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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保管员高泰死亡之谜(4)

作品名称:血案迷离      作者:李卫荣      发布时间:2021-03-09 23:10:03      字数:6567

  当天晚上,英海打电话把老侍叫到他保管员办公室,桌上摆着英海刚刚从暖气上拿下来的一大饭盒炖肉和两个大馒头。英海最爱吃肉,工资又高。几乎每天带的菜都是肉。因为他好动,吃肉多但是不胖。英海递给老侍一个馒头一双筷子,自己的筷子是两支记账用的蘸水笔。笔杆很长,倒过来当筷子挺好用。
  老侍夹起一块大肥肉放嘴里没嚼几下就咽了:“真解馋,知我者老战友也!在家我那娘们儿就跟特务一样监视着我,偷块肥肉吃让她逮着当场就从嘴里给抠出来不算,还得好一顿批判。不就血压高点儿嘛,有那么邪乎吗,一点儿肥肉都不许沾?”
  又要夹,被老英的两支笔杆子扒拉一边:“你老婆管得对。我要不是有事,才不会叫你过来吃肉呢!”
  “什么事能比吃肉重要?”老侍的筷子瞄准饭盒里的第二块肥肉。
  “跟高泰的死有关的事不比吃肉重要吗?”英海说,“我有新的发现。”
  “啊?你说说看。”老侍的筷子停在半空。
  “告诉你说吧,高泰的尸体不是我踢足球踢出来的,是我特意寻找到的。我一直认为高泰肯定死了,而且尸体肯定就在五金建材仓库的大院儿里,之所以找不到,是被大雪盖着呢!无奈我没有机会去寻找,因为王方指示仓库好好照顾我这个团级老干部、国家功臣,不许安排我周日值班。我的岗位在汽车备件库,平时不好去建材库的院儿里溜达;再说,我也怕无缘无故进那院子,大伙儿给我造作风不好的谣。刘玉兰这浪娘儿们在我们仓库浪得有名,男的一般都不敢和他靠得太近。”英海咬了口馒头,“这周日该刘美田值班,她感冒了,我想这是寻找高泰的好机会,就自告奋勇跟组长小周说别临时找人替刘美田了,就让我替她吧!今天一早,我就开始在煤山的北半坡扒拉雪寻找。没想,很快就找到了。”
  “上午你们离开以后,我又对围墙仔细巡查一遍,终于让我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
  英海咬一大口馒头,“你还记得吧?当初咱俩刚来厂子时,旭日根本没有现在的五金建材仓库场地。这地方原来是黑水龙王庙,虽然已成断垣残壁了,但是仍然有不少村民逢年过节来这里给黑水龙王烧香进供。厂里占地时村民闹了很长时间事,最后连公安局都出动才算善罢甘休。当时厂里怕村民们再闹事,就仓促先垒上围墙。”
  “那咋不记得?全厂各个科室都去垒墙起了,连你这残疾人都滥竽充数当瓦匠砌墙。”老侍指指英海鹰爪子般的右手,“我是搬砖的小工。”
  “因为太仓促了,又因为有不少像我这样的力巴头,所以这围墙垒的质量不高。当年雨季就有几处倒塌。倒了补,补了又倒。本来墙根脚就堆了好几处碎砖烂瓦,这下子堆得就更多了。我一直有怀疑,这些堆着碎砖烂瓦的墙根脚会不会有通向外边的洞呢?反正有的是时间。你们离开以后,我索性把墙根脚几处的碎砖烂瓦清理了一下,果然在墙东南角发现一个洞——一个足可以两人并排爬过去的洞。最要紧的是我在清理洞里的碎砖烂瓦时发现一个东西。”英海放下当筷子用的蘸水钢笔,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盒,“你看。”
  老侍打开药盒,发现里面有个多半截烟头。
  “你说,会不会偷东西的人把东西从洞里弄出以后,为不被发现,又从洞里钻回来,先把原先堵着洞的碎砖烂瓦运到外面,然后一点点儿从外边再把洞堵上。堵得差不多了,累了,就抽根烟歇会儿继续堵,并且顺手把烟头扔进正堵着的洞里?”
