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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师生姐弟情

作品名称:苍翠子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1-03-22 08:57:53      字数:4387

  自勉
  春蚕蜕变丝吐尽,英魂飘去万世留。
  勤劳人家因有爱,奋斗有梦有奔头。
  愚人能吃千般苦,总会有人为他讴。
  年迈思入以往事,觉得又上一层楼。
  西江月罢•书归正文。
  那天晚上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李弘文和他两位老师三人坐在写字台各一面,笑声、谈话声大一阵小一阵,此起彼伏地向后延续着。三位可能是忘记了各自的身份。
  李弘文把大小队干部,从骆敬芳支书那里谈起,把他为人处事和家里家外状况说完;又接着说起大队长午达之,把个午达之描绘的像个土匪。
  他并沒有说出午大队长更多劣迹,那些让人做呕丑闻,只列举一件而已。像午达之一类人,在那个年代还存在好多人,他们是运动急先锋。在土地改革那段岁月,起到一些积极作用。当被政府肯定成绩以后,极个别沒文化修养、又没有前贍意识的个别人,还在把斗地主、打土豪偏激的指导思维在延续,午达之就是其中一员。
  李弘文是怕老师一家三口身受其害,着重说午达之丑恶变态一件事。他和从双辽县城郑家屯下放户姚某某爱人,那段见不得阳光丑闻,苍翠庄大队尽人皆知。
  午达之见这位外来女人有几分姿色,他用尽所有手段对其逼奸的事。弘文说的比较含蓄,目地是告诉二老,以后要对午大队长敬而远之,免受其害。
  他说完后,史凤来问他说:“弘文,你说出这些不怕别人把你绑到右派分子一伙吗?另外,我不该问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一家底细的,你能说便说,不方便说也就算了。”
  卜欣怡接过话来说道:“老史,真是健忘了。大前天弘文已经说过的,咱的一切都是何柏杨交代给公社齐汇海社长的,齐汇海社长又交代给弘文的吗?那时的何柏杨可是双辽县的七品父母官啊一个电话拨过去,谁能不执行呢?”
  “啊,对对对,忘了、忘了。这个小何还沒忘那份战友情呢,真是个好同志!”
  李弘文回答道:“二位老师,我回答您上一个问题。您说,我还怕什么右派左派的,让咱骆敬芳支书给比喻的,左派右派就像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你能说哪支手是好手,哪支手是坏手吗?老师,有这样的比喻,我还怕什么左派右派呢?”
  史凤来看着卜欣怡说:“欣怡您看,咱庄家院里理论家的理论,虽然是难登大雅之堂。可是这种解释和比喻在省府乃至中央领导词典里找不到,比喻方式虽然有点糙,但是让人听着舒服痛快……”
  卜欣怡只是听着,并沒插言。她的习慣是不参与史凤来的一切政论,多年来一直埋头与空气动力学,热与功、引力、杠杆、作用与反作用力、弹力等学科。对政治角逐中的杂音,她从来不感兴趣。
  史凤来又长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说:“唉,出自农民口中对右派的解释,真令人哲服啊。我是一个搞了十来年的新中国高等哲学教育者,也未能说出这样言简意赅的比喻,也沒有把他上升到这么一个精确点。一个人的左右手,能分出哪个好、哪个坏,比喻的好、恰当,这么简单一点事,让这些高知们弄得神乎其神,乱七八糟也没个什么好参照的。最后成了人整人的条件,出在文字上,可卑也可气啊,太无聊了……”
  李弘文也像似地自言自语:“老师来苍翠庄落户,是我李弘文占个大便宜,有两位教大学的老师专教我一个人,这种好事是天下奇闻。对我李弘文来说是难得,所以我珍惜。这是从机缘角度去理解我该这么做。从老师说的那句名言:缘靠天赐,分靠人争。我有缘结识二位老师,这是天赐,分就该靠我自己去努力争取。您看,我争取来这个分,和天赐的机缘巧合,这一结合,凑齐了咱师生的缘分。我不知道我这么理解对不对?老师,我还能有怕受牵连的思维吗?”
