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继往开来（一）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80所大楼。
　　外景：所大楼鸟瞰。
　　内景：大楼门厅内。液晶显示屏上的红字：热烈欢迎集团公司人事部考核组莅临指导！
　　
　　明年四月，80所将迎来两件大事。四月上旬，是80所建所四十周年纪念日，所里将举行庆典，隆重庆祝。所庆结束，四月中旬，所领导换届，所长兼党委书记钟祺光荣退休，集团公司任命新一届所领导班子。
　　钟祺今年已满六十周岁，但他的任期要到明年四月才结束，所以换届定在四月上旬所庆之后。
　　
　　二楼所所会议室。
　　近景：会议室门旁贴着“考核组民主访谈室”纸条。
　　画面切换：考核组三人在与程谧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文珪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章小青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马保毅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柳月辉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况建伟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池恒交谈。
　　考核组三人在与师谨交谈。
　　
　　次日上午。所二楼多功能厅。
　　近景：横幅“80抽现任所领导班子民主评议会”
　　近景：钟祺在会上做了工作报告。
　　钟祺：80所每年都超额完成了集团公司下达的经济指标和各项任务，经过五年的奋斗，全所总产值在五年前五千多万元的基础上，达到了现在的一亿元以上，基本上翻了一番，实现了任期目标。
　　画面切换：副所长高远在汇报这五年来的工作。
　　副所长黄汉麟在汇报这五年来的工作。
　　中近景：考核组长在讲话。
　　考核组长：最后，还请每一位到会人员填写了民主推荐表，每个人都把自己认为合适的新班子候选人写上去，供考核组参考。
　　中景推成中近景：与会者在认真填写民主推荐表。
　　中景推成中近景：与会者把民主推荐表交到考核组长手里。
　　
　　下午。钟祺办公室。
　　中近景：考核组长和钟祺坐在沙发上促膝谈心，考核组另两位成员在座。
　　近景：钟祺谈话时诚挚的表情。
　　（画面时间不长，无声）
　　
　　80所院内。同日的某一时间。
　　中景：一些职工聚在一起谈论换届的事，猜测谁能当所长。
　　推成中近景。
　　职工甲：我认为高远当所长的可能性最大，钟所长和他关系厚密，不可能不传位给他！至于黄汉麟，他有可能还干他的副所长，也有可能当书记。
　　职工乙：不见得。书记有可能是后起之秀程谧，黄汉麟将远离权力核心，当主管全所技术的总工。
　　职工丙：（甚以为然）总工这一职位已经虚了好多年了，它的级别相当于副所，但在决策上插不上话，有职无权。黄汉麟当了总工，等于彻底靠边了。
　　职工丁：副所长大概会在文珪博士、马保毅、池恒、况建伟等人中产生。具体是谁，也得看钟祺的意见。
　　
　　黄汉麟这些年只顾埋头工作，不爱和人说话，不善交际，尤其是和所里一些老室主任关系不好。所里的人对他的印象有两个，一个是直，一个是傲。因为直和傲，就难免会得罪人，所以他在所里人缘和口碑都不是很好，认为他能当上所长的人不多，大家觉得他能保住副所长的位置就不错了，有可能都保不住！
　　
　　80所院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中景：集团公司考核组离开，钟祺和两个副手送别。
　　中近景：考核组三人钻入车内，钟、高、黄扬手告别。
　　中远景：小车驶出80所大门。
　　中近景：站在原地的钟、高、黄三人。
　　钟祺：（半开玩笑地）你们两个都有希望当所长，可不许泄气噢！
　　近景：黄汉麟和高远心里都明白，尽管钟祺向考核组作了推荐，他也不能断定谁是所长。最终的决定权在集团公司，更确切地说，在集团公司高层，也就是总经理刘星魁和他的副手手里。他们俩此时要做的是，什么都不做，耐心等待上级任命。
　　
　　官场就是这样，尽人事，听天命。每个官员的前途和命运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他得听从上级的安排。就像是金字塔，从上而下，一级决定一级，既稳固又冷酷，与个人意志无关。
