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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西伯遗命

作品名称:周颂,大周兴起      作者:欧阳如一      发布时间:2021-02-12 12:12:26      字数:4220

  由西伯姬昌发起,天子帝辛响应,两国都在对方的国都建立使馆,派驻使节,并保证外交人员安全和密函的畅通,这使所有阴谋都成了阳谋,让周国的朝臣们很担心,联合上奏曰:
  帝辛承先祖五百年之业,挟会盟八百诸侯之威,有坚城高垒千座,能征善战甲士百万,囚徒仆役无数,军械钱粮十年。故攻必克,守必坚,战必胜,天下能与之争锋者唯大周也。然我虽有关中、伊洛之盟却须假天子之名,虽有函谷、虎牢之险亦须借诸侯之兵,公开举事尚待时机,暗中运筹亦要时间。臣等以为须用先公之策,拒商使于庙堂之外,清细作于军队之中,保密与严守为国家第一要务,两国互建使馆并派大使,如开门偮贼,彼必见财起意,此祸患之端也。不揣冒昧,顿首请求,盼圣聪垂听。
  西伯姬昌看后公开颁诏曰:
  姬氏自弃聚族至今约七百年,自公刘建国已历九世,自太公亶父改周亦经四世。孤有今天全赖国人崇尚忠孝,众卿遵守信义,以仁治国,以德齐家、以义得天下也。如今,大周有萧散关外万里草原,函谷关中千顷良田,虎牢关内百工百业,殷商诸国粮马铁盐,此方国共欲,诸侯共望,众卿共愿,百姓共利也。然今上崇信鬼神之说、巫蛊之术、狐媚之计、奸佞之言,阴谋用兵,诡计外交,此世人不耻,人间背道也。故商君之阴谋不足以救其亡,周人之阳谋足以得天下也。此孤之信念,望众卿襄助勿疑。
  周国上下皆佩服并且惋惜不已,他们并不相信阳谋必胜阴谋,却抱着虽败犹荣之决心。
  
  作为大使夫人和西伯的姑母,公主林单独去见姬昌,问:“君上果真认为阳谋必胜阴谋吗?”
  姬昌沉吟了一下,说:“昌相信正义必胜邪恶。”
  公主林感觉姬昌虽然读书和阅历比自己多,年龄与执政经验也很丰富,比起他父亲姬历还是太过理想,也不懂军事,说:“君上果真认为正义必胜邪恶?”
  姬昌又沉吟一下,说:“昌相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公主林感觉姬昌嘴上虽然这么说,底气却不足,说:“两国虽然都在对方建了使馆,我与子骑处处受到监视,那殷破却在我国畅行无阻;两国虽然都说保护通函,我们的信屡屡被拆,那殷破的信却从不被查看。这让帝辛对我了如指掌,我对帝辛知之甚少。我在明处,彼在暗处,一旦开战大为不利。”
  姬昌说:“若是我一国之行动,尽可瞒天过海,反商须联合诸侯出兵,又岂能瞒得住?”
  “那也不能把我们的德政告诉暴君,使之警醒。”
  “商之暴政是由其政体和君王的本性决定的,就像一个坏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坏人却不能不做坏人,越是告诉他我之德政,他们就越与我背道而驰。”
  “那也不能让其掌握我军事动向。”
  姬昌见公主林如此坚持才道出隐情:“姑母,姑父是商国暗探你可知晓?”
  “啊?”公主林被吓了一跳,嘴巴张开半天都合不拢。
  “太公亶父活着的时候就知道。”
  “那,为什么不除掉他?”
  “这就是我姬氏与子氏的不同。”
  “这岂不姑息养奸?!”
  “太公和太妃都希望感化他。”
  公主林这才想起公亶父和太子历对公子骑虽好却很少让他参与国家机密,她们夫妇也曾奇怪,却以为仅仅是内外有别,说:“等我回家收拾他。”
  姬昌说:“姑母不可!”
  公主林回到府中就大喝:“盗骑,你可知罪?”
  公子骑从未见过夫人如此盛怒,知道事已败露,“扑通”跪地说:“公主,小的为商国间谍实非得以,这二十多年未输送过一件不利于周之情报。”
  公主林从未见过丈夫如此狼狈,又心软,拉起他说:“幸亏是姬昌,若是帝辛我们会被夷三族!”
  公子骑真心惭愧,知道也就是救过姬昌命的公主林,道:“谢谢公主。”
  公主林说:“那你就等着戴罪立功吧。”
  
