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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作品名称:忘忧草      作者:风之铃      发布时间:2021-02-26 18:45:47      字数:5317

  读书的日子过得宛如清风白云,逍遥自在。可清风白云消逝得太快,接踵而至的是急风暴雨。班上今天上体育课,我来生理期,偷懒休息,悠闲地躺在床上开心地用手机玩游戏。
  美嘉急匆匆跑进宿舍,一屁股坐在我床边,摇着我的手,语速又快又急地说:“箬筠,保卫科的人找你。”
  我抬起头,很是莫明其妙:“保卫科的人找我?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哇。刚才在操场,保卫科的两个人来找你,我说你上厕所了。”
  我很不解,保卫科一般不找人,一找人准没好事。
  中午,吃过午饭,果然有两个保卫科的人来找我,同行的还有教导处主任和辅导员。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
  “张箬筠吗?”保卫科科长一开口,语气显得很生硬,好像我做错了事似的。
  我点头,脑子里在快速转动,不知自己惹到什么事了。
  “上个月你和车丽玲、刁娜娜去哪里了?”
  我一怔,感到莫明其妙:“没去哪里呀。”
  “有人证实,说是你带车丽玲和刁娜娜出去玩。”
  “啊?不是吧?上个月我和年美嘉还有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去游长城,没有跟车丽玲、刁娜娜在一起。”我被保卫科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年美嘉也在一旁为我证明,我们是一起去游长城,挎包里还留有所有的火车票汽车票。
  教导主任黑着一张脸说:“车丽玲和刁娜娜出门之前,和她们的家里人说,是和同班的张箬筠一同去玩,因你家里比较有钱,你还加入市里很有名气的交响乐团,她们家里人也就放心。可是一个多月了,她们没有回来,而你却一直在学院,她们家人就找到学院,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都去了哪里?车丽玲、刁娜娜怎么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见人。”
  我大吃一惊,脑子瞬时有些懵圈,隔壁宿舍的女生全跑过来看热闹。
  “我真没有跟她们出去玩,上个月我和我妈出国去旅游,从国外回来,就和美嘉文斓去游长城,我有人证物证,你们随时可以调查,不要随便冤枉人。”我平静下来,为自己据理力争。
  保卫科两人和教导处主任见我态度冷静,语速平定,因生气眼睛气愤地怒视着他们,他们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不多说话,离开了女生宿舍楼。
  车丽玲和刁娜娜是有一个多月不来上课了,我倒一时没注意她们。保卫科的人来找我,让我觉得好奇怪,不由自主想到上次她们约我去百蹊海山庄,我没去,失约了。我也没多想,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两天后,车丽玲和刁娜娜的家人来找我,气势汹汹地质问我,我还是跟原来说得那样,没有跟她们去玩。他们揪着我不放,校长和年级长赶来,把闹哄哄的家属们赶出宿舍,跟他们说,我说得话句句属实,他们已经做了调查,我有足够的人证和物证,我的话是可靠的。
  由于车丽玲和刁娜娜一个多月没有与家人联系,家属们向派出所报案。很快,警察找上我,向我了解最后见到车刁二人是什么时候。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全部说了,这件事一时间惊动整个学院,甚嚣尘上。
  宿舍里,大家都在猜测车刁二人的去向。
  “不会是被拐了吧?”美嘉不胜惶恐地说。
