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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作品名称:忘忧草      作者:风之铃      发布时间:2021-03-07 13:51:58      字数:4289

  没接到欧阳的通知,晚上不用去彩排,我的时间全放在看小说上面。美嘉神色匆匆地跑来告诉我,图书馆不见了两本工具书,这两本工具书非常贵,涉及到我们的教科书教程。图书馆怀疑是我和美嘉偷窃那两本工具书,而我臭名远扬,重点怀疑到我。
  我惊跳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是吧?又来一茬?”
  美嘉说:“可不是,又来一茬。”
  “凭什么又怀疑到我?”我大叫。
  “我们前天借了五本小说,那两本书也是在前天不见的。”美嘉说。
  “有那么巧?说不定早就不见了,才说是前天不见的,又想嫁祸在我头上。”
  “就那么巧,图书管理员那天盘点,那天借五本以上书的人就我们俩,管理员找到我,我说根本不可能,你们一本一本的登记,怎么可能会出错,自己搞不见了,就把责任推到借书人的头上。管理员说我们俩有可能是顺手牵羊。”
  “牵他妈的羊!我人正不怕影子斜。”我翻了个白眼,奶奶的,我见都没见过那两本书是什么样的,又想嫁祸给我,我躺下身,决定不理这件事。若要诬陷,撕破脸再吵一架。
  小说再也看不下去,我把小说丢到一边,拉上夏被盖在头上睡觉。
  陆续有风声传来,我的背上已经贴上了“偷书贼”三个字。
  课间休憩,我倚在五楼楼道的栏杆上,向远处的操场眺望。操场上,一年级新生仍在炎炎烈日下训练,没见着轩辕的身影。一想到他,我立即有见他的念头。我跑下楼,向操场跑去。在一处有树荫的跑道下,我见到了正在训练的轩辕。我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凳上等着他,上课铃响,我没有起身的意思。
  轩辕觉察到我找他有事,于是让学生休息十分钟。
  “什么事?囡囡?”他走向我,轻声问。
  “我出事了。”我烦恼地把图书馆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轩辕惊诧得睁圆了眼睛:“图书馆有监控吗?”
  我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凭什么武断地认定就是你?”轩辕很生气。
  “我经常到图书馆借书,每次都借五六本,而我的名声一惯来不好,这次工具书不见了,管理员就认定那两本工具书夹在里面。”
  “真是荒谬。”轩辕气愤地说。
  我的手机响了,一接听,是令曼亭,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操场跑道上。
  不一会儿,令曼亭和图书馆那两个图书管理员及教导处主任一起向操场跑道走来。一看那阵势,我知道摊上事了。
  教导主任一见我,咄咄逼人地就问:“张箬筠,这件事还没跟校长说,你最好把那两本工具书交出来。”
  听他的语气已经断定我就是偷书贼了,我心头火起,跳起来就顶撞:“主任,你别血口喷人,上次保卫科长恶意栽赃,你这次也想嫁祸于我。”
  教导主任用一副瞧不起我的眼色说道:“谁不知道你张箬筠是个素质极差的人?新生入学时就诅咒教官,在宿舍跟舍友搞帮派,说是非,借口去乐团彩排,宿舍清洁卫生工作从来不做。你的人品太差,偷书的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我没有!”我忍无可忍,跳起来大叫。
  在我要大骂的时候,轩辕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到他身后,他严肃地看着教导主任,用严厉的语气说:“主任,你的怀疑既无凭也无据,完全是胡乱猜测,妄加定论,这是对无辜者的自尊和人格造成严重伤害,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主任打量着轩辕,眼里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教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你忘了,她是怎么诅咒你的?骂得那个狠毒,你的祖宗都快从坟墓里爬出来。”
  轩辕两眼凛然地说:“我上次已经跟校长申明了,张箬筠没有诅咒我。”
  “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就是在咒骂你。”一个管理员说,“这是不争的事实。”
  轩辕声音冷冽地说:“在张箬筠入学受训时,我和她就认识了。我们是朋友,她怎么可能会诅咒我?就是所谓的诅咒,也是开玩笑的。张箬筠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肆意诋毁、恶意中伤、造谣诽谤。”
