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长篇』南海魂（第二十六章：花好月圆）

　　卢志强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龙少珍了，因此对她非常挂念，尤其是听了发生在她身上的退婚风波后，更是对她敬重有加，但又感到迷惑不解：她既然与马良安解除婚约完全是为了他，那为什么却又同意她爸爸向外招亲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凡此种种，使他想不明白。他要亲自找她谈一谈，当面试探一下她对他是否是真心实意的。如果是真心实意的话，就当面向她提出订婚，并给她一千九百元定金，可是当他一想到龙丽芬要他准备两千元定金却还差一百元，就觉得非常没面子。
　　晚上，群星朗朗，月色朦胧。龙少珍在龙丽芬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地走在一条高大宽阔的水库大坝上。大坝的西面是深水宽面的大水库，南面是沃野千里的大良田。夜眠在大坝上的青蛙们被脚步声惊醒后，纵身跃入水中，又惊醒了在水中休息的鱼儿，顿时，青蛙与鱼儿在水中嬉戏打闹起来。卢志强和黄奕华早就在大坝的尽头候着了。她们终于来到了他们面前。圆圆的月亮静静地挂在空中。卢志强借着月光看到龙少珍比原来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很好。她穿着一件海蓝色上衣，一件宝蓝色裤子，浑身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尤其是她见到他时，展露出来的甜美笑容就像春风一样把积聚在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快捷地往他的脸庞上照了照，熄掉后才怯生生地对他说：“来多久了？吃晚饭了吗？”
　　黄奕华戏谑地说：“来了大半天了，因为来得急，所以连晚饭也忘记吃了，饿得肚皮都贴着背了！”
　　“你没吃我不管，有亚芬姐姐管！”
　　“那卢老师你也不管吗？”
　　“不管，他自己的事自己管！”
　　“他自己的事自己管还娶你干什么呢？”
　　“娶了我再管！”
　　“那他现在有困难来找你商量你难道不管？”
　　“他有困难你就把他推给我啦？你是这样做他朋友的吗？”
　　“我是他的男朋友，如果是他女朋友我一定管！”
　　龙丽芬见他们两人斗嘴斗个没完，连忙出声止住说：“不要耽误正事。奕华，你过来。我们坐在草地上聊聊。卢老师，你带亚珍去那边商量商量你们的大事吧！”
　　卢志强得了指令，连忙拉着龙少珍的手说：“我们走吧！”
　　龙少珍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手说：“当着大家的面，手拉手多难看！你走在前面。我跟着你走。”
　　卢志强带着她来到水库旁边一个小鱼塘堤坝上。梦中的几只青蛙被脚步声惊醒，本能地往水塘中“扑通”、“扑通”地乱跳。潜藏在塘中的鱼儿以为有什么食物从天而降，急忙张开嘴巴去吞咬那几只青蛙。青蛙们却展示它们的轻功快捷地弹跳着逃命。鱼儿在水下仍然紧追不放。本来平静的水面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卢志强继续往一处开阔的草地上走去。龙少珍意识到他想到那块草地上去坐，急忙走在前面打开手电筒往草地上一照，一条黄白相间足有一米多长的金环蛇正躺在草地上酣然大睡呢！她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卢志强却刚好相反，非常沉着镇定。因为他小时候见过这种蛇，还耍弄过这种蛇呢！他记得他小的时候，晚上常常跟他爷爷到村边的水塘里、水沟边捉鱼时，见到过各种各样的蛇，如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等等，横七竖八地躲在塘坝上、田基上睡大觉呢！他一开始看见这些毒蛇就吓得两腿发软，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爷爷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说像金环蛇、银环蛇这种毒蛇虽然是毒蛇，但反映迟钝。你不侵犯它它就不会攻击你的，趁它们在睡熟之际，从它们身上跨过去是很安全的。他说完后就像110米跨栏运动员跨过障碍物一样，一眨眼工夫就从几条毒蛇的身上跨过去了。他心里害怕得要命，但还是咬了咬牙，壮了壮胆，学着爷爷的跨栏姿势飞也似地也从那几条毒蛇身上飞过去了！从那以后，他见到毒蛇就不害怕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哇哇乱叫。他却轻轻地对她说：“不要怕，它睡得很熟。我拉着你的手，一齐跨过去！”
　　她害怕得掌心冰冷，双腿打颤，并连连摇头。他拉着她手叫她闭上眼睛随他一起跳就可以了。她仍在犹豫。在他的不断鼓励下，她没有那么害怕了，但还心有余悸地说：“不能闭眼，闭眼跳时不小心踩在它身上，被它咬一口就死定了！你先跳。我接着再跳。”
