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灰色的青春轨迹>32章 阴险的报应

32章 阴险的报应

作品名称:灰色的青春轨迹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21-03-11 20:14:23      字数:6807

  1993年7月13日
  
  果真没有出乎我的预料,狗咬狗了!!!
  吃过早饭,C管教让牛刚出去了。过了一阵,牛刚回来了,丸子出去了。后来又出去了两个人,最后阿超也被喊了出去。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今天要整号了。
  正在这时阿超回来了,C管教跟在阿超的身后,嘴里还在怪罪着阿超以后号里的事儿要多管管多问问。紧接着,C管教又把新一代打火机小蛋子儿喊了出去。
  号房里的人都大气儿不敢喘地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谁也不知道今天会是哪位要倒霉吃苦头了,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新一代打火机小蛋子儿回来了,牛鼻子出去了。人们正担心牛鼻子会跟C管教说些什么阴毒的话来,放风场上竟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也出来了牛鼻子鬼哭狼嚎的喊冤声和求饶声。C管教呵斥着牛鼻子好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时候还净想桃花事儿。
  阿超悄悄地告诉我说:“牛刚向C管教反应牛鼻子昨夜鸡奸小蛋子儿,丸子和另外两个牛刚身边的人出去作证说小蛋子儿的腚眼儿都给牛鼻子戳破了。C管教问我有没有这回事儿,我又不清楚,能说啥?最后C管教把小蛋子儿提了出去。”
  “有这事儿?”我很吃惊地看着阿超。
  “这里面的事儿你还没有明白?本来没有的事儿就可以让它有,本来有的事情可以让它没有。嘴是两张皮,咋说咋是理。再说了,众口铄金,想整哪一个人,几张嘴往一块儿一凑,没有的事儿也有了。好人死在证家手,自古都是这样。管教干部问过几个人之后,也容不得你分辩,冤枉不冤枉先把你整一顿再说。今儿也不知道牛鼻子咋的得罪牛刚了?”阿超蔑笑了一下。
  牛鼻子也有今天,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当初帮助牛刚整治别人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他也会有今天这个下场!这叫什么来着?谋人如谋己,害人终害己。不过,通过牛鼻子这件事儿我不光领教到了这个空间的阴险,也完全领教了这个空间的复杂。
  牛鼻子戴着背铐伤痕累累地回来了。
  C管教手里拎着那条缠着铁丝做工精良的三角带跟着牛鼻子进来了,满脸的凶气让整个号房一下子阴森了许多。他用三角带指着牛鼻子的后背,恶狠狠地说:“这个货色恶习不改,就因为强奸罪进来的,关了五年多了还不长记性。人家一个毛蛋孩子知道个啥,万一把人家弄坏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一下子悟出了牛刚的心计,难怪他会找新一代打火机小蛋子儿与他唱这一出戏,新一代打火机给个烟屁股就可以收买的孩子,让他说啥就说啥。再说了,在世人的眼里孩子没有心计,孩子的话不会掺假。让小蛋子儿演这场戏的主角,即使他牛鼻子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牛鼻子也怪不得别人,看不清牛刚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主儿,围着牛刚狐假虎威地在其他人面前跳来跳去,帮助牛刚出谋划策地日摆他人,恶作得多了自然就会得到报应。只是他牛鼻子绝对不会想到牛刚会日摆他。
  “你这个货色以后给我规矩点儿,别再想那样的好事儿了。再有类似的事儿在你身上发生了,下次就不是这么轻的处罚了!”C管教警告过牛鼻子之后,把整个号房看了一遍,然后警告号里的其他人说:“以后你们都给我规矩点儿,不然的话,你们也知道会是啥样的下场!”说完他又把整个号房看了一遍,然后出去了。
  号房的门没有关。放风了?人们这样推测着,但是没有人敢走出这道门。