  有这可能,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说。一旦被拐卖,找回来的希望就渺茫了。
  “可惜了,车丽玲和刁娜娜还没交男朋友呢。”
  令曼亭却说:“谁说她们没交男朋友,睡都睡上了,还不止一个。”
  美嘉最喜欢听八卦的事了,向令曼亭打听。全宿舍的人这才得知,车丽玲追不到教官,于是参加学院的健美操学社,喜欢上大四的健美操教练,两人很快在学院外面同居,可是教练毕业后,两人便断绝关系。刁娜娜喜欢上学院跆拳社的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学员,两人也同居了,但很快分手,刁娜娜又跟一个文学社的学员好上。
  关于车刁二人的事又过了一星期,没有任何消息,也不见她们回来,大家的猜测几乎得到肯定,两人有可能被拐卖了。
  “被拐卖了,再找到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美嘉细思极恐地说。
  我躺在床上看手机,不知不觉到了饭点,宿舍里的人差不多走完,美嘉从上铺爬下来,叫我去吃饭。我忽然想到一件早已忘记的事情。
  “美嘉,你知道军训那时,是谁总把我的事发到网上?”我问。
  “哎呀,真不知道。”美嘉也是一脸懵逼。
  “你帮我打听打听。”我说。
  美嘉问我:“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我说:“我发现我是个大背鬼。”
  美嘉放声大笑。
  我的双休日照旧像往常一样,到老师们那里练习,晚上在家吃了饭回学院,生活极有规律。这天晚上九点半,我从家里走出来,到公交车站等最后一班车,车还没来,我靠着站台的一根柱子等车。在等待时,我都不会玩手机,只接听。这个习惯是叶芷蓁教育出来的,她不让我在走路或是等待的时间里玩手机,恐事出有变。玩手机一定得在家里或宿舍里,这样安全。我在等公共汽车时,周围没一个人,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小车停在我面前,车上走下两个陌生的黑衣男人,他们径直向我走来。我不安地看着他们,脑子里瞬时掠过千万个不安的想法,精神变得高度集中。
  两个男人径直向我走来,我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叫着:“你们想干什么?”
  “美女,请你喝茶。”
  “呸!”
  两个男人直逼过来。
  我一惊,吓得转身就跑。那两个男人在后面穷追,我真是吓坏了,不明白自己怎么被人盯上了。我跑得急,感觉气喘不上来,一颗心跳到喉头上,脊背爬满了一片冷汗,有一种越跑身越矮,屁股快掉下来的感觉。我想喊“救命”,可是气堵在喉里,喊不出来,只能没命地狂奔。
  我往人多的地方跑,路人以为我是疯子,像躲避瘟疫似的快速闪开。我不时回头望去,那两个男人紧咬着我不放,我吓得不行,因为恐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呼吸困难,身体好像被套了紧箍,脊背上爬满了一层冷蚁,两脚放慢了速度,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个男人的呼吸近在耳后。
  我跑进一个街心公园想借灌木丛和假山躲藏,可是不行,一进公园,我发现情况更糟,我这想法太愚蠢。那两个男子分头向我包抄过来,这里灯光昏暗,树木浓密,使夜色更加黑暗,更利于他们作案。我慌不择路,往一处假山瑟缩,心脏在这一刻被恐惧紧紧攫住,缩成一团,几乎停止跳动,呼吸也快停止。我瞪着向我步步紧逼的两个男子,双手慌乱地摸着假山,希望那里有个洞让我逃生,可是没有洞,倒有一把坏了的大扫帚,这是环卫工人丢弃在这里的。我抄起大扫帚,拿在手上当武器,有武器在手,我的心情稍微镇静了些。我这时才想起我练过功夫的,奶奶的,都把这茬子给忘记了。
