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阳光灿烂 1

　　雨后，尘埃清净，水灵灵的阳光将皑皑的玉龙雪山描了一层淡红，奇妙无比；贡嘎高黎的云裳，犹如盛开的莲花，承载自然大慈；崭新的来凤山，松柏叠翠，茶花飘香，凤尾碧颜，还有艳艳似火的夹竹桃，在救苦济贫院的周遭燃烧着，广扬天地的胸怀，照亮了五洲四海。
　　刘伯伯和宝石专家翟叔叔在任总为首的领导们的款待里，心情愉悦，畅谈宝石的高深内容，大家无不为之倾倒，赞叹不已。
　　“先说说翡翠吧。”翟专家饶有兴趣地给大家亮出自己的专长，“首先要知道翡翠是怎么形成的。古典《孝灵传记》里说得清楚：‘禹时，有兄妹者，兄名曰翡，妹名曰翠，其颜皆碧。父母病，问神农百药疗治，不果。兄妹心如石重，以为高堂渐入膏肓，大恸。忽有白须耄耋笑曰：‘不足为难矣，欲愈，当以骨肉为之！’兄妹遂拜叩头。耄耋化云而去。从之，父母果愈。然兄妹形消玉殒，皆化绿石，此乃翡翠之因也。是故震旦，父母慈，子女孝。源远流长，泱泱华夏，礼仪之邦！由此可见翡翠是人类美德的凝聚，所以珍贵。翡翠有数种不同。如帝王绿、麦苗绿、祖母绿、浅绿、嫩绿、苍绿、菜绿等等。帝王绿产自缅甸宇邦；麦苗绿源自缅甸帕敢麦子河深水里，深水里常有水怪出没，只有胆大不怕死的才能获得一二；除了菜绿产自我国河南南阳的独山，其它的如，老挝、柬埔寨、锡丹、日本、美国、加拿大，还有俄罗斯等国。这些翡翠多是平庸之辈，价值不大，只能雕琢装饰品。另外有一种特殊的翡翠，叫碧绿桃花，可谓极品翡翠。正是《孝灵传经》当中翡翠的尸骨所化，绿者乃兄，花者为妹。据说这等宝石在河南郑州少林寺附近的石门山里有之。吸引着下江蛮子和许多急着发财的人屡屡冒险，时常有人丧命山中，后来就没人敢再冒险了。至于玉石、琥珀、珊瑚……”
　　翟叔叔的宝石机关枪突突上瘾了，没了阀门。
　　金阁看看天色阻止道：“翟叔叔，说别的没有多大意义了，咱机车里，只有两块翡翠，您就鉴定鉴定是什么类型的宝贝吧。”
　　老刘听得金阁嘴上没毛，说话没牢，道：“你这孩子算不懂事儿！你翟叔看我的面子，无问自说，传经送宝，就是叫你们熟悉掌握鉴宝的经验发展几个徒弟，就不识相了？唉，不可教也！翟弟，侄子不会说话，别见怪！瞧瞧翡翠是不是碧绿桃花。”大家跟着往机车去了。
　　金阁为使避免张扬只叫杨队、小魏、老雷、姚春，同了刘伯伯和翟叔叔随了去。说其他人跟着桂婶子、丑叔叔去荷茶加工厂干营事去吧。都唱着东方红的歌曲往荷塘畔忙活儿。
　　来到机车里，精神高涨的翡翠，盈盈地光泽十足，映照着人们的身心，仿佛是从琉璃世界走来的碧绿人种。大家喜不自胜，手舞足蹈。
　　小魏高声吟诵：“翡翠枝头晚萼，婵娟月里飘香。春兰秋蕙作寻常，不与夭桃朋党。笑见深红浅白，从教蝴蝶舞蜂忙。风流标致道家妆。潇洒得来别样。”
　　杨队说：“小魏，神经了？”
　　小魏笑道：“目不识丁，这是宋代无名氏的《西江月·翡翠枝头晚萼》的词。”
　　姚春也来了劲儿，吟诵：“鸳鸯峰翡翠同心侣。惊风不得双飞去。春水绿西池。重期相见时，长怜心共语。梦里池边路，相见不如新，花应解笑人。我声明，这也是宋代的词。”又颂，“霞绮浓披翡翠，晨光巧上珊瑚。丹林偏许下清都。香占深岩烟雨。秋到九华宫殿，赭袍红借繁珠。广寒与世花殊。不带人间风露。这也是宋代的词。”
　　翟叔叔说：“会的不少，第一个是向子諲的，这个是曹勋的。对吗，小伙子？”
　　姚春想，哈，也是行家啊！回：“对对，上学时，学的，这个时候跑出来了。”
　　金阁说：“我记得河南大塔寺石碑上也有一首词：翡翠楼前芳草路，宝马坠鞭曾驻，最是周郎顾。尊前几度歌声误。望断碧云空日暮，流水桃花何处？闻道春归去，更无人管飘红雨。这也不知是谁的词。”
　　姚春笑道：“你知道谁叫辛弃疾吗？”
　　金阁说：“辛弃病里辛弃疾？”
　　众人哈哈大笑。刘伯伯说金阁：“原来娃子也会逗乐子！”遂道，“莎草江汀漫晚潮，翠华香扑水光遥。玉楼春暖笙歌夜，妆点花钿上舞翘。这是唐诗。”
　　翟仁善说：“都别唐诗宋词了，闹腾了半天，无不围绕着翡翠大做文章，古人对翡翠情有独钟。”说着从腰里掏出一个仪器。
　　那仪器好似手电筒，给姚石头的仪器迥别。
