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嫦娥工程（三）

　　特冷厂二楼，二部实验室。
　　内景：三个工人正在实验室装配巴基斯坦20K低温系统。这套系统和云电超导电缆制冷系统相似，都是由制冷机、过冷箱和粗似蟒蛇的输液管等零部件组成，把实验室占得满满的。
　　
　　中近景：地上长长的粗似蟒蛇的输液管。
　　黄汉麟：（欣喜地）不错，不错，这套系统的装配工作也快完成了！
　　况建伟：原计划这两个项目的装配工作是要拖到下半年的，但我都给提前了！装配工作完成得越早，调试的时间就越充裕；这样我们就能确保按时交货！
　　黄汉麟：（颔首道）你这样的安排很好！只是调试阶段有可能出现的问题，要考虑充分，和师总商量着找出解决方案。
　　况建伟：（胸有成竹地）黄总请放心，有超导电缆制冷系统的经验，解决调试中出现的问题不难。我有把握！
　　黄汉麟：（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今年我们瑞龙公司出名保地位，靠池恒、韩东他们研制嫦娥工程用制冷机，但创产值、吃饭还是靠这两个大项目。你和师总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况建伟：（豪气奔涌地）没问题，有黄总的坚强领导和师总的有力支持，我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黄汉麟：（心里高兴，嘴上却说）这个小况，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中近景：况建伟红着脸嘿嘿直笑，黄汉麟和师谨彼此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当天。电子工程部的实验室。
　　中景：柳月辉、马保毅和另外几个参研人员正围着实验桌在商讨微波接收机的设计方案。高远走进画面。
　　高远：（赞许地）唔，不错，昨天才开的动员会，今天就行动起来了！兵贵神速啊！
　　柳月辉：（笑呵呵地）：高副所长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提提建议！
　　高远：好啊，我正是来提建议的（说着桌边坐了下来）。
　　近景：高远不愧是搞电子的研高专家，他拿起笔，画着草图，就微波接收机的原理和结构提了好几条意见，柳月辉和马保毅等人听得连连点头。
　　高远：（最后说）我提的这些建议仅供参考，大主意还得你们拿！
　　马保毅：高副所长，您的这些建议太重要了，我们吸纳进去，可以少走好多弯路！
　　柳月辉：高副所长，我们做方案的时候，会把您的意见考虑进去的！
　　高远：（愉快地笑了）现在低温接收机成了电子工程部的首要任务，但其他的生产研制任务也不能耽搁，要齐头并进，明白吗？
　　马保毅：低温接收机和其他任务，我已经分头作了部署，我和柳副主任带着十名技术骨干主攻低温接收机，附带着做其他任务的设计和管理工作。其他任务的加工采购和装配调试由另外四十余名技术人员和工人负责，两不耽误！
　　高远：那你们这些骨干岂不是很辛苦？两方面的工作都要兼顾！
　　马保毅：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高远：（郑重地）马主任，你就和柳副主任带着同志们好好干吧！你向大家讲清楚，你们的辛苦会有回报的。这个回报包括两部分，一是研制出了低温接收机，为嫦娥工程作出了重大贡献；二是你们的收入会非常可观，奖金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多！
　　马保毅：（笑着说）好，有高副所长这句话，我们的干劲就更足了！
　　高远：（起身作辞）行，你们忙吧，我再去低温工程部看看。
　　
　　低温工程部一楼机加车间。
　　中景：勤自励正在车间察看加工情况；看见高远，他赶紧上前作陪。
　　近景：勤自励脸色苍白，眉头不时紧蹙，一副难受的样子。
　　高远：（不禁关心地）勤主任，你身体不舒服吗？
　　勤自励：没有，没有。我只是昨晚觉没睡好，头有点痛。
　　高远：（相信了，叹息地）你工作这么忙，回家还要做家务！太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勤自励：是，高副所长，我会注意的。（说着又咧了咧嘴。一阵又一阵的骨痛袭击着他，他的表情多少会有所流露）
　　
　　自从三月初大腿骨开始刺痛以来，骨痛已经蔓延到了勤自励的全身各处。他的四肢骨、髋骨、尾骨、胸骨、锁骨和骨关节都在隐隐作痛。白天还痛得还轻一点，一到晚上就痛得厉害，就像有把锯子在骨头上锯似的。他的食欲开始减退，体重也在下降，有时还会发烧。但因单位和家里事情太多，他忍住了疼痛，一直也没去医院看。
　　
　　中景：高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走进调度室打电话。
　　中近景：高远：（打电话）是曹主任吗？你到车间来。
　　
　　中景：曹彬匆匆走进画面。
　　高远：勤主任，今年的那一百台斯特林制冷机进行到哪一步了?