　　他犹豫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大跨步跃过了那条金环蛇。他刚立定脚，龙少珍也跟着跳了过来。她一个趔趄就要摔倒。他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并顺手把她搂在怀里，然后半抱半扶地带她离开了那条金环蛇，来到另一块草地上。她被金环蛇吓得心头仍扑扑乱跳，很想靠在他那宽阔的胸脯上，但又害羞地用双手要推开他。他大而有力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钳住她的腰不放。她努力地挣扎了几下，然后顺从地贴在他身上。他第一次拥抱她，心跳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的芳香气味。他用鼻子紧紧地贴在她身上贪婪地吮吸着。他大胆地吻了她的前额、鼻子和嘴唇，足足吻了五分钟左右，吻得她差一点透不过气来。她挣脱他说：“亚芬她们就在附近，让他们见到了多不好！”
　　“天黑地暗的，他们不会看见的。你放心好啦！”
　　“你今晚约我来有什么事呢？”
　　“没事就不能约你了吗？想见见你也不行吗？”
　　“你别在我面前卖嘴乖。你心里肯定有事！”
　　他清了清嗓子，注视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一板一眼地说：“我—爱—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虽然是一个穷小子，家无斗粮，身无分文，但我拥有一颗不生锈的大脑和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我要凭我的能力改变目前的困窘。这样，等我正式把你娶回家之后，就能给你带来一份幸福美满、安定富足的生活！亲爱的珍，你爱我吗？愿意嫁给我吗？”
　　她微微地笑了笑说：“你说你要改变现状，怎样改变呢？我听人说，你要当村主任，是不是这个改变呢？”
　　“不，我不能当村主任，当村主任就不能娶你了！”
　　“为什么？”
　　“我要娶田利平的女儿田莲，田利平才答应提拔我当村主任。这是一桩交易，一桩可笑的政治婚姻。我不愿娶田莲，所以注定当不了这个村主任。”
　　“田莲吗？我认识她。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听说你还救过她一命。她很爱你是吧？”
　　“她是真的很爱我，但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一个人！”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娶她，她能帮助你；你娶我，我可什么也帮不了你。你要想清楚哦，免得后悔！”
　　“你能爱我。我就满足了，还企求什么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唉，问这种话真是羞死人啦！”
　　“不回答就等于默认，默认就等于同意啦！”
　　“你真坏，给我下套子！我不理你啦！”龙少珍故意撅着嘴，把脸别向一边。
　　卢志强也以牙还牙，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不理我是吗？不理我我就走啦！”
　　“你走吧！”她有点生气地说，“走了以后就不用再来找我啦！”
　　他突然转过身来，抓住她的手说：“我是故意试探你的。我怎能舍得离开你呢？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不爱我。我才永远永远地离开你，然后出家当和尚，终生不娶！”
　　她一下子扑在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激动地说：“不许说这种丧气话！我以为你真的要走呢！你真坏，吓唬我！今晚毒蛇吓唬我，你也吓唬我。你比毒蛇还厉害，算我服你了！”
　　“我不是金环蛇，而是一条大蟒蛇，一条张开大口把你吞到肚里去珍藏起来的大蟒蛇！”
　　“我在里面变成孙悟空，用手抓你，用脚踢你，用嘴咬死你！”
　　“我不怕你抓，不怕你踢，更不怕你咬，因为我爱你，愿意死在你手里！”
　　“你真好！我爱你！愿意嫁给你！”
　　他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她，对她狂吻起来。她像一团棉花，软软的，柔柔的，滑滑的，任由他拿捏。他把她轻轻地放在草地上，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她温顺得像一只小羔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他异常激动地、不能自控地伸手去解她的上衣。她急忙用手抓住他说：“现在不行，我们还没有结婚。等到洞房的那天晚上，我再快快乐乐地送给你受用好吗？”
　　“不，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结婚之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不要等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天晚上！”
　　“好吧，结婚之后我再送给你，好吗？”
　　“我尊重你的许诺。我只想早一天娶到你。我今晚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的。”
　　“你打算怎样娶我呢？”
　　“你父亲不是最近对外宣称说，谁愿意出两千元定金就让女儿跟谁订婚吗？我已准备好了，不过……”
