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放肆！你在跟我说话吗

　　“董事长，我回来了。”陈亦农有点灰心丧气，两次郑州，两次无功而返。
　　这时，郁可薇才转过脸，看了一下陈亦农。“怎么了？亦农，咋像个霜打的茄子？事情办得不顺利？”
　　看着郁可薇得意的样子，如果说路上还有那么一点略略的迟疑，认为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郁可薇一手操纵。此刻，再看到郁可薇的嘴脸，陈亦农断定，一定是她。
　　“还好，就是长途坐车，有点疲乏了。”陈亦农岂能示弱。
　　“好了，可薇，你回去吧，我跟亦农还有话说。”梅成武似乎看出两个人异样。
　　“你的身体不适宜熬夜，你要早休息。”对于梅成武的逐客令，郁可薇有点不甘心。
　　“我身体怎么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明天就办理出院。”梅成武好像对郁可薇的关心很反感，自从她生病住院以后，对郁可薇的态度一直如此。
　　“就是出院了，你也不能到集团去了，每周要化疗一次，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郁可薇一直在刻意地唠叨。
　　“你到底是走不走？”梅成武显现了极不耐烦的表情。
　　“我走，我走，你是病人，不能生气。”郁可薇走了，门外边的走廊里，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
　　“我跟董事长有点话要说，你可以回避下吗？房间嘛，就不用打扫了。”陈亦农和颜悦色地对特护说。
　　“当然可以。”特护也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梅成武和陈亦农。
　　“亦农，究竟怎么回事，你一进病房，我就知道你没把少峰带回来。”特护一出病房，梅成武迫不及待地问。
　　陈亦农便把第二次到赵家湾的情况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这么说，少峰也觉察到你要回去？”梅成武皱了皱眉。
　　“少峰第一次见到我们，知道我们到赵家湾就是去寻他，同时，我也故意把你的病情变相地透露给他，按说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他也不应该选择逃离赵家湾呀？”陈亦农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亦农，你还是太不了解少峰了，这孩子记仇，也许我伤他伤的太深了。”梅成武有些伤感。
　　“董事长，还有机会，让郑州警方协助我们找一找。”陈亦农明知想找到梅少峰几乎是不可能，还是用这样自欺欺人的谎言安慰梅成武。
　　“找一个故意躲你的人，太难了，他有一万个理由不见你，就有一万种方法躲避你。”梅成武似乎看得很透彻。
　　陈亦农张了张嘴，还想说一些劝慰的话，最终被梅成武用手势阻止住。“亦农，来回折腾好几天，你也累了，快回家休息吧。”
　　“好吧，董事长，您也早点休息。”陈亦农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被跟踪的事，又把头转了过来。
　　“亦农，还有什么事吗？”看到陈亦农折身回来，梅成武问。
　　“董事长，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陈亦农小心翼翼地问。因为牵扯到郁可薇，他不得不小心。
　　“亦农，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什么事快说。”梅成武佯装生气的样子。
　　“董事长，我和司机小李从苏州出发，然后再从赵家湾返回苏州，全程被人跟踪。”陈亦农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他想知道梅成武的态度，毕竟这些都是梅家的家事，相比而言，他就是一个外人。
　　“有人跟踪你？”梅成武诧异地看着陈亦农，正好与陈亦农的目光撞在一起，陈亦农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且我们从苏州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跟踪我们了。”
　　“你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我们集团内部的人？或者是我们梅家的家里人？”梅成武顺着陈亦农的思路分析。
　　“是的，董事长。”陈亦农再次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您。”于是，陈亦农把赵家湾梅少峰借助赵素婉的嘴说出赵美兰的车祸，很有可能是一场谋杀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少峰是不是怀疑有人故意制造一起车祸，目的故意杀死他妈妈赵美兰？”
　　梅成武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边，有鞋子从空中落地的声音。
　　“谁躲在门外边，快给我出来！”陈亦农一声断喝。然后快速地跑到房门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房门，门外面哪里还有人影，距离五十米的电梯间处，一个女人身影一闪冲进了电梯间，那只残留在电梯间外面的雪白脚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全部藏入电梯间内了。
