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峰哥，鱼儿已经咬钩了

　　“当然相信，否则梅董事长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您呀！”姜海涛，满脸的坏意，一副不要脸的奉承。
　　“对呀！想我郁可虎在集团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目前我们郑州全国几个分部中，郑州分部最大，每年给集团总部创造三十多亿的业绩，放眼几个分部，哪个能跟我郁可虎比？”郁可虎目光中流露着霸气，似有一统江湖的豪情壮志。
　　“那是郁总您经营有方。”姜海涛竖起来大拇指，违心地继续奉承。
　　“姜总，你知道郑州为什么是全国最大的分部？”郁可虎话锋一转，话语中略带着神秘。
　　“不知道。”姜海涛摇了摇头，不知道郁可虎想表达什么。
　　“河南，是我们梅董事长，也就是我姐夫的老家，作为老家人，他当然想在河南立足，第一，说明他有浓浓的思乡之情；第二，他也想为家乡做点贡献；这第三嘛，你也知道人都是贪图虚名，到了我姐夫这层身份的时候，总不能……”
　　郁可虎突然卡壳了，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姜总，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的，就是什么……夜行的。”郁可虎抓耳挠腮地问道。
　　“锦衣夜行。”姜海涛淡淡一笑。
　　“对对对……就是锦衣夜行，还是姜总有文化。”郁可虎略显尴尬夸赞姜海涛。
　　“郁总您过谦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我也经常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明明自己知道该怎么形容，却一时脑子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真不愧是姜海涛，这种话都能接住，而且不动声色地把郁可虎哄得服服贴贴。
　　“你也遇到这种状况？”
　　“当然，而且经常遇到。”姜海涛信誓旦旦。
　　“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锦衣夜行。”江海涛提醒道。
　　“对，我姐夫总不能锦衣夜行吧，总要荣归故里炫耀一番，人生不就名利二字嘛。所以我姐夫当然要把郑州分部做到最大，他把这么大的一个分部交给我，而且又是他老家，这说明什么？”
　　郁可虎再次冲着姜海涛问。
　　“说明什么？”姜海涛继续装作一脸懵逼。
　　“信任，信任你懂吗？”郁可虎加重了语气，期待地看着姜海涛。
　　“明白，说明郁总的能力，梅董事长很欣赏也很器重。”
　　郁可虎绕了半天，姜海涛终于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最后才是说到了重点，姜海涛岂能放弃，及时地阿谀奉承，最容易满足此时郁可虎虚荣心。
　　“知我者，姜总也。”郁可虎心花怒放。
　　“郁总，公司最近整合资源，成立了一家制造公司，主要为家电做零部件的配套，郁总，您看是否给个机会，让我们成为梅氏集团的供应商。”姜海涛见时机成熟，不失时机地询问道。
　　“这个嘛……”郁可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郁总，给您还有难度？”
　　姜海涛不无讽刺地反击，刚才是你郁可虎把自己说得不可一世，好像梅氏集团所有的事到了他这里都是小事，姜海涛又见缝插针地给他灌了不少的迷魂汤。
　　“难度嘛，倒没有什么难度……”郁可虎故意支支吾吾。
　　“只是我们集团化公司，所有供应商都要通过总部严格审查，总部要到供应商的公司进行实地勘查，最后才能给出结论。”郁可虎说话遮遮掩掩，突然不痛快起来。
　　“郁总，实地勘察没问题，我们这家家电配件加工基地软硬件都没问题。再说了，能与不能，还不是您郁总一句话的事，对不对？郁总。”姜海涛冲着郁可虎挤了挤眼。“当然，后期少不了郁总您的股份。”
　　“噢……是这样呀！这个没问题，明天你等我的好消息。”老谋深算的郁可虎等的就是这句话。
　　姜海涛见目的达到，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像是很随意拿起手机，便起身告辞了。
　　姜海涛出了郁可虎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把录音功能关闭掉，把已经录音的文件保存起来。离开梅氏集团郑州分部，姜海涛钻进自己的轿车，启动发动机，带上耳麦，拨通了梅少峰的手机。
　　“峰哥，鱼儿已经咬钩了。”姜海涛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干的漂亮！海涛，辛苦你了。”耳麦里传来了梅少峰的声音。
　　“峰哥，跟我还客气什么，要不是当年你收留我，我姜海涛恐怕现在还是流落街头的小混混。”姜海涛语音里充满了感激与真诚，梅少峰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伯乐。没有梅少峰，就没有他姜海涛。
　　“海涛，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兄弟。本来这件事应该由我出面，可是……”梅少峰欲言又止。