　　“你不要听人乱说！我爸没有说过这种话！如果是这样的话，跟卖牲口有什么两样？我已被卖过一次了，不愿意再被卖了。”
　　“我听亚芬说，你家要退还一千元定金给马家，有这回事吗？”
　　“这个倒是真的，都怪爸爸逞能，没钱盖房子拿我作抵押物向人家借款。这下可好，抵押物拿回来了，却没钱还债了。”
　　“我已筹好了两千多元，不，严格地说是一千九百元，还差一百元，打算这两天叫媒婆百通婶送到你家去作定金的。你父母会同意吗？”
　　“不收一点父母面前过不去，村里村外的人也会说白养了一个女儿送给了人家，收多了你也拿不出来，外人也会说我父母卖女儿发财，所以我会跟父母说让他们收你一千五百元就好了，要是完全由我做主，一分钱也不收你的，也不要搞订婚那一套，两个人直接去乡里登记拿结婚证就行了！”
　　“我虽然穷，但人穷志不短。通过这次借钱定婚的经历，我已下定决心，一定想办法改变目前的困境，找出路，图进取，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完全有能力改变自己一穷二白的面貌，为我俩今后的幸福生活打好一个坚实的经济基础的！”
　　“我不嫌你穷，嫌你穷我是不会嫁你的，但做人有志气才有出息。你是一个有志气有能力的人，所以我很欣赏你，也愿意嫁给你，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要稳中求胜，不要躁急，想好了的事情再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做，不达目的不罢休！”
　　听了龙少珍的话，卢志强非常激动，认为没有谁的激励比女朋友的激励作用更大。
　　当卢志强与龙少珍在村边告别时，有一个人正在不远处站着。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发觉。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龙亚娇。卢志强与龙少珍的谈话都被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的龙亚娇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卢志强亲自骑车到集市上割了十斤猪肉，买了两只肥阉鸡，还有一百只发糕回来放在两只箩筐里，然后用红纸包了一千八百元钱定金交给百通婶。他想：龙少珍虽然说只收他一千五百元，但他不能让她为难，也不能让她父母小看他。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亲自用自行车把百通婶送到西岸屯村边，然后向她指明方向，由她一个人往龙少珍家走去。
　　卢志强正往回走在一条偏僻的路上时，突然从路边的甘蔗地里窜出一个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龙亚娇。龙亚娇身材丰满，穿得很漂亮，白嫩的脸庞憋得通红。她微笑着，但这种微笑在他看来有点勉强，甚至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她忧伤地对他说：“你像一个幽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又像一团阳光一样使人感到无处不在。我昨晚到学校去找你，守了一个晚上都是铁将军把门，不见你现身。我是从黄奕华口中得知你今天要去龙少珍家提亲的，所以我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逮着你了！”
　　卢志强一脸迷惑，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问：“亚娇，你找我有事吗？”
　　她诡谲一笑，说：“我祝贺你跟龙少珍的爱情地久天长，幸福白头偕老！”
　　“多谢，多谢，承你吉言！”
　　“不过，我郑重地告诉你：你委派的那位媒婆大人今天到龙少珍家去提亲可能会泡汤。卢老师，我不是危言耸听，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我出于对你的关心与爱护，所以要亲自来告诉你，但信不信由你。”
　　卢志强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急切地问：“什么内情？快说！”
　　“你还被蒙在鼓里？你跟龙少珍订婚的事，被田支书的千金田莲知道了。她不是也在追你吗？她像疯了似的，说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她要她爸爸以大队支书的身份出面干涉你与龙少珍的婚事。田支书此时已在龙少珍家里坐镇了。”
　　“田利平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威逼龙吉荣不要把女儿嫁给你！你想想，田利平是大队支书，龙吉荣是大队总会计，他们是上下级关系。田利平的话就是圣旨，龙吉荣敢不听吗？”
　　“岂有此理，身为父母官，竟然干涉一个平民百姓的婚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至于事情的结局如何，你我现在只是在猜测之中，等你请的那位媒婆回去后，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卢老师，不管事情坏到什么程度，你都要坚强，要保重好身体，因为还有我呢！我也很喜欢你呀！我也曾经叫龙丽芬向你提过亲呀！只是她偏心眼，一直把我撇在一边。我不能被动等待了，我的幸福要靠我自己去争取！等这件事情一过，我就去学校找你。我走了。”