  卜欣怡正在为李弘文解答物理课中的疑难试题,史凤来也在审阅几条文学课本中,弘文不太确定的解答。史姑娘看到李弘文自已在低声自语,又是拉起他,向外走去,两人很快消失在月光下。
  两人走出了房门那一刻,史姑娘的感觉心里一颤,知道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反应。就在那一刻,她思维中闪念出长春市1850中学高三一班班长赵志军形象。
  在那一瞬间,一颗花季女孩的芳心在涌淌着一股爱的暖流。是一股热血在沸腾,那一瞬间,一切内心忧伤与悲凉,被一股热浪般情怀烘烤溶化、又深深埋藏心底,周身只荡漾爱的暖流……
  史姑娘侧过头看了一下李弘文,仔细分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又很自然地抓住他的手。牢牢地牵住他那只手用力的握着,她的弘文小弟试图往出抽过两次,沒有抽出去。
  史姑娘接触到李弘文那只大手的一刹那,心慌慌地狂跳着。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狂躁的心跳,所以心里很慌。一种从来没有的心慌,自己知道是心理动态而不是病理反应,知道和弘文并沒有、也不是初恋,但是确实有在爱中的强烈体现。
  那种强烈炽热能将身体熔化,反倒有一种永远熔化在一起那样氛围里,方才有的那种幸福感觉。那种从来未有过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史姑娘全身。她仔细想想才弄明白,是把弘文当作了赵志军,心里并没有把赵志军彻底清除。
  史姑娘有这样心理反应一点都不奇怪,青年人的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想忘掉,可能是太难了;想用一种思维去掩盖,或是用时间去淡忘,都是徒劳地。
  这是史姑娘第三次牵着没有友谊基础的男孩子手,原来的一年里,和赵志军相爱时,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从没想到自己的三次牵男孩的手是在异地农村,也从没体验过与相爱的人牵手感觉原来是个什么样。但是,与异性同龄人的肢体接触,确实是有一种激情在冲动,史姑娘怀着这种感觉,并告诉给李弘文说:“小弟,谢谢你给予姐的慰藉,姐的感知已经美妙到了精神领域极致。”
  走出大门外,李弘文小声说:“姐,咱别这样,这是农村,习惯了要是不小心,会被长舌妇们传的乱七八糟,也会毀了姐的一世清白的。我并没有任何感觉,总觉得是姐姐对弟弟的关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慨。”
  史姑娘很自然地说:“弘文小弟,姐知道农村比不了城里人。也想到了,最坏说我勾引你罢了。但姐知道你不会这样想,姐也看出来了你随和姐的根源。起初嘛,大概是奔着我的父母来的,唉,这样去说你也不太准确……”
  “姐,和您初见我可绝沒有只顾老师,不讲友谊吧?”
  “这个我理解,姐并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和赵志军分手的失恋情怀,心里难以承受,所以,与小弟牵手只是精神上暂时找个支点而已。不用怕,姐不会坏了你的名誉的,这里的人最大限度会说:看呐,城里来的高中女生真大方。那闺女不嫌弃咱庄稼人,她和他表弟牵手走路,看那表情两人多幸福。”
  李弘文点头默不作声,被史姑娘拉着的手,并没得到解放,只好跟着表姐走。
  那天夜里月光下,街道是那样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李弘文只是在史姑娘的手背上拍两下,又是那样诚实的一笑说:“姐,您以后把我当成亲弟弟吧,姐姐有资格亲眤她的弟弟……”
  史姑娘放开李弘文经常劳动而粗糙的大手,跷起脚,捧着他的头,亲着几下他的脸说:“弘文弟,姐来到荒山野岭乡村,能结识你这位弟弟足矣!”