  关键时刻,轩辕挺身而出,义正词严地维护我,令我全身的血液沸腾翻滚,四肢百骸暖烘烘的,心激荡得仿佛要融化了似的。
  教导主任错愕地看着轩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管理员强词夺理地说:“我查看了记录,张箬筠经常借书,每次都借五本以上,她品德一向败坏,两本贵重的书籍不见,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被人扣屎盆,气得满脸通红,委曲得差点要掉眼泪。
  轩辕把我护在他身后,目光狞厉地怒视着管理员:“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张箬筠经常借书,别人就不经常借书了?别人借书的时候你确定没有转头或是转身吗?你们图书馆没有监控,别人把书藏在身上你们发觉吗?书不见了,你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别把过错推到不相关的无辜人身上。”
  “张箬筠她——”
  “张箬筠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别诬陷诽谤她。”轩辕厉声打断管理员的话。
  “你这是在坦护她。”
  “那是因为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这么说你们早认识了?”令曼亭不敢相信地问轩辕,“张箬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有什么好说的?大学不是规定学生和教官不能有联系,不能来往吗?你们说张箬筠搞帮派,说是非,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也绝不会那么做。偷书跟偷手机有什么区别吗?栽赃陷害也要看对象。害了一次不够,还要害第二次,这个大学不存在天理了。”
  在轩辕一番锋利的严词之下,教导主任和两个管理员不敢再怀疑我,三人悄声议论之后,对轩辕说,他们回去好好查一查。
  这一查,就不了了之。没有监控,没有证据,图书馆管理员自己吃哑巴亏。
  周末的上午,我和轩辕漫步在花海一片的蜀葵园里。千姿百态五颜六色的蜀葵竞相开放,好像赶集似的,热闹熙攘。
  我走累了,坐在一块岩石上,眺望着满山满岭花团锦簇的蜀葵花,一边喝着矿泉水。
  轩辕坐在我身旁,也在喝矿泉水:“好美,蜀葵花就像是热情奔放的俏美人。”
  “我更喜欢娴静幽雅的小家碧玉。”
  轩辕感兴趣地问:“在哪里?”
  “清泉山,我的童年在那山里度过。”
  轩辕惊得双目睁圆:“囡囡,你是张颉予收养的?”
  他的想象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我是张颉予和叶芷蓁亲生的。”我笑说,“我妈怀我的时候还带团到处走,我生下来血气不足,从小体弱多病。可是我妈超爱她的工作,在我还小时,她把我丢给外婆照顾,她不停地工作,结果患上乳腺癌,幸亏是早期的,我爸爸亲自主刀,救了我妈一命。我妈因为这个病,不敢再生孩子,我爸又想要个儿子,两人为此离婚。有一年,外婆病了,照顾不了我,我妈背着我照旧带团工作。在经过地处湖北湖南江西三界的清泉山,我遇到了我的开蒙师傅净玄道长,她当时刚云游回来,累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我跟我妈要了一瓶水,送给道长。仅仅一个举动,道长当即跪求我妈,要收我为徒。我妈考虑过后,答应了道长,那年我三岁。从此,我留在了清泉山,一直到七岁。这四年里,道长教我采茶采药,练字吹笛,还教我练功,练的是一种静心静气的女儿功。七岁之后,我妈把我接走,在城里上学读书,每年的两个假期,我都回到清泉山,继续跟道长生活。自从道长收我为徒之后,用庵里特有的饮食给我调养身体,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七岁以后不再生病。我妈是个感恩戴德的人,她出资修葺翻新道庵建道观,把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修建成一条上千级的平整石阶,让道长和师姐们方便出行。同时,每年捐助十万,十几年从未断过。道长不仅是我的师傅,更是我的亲人,清泉山的望云道庵是我的第二个家。道庵座落在三面环山的山坳里,翻过一座山,后山是漫山遍野的忘忧草,道长说那是忘忧谷,常与忘忧作伴,忘却人世间一切烦忧,远离尘世间一切喧嚣,淡忘红尘间的刻薄世故。一直以来,道长常教我,即无出世的能耐,也无入世的精明,不如回归山水间的质朴,世间事千帆过尽,心安即归处。”
  轩辕静静地聆听我的故事,目光深沉而专注地凝视我,语气带着折服:“那天晚上,看到你一人与九个凶悍的打手周旋,那身燕子般的轻功不是一般人十年二十年就能练出来的,一定是在武功大师的亲力指点下从小练就,这让我和指战员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伸手把我紧紧圈在怀里,低声说:“囡囡,你的道号叫什么?”