  老侍把鼻子凑到跟前闻了闻:“河南驻马店生产的春雷烟,跟我抽的一个牌子,挺便宜的。农村里的人好多都抽这个牌子的。”
  “我前妹夫就是黑水村的。据我所知墙外黑水村农民抽叶子烟的除外,只要抽纸烟的,都是这牌子的。据我所知我前妹夫蔡得水也抽这个牌子的。”
  “你是说高泰的死可能跟黑水村有关?”
  英海点点头:“高泰在部队里当了五年侦察兵,平常最爱看侦探小说。那天中午正看着新借来的一本侦探小说,我过去了,就和他侃起来,一直侃到上班。”英海说,眼里忽然有了泪花,“我悔不该和他侃起仓库的事,暗示他可能有人盗窃仓库的东西。谁知当天晚上就是高泰值班,然后就出了这事。所以,”英海停顿一下,“我怀疑因为我说的事,高泰值班时长了个心眼,夜里到料场巡逻来着,然后碰上钻洞进来偷东西的人被害。”
  老侍抓起桌上的电话:“我现在就给公安局打电话,要他们火速派人到火葬场制止将高泰遗体火化,让法医检查完了再火化,自己摔倒磕的伤口跟被打的是不一样的。”
  “晚了。”老英伸出左手,指指腕子上的表,“快晚上九点了,骨灰盒都得抱回家了。”
  “早晨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对高泰之死的怀疑跟王方说呢?他就不让把尸体火化了。”
  “只会更快。”
  “你怀疑王方跟这事有牵连?”
  “我怀疑他最亲近的人跟这件事有牵连。”
  “刘玉兰?”
  英海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今天照的,刚刚洗出来。”
  一共七张:三张是躺在煤堆上高泰的尸体——被面、侧面和后脑勺;三张是围墙根脚堆着的碎砖头,一张是清理后的洞口和洞口里扔着的一根烟头。“本来还想多照几张,没胶卷了。”
  英海指指高泰后脑勺上的血块:“伤口就是这儿。按王方说的如果是高泰巡查时摔倒磕破后脑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那应该是仰面倒地,不应该是趴着啊!再说要是走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都是向前踉跄栽个跟头,严重的五体投地栽个大马趴,可是伤口也应该在面部,哪儿有伤口在后脑勺的呀!因此,我断定高泰后脑勺的伤口,肯定是被人用煤块击伤。我估计,高泰夜里一个人正在五金建材大院巡查时,遭遇了从墙洞里爬进来的盗窃分子。”
  “还有,”英海夹一大块肉放嘴里又咬一大口馒头,“据我所知,那天本应该是刘玉兰值班,因为她临时得了急性胃肠炎,周叔芹临时让高泰替了她。刘玉兰和黑水村我前妹夫蔡得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我那没妈的可怜外甥女放假住我家里时和我说的。孩子说她爸对同桌周小兵比对她还好。听周小兵说,她爸经常拎着好吃的到他们县城的家里,连他过年穿的新衣服都是她爸给买的。所以我怀疑,每次盗窃都应该是刘玉兰和蔡得水里应外合商量好的,她值班时把洞口打开,蔡得水就进仓库盗窃。这次因为刘玉兰突发急性胃肠炎临时换了高泰值班,刘玉兰又没法通知蔡得水,蔡得水按两人原来约定好的照样进行,没想到被巡查的高泰撞见。高泰是共产党员,复员军人,当然容不得蔡得水盗窃国家财产的行为。狗急跳墙,于是盗窃分子蔡得水便把高泰打死。”英海紧咽下嘴里食物,“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揣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春节一上班刘玉兰就调县幼儿园了。估计王方多少也知道刘玉兰与外边勾结盗窃仓库物资的事,怕这娘儿们惹出大麻烦,才把她调走。听说县幼儿园园长是王方的老战友。”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明天早晨上班的人一来,值班的不就可以走了吗?咱俩哪儿也别去,一起到派出所找老齐,跟他说说高泰的死,把这些照片交给他,要他无论如何不能撤案。烟头就是证据之一。我听儿子说过,美国的破案技术特别先进,现场遗留一个烟头就能破案。据说从烟头上能检查出地恩什么的,是每个人独有的。我儿子还说,哪个国家都有一个诉讼时效的问题,我们国家也有,一般情况下,诉讼时效不超过应判的刑期。杀人的诉讼时效是二十年,但是如果立案就不受诉讼时效的限制。什么时候抓着杀人犯,立刻就可以判刑。”老英的儿子在警察学院念书,学的是法医,再有一年毕业。
  “可是咱们国家没有这项技术,搁到猴年马月这案子也破不了哇?”
