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为什么喝三分之一呢？”华欣欣问。
　　“因为要喝三次酒，我只想大家尽兴。”梁伟麒说，其实她是怕谌芯卬不能喝。
　　“行，听你的。”三美女同时说。
　　“这第二杯酒敬三位美女，在这大周末里还来看望我。”说完，梁伟麒又举杯和每个美女碰杯。“这第三杯是我和谌芯卬敬二位美女远道而来。”说完，梁伟麒和谌芯卬站起来碰杯敬酒，而后坐下吃了几口菜。
　　这酒一开喝，话也多起来了，也没那么拘束了。首先来敬梁伟麒酒的是陈露，她端起酒杯走到梁伟麒身边，要和他连干三杯。梁伟麒问为什么呢？陈露说：“第一杯敬我俩认识。第二杯敬你地主之谊。第三杯敬你和华欣欣有缘千里来相会。”
　　“陈记者，你不用跟我一样的，非得也要敬三杯，咱们还是一杯一杯地来，怎样？”梁伟麒笑着说。
　　陈露看着梁伟麒这样笑着说，且说的也在理，就说：“行，听你的。”俩人一碰干掉了。陈露和梁伟麒干了一杯后，就敬谌芯卬的酒，说，“很高兴认识你这么美丽的谌主任。”然后轻声问道，“你和梁伟麒认识多长时间了？”
　　谌芯卬抬手看了看表，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六分，那就是认识他有三十三天带二小时五十六分钟。”
　　梁伟麒马上在心里计算，没想到谌芯卬把个时间记得那么准确，又那么幽默地回答，他很感激地看着谌芯卬，谌芯卬坦然地回看了一眼梁伟麒。
　　陈露一听这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美女这样说，肃然起敬。她说：“没想到，谌主任那么幽默，竟然连几分钟也都能记得。梁伟麒，你真有幸！咱俩干杯？”
　　谌芯卬很灿烂地一笑，说：“小case。”说完俩人碰杯喝掉了杯中的酒。
　　在谌芯卬告诉陈露认识梁伟麒的时间时，华欣欣心悦诚服了。她看着谌芯卬那永远灿烂阳光的笑容，不得不佩服，这个美女是在用自己的智慧和心灵在与自己对抗，表达出她心中拥有他的纯洁和高尚。她举杯也敬谌芯卬的酒，说：“谌主任，为你的有心干一杯吧？”
　　“还要为我们的真诚干。”谌芯卬说。
　　华欣欣看着梁伟麒和谌芯卬，心里想，这个漂亮可人的姑娘和帅气稳重的小伙子，还真有福分、真是绝配，我该如何是好？梁伟麒心中肯定不会有我的，如有我的话，那天在动车上也不会这样对我了，也不会不把手机号告诉我的。如我再这样追下去，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和修养了？想到此，她的心里头有股悲情在涌动，涌出了心尖，涌出了眼眶。眼前马上模糊了，随之，两声抽泣从自己的口中轻轻地传出。她连忙克制住自己，抽出餐巾纸擦着眼。她抽一抽鼻子，声音有点嘶哑地说：“今天，我和陈露没白来，也没白认识你们两位。我虽不能和谌主任比，但我保证我还真的没有对一个男性那么认真过。陈露今天说得不错。但我也很坦白地告诉你们，我在大学期间，曾被男性追过，我也曾陶醉其中，但后来，由于地域原因，分手了。但那时我也没感到有这么上心。当我听说你们俩都是第一次恋爱，就感到我再插入进来，从情理上有点说不过去了。现在，我华欣欣真心希望你俩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已看出来了，梁伟麒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谌芯卬。我会真诚地祝福你俩的！我对谌芯卬只有个小小的要求，能让梁伟麒认我这个小妹妹吗？”
　　“能。我也认你这个姐姐。”谌芯卬也眼圈红着说。
　　陈露说：“我也要向谌芯卬提个要求，也让梁伟麒认我这个妹妹好吗？”
　　“好的。我也认你这个姐姐。”谌芯卬说。
　　梁伟麒没想到，这个对于他来说很难办的事，却这样轻松愉快地解决了，他不觉向谌芯卬投去微笑。既然她们俩都要认我做哥哥，那总比那种没头没脑地被动要强百倍。梁伟麒站起来说：“听你们的，为我们今天相认干杯！”
　　他们四个站起来，同时举杯相碰，干掉了杯中的酒。而后，华欣欣转身对着梁伟麒说：“能拥抱我一下吗，哥？”