  那两个男人冷笑一声,向我扑来。我眼明手快,一个扫帚横扫过去,正打中左边男子的面门,同时快速扬起右脚,踢中右边男子的裆部。两个男子绝对没想到,我会两下子,都吃了一惊,又迅速向我扑来。我横握着大扫帚,此时我不再感到害怕,冷静地面对着那两个穷凶极恶的男子。他们同时向我扑上来,我把大扫帚往地上一杵,借长棍的支撑,身体像燕子快速凌空飞跃,一个灵猴展臂,双腿呈一字劈开,同时击中那两个男子的面部,双脚平稳地落地时,我抄起大扫帚,狠狠地直捅那两个男子的眼睛,那两个男子捂着眼睛,大声惨叫着。我这时心里充满了愤恨,抡起大扫帚直捅他们的面部,横扫他们的下身,把他们打得趴在地上满地滚。
  打得差不多了,我往他们身上吐着口水。恨恨地骂道:“香蕉那个巴辣,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本小姐不是吃素的。呸!”说完扔下大扫帚,大摇大摆地走出街心公园。
  
  这件事我没跟家里人说起,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抽空去找叶芷蓁,不巧,她在和客人谈生意。我转头去找张颉予,也不巧,他在手术室里做手术。
  我踽踽独行在繁华热闹的街心,走进一家蛋糕店,买了杯双皮奶,一个红豆蛋糕,边走边吃。心烦的时候,没一个人在身旁为我分忧,我像个淹没在沙漠中的孤独断肠客,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的人海里,犹如一粒尘埃随波浮沉。
  那两个袭击我的男子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此后,我出门更是小心谨慎,时不时留意有没有人跟踪盯梢,妈的,都快变成谍战片里的特工人员了。
  又过了一个月,车丽玲和刁娜娜依旧没有消息,全宿舍的人下了断言,她们是被拐卖了。而那一晚过后,我再也没有被人袭击,看来是偶然事件。为安全起见,我买了双截棍放在背包里。
  我接到欧阳雨霏的电话,叫去彩排,每天晚上彩排到十一点,彩排结束,我都是搭出租车回学院。起初还担心被袭击,时间长了,我平安无事,被袭击一事也就慢慢淡忘了。元旦前夕,市里妇联、宣传办、教育局等联合多家文艺单位,为市领导、市劳模、社区积极骨干、企事业先进代表及当地驻军部队庆祝新年暨表彰大会在剧院进行大型汇演。
  演出这晚,乐团压轴,演奏员们换上民族服饰,男子穿中山装,女子穿旗袍。我坐在化妆镜前化着精致的妆容,抹着唇彩。欧阳亲自帮我梳头,不住地夸我的头发质量好,乌黑柔顺,发量很多。我照着镜子,欧阳给我梳着一个高高的丸子髻,很清秀可爱。我戴着夹式耳钉,穿着白色刺绣旗袍,银色恨天高。待报幕员在前面报幕时,我站在欧阳指挥身边,幕布拉开,我抑扬顿挫地吹奏着短笛。我并非科班出身,没有接受正规大学教授的指教,可欧阳对我尤为疼爱,每场演出总是让我领衔,让我好生感动。薪金多少我不在乎,只要得到欧阳的颔首,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演出结束,我坐在后台,把一件外套直接披在身上。大家搭乘接团的中巴回到乐团所属的文化大院。欧阳指挥走过来,摸着我的丸子髻,招集全体演奏员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由于我们乐团优秀表现,市长表示,以后乐团将做为市里文艺界的一面标杆旗帜,可以参加国内国际上的各种汇演商演,市委宣传部均提供方便和一切机会。大家欣喜地拥在一起,鼓掌着。
  我和欧阳及同事们告别,走出大院,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囡囡。”身后有人叫我。
  我转身看去,是轩辕!我高兴极了,向他跑去,扑进他怀里,他抱着我转了一圈,再度重逢,开心之极,我们紧紧地拥吻着,根本不顾及路人的眼光。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搂着他的脖子问。
  “今早,刚看了你们的演出,我跟成少全打了声招呼,赶过来接你。”
  我眨着眼睛问:“还走吗?”
  他低下头盯着我的眼睛,他眼里闪着灼灼火焰般的光芒:“你想我留下吗?”
  “想。”我直截了当地说,“你都没陪我看过一场电影。”
  他捏着我的脸:“我也想时时刻刻陪着你,但现在不行。”
  “你现在有时间吗?陪我喝杯奶茶的时间总有吧?”