  “放风了!都给我出来放风!”C管教好像说梦话一样在外面喊了一声,接着就是放风场上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真的是放风了!好多天没有放风了!尤其在这日未高升的早上,外面不是太热,空气尚还有些清新,这样的放风机会真的很少有过。
  “牛刚,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牛鼻子哭丧着脸对着牛刚说,“我在这个地方快呆六年了,所里的号房我几乎都蹲遍了,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当号头的,谁有一点儿你看着不顺眼的地方,你就想着法子借C管教的手整治谁。再说了,我哪一点儿对不住你了?你说在明处。还口口声声地跟我说一笔难写两个牛字,都是本家,还这样跟我玩阴的日摆我。”
  其实,牛鼻子应该早就知道牛刚就是那种阴险的家伙,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跟他玩这一阴手罢了。
  牛刚不屑地瞥了牛鼻子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你没有得罪我,别说咱俩是一个牛的本家,你就是我爹,别人反映上来的事儿我也得处理吧。全号几十人都在看着这事儿我咋的处理了,如果因为咱俩是本家我就可以装作不知道,别人也不服气,以后这号房里的事儿就没办法处理了,人家会拿着你这件事儿跟我较真说事儿。”
  “谁反映的这事儿啊?这不是在害我吗?根本没有的事儿啊!”牛鼻子苦楚着脸。
  “谁反映的这事儿你也不用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害怕你会报复人家。你说没有这事儿,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这事儿?”牛刚又是不屑地挑了挑嘴角,很鄙夷地说。
  “你们也不想我什么时候能鸡奸小蛋子儿?白天这么多人都睁着眼睛,夜里有几个人轮流站岗值班,别说我没有那个想法,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没机会下手呀。”牛鼻子想证明自己的冤屈,有理有据地苦着脸说。
  “站岗值班的敢站你的岗?敢值你的班?他们哪一个不在心里怕你?他们敢得罪你吗?”牛刚嘲讽地一笑。
  “小蛋子儿,你自己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说,我什么时候鸡奸你了。”牛鼻子没辙了。
  “你让小蛋子儿说啥?他敢说出实情吗?”牛刚拦过牛鼻子的话,反问牛鼻子。
  是啊,谁敢说出实情?没人敢为牛鼻子证个清白!人们怕的不是牛鼻子,而是牛刚。
  牛鼻子自诩在其它号房里当过号头,理应该料到一根香烟换得两袋方便面的同时,也给自己换来了潜在的危机。危机酝酿得成熟了,就会表现为灾难了。如果他牛鼻子不贪着这个便宜,想必也不会有今天这场灾祸了。他仍可以在号房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跳来跳去地在别人面前显威风。这个地方,灾祸都是有人来操纵的呀!牛鼻子无话可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哑巴吃黄连吧!
  人们开始纷纷出去放风了。放风场上的空气真好,阳光虽然有点儿爆了,但清清朗朗的。
  
  1993年7月19日
  或许东邪西毒再也支持不住了,这些天来他一直小心着阿超,每次抽大炮的时候都看不见他现卷了,都是已经卷好的大炮,不知从哪个地方抠出来的放到嘴里就抽。估摸着他是怕阿超抓他个现行,三更半夜卷好了第二天要抽的大炮然后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烟瘾上来了就抽现成的。这样,即使人们怀疑,抓不到证据也拿他没办法。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疏忽了,竟然没有拿出现成的大炮来抽,而是现卷大炮。他鬼鬼祟祟地向旁边瞅了瞅,从裤头里面摸出了一小包东西,小心地打开来往大炮里面抖搂了一些,然后先把大炮放到铺板上,正准备把那个小包儿包起来,阿超却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从他手里夺过小纸包儿,又把铺板上没有来得及卷的大炮抓到了手里。东邪西毒一下子愣住了,他惊恐地看着阿超,嘴巴半张着想要说什么似的,却没有说。
