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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杂七杂八(2)

作品名称:烂柯经之黑白棋子      作者:宣门寺卿      发布时间:2021-01-14 13:23:05      字数:4840

  “阁老大人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成双成对的?墙头草是啥?”哈代不解问道,我却明白,李东阳原是弘治皇帝托孤时的重臣,与刘健、谢迁一同在阁,本来想搬倒刘瑾,不想刘瑾一场哭戏,便让朝局翻天覆地,刘谢二人退休回家,已经遭到刘瑾的报复,而且那些赞同搬倒刘瑾的官员,同样都被处分,李东阳却能幸免,位高权重,居于内阁之中,虽然只是做做架子,但刘瑾对他的客气,足见此人有着过人之处,多少人都嘲笑他没有骨气,是刘瑾的走狗,而他一概不追究,甚至刘瑾要出面报复骂他的人,他都拦着。
  但李东阳的内心是苦的,他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在等待时机吧。哈代一问,我不好说太多,故意装作没听见,转头看看夏雨春,道:“夏大人,既然李阁老发话了,此事就算了吧,你做份行文,我们都签字。”
  夏雨春忙点头,道:“属下听大人安排,不过,周围的捕快还是不能撤,非得找到这个人不可,哪怕训斥几句,也是应该的。”
  我想也是,虽然李东阳不想找到这个人,但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毕竟是宰相家门口,当下点头,道:“可以把场面铺大一些,让那人知道,我们已经开始布放了。”
  忽听大门一响,李成和一个家人走了出来,那家人捧着一个木盒,上面蒙着布,李成瞧瞧我们,道:“张大人,阁老说了,你们把人马都撤了吧,堂堂阁老府,周围全是锦衣卫,知道的是你们在保护阁老府,不知道的,还以为阁老犯了多大的罪过,要抄家呢,你们放心,此事阁老会亲自和刘公公解释,不会怪罪任何人。这是纹银二十两,阁老说,大家为了他不辞辛苦,他请大家喝茶,吃些点心。”
  我们听了,互相看一眼,我忙道:“这是属下们该做的差事,如何敢收阁老的银子,既然阁老发话了,我们这就告退。”
  说着,冲哈代点点头,哈代会意挥挥手,治安司的人便聚集起来,我再次拱手施礼,领着人走下台阶,上了马。夏雨春紧跟了几步,道:“大人,你们真要撤?”我一笑,道:“夏大人,跟紧了,都撤了吧!”
  
  因此处距离护国寺不远,我心中还惦记着如风大师的身体,便让谈升、王衡领着人先回去,把今天的事写成行文,然后送往镇抚司,我和哈代去往护国寺。
  我们走了片刻,哈代见周围无人,低声道:“二哥,李阁老那边真就不管了?”我点点头,道:“李阁老都发话了,我们怎么管?”哈代道:“李阁老是发话了,万一钱大人说我们擅离职守呢!”
  我摇摇头,道:“不会的,如果钱大人上心这件事,他绝对不会派我来的,他亲自带人来,岂不是面子更大?只能说,他们都这件事漫不经心,也就是说,不太想管。”哈代若有所思,道:“是因为李阁老和刘公公走得近,而钱公公……”我笑着点点头,道:“莫管那么多,我们认真办事就对啦。”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护国寺,却见门口聚集了十几名锦衣卫校尉,为首几个却是东厂的小太监,这些校尉一个个佩戴绣春刀,拉开架势,直挺挺地站着,小太监们却很闲散,随意说笑着,不用说这些人都是东厂的人,更让人惊讶的是,几个喇嘛也在门口另一端,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瞟向里面。
  怎么回事?喇嘛教和东厂的人,都来护国寺,难道僧录司有什么变故?我和哈代只得下了马,在街道对面观望,却不能贸然过去。
  恰在这时,锦衣卫百户楼奉从里面出来,他瞧见了我,略是一愣,跑了过来,叉手施礼道:“属下楼奉,参见千户大人!”我忙伸手阻拦,笑道:“这么巧,楼百户,我们好久不见,一向可好?”楼奉依旧客气道:“托大人挂念,属下从镇抚司调到东厂,目前在钱宁公公手下做事,一切都好。”乖乖,今天算是把想到的人都碰到了。
  钱宁是钱彩的堂兄,目前是东厂太监,仅次于林生,据说钱彩就是因为他,才做到镇抚使,而钱通也是他的堂弟,却去了南京锦衣卫任职。我笑道:“楼百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楼奉一笑,道:“回大人,东厂奉命前来,帮僧录司搬家!”又四处看看,对我低声道,“这里给喇嘛教大庆法王了!”