　　“亦农，有人在外面吗？”梅成武见陈亦农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似乎有些不耐烦。
　　“没有。”陈亦农摇了摇头，他看见了电梯间的人影，只是自己的猜测，在没有证实那个人影就是郁可薇之前，陈亦农是不能随便指证一个人。
　　“亦农呀！是不是这几天太劳累，精神产生了幻觉？”尽管陈亦农说得头头是道，梅成武仍然不会相信。
　　“幻觉？”陈亦农心里咯噔一下，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少峰怀疑可薇，这个在情理之中，因为可薇取代了他妈妈的位置，至于说有人跟踪，估计也纯属是巧合。主要这几天一直在路上，精神高度紧张，休息下就没事了。
　　陈亦农已经听出了梅成武的潜台词，梅成武没有相信陈亦农的话，陈亦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陈亦农悻悻地告别梅成武，心中不觉涌上几丝悲凉，他已经预感到一场狂风骤雨即将降临梅氏集团，如今大难将至，能力挽狂澜的梅成武病倒了，梅氏集团在风雨飘摇中会飘向何处。
　　
　　上午十点，梅氏集团郑州分部，郁可虎的办公室里。
　　姜海涛与郁可虎分主宾落座。
　　“郁总，上次答应的事，目前怎么样了？”落座后的姜海涛直奔主题。
　　“什么事情？”郁可虎揣着明白装糊涂。
　　“郁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然是成为贵集团供应商的事情，我们产线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贵集团的米下锅呢。”姜海涛已经习惯了与郁可虎打交道的套路。
　　对付狡猾的人，只有单刀直入。
　　“那个事情嘛……现在比较难办。”郁可虎面露难色。
　　“郁总，这个不合适吧！当初您可是满口答应，我们才上的产线，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您现在一句难办，岂不让我们投入的产线打了水漂。”因为这件事，姜海涛已经跟郁可虎沟通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是该跟他摊牌的时候了。
　　“放肆！你在跟我说话吗？告诉你讲，就连省长也不敢跟我这样说话。”果然，姜海涛的话，激怒了郁可虎。
　　“是嘛！”姜海涛嘴角上弯，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在郑州这个地界上，没有我郁可虎办不成的事，只要我一句话，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上杆子求着我帮我做事。”郁可虎炫耀自己的能力，潜台词就是要告诉姜海涛，识时务赶快滚蛋。
　　“是嘛！”姜海涛表情依旧，看着郁可虎的样子，倒像是欣赏猫捉老鼠的大戏。
　　“别看你们丰润跟我们梅氏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那是我赏你一口饭吃，至于赏不赏，我一句话的事情。”郁可虎彻底被姜海涛的表情打垮了，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是嘛！”姜海涛一连说了三个是嘛，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秘书，打电话给保安，把这个人赶出梅氏集团！”郁可虎竭斯底里地冲着外面喊。
　　秘书小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诧异地看了看姜海涛，让郁可虎如此大动肝火的人至今未出现过。“好的，郁总，我马上去办。”
　　“郁总，何必赶尽杀绝呢？你且听听这个，再作决定也不迟。”姜海涛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清晰地传来郁可虎和姜海涛的声音。
　　“实话告诉你，梅成武是我亲亲姐夫，我是他亲亲大舅子。”
　　“郁总，您原来是梅董的至亲呀，失敬失敬！”
　　“这算什么呀！梅氏集团目前业务主要以出口为主，给姜总你的货，就说是线上做的残次品，出口转内销了，就凭我是梅成武大舅子，他会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否则梅董事长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您呀！”
　　“对呀！想我郁可虎在集团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目前我们郑州全国几个分部中，郑州分部最大，每年给集团总部创造三十多亿的业绩，放眼几个分部，哪个能跟我郁可虎比？”
　　“那是郁总您经营有方。”
　　……
　　“你……你……竟敢录音我们谈话内容？”郁可虎狂躁地指着姜海涛，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海涛上次竟敢当着他的面偷偷录了音。
　　如果这段录音传到总部的话，会是什么结果，令他不寒而栗。也让他想起了上次总部梅成武会议上大发雷霆的场景，没有提名，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如今有了录音，梅成武不会放过自己，梅成武的手段，他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