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请问你是干什么的

　　“办理移民？为什么要移民？”梅少峰的话，越来越让姜海涛吃不透，他总是冷不丁抛出一个炸弹，炸得他晕头转向，分不出东南西北。
　　“因为工厂终究要吃官司，你听我的没错。”梅少峰慢条斯理地回答。
　　“峰哥，你能不能彻彻底底告诉我，别让我云里雾里的乱猜。”姜海涛有些绷不住了，被梅少峰带得云里雾里。
　　“可以。因为这个工厂只是对付梅氏集团的一个武器，准备生产一批劣质的配件给梅氏集团，梅氏集团组装在电器上，就会埋下一颗隐形的炸弹，然后梅氏集团就等着……”梅少峰刚讲到这里，姜海涛似乎领悟了。
　　“梅氏集团就等着被投诉，然会接着退回索赔，以后再借助亨特之手，把梅氏集团的业务挤出杜邦家族的生意，再然后，我们与亨特合作的产业接替梅氏集团，最终让梅氏集团彻底垮掉，峰哥是不是？”姜海涛何等聪明之人，接下来一口气把梅少峰想说的内容，一次性说完。
　　“孺子可教。”梅少峰点了点头。
　　“那当然，我是谁？我是姜海涛呀！上海国际贸易大学生。美国MBA优等生。”姜海涛得意洋洋开始吹嘘自己。
　　“你就得瑟吧。”梅少峰忍禁不住笑了。
　　“峰哥，你也太厉害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布的这么大的一个局？”姜海涛忍不住问。
　　“三天前。”梅少峰回答道。
　　“三天前，不会吧？我们工厂又不是一天半天才决定下来。”姜海涛说出了自己怀疑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想到做这么大，办这家工厂，是想一点一点蚕食掉梅氏集团。”梅少峰缓缓地描述着最先的意图。
　　“当我知道梅成武被检查出肺癌，我觉得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时间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必须赶在梅成武死之前，先干掉梅氏集团，否则我做这些就没意义了。”说到梅成武死之前的时候，梅少峰脸上杀气腾腾，嘴角不停地抽动。
　　“当我想到了杜邦亨特，才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难怪你上次电话里那么着急，原来那会已经设想好了这个局。”
　　姜海涛终于理解梅少峰在电话里态度那么坚决了。
　　“所以，你明天跟郁可虎摊牌，他要是接受自然没有什么，要是不接受，直接把上次的录音放给他听，他自然会知道中间厉害。”
　　梅少峰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对姜海涛交代一次又一次。
　　
　　一辆奔驰车稳稳地停在赵家湾梅少峰的家门前，司机小李和陈亦农迅速地打开车门，开始叫门。距离奔驰不到三百米远，一辆城市越野似有意无意地也停在了路边。
　　“有人吗？”小李很有礼貌地问。
　　“稍等一下，马上来。”院子里有人响应。
　　不一会儿，大门咣的一声打开，一个甜美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手上沾满了泡沫。
　　“请问，你们找谁？”看是陌生人，小姑娘开口问。
　　“小姑娘，我们找楚思远，请问他在家吗？”陈亦农一边问，眼睛一边往院子中看了看。院子里，赵老太太头发湿漉漉坐在走廊下，面前的凳子上是一盆清水，看起来小姑娘正在给赵老太太洗头。
　　“不认识，也不知道谁是楚思远，你们找错地方了吧。”小姑娘一脸莫名其妙，小姑娘歉意地伸了伸手，“不好意思，我正在给奶奶洗头，不然一会水该凉了。”
　　大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
　　“找错地方了？”陈亦农退了两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错不了，就是这个地方，三天前，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和司机小李遭受赵家湾赵氏族人的围攻，陈亦农没健忘到这个地步。
　　继续敲门。陈亦农冲了司机小李撅了撅嘴。
　　咚咚咚……尽管吃了闭门羹，司机小李依然很有礼貌地敲击大门，他三天前已经领教过赵氏族人的厉害，他可不敢造次。
　　“请稍等一下，我在帮奶奶洗头发，一会就好。”院内，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小姑娘见还是陈亦农他们，似乎有点不耐烦：“你们怎么还没走，你说叫楚什么的，俺真不认识，俺也才来三天，对这里根本不熟悉，要不你们去向别人打听打听。”
　　“既然你不认识楚思远，请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楚思远的家？”陈亦农耐着性子问。
　　“一个叫赵素婉姐姐请俺过来做保姆，俺叫邓桂莲，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奶奶日常起居，前天刚到，连今天才第三天，这次听明白了没？”保姆邓桂莲一口气把话说完，不可理喻地看着陈亦农和司机小李，他们咋就听不明白呢？