  “哦,这么大的寺庙,都给他了?”我环顾四周,心中虽有准备,但确实替如风大师着急,“那僧录司搬哪去呀?”
  “西郊崇国寺!”有人笑呵呵说道,不知何时,一个漂亮的公公,突然来到我们身边,他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声音极为悦耳,楼奉见了,赶紧施礼道:“钱公公!”又指指我,道,“这位是锦衣卫张英张千户!”
  此人就是钱宁,我原本以为他和钱彩、钱通差不多,没料想他竟然如此漂亮,甚至有些阴柔之气,我忙施礼道:“属下张英,参见钱公公。”
  钱宁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我,笑道:“原是鼎鼎有名的张英张大人,一向听闻张大人年少英雄,今个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岂敢,岂敢,属下是一介莽夫!”
  钱宁呵呵一笑,道:“你看上去可不像,咱家那粗鲁的兄弟,才是莽夫,浑身的汗臭味,别提多呛人了。”顿了顿,道,“张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钱宁和刘瑾关系不是太好,眼珠一转,道:“近来有不法之人,常去骚扰李阁老,属下奉命,前去查看,追找嫌疑人。”钱宁点点头,道:“听说了,有人总弄些诗来嘲讽李阁老,李阁老倒是宅心仁厚的,不想追究,刘公公不干了,说大明的宰相,怎么能让人无端谩骂。其实也不算啥大事,刘公公也是小题大做,不是顺天府去做吗?何必让你们劳什子的。”
  “嗯,顺天府查找多日,没有找到人,所以镇抚使大人就派了我去!”我没想到钱宁会当着我的面,说刘瑾的不是。
  “哦,咱家的兄弟也太欺负人了,这么小的事情,派个百户去就好了,还劳烦你去,等咱家遇到他,一定训斥他。事情办得如何?一切顺利吧?”钱宁满脸笑容,目光清澈地看着我。
  我轻轻摇摇头,道:“李阁老不让我们查,说是小事情,任由别人做吧。”
  “嗯,李阁老雅量很大,这事他真不好放在心上,也好,你若弄个水落石出,只怕不少人都跟着倒霉。”钱宁静静说道。
  我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到了,呵呵一笑,道:“你不用害怕,年纪轻轻的,办这么大的事,都会帮你的,放心,咱家就会帮你。赶明,咱家去看看你,拉上咱家该死的兄弟,让他给你赔罪。”
  钱宁不明就里的宽慰,让我有些纳闷,嘴上却连连感谢。不多时,护国寺里走出来几个喇嘛,钱宁见了,笑着对我说:“有空可来找咱家喝茶,咱家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咱家还要和这些个烦心的喇嘛啰嗦,改日再叙!”
  钱宁领着楼奉回去,和喇嘛们嘀嘀咕咕,我本来想去看望如风大师,瞧这场景,一个时辰也未必能完,便和哈代上了马,随意走走。
  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糊涂,钱宁满口的歉意是什么意思?我和他刚刚认识,想必许多事情,他是觉得对不住我的,只是什么事情呢?哈代见我心事重重,道:“二哥,莫不是你在想钱公公的话?”我点头,道:“我确实糊涂了。”哈代道:“我想,会不会是钱彩代替你做了镇抚使,他觉得有些愧疚,整个镇抚司都知道,镇抚使的位置该是你来做的。”
  “也许吧,钱彩能做上镇抚使,肯定和钱公公有关系,呵呵,我还真没在意。”哈代的话,点醒了我,我想起廖建忠的话,我还是年轻,需要一番历练,过早居于高位,并不好。正如易经里说的话,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钱通,我亲眼目睹他害死了包松,我虽然逃过他的追杀,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始终在怀疑我,我不得不加倍小心。庆幸的是,钱通在南京,不幸的是,钱彩做了我的顶头上司,不敢说,钱通没告诉他我的情况。能搬出镇抚司,我心里还是偷着乐的,山高皇帝远,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今天钱宁的话听起来,又是那么多意味。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河边,那河套已经干涸,正是我昨夜走的地方,我忽然想到朱化,道:“也不知道朱化怎么样了?”
  “是呀,他们去调查圣母教,也没有消息传来。最近京城怎么了,总有些邪门歪道闹事呢!”
  “嗨,传闻当今天子特别好玩,还喜欢新奇特的玩意,那位刘公公更是变着花样,哄皇上高兴。”我说着,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二哥,大家私下都觉得刘公公不好,可我们还要巴结他,今天李阁老的话,我多少还是明白些,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我们是不是也要有些气节?”