  “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现在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只要证据在,就能破案。”
  高鹏飞没了爸爸,多了两个异姓爷爷——英海和侍景顺。两个爷爷逢年过节总要请高鹏飞和表弟宫坚强到饭店搓一顿,六•一请俩人吃一顿更是必须的,因为英爷爷的生日就是六•一儿童节。饭桌上,一向不苟言笑的侍爷爷常好打趣英爷爷:“今儿个是你英爷爷节日,孩子们,咱们欢迎你英爷爷唱一首歌过儿童节吧!”英爷爷倒也不推让,站起来就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啦,《我是一个兵》啦,能一连气儿唱好几首。
  侍爷爷还不肯放过英爷爷,非得要他唱一首过儿童节唱的歌。“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唱了两句,英爷爷记不起歌词了,于是,高鹏飞和宫坚强和英爷爷一齐唱,连侍爷爷也跟着唱起来。吃罢饭,两位爷爷还要送给兄弟俩礼物:书包、铅笔盒或者足球、篮球什么的。
  高鹏飞高二那年的六•一,饭桌上只有英爷爷和他。
  “你侍爷爷死了。”爷儿俩在饭店的单间里刚刚坐好,英爷爷的第一句话就说。
  “今儿个为什么没叫坚强来呢?因为英爷爷有话要对你单独讲。你侍爷爷不在了,你也不小了,我怕不告诉你,等哪天爷爷一口气上不来,你就永远不知道了。”英爷爷说着,拉开身边一只不大的黑皮公文包拉锁,从里边拿出一个棕色牛皮纸信封,从信封里倒出几张照片递给高鹏飞,“孩子,你看看吧。”
  照片一共七张:三张是一具躺着的男人尸体——趴着的和侧面的以及尸体的后脑勺;三张是堆在墙角底下的碎砖瓦,一张是墙洞里一个烟头。看到高鹏飞迷茫的目光,英爷爷说:“你仔细看看躺着的那个人,他是你的爸爸,你最亲的人。”
  高鹏飞大吃一惊,又捧着照片看了半天,却怎么也不能把照片上的这具尸体和自己死去的父亲联系起来。九岁那年,在火化场殡仪馆里,是高鹏飞今生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躺在玻璃棺材里的父亲,头上戴一顶崭新的灰呢帽,身上穿一身笔挺的灰呢制服。脸上很安详,就好像累了困了,躺在那里小憩会儿。高鹏飞对躺在玻璃棺材里的父亲感到很陌生,甚至不接受他是自己的父亲,怀疑死去的是另外一个人,工厂错把他当成了自己父亲,因为平日的父亲在家里不是一身蓝色劳动布工作服便是一身迷彩服。直到他听见一个右手放在肚子上的当官模样的人对妈妈说高泰的死重如泰山,直到他听到妈妈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才知道躺在玻璃棺材里的人的确是自己的爸爸,才知道从此那个和蔼可亲、经常让自己骑着脖子的爸爸永远离开了他。
  “这几张照片是我找着你爸爸遗体时拍的,当年就交给了南关大道派出所的齐所长,他是我和你侍爷爷的战友。我和你侍爷爷一直怀疑你父亲是被偷盗仓库物资的盗贼打死的,以前没跟你讲,因为你那时候年纪还小,怕你受不了。现在你长大了,已经念高二了,该让你知道了。再说,你侍爷爷不在了,我要是不赶快告诉你,怕等我死了,你就永远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英爷爷说,“南关大道派出所对你父亲死亡的案子一直没有撤销,你父亲案子的卷宗里不光有这几张照片,还保存着那个烟头。我手里保存的照片,就是为等你长大给你的。还有一张照片我没法给你看,可能是你爸爸与两个盗贼对峙的现场照。”
