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黄小俪和单聪慧互掐 (1)
作品名称:星辉放歌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3-15 14:49:20 字数:4077
在陈建强救了小孩的第二天上午,黄小俪就穿着军装来到了陈建强的连部。但黄小俪怎么也没有想不到,坐在连部里的除了陈建强以外,还坐着一位长得也很漂亮的中尉女军人。
原来,这位中尉女军人是陈建强他们军区报的女记者,名叫单聪慧。她昨天听说陈建强见义勇为的事迹后,就到陈建强这儿来采访了,可陈建强却对她说:“这也算见义勇为吗?发出去别给人笑掉大牙?”说完,就把单聪慧扔到一边了。
“陈建强,怎么不算是见义勇为?这是一条生命,一条活生生的人的生命。”单聪慧气得满脸绯红地对陈建强说。而陈建强就是不理单聪慧,最后只在报纸上发了条豆腐块。
发了条豆腐块,单聪慧不死心,再加上心里对陈建强早有好感,今天一上班,她又来到了陈建强的连队。陈建强看到单聪慧还是来采访昨天的事情,就不高兴。而单聪慧一见陈建强对自己满脸不高兴,心里就有点儿来气了。
单聪慧想起在陈建强第二次荣获全军区“五项”全能第一的时候,刚刚从部队院校毕业分配到军区报的单聪慧就跃跃欲试,想自己露露脸,以便自己能一炮打响,博得领导和战士们的好评,在军区报站稳脚跟。单聪慧就向领导请战,要去采访陈建强。结果,陈建强只是淡淡地给了自己一句话:“要想当一名称职的军人,就必须要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义务。”说到这儿,就把自己扔到了一边,再也挖不到一个字,急得自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自己这只“蚂蚁”最后不也是啃下了陈建强这块硬骨头。当然不是正面啃下的,而是从侧面啃下的。
此刻的单聪慧想想自己,为了要写好、拿准陈建强这个人物的个性特征,当时正面采访不到陈建强,自己就到陈建强连队和干部战士们座谈,然后又到陈建强的营、团,从侧面了解陈建强那特有的一种军事素养、军人特有的魄力和军事才干等很有价值的人物素材,也是自己对陈建强这个人更加敬佩。最后,自己就用《军人肩上的责任和义务》为标题,写了一篇人物通讯。这篇人物通讯里把陈建强写得立体感十足,呈现在干部战士们的眼前,受到了干部战士们一致好评。自己就是凭着这一篇人物通讯,在全军区打响了实实在在的第一炮。
通讯一刊出,单聪慧就打电话给陈建强,美滋滋地向陈建强邀功请赏。陈建强对着话筒不高兴地说:“单记者,你把我写得也太了不起了吧?说我能吃苦耐劳,在维和部队时,又有奉献精神。还很自信、守纪律、责任感强,又很正直、诚信、执行力和荣誉感强等等。还说,像我这样的军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等等。你简直把我写成了神仙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单聪慧一愣,嘴里埋怨道:“陈建强,你……你怎么这样不支持我的工作?”自那以后,单聪慧渐渐地从恨他到欣赏到喜欢,一步步地把自己的感情朝着陈建强那边升起。她有事没事地就往陈建强的连队跑,搞得陈建强好不自在。当陈建强听说单聪慧的爸爸是副军长后,他就渐渐地疏远了她,但单聪慧还是锲而不舍。
单聪慧见一位长得很漂亮,肩上还扛着红牌的学员走进了陈建强的连部,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像主人一样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找陈建强。怎么了?”黄小俪潇洒地回道。
“你找陈建强?”单聪慧看看黄小俪,再看看陈建强问。
“对呀。难道你会认为我找你?我才不会找你哩。”黄小俪说完,就走到陈建强面前,伸出手,和颜悦色地对陈建强说,“陈建强同志,昨天,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没关系的。”她的言下之意,你不告诉我,我照样能知道。
陈建强站起来伸出手,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没关系,我们一回生,二回熟。”黄小俪轻松地回答。
之后,黄小俪有事没事就常到陈建强连里来。一天周六的下午,单聪慧在陈建强那儿凳子还没捂热,黄小俪也来了。当她一进连部,看到单聪慧,心里就是不舒服,但她脸上却很平静地对单聪慧说:“哟,今天是什么风又把单大记者给吹来了呀?是不是陈建强身上又出现了什么好新闻,要采访他呀?”
单聪慧也很平静地一字一顿地回道:“陈建强身上的新闻点可多了,我以后说不准要天天来采访呢,这不会还要向你打报告请示吧?”
黄小俪见单聪慧回答的既平静又刁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恨。陈建强是自己发现的目标,是自己心里为能遇到这样一位好军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自己从陈建强的文学作品里认识他以来,特别是这次抢救孩子后,心里对他抱着一种期望,一想起陈建强就抑制不住地有了思念。可没想到,这个单记者却也和自己同样有了想法,这怎么不激起她的忌恨呢?