  阿超转身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旁边的小蛋子儿,告诉小蛋子儿不能弄没了。然后又回过身来一把捏东邪西毒的脖子,嘴里吼着骂道:“你小子真的是想死呀!这往大炮里加的啥东西?老实说!不然,我就把你这事儿交给C管教,到时候你就说了。”
  “我那真是方便面沫儿。”东邪西毒挣扎着辩解说,“我一次擀碎了包起来的。”
  “你小子不讲实话是吧?”阿超捏着东邪西毒的脖子,咬牙盯着东邪西毒问,“你还蒙我是吧?”说着,阿超好像手下又多用了些力气,捏得东邪西毒像公鸭一样哧哧地喘气。
  “真是方便面沫儿呀!”东邪西毒哑着嗓子继续分辩着。
  “好!我让你是方便面沫儿!”阿超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东邪西毒大腿内侧的肉皮,用力地往外一拽。
  东邪西毒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地叫,由于阿超的一只手在捏着他的脖子,他的叫喊也就不见什么声势了。但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已经显示出了他的难受滋味。
  “我让你小子还叫!”阿超拽住东邪西毒大腿内侧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你跟我玩打死不承认这一手,是吧?我今儿倒要看看你能扛多久。”
  东邪西毒忍住了叫声,本来就已经瘦弱的像根枯棍子的身子哪儿经得住阿超这样的折腾?他气息嘶哑地哎哎吆吆地轻哼着,但嘴里就是不承认他大炮里面加的是头疼粉。
  牛刚这个时候坐不住了,他很清楚,一旦东邪西毒把事情抖搂出去,尽管他是号头,尽管他是C管教的关系户,也一定脱不了这份责任了。他忙上前劝阻阿超说:“他说是方便面沫儿就方便面沫吧,只要他不把号房抽出火灾来,抽死他也与咱没啥关系。”
  “那么简单?”阿超不满地瞪了一眼牛刚说,“不管他,万一哪天这事儿捅到了管教干部那里,别说你牛刚跑不了,就连我也脱不了关系。我可不想因为他这事儿受牵连。”说着,转过脸去盯着东邪西毒,捏着东邪西毒脖子的那只手往上举了举。
  东邪西毒的两只脚只能脚尖挨着铺板了,被阿超捏了脖子的头也转动不了了,两只眼只能耷拉着眼珠子往下瞅着阿超。
  “你小子还不说实话是吧!好,今儿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多久!”阿超没有动手打东邪西毒,只是这样折磨着他。
  别看东邪西毒瘦骨嶙峋的,还真有一股子倔劲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死咬着说自己卷的就是方便面沫儿。想必这家伙以往没少经历这样的场子,死不开口,你还真拿他没辙儿。再说了,这个地方没有检测仪器,他说是方便面沫儿,你还真辩解不了是别的东西。
  “你小子还不说是吧?”阿超吼着把东邪西毒的身子顶到了墙上,然后让东邪西毒转过身面对着墙。阿超还手从后面盯着东邪西毒的后脖颈子,一个劲儿地往墙上顶。东邪西毒被阿超顶得仰着脸,下巴和胸部紧贴在墙上。阿超让小蛋子儿拿了条毛巾过来,然后用毛巾一兜东邪西毒的两个脚脖子,拽起毛巾就往上拉。这样,东邪西毒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有下巴支撑着了。下巴挤在墙上,尽管东邪西毒的身子很瘦,一个下巴支撑整个身子的重量,那也肯定不是什么滋味。
  大约三、五分钟的工夫,东邪西毒嘴里呜呜啦啦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阿超见东邪西毒要说话,放下手里的毛巾和顶住东邪西毒后脖颈子的手。
  东邪西毒站下来,用手揉了一阵下巴,忽然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
  阿超或许没有想到东邪西毒会这样耍赖,当时竟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我说是方便面你不信,借着自己是二号头就这样折腾我。哪天我得告诉C管教。”东邪西毒呜哩哇啦地哭着,嘴里这样委屈地埋怨着说。
  “行,现在就报告C管教,反正我这儿有证据,让C管教查更好办。”阿超听东邪西毒要告诉C管教,一下子心里有了招数似的,“要不,我现在给你把C管教报告过来?”