　　听了龙亚娇的话，卢志强心急如焚。他立马调转车头，向龙少珍家冲去。可是就要到她家门口时，他突然冷静下来想：还未弄清楚情况，就往她家里冲去，是否显得大唐突了！谁知龙亚娇说的话是真是假呢？还是等百通婶出来问清楚情况后再作打算吧！
　　于是，他又折回来，在村边的一棵龙眼树下踯躅而待。
　　到了晌午，百通婶终于出现在卢志强面前。他远远地观察着她不苟言笑的面容时就想：龙亚娇刚才的话没有错，可能真的是没戏了！我心爱的珍这次真的又像一阵风似的飞走了，不再属于我了。但当他走近她时，发现她挑的两只箩筐是空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呀！礼物送出去不就说明有戏了吗？他急忙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你快给我说说呀！”
　　百通婶因为走得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口渴得要命，快去偷一条甘蔗来我解解渴，否则老身什么也不想说！”
　　他拒绝说：“集体的东西不能偷！”
　　“不偷我就不说！”她像杨二嫂一样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赖皮相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越想知道事情真相，她就越吊他胃口。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他转念一想：她一大把年纪了，还为了我的婚事奔波。她的这点要求也不过分。我不能不听她的。于是他放好车，溜进甘蔗地，挑了一条自认为糖份多的甘蔗，剥去蔗衣，然后把它折断，恭恭敬敬地递给到她。她拿起甘蔗就咬，吃了几口之后，便幽幽地叹口气说：“志强侄子，你的婚事可能办不成啦！你不要难过，听老身慢慢道来。”
　　他火烧火燎地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我今天真是老懵懂了，认不得去龙少珍家的路了，是龙丽芬碰上我带我去的。可是到了龙少珍家门口时，她爸爸龙吉荣一知道我是来向他女儿提亲的，就站在门口拦住我不让我进去。他对我说他女儿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用再来打搅她了。他要我把礼物挑回来。我说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不管怎么样也让我进去歇歇呀，讨碗水解解渴呀。谁知他就是不让进。这时，龙少珍的妈妈走出来，瞪了他一眼，要带我进去。龙吉荣却死死拦住不让我进。龙丽芬在门外看到这个情形，知道我硬闯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把我带到她家里来。之后，龙丽芬找人叫来龙少珍的妹妹龙少蓉了解情况。一问才知道：田利平的老婆黄仕英今天上午抢先到她家为她儿子田聪明提了亲。龙少蓉说她姐姐当即表示不同意，但她爸爸迫于田支书的压力，当场就收下了田家两千五元订婚定金。因为这件事，她姐姐大骂她父亲又一次包办婚姻，又一次想害死她。她父亲一气之下，就把她姐姐反锁在房间里不让出来。她妈妈很同情女儿，但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她束手无策，只有唉声叹气。我还听说那个田聪明有点呆傻，又有点流里流气，将近三十岁的人了，至今没有哪个姑娘肯嫁他。如果龙少珍真的嫁给他，就好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辈子就完蛋了。我还听龙丽芬说，龙少珍跟她说过田家曾在几年前去她家提过亲。龙家当时不同意，为什么这次却就同意了呢？真是奇了怪了！最后，龙丽芬要我转告你：她一定想办法让龙家退亲，让龙少珍嫁给你。她说这是她作为龙少珍好姐妹的责任，也是为了你这个好朋友尽一份力量。我问她有多少把握，她说她有七、八分把握，于是我就把礼品及定金留下来，由她转交龙家。”
　　听了百通婶的话后，卢志强的心情万分沉重。他原来以为他与龙少珍订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却风云突变，浓雾重重。田聪明是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是一只吊睛白额的拦路虎！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要缴械投降吗？不，不，不，我不能缴械投降！我不能输给那个田聪明！卢志强暗下决心，即使是天王老爷，敢抢走他心爱的女人，他就要跟他斗到底！何况田聪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大队支书的儿子，有何惧哉？龙丽芬是个奇女子，女中豪杰，知书识礼的人，也是个为了朋友而敢两肋插刀的人，看来要取得这场斗争的胜利必须倚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