  我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话?”他的鼻尖顶着我的鼻尖。
  “道长常说,岁月如诗,浅墨如画。”
  “你的道号叫浅墨?张浅墨?”
  他的高情商彻底震撼到我,让我感到一阵惊骇。
  “你怎么猜到是浅墨?而不是如诗如画啊?”我惊叫。
  他吟吟而笑,情不自禁吻着我的鬓发,低声说,“宝贝,难怪那天我说了那句‘浅墨心中画,十里桃花开’你整个人都傻掉了。原来我们真是有缘人!你的性格古怪精灵,原来都是你师傅和你妈太宠你造成的。哪天我们去看一看忘忧谷和你的道长?”
  “毕业了,我们就回去?”
  “好,跟我的张浅墨一起回去。”
  我笑着推开轩辕,反被他一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五官如水雾泛开,印刻在我的瞳孔里。
  
  半个月的军训转眼结束,为了避人嫌,我没有去送轩辕。美嘉问我为什么不送轩辕?我说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
  不久,接到欧阳电话,开始彩排练习。轩辕听说我每晚从七点半要彩排到十一点,叶芷蓁带团在国外,张颉予要加班,而那五起杀人案还未告破,他着实不放心,决定亲自接送我。
  我在舞台上练习,他便坐在台下,彩排结束,他送我回学院,他再搭乘出租车回部队,几天下来,太麻烦费事。我改变主意,晚上让他陪我回家住,第二天早上再赶回部队。张颉予有一辆日本原装飞鹰本田摩托车,买了小车,那辆九成新的摩托车就一直搁在杂货房里,此时可以让轩辕用。轩辕曾一度犹豫,他送我回到家,我不由分说硬拽他上楼。
  家里只有丁丁一人,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等着张颉予下班。意外见到我回家,高兴地站起身,向我扑来。
  “爸爸还没下班?”我说。
  “还没。”丁丁两眼盯着一身军装的轩辕,一脸的敬慕。
  “叫轩辕哥哥。”我对丁丁说,“轩辕哥哥送姐姐回来,晚上顺便在我们家住。”
  丁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轩辕,怯怯地叫了他一声。
  我家是四房一厅,够宽敞。姚婧以为嫁进来,这房子有她一份,不料得知房子已入到我的名下,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我整理了一下客房,让轩辕睡得舒适。客厅里,丁丁在和轩辕说话。不久,张颉予回来,见到轩辕,微微一愣,并且认出轩辕,他们在派出所有过一面之缘。轩辕大方地做自我介绍,我跟张颉予说了挽留轩辕是我的意思,张颉予表示理解。两人男人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聊着天,气氛和谐融洽。
  在我彩排的这段时间里,轩辕晚上在我家住下了,他和张颉予、丁丁相处得极为和睦,让我看出轩辕是个高情商的人。
  清早,我和面做葱油饼蒸花卷,再煮麦片粥。早餐做好,轩辕第一个先起床。他对我的手艺相当惊诧,没想到我是个烹饪能手。
  “我七岁就会做饭,这不是盖的。”我得意地说。
  “是道长教的?”
  我扬了扬眉毛。
  轩辕莞尔一笑,在我的后脖上用力地吻了一口。他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张颉予和丁丁也先后起床。
  “囡囡,爸爸今天要给一位省级领导做个大手术。”
  “什么手术?”我问。
  “肝脏移植手术。”张颉予说,“你今天帮我送丁丁去学琴。”
  “我送吧。”轩辕说,“我有时间。”
  轩辕真是会做人,一下子得到未来岳父的认可。
  吃过早餐,轩辕用摩托车先送我去乐团彩排,再送丁丁去学琴。他赶回部队,办完事又赶过来接我们姐弟俩,忙得他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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