  “为什么不给我看?怕我受不了吗?您应该相信我。”高鹏飞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英海,年轻的脸上写满坚强。
  英海摇头:“因为我也没见到过那张照片。是那个夜里拍照片的人第二天告诉我的,他没以为其中两个可能是盗贼,还以为是三个仓库值班的保管员在夜巡,拍照片是为了放到工厂宣传橱窗表扬他们。可是当他知道你爸爸从那天夜就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提照片的事,后来再问他,他甚至根本不承认自己拍过照片。”
  “这个人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许沂生。当时旭日工厂厂长王方的秘书,现在是旭日工厂的厂长兼书记。”
  “他是共产党员,还是书记厂长,为什么不主动交出照片?为什么不主动揭发检举犯罪分子?”
  “好了,咱们先不说他了。你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和这件事就行了。”英爷爷没回答高鹏飞的问话,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你高二了,明年就考大学。我和你死去的侍爷爷都希望你考警官大学,毕业当个警察,能破掉这个案子。就不说为你父亲报仇吧,也不应该让盗窃杀人犯永远逍遥法外是吧?”英爷爷说完这些,便把他父亲死亡前后的事都详细告诉了高鹏飞,又拿起那个墙洞的照片,“孩子,你可注意到这里还有个烟头吧?我一直怀疑这三个堆在砖根脚底下的碎砖烂瓦可能掩盖着一个墙洞。那天你父亲的尸首被运走以后,我先把三堆碎砖烂瓦拍照,又分别把它们移开。移到这堆的时候,我发现它和另外两堆的堆法不一样。”英爷爷说着,把三张碎砖头的照片给高鹏飞看,“你能看出他们的区别吗?”
  “我看出来了。”高鹏飞接过三张照片仔细看了会儿,对英爷爷说,“那两堆的碎砖烂瓦堆的面积比较大,这堆的面积比较小。”
  英爷爷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可是你想过吗,为什么这堆的面积比那两堆小呢?”
  高鹏飞想了想:“英爷爷您说是不是这样,这两堆是从里边堆的,把碎砖烂瓦扔到一起堵住洞口就行了,所以堆得散,面积就大。这堆应该是先把碎砖烂瓦放到墙外,人在洞口外用碎砖烂瓦把墙洞堵上,自然就不可能像在里边乱扔时堆的面积大喽!”
  “孩子你说得没错。你认为那个从外边堵洞口的应该是什么人呢?”
  “盗贼。怕偷仓库的东西过早被发现,就把洞口重新堵起来。堵到半截累了,抽支烟喘口气,顺便把半截烟头就扔在正堵着的洞里。”
  英爷爷拍着高鹏飞的肩膀:“好孙子,你分析得和英爷爷想的一样,是个当警察的料子。”英爷爷说,“幸亏他把这半截烟头扔进洞里了,给今后破你爸爸这个案子总算留下一点儿物证。你侍爷爷是个烟瘾很大的人,他当时一闻到那半截烟头的味,立马断定是河南驻马店生产的春雷牌香烟。这牌子的烟很便宜,当时的农民除去抽叶子烟的一般都抽这牌子的,毛八分一盒,都抽得起。”
  “做DNA鉴定呀!我也喜欢看破案小说,别说一个烟头,就是一口吐沫都能做DNA。每个人的DNA都是不同的,有了DNA,就等于给罪犯留此存照。再给怀疑对象也做DNA,只要比对成功,那这个人就是罪犯,没跑。”
  “孩子你说得很对。可是别忘了,发现这个烟头是1993年的事。那时候美国这些发达国家破案已经用上了这项技术,可是我们国家还没有这项技术,直到九十年代末期,我们国家才使用了这项技术。
  “那英爷爷我们现在就拿着这个烟头做DNA去吧?”