  东邪西毒一听阿超要帮他报告C管教,立即就停止了哭叫。
  “报告呀!”阿超见东邪西毒停止了哭叫,冲着东邪西毒大声说,“你要是不报告,我就帮你报告了。我要是把C管教报告来了,那可是我先说话了呀。”
  “算了,算了。就这点儿小事儿,还是放到号里处理吧。”牛刚借机劝着阿超。
  “算了?”阿超瞪了一眼牛刚,”这些东西怎么解释呀?就这样算了,别人还以为我是借着这点儿东西欺负他东邪西毒,还会有人以为我想从他身上捞什么油水。要说把这件事儿放到号房里处理也可以,但有个条件,就是他必须得把这件事儿说个明白,免得别人疑心我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这个条件不过分。既然你同意这件事儿在号房里处理,你就跟他保证不把这件事儿弄到管教那儿去。”牛刚看着阿超,然后看了一眼东邪西毒,但在看东邪西毒的眼神里,有一种别人无法觉察的暗示。
  “行,这事儿我保证不往管教那儿捅。”阿超掷地有声地说,“只要说明白了,大家心里清楚我不是在找他的难堪,不是想从他身上捞什么油水也就罢了。”
  “东邪西毒,既然二号头答应你不把这件事儿捅到管教那儿,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别藏着掖着就行。”牛刚对东邪西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给东邪西毒递了个眼色。
  “是头疼粉。”或许东邪西毒并没有理解牛刚递给他的那个眼神的意思,咕哝着嘴说。
  “没冤枉你吧!”阿超笑了一下问东邪西毒。
  “没。”东邪西毒见阿超对他笑了一下,似乎一下子心里轻松了一些。
  “那你这头疼粉是怎样弄进来的呀?”阿超又对着东邪西毒笑了笑。
  旁边的牛刚很晦气地摇了一下头。
  “是我让牛刚找人弄的。”东邪西毒一下子说出了底细。
  “那好。”阿超冲着东邪西毒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向牛刚走过去,同时把手里的那一小包的头疼粉递向牛刚,嘴里还十分客气地向牛刚说:“这个就交给你吧,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处理。你是大号头,这事儿又与你有关,严格说这也是贩毒,别人也不好插手了。”
  牛刚见阿超这样客气,心里一下子也轻松多了。他伸出手想去接阿超递过去的那一小包头疼粉,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的手似乎要接到那一小包头疼粉的那一刹那,阿超猛地抽回了手,一记重拳捣了过去。牛刚未及有什么反应,阿超这一拳已经实实在在地打到了牛刚的鼻子上。牛刚本能地捂起鼻子,但是阿超的拳脚又雨点般地落到他身上的其它部位。阿超一边击打牛刚,嘴里还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你个不是人做的东西,心也太黑太阴太毒了。为了那一点儿好处,你就往死里作弄人家。”
  牛刚的鼻子里在往外流血,头上已经布满了青疙瘩,身上也有许多的地方开始青肿了。但阿超的拳脚仍在紧锣密鼓地往牛刚的身上出击。原初牛刚身边的几个人这个时候也没了神气,只是大气儿不敢喘地在一旁看着阿超折腾他们的主子。
  我很清楚,这样下去阿超一定会把牛刚折腾出什么好歹来,忙上前去劝阻阿超。
  “你一边站着去,这不关你的事儿。我今天就是要好好地教训他!”阿超把我推到了一旁,然后依旧冲着牛刚边打边骂,“你这个不是人做的东西!今儿就让你挨个儿给这里的每一个人磕头喊爷爷。”
  牛刚大约是挨得着急了,忙向阿超求饶。正在这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丸子梦醒了一样张嘴就要喊“报告”或者什么的,还未等他开口,阿超已经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拳头,拳头打在丸子的嘴巴上,丸子立即捂起嘴巴,随着阿超的拳头劲儿在那里转了两个圈儿。谁都看的出来,阿超给丸子的这一拳有多大的分量。
  丸子吃了这一嘴巴子,立即又缩回去在旁边呆着了。
  阿超瞅着丸子恶狠狠地说:“你小子不吱声我倒把你忘了。待会儿我再好好收拾你,让你小子平时屎壳郎跟着蝙蝠飞。”