  两人的情感,只限于友谊氛围中,并没有继续向前发展。因时间太短,史姑娘还不知道李弘文心里早被另一位、正在县城读初中的女孩占据着全部。仍然在牵着她心中的亲弟弟那只大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边走边谈,到了史家门口,史姑娘又把弘文拉着坐在门口一处土堆上。
  两人坐下后,史姑娘又主动问道:“弘文小弟,你小小年纪又沒念书,你的道德伦理是从哪里学而得到的?现在,城乡里像你这样有修养的青年,也已经不多了。放心吧小弟,姐只能牵着弟弟的手,不会向纵深发展的。弘文,你是我弟弟,牵牵手、亲你一口脸都不过分。哪个名人说过我不记得了,是现代名人‘男女之间肢体接触会使身心更加健康,不是恋人注意一下尺度不过分,是大有益处的,尤其是舞池中异性舞伴,更是如此’。小弟,不应该过于封建。你觉得姐要是让你讨厌的话,姐马上放开手,会有分寸的。”
  “姐,您多虑了。小弟知道,姐的这种给予是很难得的。也是我们同龄人求之不得、别人永远也不会得到的。我李弘文知道我是幸运男孩儿,姐,我怎会讨厌我的姐呢?我是怕别人恶语中伤您。至于名人理论我们不去考究是谁说的、小弟认为百分之一百二正确。好处益处应该放至其二,小弟我的责任是保护我姐名誉才是第一位。”
  “小弟,这几天都传遍了,你是我爸的表外甥,大家看在你们家族的份上,也都尊敬我们一家。所以姐在尽可能的用一颗女孩儿的纯洁心,去温暖一颗孤寂的心灵。小弟放心,姐有度,姐也要注意洁身自好。你说的到头来总是女人吃亏,姐不会做傻事的。”
  “姐,咱虽然相见太短,可是,您在我心中像是咱前世是一母同胞姐弟这种感觉。有了姐的这几天,小弟一点都不感到孤寂。将来无论到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李弘文这颗心里,永远都会装着姐姐的。”
  “小文弟弟,有你这句话,姐在这荒山野岭处,心里踏实多了。愿咱这份情怀延续到地老天荒。”
  初来农村几天里,李弘文总是坦诚地走来和他的史老师、卜老师请教。彬彬有礼地先给史老和卜老鞠个躬说:“老师,今天只是这些量词单位没弄透,学习材料里力的解释也有疑点,另外……”拿过来如试卷一样的带问号需要解答题。
  后来,李弘文和史姑娘的妈妈她们师生谈话,史姑娘也就不再细听,她打开日记本,写下一段几天来心里情绪的变化,记下这几天十几名青年人的语言中有趣的故事。
  尤其每天早晨上工第一时间里的竹兰,必须记下她的行为。她是个有个性的农村姑娘,在史姑娘十七岁人生中,只遇到竹兰一个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儿。她的肢体行为及语言,时时都让史姑娘心动,又时时都觉得她太可怜、太清贫,让人有一种悲凉感觉。
  十几天里她没换过一件差样的衣服,女孩儿应有的保健护肤品,她一样名字也叫不上来。往脸上擦的,她只知道一种雪花膏……
  更有趣的是,她比城里女孩儿都开放。每天早上或下午,上工时候她刚见到晨路时的表现。她总是笑呵呵的,无所顾忌的在晨路脸上吻上几口,无论你周围人怎么说。竹兰从来不在乎地说:“我呀!是心里咋想的就咋做。别看你们不说也不做,心里想的更花花……”
  一次李珊笑她说:“兰子,众目睽睽下,你真拿下脸来了,羞死人了。你那脸怎么那样大呀?就不怕大家讲你,背后笑话你吗?”
  她又是笑呵呵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告诉大家一声,他是我的,无论你们谁,您就别再打他的主意了。另外,我是向大家明确一下,我竹兰行的正,从来不偷偷摸摸的。不就这么点背人事吗?人人都知道,而且人人都在做。也就是说,偷偷摸摸地想做和正在做。这又何苦的,真不如大大方方亲上几口,闹个痛快。”
  这位小竹兰,太可爱了,她并不轻浮,从来不说脏话。更不和除晨路以外的任何男孩牵手或其它……
  李弘文把他的物理习题弄完,史老也从前面水泡子边走进屋来。李弘文站起来给老师鞠上一躬,把一张稿纸递到史老手上说:“老师您看,这是我对以上几个名词的另一种解释。您先不必着忙看,坐下喝口茶,我和您一家说点闲嗑。这是我好友骆丰君,昨晚和我详细讲了两个大队主要头头,对您的争辩过程。”
  午大队长吃完晚饭后,去找骆敬芳说:“骆支书,我她妈了巴子找你有个事儿,和你商量一下。我就直说吧,渉及到两条路线斗争问题。非常严重,到了不办不行地步。”
  在那全民反右运动的一九六零年,午大队长对骆支书的反右运动消极,以及对下放户史凤来的照顾,非常不满。几天里也串联二队林、吴两队长要开批判会,非要搞出一点动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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