　　“我知道峰哥，你的身份特殊，你露面的话，等于一切大白于天下了。”六年在一起磨合，关于梅少峰的身世，姜海涛都知道，梅少峰也没有隐瞒他，他们之所以走出这一步，就是要打败梅成武，梅少峰要为妈妈赵美兰要一个说法，也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噢——我忘了一件事，你与郁可虎在一起交流的内容都录了音吗？”梅少峰又问。
　　“放心吧！峰哥，你交代的事情，一切都办得妥妥地。”
　　“嗯嗯，这个对于我们走出的第一步，能不能把郁可虎完全掌控在我们手里至关重要。你一定把他从手机拷贝下来，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梅少峰仍不放心。
　　“好的，峰哥，回到公司就办这件事。”
　　梅少峰挂断了电话，姜海涛驾驶车辆走在中州南路上，思绪随着往事渐渐游离开来。
　　入冬后的深夜，气温明显降了下来。
　　郑开大道的一侧，姜海涛蓬头垢面，一身褴褛地坐在路牙上，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的姜海涛又饿又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实在没有力气撑下去了，而且，一股迷迷瞪瞪的睡意向他侵袭。
　　姜海涛努力地摇了摇了头，自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如果一旦睡过去，也许明天就没有机会醒来。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撑起自己沉重的身躯，他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对他呐喊。
　　他勉强强站直身躯，刚走了几步，眼前金花闪现，再接着脑海一片空白，姜海涛直挺挺地倒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顿时昏死过去。
　　姜海涛倒在地上，在灯光的照射下特别刺目，疾驰而过的车辆没有一辆愿意停下。
　　当姜海涛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诱人的粥香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暖和的被子。
　　一碗粥放在床头，正冒着诱人的香气。
　　从一睁眼，姜海涛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那碗粥，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是不是饿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姜海涛这才发现，墙角的柜橱前，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大男孩，正低头在那里整理柜橱里的背包行囊，他就是梅少峰。
　　“嗯，我可以吃吗？”姜海涛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只在意眼前的这碗粥。
　　“当然没问题，那碗粥就是给你准备的。”梅少峰头也没抬，自顾自地整理他的衣橱。
　　姜海涛也不客气，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摸起那碗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分多钟的功夫，一碗滚烫的粥便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还有吗？”姜海涛瓮声瓮气地问道。他已经饿了三天，一碗稀粥怎么能够填饱肚子。
　　“还有半碗在锅里，你自己盛吧。”梅少峰一直保持这个声调，不急不缓，不温不火。
　　果然，在屋子的角落里，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电饭煲。姜海涛奔了过去，把碗放在桌子上，拿起电饭煲的内胆往碗里倒。最后还是不满意，又拿起勺子，把电饭煲内胆里的米粒汤汁，一点一点刮在碗里。
　　“几天没吃饭了？”梅少峰这时才转过身子，一张俊朗的脸面落入了姜海涛的眼里。
　　“三天。”姜海涛顾忌不了跟梅少峰说过多，他现在只想填饱辘辘饥肠。
　　“饿了那么久，不宜吃太急和太饱，否则会要了你的命，所以才先煮碗粥给你，呆一会儿，我煮面给你吃。”梅少峰语调仍然不疾不徐，不过，相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谢谢你。”一声谢谢之后，姜海涛泪如喷泉，声音禁不住有些哽咽。
　　即便如此，姜海涛也没放下手中的半碗粥，狼吞虎咽把半碗米粥迅速地送进肚子里。
　　“哎——打住，我可见不得别人流眼泪。”梅少峰赶紧阻止住姜海涛。
　　“再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呢？”
　　“呶，这些是我的衣服，不要嫌弃，我们俩身材也差不多，凑乎穿一下吧。”梅少峰把一摞衣服递在姜海涛的面前。过一会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