  “烟头在你父亲案子里的卷宗里,早已经做了DNA鉴定,当初我们国家刚一引进这项技术,当时的派出所所长就拿着这烟头,让你在公安厅做法医的英叔叔做了DNA鉴定。所以,那个犯罪嫌疑人的DNA就在你爸爸的案子的卷宗里。”
  “那就好办了,再接着做犯罪嫌疑人的DNA不就得了?”
  “谁是犯罪嫌疑人呢?”
  “您和侍爷爷当时没有怀疑对象?”
  “工厂墙外的黑水村村民。我和你侍爷爷曾经暗暗去黑水村查过,没有一点儿线索。”
  “现在可以做DNA了,就给这村的村民做DNA呗!”
  “我和你侍爷爷就是个普通百姓,总不能我们说给谁做,公安局就听我们的给谁做吧?就是公安局怀疑谁,也得悄悄地找个合适的理由和合适的时机是不是?”
  “那我爸爸这案子就没戏了?”十八岁的高鹏飞眼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熄灭了。
  “谁说没戏?”英爷爷说,“当时的五金建材库保管员刘玉兰就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您是说那烟头是她丢的?”
  “她不吸烟。”
  “可她后来嫁给了黑水村一个当时也吸春雷牌子香烟的人。”服务员进来,请两个人点菜,说今儿个是六•一,带孩子吃饭的人太多,一会儿还要在您这个单间加张桌子。英爷爷问高鹏飞想吃什么,此时的高鹏飞满脑子都是父亲的死,哪里还有心思想吃什么?“英爷爷,刘玉兰嫁的这个人叫什么呀?”服务员一走,高鹏飞马上问。
  “这个人叫蔡得水。”英爷爷说,“你姑姑家对门的蔡水娇认识吧?”
  “当然认识,她去年嫁给了我家对面的马叔叔。听说马叔叔比她大三十多岁呢!”
  “蔡得水是蔡水娇的父亲。她丈夫马凤祥,也就是你说的马叔叔,曾经在黑水村蔡得水的建筑队干过。我呢,是蔡水娇的亲舅舅。”
  高鹏飞的眼睛瞪得挺老大:“您都把我说糊涂了,蔡水娇是蔡得水的女儿,又管您叫舅舅,蔡得水的媳妇刘玉兰应该是蔡水娇的亲妈,您的亲姐妹对吧?就是说您现在怀疑的对象是您的妹妹和妹夫?”
  英爷爷的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怪我没说清楚。我妹妹生蔡水娇的时候死了。现在的蔡得水,是我曾经的妹夫,他媳妇刘玉兰是后续的,是水娇的后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饭菜上来了,英爷爷先给高鹏飞的碗里加一块颤栗哆嗦的五花肉:“鹏飞,吃。照片还放在爷爷这儿吧!等你是一名真正的警察了,爷爷再给你。英爷爷的话记着,但不是要你马上就把坏人抓住。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学习,跟你英叔叔一样做个警察。什么时候这个案子破了,你爸爸能含笑九泉,我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就是从那个六•一儿童节之后,一向喜欢文学、发誓将来要写出很多很多的书、做姑姑那样大大作家的高鹏飞,决定听英爷爷的,将来考警官大学,毕业以后做一名警察,破了这个案子,为爸爸报仇。
  那天夜里高鹏飞做了一个梦,梦见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父亲,直挺挺立在他面前,说:“儿子我告诉你是谁杀了我……”可是当他开口问的时候,父亲突然消失。那以后,父亲就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和第一次一样,每当他问父亲杀他的凶手是谁时,父亲就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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