  人们都在惊恐无力地看着阿超折腾牛刚,没有人上前劝阻,还有人在幸灾乐祸,牛鼻子报了仇似的舒心舒肺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牛刚终于支持不住了,答应阿超的要求,做号里这些人共同的孙子。他往日的尊贵这个时候荡然无存了,开始逐个给号里的这些人下跪喊爷爷。他这样把整个号房跪了一圈儿之后,阿超这才让他去弄水洗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洗过鼻子里流出的血之后,还要把流到铺板上的血迹给擦干净了。牛刚无奈地依着阿超的吩咐洗脸擦铺板了。这事儿牛刚理亏,真的弄到管教那里,还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呢。所以他不敢把这事儿说给C管教,虽然C管教是他家的关系户,只能这样哑巴吃黄连了。
  躲在那儿的丸子见阿超折腾完了牛刚,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阿超说过等折腾完牛刚再好好收拾他丸子,自然这个时候他丸子尿水了。
  阿超看了一眼丸子,并没有过去收拾他,只是警告他以后别仗势充大头。
  丸子见阿超没有过去收拾他,这才稍稍舒展了一点儿身子,但仍旧不敢大声喘气儿,畏畏缩缩地去茅池边的水池子里洗了翻卷起来的嘴唇子。
  “阿超,你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呀?不管咋的他是号头,也该给他留个面子吧?”
  “过分?比起他来这叫过分?”阿超不屑地瞅了一眼孙小伟,“就他一个人的脸是脸,这些人的脸就不是脸了?这些人的脸不是屁股,也都是脸!咱在社会上也都是抛头露面的人物,到了这里面就遭他折腾了。他是个啥东西呀?真的看谁不服气,就当面对挑。他可好,背后使绊子捅刀子,整了谁,谁还不知道咋回事儿。这是人做的事儿吗?以前的事儿我不是很清楚,就这次牛鼻子这事儿,一开始他就想拉着我跟他站到一块儿整治牛鼻子,我看不惯没答应他,还说叨他不能做这样阴的事儿。他还真做出来了,不就是牛鼻子拿烟贸易方便面的时候没有贡他烟抽吗?他是谁呀?是别人的爹还是别人的祖宗啊?贡你烟那是人家的心情,不贡你烟抽那是人家的本分。他这个东西阴险得跟毒蛇一样。这样的人不给他点儿厉害,以后这个号房里谁还能安全地呆下去?”
  孙小伟听了阿超的这些话,咯噔一下噎住了,伸着脖子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不管怎么说,他不招惹咱们就行,你这样做我感觉就是有点儿不大合适。”
  “不整治他,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呢,以后还会爬到我的头上拉屎撒尿呢。就是我们在外面再横,也没有想到过因为一点儿小利置人死地,他牛刚就能因为想从东邪西毒身上捞点儿油水,帮着东邪西毒往这里面弄头疼粉,这叫贩毒。本来我想把这事儿捅出去,可又怕连累了外面帮他弄头疼粉的人,也就依着他们的说的在号房里处理自己处理了。东邪西毒一条命,我要是这次不问这事儿,早晚东邪西毒会让他牛刚害死,他就为了每次能从中间得到那么一丁点儿好处。”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特别是在这里面。”孙小伟摇了摇头。
  “咱在社会上就是这样的德性,看不下去的事儿自己不插手问一下,心里就疙瘩就别扭。”阿超仍旧不屑地说,“在这里面又咋的了呀?在这里面就该伸着脖子让别人日摆呀?今儿我就把这事儿管了,看他能把我的蛋给搬掉!”
  我知道阿超的秉性!
  孙小伟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此时,不单是我,号房里的很多人对阿超都在用那种十分钦佩的目光仰视着。我开始担心今后牛刚会不会想着别的法子报复阿超。虽然我知道在这个空间里他不可能会翻到阿超的头上,但是阴险的伎俩还是会让阿超吃些小的苦头。我这么琢磨着,肯定牛刚不会就这样算了!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