黄小俪也像单记者一样,坐在那儿,双手放在膝盖上,说:“我承受不起你的请示报告。但有一点我是坚信的,那就是陈建强是个人,总不会时时刻刻当成你的采访对象吧?再完美的军人也会被你采访厌烦的。”
“这也请你放心,我怎么会让他厌烦呢?”单记者本想接着说“我永远不会让他感到厌烦的,只有让他感到充实和遐想”。但她没吃准陈建强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单我一厢情愿,把他逼迫得喘不过气来那就会事与愿违了。
“你不会让他厌烦?难不是还会让他感到充实?”黄小俪讥讽地问道。
单记者没想到,这个黄小俪竟然能说出自己心里没敢说出来的话。她不觉向黄小俪看了一眼,一点儿也没回避地笑着说:“我还真佩服你,你还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那我可能是错怪你了。你是学心理学的,是吗?算我有眼无珠。”
这一来令黄小俪措手不及,她没想到,这个单记者竟然一点儿也不避讳,当着自己和陈建强的面承认了,反倒使自己输了。但她就不能让单记者这样的阴谋得逞,说:“这得要陈建强自己说了算。我俩谁也说了不算。”
单记者听黄小俪这么一说,连忙把眼光投向了陈建强,正想说什么,被在电脑上修改小说的陈建强挡了回去,说:“两位战友,我现在真忙着呢,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能让我静静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陈建强这一说,她俩也不再说话了,倒是纷纷跑到陈建强的背后,探头看着陈建强在电脑上折腾个啥。这一看不要紧,把两位女军人震撼了,电脑上显示出了一段文字:“郑明星看到郭栋写字桌的玻璃台板下压着一幅油画,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油画是描绘边疆自卫战的,标题是《亲爱的妈妈》。
“这幅画真美。”郑明星一说,马上惊动了其他的战友,她们纷纷涌到了桌前争着看。渐渐地眼眶里都蕴着泪。
“画中,阴暗潮湿的猫耳洞里安静极了。这是一场紧张激励的战斗过后短暂的安静。画中没有硝烟弥漫的炮火,也没有伟大的壮举和豪迈的誓言,只有一位被军盔遮着双眼,紧抿双唇的年轻战士坐着。战士右手缠着纱布正低着头在给远方的母亲写着什么。殷红的血渗透了洁白的纱布,硝烟沾满了他鲜艳的领章和绿色的军装;子弹带和手榴弹分挂在胸前和两旁;左右手旁分别放着野战锹和冲锋枪;紧裹着的绑腿上和已破的解放鞋上,沾着尚未干透的泥土;右腿旁放着一箱子弹或是手榴弹。他在写什么呢?是在向妈妈报喜自己已杀敌立功吗?还是在写阵地上短暂寂静时的心情呢?是在写对远方妈妈的无限思念吗?还是在写决心书,准备迎接又一场新的战斗呢?
“郭栋没有去看画。这幅油画的背景他太熟悉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无法平静地说:‘战争把这些十七八岁的战士推上了前线!’郭栋感慨万端。
“‘他们还那么年轻就……’郑明星哽咽了,说不下去了。这一哽咽将所有人的眼眶里的泪都哽咽出来了……”
可能是两位女军人被这段文字深深地吸引了,还是被当时的战争场面深深地吸引了,还想往下看,黄小俪用手去拿鼠标,被陈建强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我这儿成了你们的俱乐部了,我也没赶你们走,你们还不满足,还在这儿争论什么呀?再这样,我以后可要让我的兵来夹道欢迎你们,看你们还好不好意思。”
黄小俪揉着刚被陈建强轻轻拍的手背,心里马上涌起了一股情愫。她看着单聪慧,单聪慧也看着黄小俪,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怯生生地对陈建强说:“来还是让我们来吧?我们以后不争论了,也不影响你的创作,好吗?”说完还看了一眼黄小俪。
黄小俪也怯生生地说:“就是,我们以后不争论了,也不影响你的创作,好的吧?”
陈建强见自己说话还是有效果的,满脸严肃地说:“如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让你们两位来了。”说到这儿,陈建强看着她们两位很认真地说,“你们两位连周末也不休息,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我这儿既不是饭店酒楼,又不是图书馆、活动室、俱乐部,就值得你俩这么好玩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建强,你这儿有宝藏可挖。我们是来挖宝藏的,对不对呀单记者?”黄小俪调皮地说着,还向单记者眨巴眨巴眼睛。
“对,对。黄小俪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你这儿有宝藏可挖。谁挖到了就是谁的。”单记者的大脑里突然被黄小俪点破了,思绪万千。她说“谁挖到了就是谁的”可是有所指的,一告诉黄小俪,陈建强是谁的现在还不知道呢。二指的可能和黄小俪的所指是一样的,就是你是我们的宝藏。
黄小俪也是充满睿智的大脑,她一听单记者说的“谁挖到了就是谁的”这句话,心里很不舒服,意思也是很明确的,陈建强到底归谁?那要进行竞争。黄小俪想到这儿,脸上挂满了笑对单记者说:“对,单记者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谁挖到了就是谁的’。我俩为这个目标奋斗。”说完还做了个用力的手势。
陈建强被她们俩说的有点儿莫名其妙,瞪着双眼一会儿看看黄小俪,一会儿再看看单记者,问道:“你俩这是干嘛呢?我这儿哪有什么宝藏可挖的?”
“你这儿的宝藏目前看来只有我和单记者知道,所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单记者,你说呢?”黄小俪说完,朝着陈建强还做了个怪脸儿。
“对,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单记者急忙说。
陈建强被她俩先是争论,然后一致对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就说:“好的,你俩只要认为我这儿有宝藏可挖那就来呗,但我没时间陪你们去挖。”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挖,只要你的配合的有。”单记者突然调皮的还带上日本鬼子的腔调抢着说。
“我特别赞同单记者的说法,我们自己挖,只要你配合就是了。”黄小俪脸上笑得很灿烂。
陈建强正要说话,指导员进来了,他先向两位女军人打了声招呼,尔后走到陈建强面前,说:“老陈,晚上为一排长饯行,你可别忘了。”
一排长被推荐到军校深造,连里决定今晚为他饯行。
陈建强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开饭了,他对指导员说:“放心吧,我不会忘了的。”想了想又说,“我还没觉得,怎么都到下午五点半了。”陈建强这一说实际上是提示两位女军人,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