　　翟叔叔左眼紧闭，右眼贴着仪器的上端，对着第一块翡翠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几十遍，抬起头，神色异常，讶异：“沙漠天然碧翠桃花纯翡，稀有难得！无价之宝！”接着又查看那块翡翠原石，几遍后，随吟一首唐诗，“芙蓉幕里千场醉，翡翠岩前半日闲。惆怅晋朝人不到，谢公抛力上东山。”说道，“这是老坑冰种玻璃种复合的翡翠原石，价格不菲。至于碧翠桃花翡，不要轻易卖掉，其价值非金钱所能衡量的。央行珠宝局局长是我的老同事，这个奇宝最好贡献国家，到联合国申请世界顶级珍宝落户中国，泱泱华夏乃全球伟大的宝藏之国！人类敬慕。光奖金也够你车拉船载了！”
　　闻得此言，老刘、金阁、姚春，愣着神了，目瞪口呆，怀疑各自的耳朵幻听幻觉了。良久，翟仁善见大家表情好似傻子一般，厉声问：“你们咋了，是不是又在想唐诗宋词的？就是个玩，不顶事儿！”
　　金阁转过神说：“翟叔叔，没喝大酒吧？”
　　老翟笑道：“怎么索酒啊？”
　　老刘说：“都听你话里酒气熏熏的，醉得不轻！”
　　老翟也是高兴得挺有意思吟诵与酒有关的唐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老刘说：“翟弟，人家杜牧、李白喝醉舒服的，别惊动了！”
　　言犹未了，土的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急得满头汗流，大喊：“金阁叔叔，大事不好！”
　　金阁说：“急什么，啥大事不好了？慢慢说！”
　　原来还是要找姓任的那个老头，不知为何，把一个黑姑娘拉到僻静处进行猥琐。
　　黑姑娘是吃土国的女孩，名叫阿兰若，十四五岁，发育大过，体格就有近五尺高，貌相如同维也纳的雕像，黑色的皮肤也掩盖不了美丽动人的丽质。她下课时独自一人到操场下边山沟采花儿。被那老头发现了，也不考虑自己的处境，胆大妄为将阿兰若挟持到树林里要做不着调之事。
　　不料黑姑娘的嗓门能把山岳震倒。
　　人们闻听纷纷赶到，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石头，有的持着铁锹，要惩罚目无日月的畜生——和金阁貌相相似的骚老头了。他一脚踏着阿兰若的胸部——尽管姑娘挣扎吼叫，他若无其事，一边解着自己的裤子，一边狞笑着说：“老早就想尝尝黑味儿什么样的感受……”
　　土的贵怒不可遏奔来，照着老头的屁股狠命一脚踢去。不料那人只是打个趔趄，大庭广众面前仍然不顾羞耻，施展下流绝活儿。惹得人们棍棒铁锹、石块一起出击。
　　老头放开阿兰若，姑娘呻吟着速速逃到教室里以泪洗面，不想慈善之处竟然有恶狼的存在！
　　那老头将个身子脱个寸丝不挂呀，柴瘦地一抖，那进攻的“武器”弹飞空中旋转着飘落到池塘里。人们倒了一片。土的贵吓得心惊胆战急急求金阁，希望平息事态，严惩凶魔！
　　此时荷茶营事的人们也赶来了。老丑和罗田见得老头果然厉害，一齐上去要制服穷凶极恶的色魔！结果也不是老头的对手，对对方的功夫从未经见过。几十个回合后，二人却露出破绽，被老头的拳脚套路弄得晕头转向，只能招架，不能还手，步步败退！
　　此时，桂婶子大喝一声：“任老大！”
　　那老头正在凶得得意，听见有人喊：“任老大！”他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蹦跶不起来了，抬起没有光泽的眼睛望着桂花，压低声音，问：“你，你，你咋晓得任老大？”
　　不错此人正是任老大！
　　当初，他把大头领的如花似玉的二房太太叼拐后，弄个大肚子，生下一个婴儿扔了，就逃出国外过着流浪生活。凭着手里的积蓄到一个黑人国家用金钱铺平道路，定居下来。后来积蓄一天天减少，生活陷入窘迫，靠卖艺挣几个生活费用。
　　女人见日子捉襟见肘，甚是不妙，就生了异心了，投入了黑人酋长的怀抱。
　　任老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想着自己的武术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制服酋长不在话下的便乘了月黑风高之夜袭击酋长。
　　其实黑人也有算计的，算的势必偷袭报仇，事先在附近埋伏了几百号手持钩棒杈索的家丁，单等猎物上套。
　　结果自负才高的任老大被黑人逮个正着，绑到浑身是刺的一丈多高的仙人掌上，背部扎满了毒刺，一顿好打。
　　酋长野性得没治，持柄利刃，要劁掉任老大的生殖器。吓得任老大魂飞魄散，捂着两胯之间苦苦哀求。惹得黑人哈哈大笑。
　　最后，那女人也算有良心，念得同任老大风风雨雨多年，出面说了一番好话。
　　幸亏酋长多少懂得一些华语，免除了任老大当太监的结果。松了绑，好吃好喝一顿放了。
　　任老大获得释放，就变一路欺强凌弱，打打斗斗四海漂流，卖艺为生。