　　黄汉麟和高远就是抱着这种听天由命的态度对待这次换届的。一切听集团公司安排，无论谁当所长，他们都将一如既往，勤奋工作，自强不息，为国家的低温电子事业效力。
　　
　　元旦后的某一天。
　　外景：雪景。
　　内景：二楼会议室。所长办公会议。钟祺、高远、黄汉麟、程谧等人商讨四十年所庆事宜。
　　钟祺：我们成立所庆领导小组和办公室，我亲任组长，所长助理程谧任办公室主任，负责活动策划和具体实施。
　　程谧：所庆活动主要有如下几项：编撰出版《所志》，谱写所歌《我们是光荣的科研人》，排演文艺节目，为全所在职及离退休职工定做一套价值六百元的“杉杉”牌西服，制作邮品纪念册，召开庆祝大会。《所志》的编撰、所歌歌词的征集工作从去年就开始了，《所志》多为所里的老同志主笔，预计三月中旬出版。所歌《我们是光荣的科研人》，歌词是所里一名文才出众的职工写的，我们请市里一个有名的音乐家谱了曲，准备由80所老年“阳光合唱团”演唱。三月底，发西服，发所庆邮品纪念册，四月初，举行所庆庆典。
　　钟祺：我们邀请了上级领导、有关专家以及73所、76所等兄弟所的领导。令人惊喜的是，集团公司总经理刘星魁接受了邀请，他告诉我，集团公司决定在80所挂两块牌子，一块“低温电子技术研发中心”，挂在所里；一块“红外工程技术公司制冷机事业部”，挂在低温工程部，他将亲自来80所主持揭牌仪式；再有，80所新领导班子名单也出来了，他参加完所庆，就予以宣布。
　　近景：高远和黄汉麟两人脸上复杂的表情。
　　
　　80所院内。所庆前两天。
　　中景：两辆黑色的小车驶入镜头。钟祺、高远、黄汉麟、程谧等人肃立迎接。
　　中近景：车门大开，刘星魁率集团公司预研部、人事部、国际合作部等有关领导走下车来。
　　刘星魁：（见到钟祺的第一句话）钟所长，我是“前度刘郎今又来”啊！80所喜事连连，我不来不行啊！”
　　钟祺：（笑容满面地）欢迎您来啊，刘总。距您上次来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里80所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早就盼着您再来看看了！
　　刘星魁：（高兴地）好啊，好啊，你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在所区兴建的两座标准厂房早已竣工，特冷厂和空调厂已于春节前搬了进去，在宽敞明亮的新厂房里生产加工，心情舒畅，意气风发。电子楼改造也已全部完成，电子工程部今非昔比，任务饱满，课题多多，原七室及二线下岗创收的富余大学生已全部回所工作。
　　
　　中景：钟祺和高远、高汉麟陪同刘星魁一行先从新竣工的标准厂房看起。
　　厂长俞峻：（介绍厂里的生产情况）特冷厂仍以生产汽车配件和对外加工为主，年产值已超过了两千万。除了人员工资，我们还能向所里上交一点利润了。
　　中景：大家接着参观空调厂。
　　厂长房镇：除了换热器，我们空调厂现在也能做叉车和牵引车的整机空调了，年产值也已超过两千万，给所里上交的利润比特冷厂还要多一点。
　　中景：低温工程部。文珪主任和章小青副主任陪着刘总一行和所领导参观了实验室、洁净室和一楼的生产车间。文珪主任向刘总介绍了星载长寿命斯特林制冷机的研发情况，刘总对此显示了浓厚的兴趣，详细询问了长寿命斯特林制冷机的性能指标以及与国外同类产品的对比情况，文珪主任一一作了解答。
　　中景：电子工程部，马保毅主任和柳月辉副主任陪同参观了微波毫米波器件实验室和生产线。刘总重点察看了低温接收机生产线，鼓励技术人员为“嫦娥工程”二期做出更大的贡献。
　　高新区瑞龙公司。当日下午。
　　中景：刘总兴致勃勃地参观了研发楼和三间标准大厂房。黄汉麟、况建伟池恒就瑞龙公司的产品和发展向刘总作了详细汇报。
　　黄汉麟：除固有产品和定制项目外，瑞龙公司现在还是东北核物理研究院的重要合作伙伴，东核院用做核物理研究的低温系统大都委托瑞龙公司研制，每年的合同额都在百万以上。
　　
　　80所院内。次日上午。集团公司低温电子技术研发中心和红外工程技术公司制冷机事业部在80所举行了揭牌仪式。出席仪式的有刘星魁等集团公司领导，钟祺、高远、黄汉麟等所领导，所科技委委员，低温电子技术研发中心的外聘专家委员以及省信息产业厅、省科技厅和省国防工办的有关领导。
　　低温电子技术研发中心的专家委员共有十五位，80所有两位，黄汉麟和高远；另外十三位为所外聘请，为首的便是那位低温院士，他任专家委员会主任。
　　这景：集团公司总经理刘星魁亲自扯下蒙盖在“低温电子技术研发中心”和“红外工程技术公司制冷机事业部”两块牌子的红绸。
　　近景：地面上燃放的鞭炮。鞭炮声和掌声四起，白色的硝烟轻轻飘散。
　　近景：在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