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该到偿还的时候了

　　“廖厅长，我非常理解你们，在这件事上，你们也是无能为力。”梅少峰理解廖厅长的愤慨。
　　“谢谢你的理解，从这件事上也说明了很多问题，说明我们体制上还存在问题，这些也正是我们迫切需要改进和完善的地方。”廖厅长苦笑了一下。
　　正说话间，一名警官跑了进来。“廖厅长，郁可虎已经正式逮捕归案。”
　　“很好，把郁可虎带过来，他们也该见面了。”廖厅长对着警官说道。
　　“是。”不一会儿郁可虎双手戴着手铐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猖狂。郁可虎看见郭三、程浩、王勇三个人戴着手铐蹲在地上，四人相见，都懊恼地低下头。
　　“郁可虎，你还认得我吗？”梅少峰走上前去。
　　郁可虎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梅少峰，从大致的轮廓，还是认出了梅少峰。“你小子别得意，只是我们运气不好，运气要是好的话，你早就死了。”看见梅少峰，此时的郁可虎恨得牙齿直痒痒。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今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梅少峰一脸正气给予回击。
　　“梅少峰，你这句说得真好，恶有恶报，面对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把他们四个人带下去，带回厅里突击审问。”廖厅长赞赏地冲着梅少峰点了点头。
　　“是。”一群公安战士齐声答应，然后走过来，押着郁可虎、郭三四人走出了院子。
　　“再次对你们说一声感谢，我也要回去了。”廖厅长说完，转身刚要走。
　　“廖厅长，请你稍等一下。”杜芝诺大声叫停了廖厅长。“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廖厅长和蔼地问杜芝诺。
　　“廖厅长，我这里有一段昨天夜里梅少峰、姜海涛和郭三的一段对话，相信对你们审问郭三他们有帮助。”杜芝诺说完，递过去一只USB存储盘。
　　“没想到你们心还是蛮细致的，如果整个社会都像你们一样，我相信犯罪分子会越来越少，在广大人民的监督下，犯罪分子也将无处可逃。所以，我要谢谢你们！”廖厅长接过USB存储盘，冲着在场所有人敬了一个军礼。
　　廖厅长礼毕后，带着所有人走出了院子。
　　“芝诺，你真厉害。”姜海涛冲着杜芝诺伸出了大拇指，杜芝诺粉脸顿时绯红。“厉害什么，我看你们问郭三都是关键事件，当时我就多了一个心眼，用手机录了音，后来在二叔家的电脑上拷贝下来。”
　　“大家都很辛苦！二叔，把所有人都叫上，我们该找个地方好好庆祝庆祝了。”梅少峰很大声地说道。
　　“少峰，二叔早就等你这句话了，小的们，敞开了喝敞开了吃，好好犒劳一下你们！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二叔冲着大家拱了拱手。
　　“师父，应该的……”
　　“师公，应该的……”一众徒子徒孙，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应二叔。
　　“那就啥话也甭说了，少峰，我们往哪里去？”二叔赶紧问梅少峰。
　　“二叔，地方您老选，千万别替我省钱。”梅少峰今个真高兴，在二叔家呆了二十多天，从此刻起，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二叔的家门了。
　　“好嘞！小的们，我们走起。”一大群人，陆陆续续走出二叔家的大门。
　　
　　苏州，梅氏集团总部。
　　郁可薇第一天走马上任，从今天起她就是梅氏集团董事长了，她来到董事长办公桌后面，坐在了梅成武曾经坐过的座椅上，得意地转了几圈。
　　办公室的大门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郁可薇很威严地叫了一声。
　　“董事长，大事不好了。”国际贸易部的朱官运拿着一叠传真走了进来。
　　“慌张什么？天塌不下来。”经过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一路还不是坐上了董事长宝座，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些更艰难的了。
　　“董事长，我们二十天前发往欧洲的那批货，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电子元件都出现了质量问题，目前市场反应很大，纷纷要求退货。美国合作方杜邦家族已经发来了索赔传真，要求我们梅氏集团赔偿市场损失共计五百亿。”朱官运说完，把手里的传真递在郁可薇的面前。
　　“什么？五百亿。”郁可薇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接过传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此次发出两千多万件不同家电，竟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电子元件异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电子元件都是出自哪里？”郁可薇咆哮着，没想到新上任的第一天，竟然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董事长，这批电子元件是……”朱官运似有难言之隐，话说了一半举言又止。
　　“是什么？快说。”郁可薇竭斯底里地怒吼，俨然就是一个泼妇。