  姬昌知道姑母回家必发作,叫来太子发、四子旦、五子奭,问:“太子骑是帝辛细作你们可知道?”
  那三子大惊:“机密岂不泄露无遗?”
  姬昌问:“你们说这件事如何处理?”
  太子发说:“虽说法不容情,还请父亲让姑爷扪心自省。”
  四子旦说:“相信凭我大周之仁德信义足以感化十恶之人。”
  五子奭说:“相信不用严刑竣法反而会让人讲良心,知廉耻。”
  姬昌感叹道:“这就是我们姬氏!”说,“国人都在讨论善良与邪恶,正义与非正义,阳谋与阴谋。为父老实告诉你们,善良不一定能战胜邪恶,正义不一定能战胜非正义,阳谋不一定能战胜阴谋,可我们为什么还要主张善良、正义与阳谋?”
  太子发说:“君子行大道,死不足惜!”
  那二子说:“天命无常,惟德是辅。”
  姬昌含泪道:“你们都是太公亶父的好重孙!”对太子发说,“你留下,为父有话对你说。”
  四子旦和五子奭屈步退去。
  姬昌说:“你代为父拟诏,正式封姜尚、姬旦、姬奭为三公,姜尚掌管军事,姬旦和姬奭分管行政和律法。”
  太子发知道父亲最近的身体不好,许是在羑里那七年被摧残的,赶紧提笔挥毫。
  姬昌说:“你可以自封武王,联合诸侯,吊民伐罪了。”
  太子发知道周商决战迟早会到来,却没想来得这么快,他别说打仗,连只鸡都没杀过。说:“帝辛东征莱夷,南伐九苗,兵锋正盛。”
  姬昌说:“帝辛东征南伐,朝歌空虚,起兵正当此时。”见儿子仍踌躇,说,“父夜观天象,可能不假余年。又见有天贵星暗于太行以北,说不定是箕子之国,那箕子被帝辛贬黜,与你祖父姬历是故交,你可代为父去陵川五行山访之。”
  太子发知道箕子是王佐之才,就像当年父亲在磻溪遇到的姜太公,自己的岳父,说:“父王保重,儿臣这就去。”
  姬昌说:“去唤你姑爷过来,是让他戴罪立功的时候了。”
  
  太子姬发与四弟姬旦快马去往陵川,他们一路上查看周军的部署,函虎两关皆换上了周军,原来太公望已经整军备战。他们来到陵川,发现这是太行山西通向山东最近的通道,在一狭长的山谷里建有壶关,此关虽不比函谷雄伟,虎牢险峻,却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姬发查看地形后说:“此关以西是黎国,与我交好;以东是箕国,太师箕子的封地。我若联合黎国出关开拓燕代,不啻又多了一道函谷关。此次兴兵伐商彼若胜,必不敢越壶关去燕代;彼若不胜,我又能由燕代夹击殷都,不怕与商打持久战。”他不知道这又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著名的雄关险道,后来秦国通向赵国的捷径,曾在此爆发过上党战役。
  姬旦知道太子对战胜大商并无信心,说:“陵川古为尧、舜故都,是我先祖之地,取之正当。”
  这二人由黎国出壶关到箕国,发现该国人烟稀少,百业凋敝,王宫一片狼籍,原来箕子已经率部东迁,就向一修黄帝之道的人打听:“仙人可知箕子走了多久?”
  那道人道:“箕子说有圣人从关中来,山人在此恭候久矣。”即把他们引上五行山中的箕山。这箕山今天叫“棋山”,说是中国围棋的发源地。他们上得山顶,只见有一天然平台,阔五丈,上用黑白两色石墩摆出了天罡地煞之数,那道人说:“箕子曾在此摆卦占方,观测天象,参悟天地四时、阴阳五行、万物循变之理。”
  姬发问:“太师既知我来有何遗言?”
  那道人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束竹简说:“此乃夏禹传下的《洪范九畴》,经箕子增删修订,内有五行、五事、八政、五纪之说。”
  姬旦听说这是箕子为大商制订的治国用兵之策,却不被那昏君采纳,也是暴商当灭,说:“此箕子助太子一览天下也!”
  他们再问那道人一些事情,对方缄口不言,唱道:“商其沦丧,罔(wǎng)为臣仆……”扬长而去。
  
