前在皮岛苦练孔有德教授的枪法而得来的惊人身手,在此战中大派用场,靠前围攻耿乐的闻香教信徒非死即伤。
  
  尽管孔、耿2人配合默契、表现凶悍,但丝毫浇灭不了闻香教信徒们的宗教狂热,仿佛为“抚民王”耿智而死,他们就可以升天,进入“西方乐土”。他们如同狼群,前仆后继地围攻孔有德与耿乐。
  
  打了五分钟,耿仲明带着大队人马终于赶到,此时,耿乐、孔有德俩人身旁已经围起了一大圈尸体,尸体数量不下一百具。他们大部分是被孔有德所杀。与孔有德的气定神闲、大杀四方相比,一直在掩护孔有德后背的耿乐向老大耿仲明高声呼救。月光下,耿仲明看见了满身血污的耿乐,毫发无损的他已经打得站不稳了。
  
  未等耿仲明下令,耿智、耿七、耿金、耿帆、耿鑫5人已经带着东江明军士兵冲向了敌人,凭借数量优势,围攻孔有德、耿乐的敌人很快被歼灭。
  
  “这次战役意义非凡。我们成功地解了郓城之围,随后又击败了进犯汶上的敌人!最重要的是,我们新招募的士兵得到了战争的历练。”耿仲明兴奋地对孔有德说。
  
  “可惜还是让贼首沈智跑了。”孔有德表现得有些沮丧。
  
  “不一定的。”耿仲明笑着回应。
  
  原来,在刘楼乡村口的虎蹲炮响起之前,两支东江明军小部队已经提前行动。尚学礼把手下的300人一分为二,他亲自率领其25岁的侄儿尚可义为首的150人潜游进西边的马踏湖,尚可进、尚可喜俩兄弟带着另外的150人潜游进东面的蜀山湖,他们原来都是登莱地区的水师,水性比耿仲明手下的士兵好。尚家军悄然无声地埋伏于远离刘楼乡2公里外的湖边芦苇丛,那是整个狭长水道最窄的地点。
  
  部分水性较好的闻香教士兵扔掉了武器与盔甲,试图从狭长小道的两侧游泳逃亡。他们到达了尚家军的埋伏地点时,贴近湖面芦苇丛游泳逃生的闻香教士兵们,几乎无一幸存地死于芦苇丛中射出的密集箭矢。一小部分水性非常好的闻香教士兵随后向湖泊的深水区游去,他们最终逃离了战场;剩余的在湖水里侥幸避过尚家军弓箭攻击的闻香教士兵,被迫重新上岸,湿沥沥的他们重新加入了在狭长小道上的逃亡大军。
  
  “跪地抱头!投降不杀!”
  
  在尚家军的300人手中之箭矢将要射尽时,尚学礼带头往逃亡的敌人大喊,其手下的士兵们也跟着大喊“投降不杀”、“跪地抱头”。他们的招降马上得到了热烈响应,顷刻间跪倒一大片。
  
  相对于被宗教深度洗脑的闻香教狂热分子,大部分加入闻香教乱军的士兵都是“假信徒”,他们的共同点是在山东大地震后生活无依,为混口饭吃才加入了闻香教的部队。他们不会为了闻香教宣称的信仰而献身,因此,在面对尚家军的招降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跪地投降。
  
  尚学礼发出劝降时,步行的沈智还没有逃离战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后,他原来的战马已在泥泞的路上走不动了。此时,“抚民王”耿智的身边还剩下不到一百人。
  
  尚家军用剩余的箭矢全部射向了耿智为首的几十人小部队,忠心耿耿的信徒们在“抚民王”身边围城了一圈,充当“肉盾”。箭尽,“扶民王”耿智带领几名幸存者从死人堆中爬出,他手持蛇矛,顽强前行,冷酷地捅杀了一名试图拦截他的尚家军士兵。
  
  沈智最后还是死在了尚可进、尚可喜俩兄弟的夹攻下,千总尚学礼最后把沈智的人头捧到了随后赶到的明军主帅耿仲明面前。
  
  公元1622年农历七月十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照射在凯旋而归的东江勇士们之铠甲上。马背上的耿仲明提着贼首沈智的人头,率领孔有德、尚学礼为首的四千余名东江明军将士,以及投降明军的一万余名闻香教军民,浩浩荡荡地进驻汶上城。面对吐气扬眉、昂首阔步的东江明军将士,汶上县令为首的山东官吏惊掉了下巴。
  
  东江明军威震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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