　　五百亿，这么偌大的一笔索赔，即便梅氏集团不倒塌，估计剩下也不足半条命了。她挖空心思得来的梅氏集团，难道就是一个空壳吗？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董事长，所有的电子元件都来自于郑州分部，郑州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基地，所有的零部件都是由郑州发往其他五个分部进行组装，也包括我们苏州总部。”朱官运被被郁可薇癫狂的状态吓得战战兢兢。
　　“郁可虎。”郁可薇双眼冒火，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说完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拨通了郁可虎的电话。话筒里，清晰地传来一段电子回音：亲爱的客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混蛋。”郁可薇咬着牙齿，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然后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过了片刻，郁可薇才有气无力地对着朱官运挥了挥手。“快去，把陈亦农给我叫来。”
　　朱官运如同被赦免一般逃离郁可薇的办公室。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郁可薇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直到门外一定是陈亦农，这个时候，不能让陈亦农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请进。”郁可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
　　“董事长，你找我？”陈亦农双目无神地走了进来，眼角残留的泪痕依稀可见，看起来他刚刚哭过。
　　“亦农，关于杜邦家族向我们梅氏集团索赔的传真你看了吗？”郁可薇装作一脸平静地问陈亦农。
　　“传真，已经抄送到我的邮箱里，我一早上班就看到了。”陈亦农苦笑地看了郁可薇一眼，就算是郁可薇会掩饰自己，那种心底恐惧的痕迹，是怎么也掩饰不过去的。
　　“亦农，像杜邦家族发过来的传真，还有回旋之地吗？”郁可薇尝试着问，声音竟然是颤颤的。
　　“杜邦家族总部在美国，美国人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没有回旋于地。”陈亦农很平静地回答。其实，在赵家湾的时候，看到梅少峰建设组装基地的规模，他当时就嗅到了危机，也已经想到了梅氏集团的今天。
　　梅少峰对梅成武的怨恨，已经堆砌成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疙瘩，既然梅少峰已经着手准备了，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对付梅成武的对策，不然梅少峰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敢跟梅氏集团分庭对抗。所以，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五百亿，会给梅氏集团带来多大的冲击？”郁可薇仍不死心。
　　“致命的打击。梅氏集团虽然规模庞大，也是这几年才不断扩张，除了郑州分部，其他几个分部都欠银行的贷款。履行这五百亿的赔偿后，梅氏集团可以宣布倒闭了。”陈亦农凄然地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别说郁可薇不想看到，也是陈亦农不想看到的。
　　“唉——”陈亦农一声长叹，“从少峰离开梅家，就为今天埋下了伏笔。”
　　“梅少峰？这事与他何干？”尽管郁可薇此刻一句话都不想说，也没心情说。可是，说到梅少峰，她还是强打精神，忍不住问陈亦农。在她心里，梅少峰此刻一定已经死了。
　　昨天晚上，郁可薇接到了郭三的电话，说已经找到梅少峰的下落，今晚就是梅少峰死期。
　　“少峰在越南建设了家电零部件的基地，在郑州赵家湾建设了组装基地。”陈亦农眼神空洞得有些可怕。
　　“什么？这个野种在赵家湾建设基地？”郁可薇彻底崩溃了，这些听起来多么像天方夜谭，而又真实发生。
　　“少峰他恨董事长了，恨董事长抛弃了他妈，更恨董事长的冷漠无情，二十多年对他不闻不问，根本没有把他当做儿子看待，从他离开梅家，他就立志要让董事长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梅氏集团瞬间倒塌，他做到了。”陈亦农又苦笑了一声，“万物皆有因果，该到偿还的时候了。”
　　梅氏集团，耗费了梅成武几十年的光阴，却成了梅少峰报复梅成武牺牲的产物，令人不胜唏嘘。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郁可薇声音很微弱，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属于她的荣耀像海市蜃楼一样，瞬间破灭。。
　　陈亦农走出了郁可薇的办公室，刚走了几步便轰然地倒在地上，像此时的梅氏集团一样。“陈总，你怎么啦？”杨亦然坐在秘书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从秘书室里跑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陈亦农。“快来人呀！陈总昏倒了……”
　　门外乱哄哄一片，郁可薇呆在办公室里清晰可闻，只是她一动不动地蜷卧在椅子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切来的太戏剧性了，昨天宣布，今天上任第一天，竟然发生如此滑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