　　勤自励：我们的机加车间正在加班加点地干活，争取上半年完成所有零部件的加工。
　　高远：零部件加工顺利吗？
　　勤自励：曹主任他们工艺编得好，我们的工人也是技术最好的，所以加工很顺利。
　　高远：（点头地）唔，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一百台斯特林制冷机是军方撒手锏的核心元器件，你们一定要用心对待，千万不能干砸了！
　　勤自励和曹彬：（均感肃然，同声地）高副所长放心，我们一定用心对待，全力以赴！
　　高远：还有一件事，集团公司下个月要来人对我们的“两线建设”进行验收，硬件设备看来已经没问题了，相关的软件资料想必也已经完成了吧？
　　勤自励说：斯特林制冷机规范和质量标准早就编写完了。
　　高远：唔，好。曹彬，你的工艺文件呢？
　　曹彬：（支吾道）这个···工艺文件比较多，所以······
　　高远：（突然发火了，厉声地）你没写完，是吧？曹彬，你是我一手提拔的！你是不是准备要丢我的脸，让“两线建设”不能如期验收？
　　曹彬：（背上冷汗直冒）高副所长，我······
　　高远：（满面怒容）你什么！挺稳重的一个人，工作如此拖沓！
　　曹彬：（辩解道）实在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很多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高远：（挥手打断他）够了！我不听你解释。“限你在集团公司来人之前把工艺文件写完，不然你这个工艺部主任就别干了！
　　曹彬：（低头说）我争取吧。
　　高远：（又一声断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写！
　　
　　中景：曹彬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高远：（对勤自励说）走，我们去博士那边看看。
　　
　　二楼的设计室里。
　　中景：只有文珪博士一人在电脑前画图。高、勤走进画面。
　　高远：咦，章小青呢？
　　博士：她看病去了。
　　高远：（诧异道）看病去了？什么病？
　　博士：她肺不好，好像是肺炎。
　　高远：（“哦”了一声）博士，“星载斯特林制冷机”进行得怎么样了？
　　博士：前一阵子在搜集资料，了解国外同类机型的情况，充实和完善研制方案。现在设计工作正式开始了。
　　高远：你和章小青是怎么分工的？
　　博士：大部分零部件由我设计，尤其是关键件和高精度的零件。章小青只负责那些普通的、常规的零部件。
　　高远：（笑着说）是不是她身体不好，你照顾她。
　　博士：（也笑了）有这方面的原因。
　　勤自励：章小青的担子也不轻，整体式斯特林制冷机的设计工作一直都是由她负责的！
　　高远：（点点头）目前有什么困难没有？
　　博士：别的没什么，就是几种新型材料，市场上不容易买到。
　　高远：回头我跟物资采购部打招呼，叫他们想办法。
　　中景：正说着话，章小青喘气着走了进来，手背扎针的地方还贴着胶布。
　　高远：（关切地）章小青，你生病了？还吊水呢！
　　章小青：（憨憨地笑着）没事，肝部略微有点炎症，医生说吃吃药，吊吊水，很快就好了！
　　高远：勤主任，博士，章小青生病了，你们给她批几天病假，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章小青L（忙说）不用不用。一点小病，我撑得住。手头有这么多事情，我怎么走得开呢？
　　博士：我也是这么向她建议的，可她就是不肯休息。
　　勤自励：（感慨地）章小青在工作上真是没说的，能吃苦，肯拚命，我们很多男同志都赶不上。
　　高远：（点头赞道）章小青，你真是好样的，不愧是个党员！我要号召低温工程部的全体员工向你学习！
　　章小青：（红着脸说）哪儿呀，我做得还很不够，比勤主任、博士他们差远了！
　　
　　下班后。勤自励家。
　　中近景：厨房里，勤自励系着围裙，在淘米做饭。
　　中景：妻子夏秋月在厅里看电视。
　　中近景：女儿勤小玉在房间里写作业。读高中后，勤小玉更懂事了，学习刻苦不说，还抢着帮爸爸做家务。但勤自励怕影响她的学习，很多事情都不让她做。
　　
　　饭做好了。
　　中近景：一家人围着茶几吃饭。
　　
　　饭后。
　　厨房，勤自励准备洗碗。
　　勤小玉：（跑进来）爸爸，我来洗碗吧。
　　勤自励：（推女儿出去）不用不用，快写作业去。
　　近景：勤自励在洗碗。
　　
　　中近景：卫生间。勤自励在洗衣服。衣服是一家人昨天洗澡换下来的。现在天还不是很热，他们家是隔天洗澡。
　　做家务的时候，勤自励的骨头和关节一直在疼。但只要在干活，疼痛就比较温和，有时竟然感觉不到；勤自励也就没太在意。
　　中近景：阳台，勤自励在晾衣服。
　　
　　中近景：勤自励抱妻子上床。
　　中近景：书房。勤自励在看低温方面的书。等妻子睡着了他才敢上床休息。他怕自己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会引起妻子的怀疑。
　　近景：勤自励掩卷沉思。
　　勤自励内心独白：这段时间有博士的“星载斯特林制冷机”，还有军工新品，预研项目、横向任务等等，事情太多了，实在是抽不开身。等忙过了这几个月，我一定要去医院看一看，为什么我的骨头会这样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