　　“这次听明白了，谢谢！”陈亦农冲着邓桂莲微微颔首了一下，带着司机小李退到了奔驰车旁。
　　一个初到三天的保姆，对这个家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从保姆邓桂莲的嘴里了解到的信息，她已经来了三天了，说明这三天里她没有见到过楚思远，否则的话，不会说不认识楚思远。三天没有见到楚思远，那他会去了哪里？难道他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们会重新返回赵家湾？
　　陈亦农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这次可是带着梅成武殷切的期望再次来到赵家湾，如果无功而返，怎么向梅成武交代？何况梅成武现在患上了肺癌，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陈亦农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如果这次是梅少峰刻意躲避他们，想再找到他，势必大海捞针。
　　“陈总，现在我们去哪里？”司机小李问。
　　“去找个人问一问，赵世财的企业在什么地方？”陈亦农略略想了一下，他不能就这么回去，必须弄清楚楚思远究竟去了哪里？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他就是赵世财。
　　“嗯，好的。”司机小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远处，停放在路边的城市越野车，驾驶室里，带墨色眼镜的中年男子，正通过望远镜看着陈亦农，陈亦农和司机小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严密的监视。
　　“三哥，我们不可以再靠近一些吗？”右边的副驾上坐着一个满脸戾气的刀疤脸，痞里痞气地问。
　　“太近不行，这样很容易引起陈亦农的怀疑，程浩，做我们这一行，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郭三不置可否地推翻了刀疤脸程浩的想法。
　　“是不是梅少峰躲在院子里不敢出来，不如直接杀进去得了。”后排，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王勇，什么时候轮到你教三个做事了？”刀疤脸程浩瞪了后排王勇一眼。
　　“我们跟了一路，小心翼翼，多憋屈，哪有直接冲上去打打杀杀痛快。”王勇讪讪地笑。
　　“王勇，你这莽撞的性子，可要改一改，因为这个进去几次了？”郭三面无表情，对待这种有勇无谋的家伙，他懒得理会，又不得不提醒，预防中途坏了自己大事。
　　“三次。”王勇规规矩矩地回答，在郭三面前，他不敢造次，他知道郭三的手段，在圈子里，郭三一直是传奇。
　　“就你妈事多，闭嘴。”刀疤脸程浩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王勇这才乖乖地闭上了嘴。
　　“陈总，打听到了。”司机小李气喘吁吁地跑来。
　　“我们现在就去。”陈亦农带头钻进了车里。小李也坐进了驾驶室，奔驰车在原地转了一个弯，一溜烟地走了。城市越野也启动了，紧紧跟在后面。
　　赵世财办公室里，陈亦农紧紧地握着赵世财的手：“赵族长，不，应该称呼赵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陈亦农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个盛放茶叶的大礼盒塞到赵世财的手里。
　　赵世财虚情假意地搪塞：“这怎么好意思，老是让你破费。”
　　“哎呀！赵总客气了，浙江顶级的龙井，尝尝鲜。”陈亦农不失时机地介绍。
　　“那谢谢了！陈总快请坐。”赵世财顺手把茶叶礼盒放在茶几上。
　　双方宾主落座，秘书小姐忙过来倒茶，陈亦农说了声谢谢，赵世财一脸迷惘看着陈亦农，不知道此次登门所为何事。
　　“赵总，不好意思，时隔三日又来叨扰。”陈亦农率先打开了口。
　　“陈总客气了，没想到你郑州之行这么快，不知贵府梅少峰少爷找到了没有？这次重回赵家湾，我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赵世财直奔主题，他不知道陈亦农撒了谎，其实陈亦农根本没有去郑州，而是直接回了苏州。
　　“少爷暂时还没找到，不过，赵总上次说让我帮助令婿谋个差事的事情，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此次回到赵家湾，就是通知令婿可以直接到郑州分部上班。”陈亦农绕了多大的一个弯，才把以上那个谎言圆回来。
　　而且，圆的天衣无缝。
　　楚思远的神秘失踪，他认为梅成武的判断没有错，楚思远就是梅少峰，梅少峰就是楚思远。
　　既然是一个人，陈亦农的谎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相信楚思远是不可能到郑州去上班，因为楚思远不敢露面，一露面身份就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