  我哑然失笑,道:“三弟,你想多了,我们是什么人呀,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小草一样的人,没人会在意我们什么的,我们固然依靠了谁,只要我们保持本心,还怕什么非议吗?”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太多事情的发生,以前容不得我再去考虑,李东阳天下名士,不得不屈节,在刘瑾面前低三下四,虽然暗中保护了太多的人,却还是被一些有气节的人耻笑挖苦。也许有朝一日,会大白于天下,只是这种等待,却不知何时到来。
  哈代听了,没有说话,他抬头望望天空,又四处看看,看得出有些不高兴,我笑笑,道:“三弟,现在我们没有靠山,如果想立足,就得依靠别人,所以,曲意奉承也好,刻意示好也罢,我们都得做。”哈代道:“二哥,你说的话我懂,只是,只是心里一时过不去。锦衣卫换了太多人,已经没有往日的和气了,那个人混得风生水起,和达官显贵们关系融洽,听说要给他升职,做副千户了。”
  那个人自然是宁博阳,对于他的离开,哈代心里很难过,以至于不愿提及。我当然明白他的心事,虽然对宁博阳也是不满,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安慰哈代,“嗯,最近没怎么去镇抚司,老于和包小柏怎么样了?”
  哈代道:“老于混得很惨,年纪大了,自身没有啥本事,很不招人待见,听说让他去喂马。包小柏嚒,听说还在经历司,没有别的消息。”
  “老于人不错,辛辛苦苦干了三十年校尉,也该混个小旗当当。听说他没儿没女的,孤苦伶仃的,嗨!”我不禁有些同情。
  哈代亦是感叹,道:“二哥,要不,你把老于要过来吧,我看那于嫂打理后厨,也是挺忙碌的,干脆让老于过来,对了,这也巧了,于嫂只有一个女儿,丈夫走得早,她和老于年纪相当,不如我们撮合撮合。”
  我哈哈大笑,道:“真的这么巧,都姓于!这样,我们去镇抚司,正好借着汇报阁老府上的事,顺道说了吧!”
  
  我们来到镇抚司,交了马匹,步行去往听涛阁,在拐弯处,假山旁,遇到了包小柏,他越发瘦弱,只是神采依旧。他手里拿着文档,瞧见我,脸上露出几许兴奋,继而又平静下来,我奔过去,拍拍他的后背,道:“你好呀,小柏!”他点点头,嘴里含糊地答应着,我心一酸,道,“最近吃药没有?”他依旧点点头,用手指指文档,又指指经历司的方向,我明白他要回去做事,只得道,“我来向钱大人汇报一些事情,有空再去看你。”包小柏点点头,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路过,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他却在我的手掌中,写了一个“宁”字,便匆匆走了。
  “宁”字什么意思?宁博阳还是宁溪?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往前走,很顺利地来到听涛阁,通报一声,不多时,旗牌官便让我们进去。多日没来这里,听涛阁忽然改了布局,迎面是门厅,左右摆放了几把椅子,正中间的门虚掩着,推开便是大堂,我们进了门厅,却看见宁博阳从里面推门而出,原来他也在,他非常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二弟,三弟,你们来了。”
  哈代转过头去,我却抱拳道:“大哥,你也在!”“哦,我来和大人说些事情,正巧你们也来了。”
  我故作迟疑,道:“那我们先出去,你们谈完事情,我再进去。”“不必了,你们是结义兄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况且镇抚司没那么多私事,进来吧!”钱彩在里间说道。
  我们进入堂内,发现里面光线暗淡了许多,原是书橱挡住了窗口,以至于整个室内都显得发黑,外面光亮很足,室内却点着灯笼。室内弥漫着一股中药味,而且是一种补药。钱彩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我们上前施礼,钱彩说了声“罢了,快些坐下!”我抬起头,看见他看的竟是邵康节的《梅花易数》,心中暗想他怎么研究起算命的书。
  钱彩看看我,道:“最近身体不太好,时常吃些药。一向身体好好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难受了,嗨,也是时运不济呀!”我忙问道:“大人,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的,不知您哪里不舒服?”
  “哦,我差点忘了,看你履历,你是郎中出身。”钱彩忽然想到了,眼睛一亮,道,“关起门来,大家就是兄弟,我是你们大哥,刚才我和博阳说了,我新纳了一个小妾,贪睡了几晚,就感觉不行了,浑身冒虚汗,鼻涕直流,喝了不少补药,还是有些不举,力不从心呀!”
  我心中好笑,这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又不肯节制。当下笑道:“大人一向生龙活虎的,这点毛病,是男人就会有的,不过是睡眠太少了,未必吃那么多药,过段日子就会好的,属下有个偏方,再给您助助力,大人可有试一试,只不过,需要大人静养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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