　　梁伟麒被华欣欣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转眼看着谌芯卬，眼里分明透视着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和女性拥抱过，我是想把这第一次拥抱给我心中真心爱我的人的。
　　谌芯卬看清了梁伟麒眼中向她的祈求，她连忙转过身来，向梁伟麒扑去。梁伟麒看到谌芯卬真是和自己心有灵犀，连忙激动地双手紧紧地拥抱着谌芯卬。梁伟麒轻轻地在谌芯卬的耳边说：“我爱你，芯卬！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拥抱。在没认识你前，我就想好了，我要把这第一个拥抱，献给真心爱我的人和我真心爱她的人！”
　　“谢谢你伟麒！我也爱你！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两人耳鬓厮磨着，竟然把她们俩忘掉了。还是谌芯卬想起什么了，轻轻地松开梁伟麒对华欣欣说，“我同意！”
　　华欣欣和陈露看到这一切，什么都明白了。但华欣欣还是拥抱了梁伟麒。陈露也奔过来，紧紧地拥抱了他。
　　梁伟麒说：“非常感谢你们，今天我为什么要先拥抱谌芯卬？因为，因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美女拥抱。我早就想好了，我的第一次拥抱，一定要给真心爱着我的人和我真心爱着她的人！所以，不好意思，刚才我只有这么做，请两位妹妹原谅！”
　　“能理解！”华欣欣和陈露的脸上喜悦中带着苦涩。
　　四人不知不觉喝下去两瓶白酒，三个女人满脸通红，喝得相当尽兴。如果梁伟麒不为谌芯卬带了几杯，她肯定要多了。在走出包厢时，谌芯卬拽着梁伟麒的胳膊不放，华欣欣见状也拽着不放，陈露干脆趴在梁伟麒的背上。这样一来，一个男人身上一下子缠了三个美丽的姑娘，让梁伟麒哭笑不得。梁伟麒只好在大堂里把她们安顿好，出去叫车。把华欣欣和陈露送上车时，华欣欣和陈露借着点酒劲儿，再次和梁伟麒拥抱。这次的拥抱比刚才的时间更加长。
　　梁伟麒很不愿意和她们拥抱，但至少今天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他的两只手只应付了一下，但俩美女就是不肯放手。他只好往外推了。
　　谌芯卬看到这儿说：“两位姐姐，抱够了没？可别忘了，我站在旁边啊。”
　　“知道了。就好了。”俩人说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梁伟麒的身体，上了车。
　　她俩一走，谌芯卬也迫不急待地向梁伟麒身上扑来，嘴里说：“今天我好幸福！你把第一个拥抱给了我，我也是把第一个拥抱给了你，你说伟麒，这是多么幸福！”
　　“幸福！我也好幸福芯卬！你现在回去还是到我办公室去？”梁伟麒说。
　　“走，到你办公室去。我现在这样子回去，不被爸爸妈妈说你呀，傻瓜！”谌芯卬说着，拉起梁伟麒就往省厅走去。
　　华欣欣上车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双眼红红地看着窗外。
　　陈露见状，问：“怎么，还在为放弃梁伟麒后悔啊？”
　　“除你不后悔！”华欣欣气呼呼地说。
　　“哎，小妹，我可没让你放弃，是你自己要放弃的。好好，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呗，谁让我是你姐姐呢？”陈露一说一笑。
　　“你说说，我们天天在外面采访，看到形形式式的男性，有哪一个能和这个臭梁伟麒比的？他长得又帅，而且还能写，讲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特有男性的魅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到放弃了？是谌芯卬长得比我漂亮？还是因为我谈过恋爱？还是因为她是在用心去爱他呢？刚才谌芯卬说认识他的时间连几分钟都说出来，我都被感动了，你说，那他梁伟麒能不被感动吗？而我呢？我虽然没像她那么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但我也能说出来个大概。