  “这点时间是有的。”他笑说。
  我牵着他的手:“走吧,我请你。”
  我们俩手牵着手,先去逛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夜市,好几家奶茶店人来人往,我们走进一家环境幽雅的奶茶店,等了好半天,才等到有位置,我们面对面坐着,点了两杯不一样的奶茶。在他喝奶茶时,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块不规则的细腻黄石头,递给轩辕。
  “送给你。”
  他接过石头,只看了一眼,震惊得两眼睁圆:“囡囡,你怎么办到的?”
  这是一块米黄色寿山石,平整的釉面石面上雕刻着他的头像,五官栩栩如生,立体感十足,犹如从石面浮出。
  我笑眯眯地告诉他,我带团旅游时,认识一位雕刻师。前些日子叶芷蓁送给我一块很漂亮的寿山石,我便把这块寿山石连带我画的一幅素描画寄给这位雕刻师,让他照着画雕刻寿山石。不知轩辕什么时候回来,这块石头一直随身带着。我指着石下一角,那儿有一行小篆书:看尽万水千山是你,读尽唐诗宋词是你。
  轩辕久久地凝视着那行小篆体,他放下石头,捧着我的脸狠狠用力亲着,我猝不及防,嘴里正含着一大口奶茶,被他这么一弄,一口奶茶喷出来,溅得他满头满脸全是奶茶,极为狼狈。我掏出餐巾纸给他擦拭,他却不管不顾,捧着我的脸照旧狠狠亲着,弄得旁边的人全望过来,我难堪极了,他无所谓,感情炽烈地释放,哪管他人诧异的眼神。
  轩辕送我回学院。美嘉一见到我,拉着我,神色紧张地告诉我,听说舞蹈学院又有两个女生失踪,且失踪整整两个月。
  “怎么失踪的?”我问。
  “跟车丽玲刁娜娜一样,说去玩,一去就没见回来。”
  我忽而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那天晚上,那两个袭击我的人见我形单影只地等车,是不是想抓住我,拐卖了呢?唉,当时考虑不周,事后应该报警,真是太笨了。
  新年过后,乐团在春节期间有许多场演出。轩辕也没空,我们有两星期没见面了。
  一天彩排结束,我接到美嘉电话,今晚是亓慧媛生日派对,舍友们在歌厅嗨歌,叫我也去。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想到今晚是周末,让自己放松一晚未尝不可。我乘出租车赶到歌厅,找到美嘉她们,和她们尽情地唱歌,又唱又跳,玩得不亦乐乎。
  亓慧媛订了个双层生日大蛋糕,我们一大群女孩子每人吃一块,刚好分完。一直玩到十二点半,派对结束。我们这群女孩子有不少是本市人,大家结伴分开而行,我和年美嘉住在同一个区域,住处隔几条街,两人准备乘出租车回去。
  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街上没有行人,寂静得慌。天气寒冷,等了半天,没一辆车经过。我们俩边走边等出租车,远处驶来一辆车,不对,后面还跟着一辆,两辆车都没有牌照,我顿时警觉,叫美嘉小心,别上车。两辆车拦住我们的去路,从车上跳下四个牛高马大的男子,不说二话,狰狞地向我们扑上来。我快速从背包里取出双截棍,把恐惧不已瘫成烂泥的年美嘉护在身后。四个男人扑上来,我甩开双截棍,朝那可恶的四个男子头上狠狠打去,我的双截棍舞得密不透风,把四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嗷嗷直叫。他们拔出匕首包抄着我,美嘉吓得失声尖叫,我快速地扬起双截棍,不容他们近身,一一打掉他们手中的匕首,甚至打断他们的手骨。在他们倒地时,我拉着吓傻的美嘉朝前快跑,不远处有一个警察治安亭,跑到那里,我们通知警察,有人打劫我们。可是警察赶去,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年美嘉没想到我会玩双截棍,打得歹徒狼狈不堪,对我是佩服得不得了。我叮嘱她,被打劫的事不要说出去,我会打架的事更不能向外透露,免得遭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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