  太子姬发回到国都丰城西伯姬昌已沉疴不起,不久病故,太妃太姜也随后逝世。姬发举行国丧,继西伯位,追封父亲姬昌为文王,自封武王,即在乾坤殿大会三公及文武,说:“各位臣工,各位长辈,我欲发动灭商之战,可战车不过三百、虎贲不过三千,这仗怎么打呢?”
  这三公中召公奭掌管司法,又是武王的五弟,说:“自古有道伐无道。周是商的属国,以周伐商就是以下犯上,此无道伐有道,民心向背,必败。”
  武王发听后脸色十分难看——姬奭明明知道这是父亲的遗诏,说:“帝辛无道,天下谁人不知?”
  召公奭说:“既然如此,何不传檄天下?”
  武王发笑了,说:“对,吊民伐罪!”
  
  三个月后,武王发在孟津,今河南洛阳北部大会诸侯,声讨暴纣,也就是帝辛,不期而会盟者有八百诸侯。他那三百战车和三千虎贲接受检阅,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把他们都吓坏了。
  这三公中太公望掌管军事,又是武王发的老师和岳父,他说:“自古用兵出奇制胜。大王与诸侯誓师必惊动帝辛,朝歌与我近在咫尺,快马当天可至。”
  武王发大惊,却壮着胆子说:“正诛邪,德除暴,神必助之!”太公望说:“既然如此,何不祭告天地?”
  武王发恍然,说:对,替天行道!
  
  第二年二月,武王发在牧野,今河南新乡之郊会师诸侯,出兵伐纣。前来参战的却只有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后称“牧誓八国”,武王发与这八国之君歃血为盟,上马检阅大军曰:“古人云:‘母鸡司晨,必为祸患。’今上听信妖妇,不祭祖先、不敬尊长、不恤兄弟、不爱同胞;囚微子、放箕子、杀比干、制造炮烙,迫害忠良;讨莱夷、伐淮夷、征黎苗、侵南越,兵连祸结,为害百姓。毁我宗祠、灭我祖庙、烧我家国,掳我妻子,人伦尽丧,天理不容。今我姬发奉天讨贼,阵兵牧野。望诸公同进同退,前赴后继;轮番出击,互相掩护;不击投降之敌,不杀老弱之兵。将士们,我看到你们个个儿威武雄壮,如虎如貔(pí)、如熊如罴(pí)。将士们,现在是你们伸长正义的时候了,把战火引到殷都去!”
  武王发命人把周文王的神位放在车上,置于中军。诸侯一见先王,个个奋勇,太公望不让联军进攻殷都,只是每日练兵布阵。
  
  那八国之君纷纷来见武王发:“大王,照此下去,旷日持久,靡费钱粮,消磨士气,如何是好?”
  武王发召集诸侯与众将道:“各位君王,各位爱卿。寡人治国兴邦不如太公亶父,占天卜事不如祖父姬历,用兵打仗不如父亲姬昌,却对此仗胸有成竹。此天道循环,鸣条之战再现而已。”
  众皆惊诧,古今无一战例是可以复制的。
  姜尚见他们不信,说:“诸位可发现鸣条之战与牧野之战何曾相似?前者是汤讨桀,后者是武伐纣。前者是商汤联合诸侯只攻首恶,不计其余;后者是周武联合诸君只斩贼首,既往不咎。前者是联军趁夏军远征东夷而袭之,后者是联军趁商军远征南越而击之。至于战前之兆:暴桀宠爱妖妇妹喜、听信谀臣赵梁、诛杀忠臣关龙逄(páng)、囚禁明主商汤、狂征暴敛、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天怒人怨,与暴纣何其相似?而周武内用贤能、政通人和;外结诸侯、众望所归;以忠义取信、以仁德为道,又与商汤何其相同?今之暴纣就是昨之暴桀再世,今之周武就是昨之商汤复生,故,商怎么灭夏,周就怎么灭商,此乃劫数,只能顺应,不可违也。”
  八国之君皆将信将疑,不置可否。
  
  这三公中周公旦掌握行政,又是武王发的四弟,事后说:“太公所言即便如此,联军不过五万,商军却有百万,这一仗岂不是以卵击石?”
  武王发见他到了此时还犹豫,不高兴道:“那你说这仗还打不打?”
  周公旦说:“须让各方国袭扰殷商,让他远征军不能驰援,再避实捣虚。”
  武王发大笑,说:“你速派人去联系公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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