可是就这个大概说出来，怎么能博得梁伟麒对你的真爱呢？像梁伟麒这样的男性，肯定是只要心中真的爱上了谁，那她肯定不会变的，他是位对爱愿意承担责任的男子！否则，他怎么可能到现在也没谈过对像呢？他就是在等，你知道吗？他就是在等！实际上，我从内心里真的是爱上他了。你没看到在动车上，他面对三个歹徒时的那种沉着冷静，一下子就把我给吸引住了。我那时还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可是，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性，却被人家给抢走了，你说我心里难受不难受啊？”华欣欣说着说着，激动的泪水就哗哗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陈露看着华欣欣对梁伟麒的真情，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华欣欣这样。她边劝着华欣欣，边陪着她一起哭着，说：“是啊，这么好的一位男性，谁也不会让他走的。不过，我们还有机会，只要他们没领证，就有希望。”
　　“怎么，你也对他那个了？”华欣欣惊讶地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呀？咱们都有机会。”陈露说着。
　　“你，你，你还是我的姐姐吗？”华欣欣流着泪问。
　　“是啊，怎么会不是呢？但他最后选择了谁我也没办法。”陈露说。
　　华欣欣嘴里不说，心里却在说，凭你的长相，你就不是他梁伟麒的菜。她也就没吭声，把脸扭向了窗外。
　　
　　在这座机关大院里，梁伟麒“咚咚”地迈着军人的步伐，行走在这个空间里。按照军人的性格，要到这儿哪儿办个事什么的，真想跑步前行。但他看到在这栋办公大楼里，无论男女老少，走路都很沉稳，老成持重。几天下来，梁伟麒走路办事就显出了成熟和稳重。这样马上就和老机关们持平了，并且他还感到已超越了他们。梁伟麒为自己的进步感到特别高兴。因为，没有当过兵的人，再怎么走也走不出当过兵的那种成熟和稳重的步子来。他将部队的那种节奏感，充分运用到这座机关大楼，真是恰到好处。好多年龄相仿的人与他相遇时，都能对他走出的一阵风产升起一种好感和欣赏。欣赏他的人，必然发现了他的独到之处。
　　梁伟麒走出宿舍，准备去上班，沈剑波也从他的宿舍里走了出来。
　　“早上好，剑波！”梁伟麒一见沈剑波，想起周五晚上喝酒后回来，他沈剑波真行，喝了一瓶酒，竟然也没把他那事儿给忘了。梁伟麒看到沈剑波，一想起那欢快的节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生怕羞到人家。
　　沈剑波身着方格花纹的羊毛衫，很精神地和梁伟麒打招呼：“早上好，伟麒！”说着奔到梁伟麒面前，抓住梁伟麒的手和梁伟麒打招呼，“你真了不起啊，才没来几天，就和厅长的女儿好上了？还有，周五那晚，我也没好意思说，你是怎么做的？跟厅长下去调研，回来写调研报告，厅长竟然一个字也没动，真是佩服！晚上来我家喝杯酒。顺便，跟你聊聊机关见闻，也听你谈谈下面事儿？”
　　“哪好意思到你家吃饭喝酒？”梁伟麒不好意思地说。
　　“你看看伟麒，咱俩是邻居，还谈啥好不好意思的呢？等你结婚成家了，也给俺机会去蹭饭。”沈剑波很高兴地说着。
　　梁伟麒笑笑，算是答应了。就一起向电梯走去。
　　沈剑波因是政治处的八级职员，所以，督促本处人员参加广播体操成了他的业余权力。每每到了九点四十，沈剑波就会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去敲门。当然，他如果随领导出去了，就全靠同志们的自觉了。
　　沈剑波敲门也是分层次的，政治处领导的办公室和政治处的其他办公室都在十五层里，他是从来也不会去敲正副主任办公室门的，至于其他办公室门，他就会敲出“咚咚咚”的节奏来，然后，声音宏亮地提醒道：“做广播体操喽！”他这一喊可谓是一举两得，最关键的是，正副主任在同楼层办公，沈剑波在走廊这一喊，全处上下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