　　有时忽然想起自己和那女人的结晶不知是死是活，便萌生了回国的念头。
　　路过泰国，拳王设下擂台，明码标价，谁要胜了奖金百万泰铢，相当诱人。便不自量力登台比武。结果被拳王打个浑身是伤，一脚踢下擂台。这也不是武术太差只因沿途艰辛劳累过度所致。
　　泰国是个佛教国家，人民善良，把他弄到医院救治。疗养多半年，转展柬埔寨随难民来到了故土“任金阁救苦济贫院”享受美好的人生。结果吃了几天饱饭就不是他了，旧病复发产生了报复黑人的念头，发生了荒唐的事件。
　　金阁得知情况，和土的贵来到现场，见人们倒在地上，鼓涌着起来。有的闪腰岔气，依然呻吟躺着。
　　那个老头子在婶娘面前弓着腰儿满脸惭愧。
　　老丑指着老头对金阁说：“侄子，这老糟筋厉害得很，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金阁说那老头：“我们这里是慈善之地，容不得邪恶。你恁大岁数还学禽兽，就不知道谁触犯法律谁就得受到制裁！你有武术，咱们比试，你若输了，送公安局蹲号子！你若赢了，我打板供着你！走，到荷畔边一决胜负！”
　　此时，金燕疾步而来，说：“哥，杀鸡焉用牛刀？看我的！”
　　这老头风流成性，见到资质艳丽就啥也不管了。年纪虽大，色心不老，醉眼滴溜溜转着个漂亮的妞儿，嘴角滴答着涎水，心云：“黄瓜妞儿抱着亲一口，死了也值了！”便跳起来跟在金燕往南去了。
　　池塘莲荷被工人们划着轻舟收割得寥寥无几，碧波涟漪。
　　没等金燕站稳足跟，这老家伙便恶鹰抓鸡一般扑了过来。人们无不为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金燕显得非常沉稳，当那钢钩般的利爪接近的瞬间，金燕脚尖轻轻一点，飘然腾空而上有丈余高。老家伙瞬即贴了上去。
　　金燕一个旋风般地转速，贴到老家伙的背后，将所有功力全部聚到双脚，身子凌空一仄，菡萏斜出第一支，对着那家伙的背心，“嗵”地一声蹬去。
　　老家伙把持不着犹如千斤之力的无情撞击，“噗通”巨响一头栽进荷塘里，溅起丈八高的水花。一句话儿来不及喊，头儿一耸一耸地往下沉。
　　金阁见有生命危险，急喊：“金燕快把他救出来！”
　　金燕执意不救，说：“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桂婶子急道：“你哥的生身父亲，快救！”
　　金燕不得不掠着水面，伸着胳臂抓着任老大的后脖子提了出来。
　　金阁赶紧叫人们把受伤的抬到医院救治，回头问婶娘事情的缘由。听明白之后说：“要不是国家法律，正要一刀剁了他，为受害的人们除害！俗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母犯罪也必须受法律制裁！”
　　不一会儿，小魏、杨队、姚春走了过来。金阁说：“客人呢？我忙完就过去！”
　　杨队说：“你刘伯伯陪着贵客走了。没走时再三叮嘱，碧翠桃花翡，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金阁果断地说：“好吧，坚决交给国家！”又拿手指着任老大说，“杨队，这家伙原是我的生身父亲，怎奈罪大恶极，祸害人们，来到救苦济贫院不思悔改，又犯了强奸未遂罪，快快把他押送公安局伏法！”
　　小魏说：“任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任总说：“没事，想说啥说啥！不见怪的。”
　　“不管怎么，他再罪大，是你的生身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小魏谛视金阁脸上的微细变化，道，“依我看还是网开一面为好，也展现出你的孝顺之心！”
　　金阁面色陡然一沉，没好气，熊道：“放屁的话！生身父亲怎么了？生身父亲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拐骗妇女、强奸、杀人、无恶不作？反过来还得置法律于不顾孝顺他？你这是什么嘎炸死溜屁的逻辑，咹？你脑子有问题！”
　　小魏说：“我只是开个玩笑，看你当真了！”
　　金阁没放脸，厉言厉色：“这种违法乱纪的玩笑以后不许再开！不然，翻脸无情！”
　　在任总的催逼中，杨队、老雷、老丑扭着任老大，捆个结实，押送腾冲公安局去了。欲知后来，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