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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回 谱金兰诸贤会太虚 论功德十真进玉京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0-12-24 22:14:09      字数:7180

  诗曰:
  一曲玄心报德恩,为梦至尊非乱臣。
  相逢意气皆风流,良辰美景恰知音。
  秃笔无心人有情,故用豪气掩伤痕。
  谁评人间世道事,我将彩笔谱奇文。
  转眼过了九月中,天已渐凉了,其实从玄锡维(字穹高)决定让国的前几个月起,就因年迈早已体力不支,还政之后便卧榻不起,玄恩泽(字彦麟)、杨珞熙(字彦昭)、杨宸熙(字彦俊)兄弟们时时在廊下伺候,肖战(字梦尘)、任宥纶(字仲科)也不肯走,一如既往的在内间里照料,锡维服了汤药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肖战,还玩笑道:“这里如今可不是皇宫大内了,再这样也不合规矩,弟兄们随我一场,按咱们之前商量的,都给你们谋好了差事,怎么……都还不去履职上任,陪着我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肖战撇了撇嘴一笑,答道:“且安心将养着罢,让了皇帝尊位,帝君还是玄门的主教,监会依据宗门内的体制,已将侍卫处改成洪武堂,侍卫处的人愿意留下的,一律改授了护教全真,为本门护法序列,某等心意已决,都不走了!以后随扈、伺候帝君和各位教主,还是某等分内的事!”锡维眼里噙满了泪水,紧紧握住了肖战、任宥纶的手,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张国豪(字梦宣)、玄恩泽进来奏对,恩泽方捧出《御制赢玄大典》奏道:“这几日父教休养,儿子们在紫阁将本门改制的章程又重新拟算了一遍,都说虽让了国,但内阁制度不建议取消,儿子们的想法是,决策大事还需要主教召集赢汶河会盟,让各部共同参与决策,宗门内一应事务,各位当家的教主还在紫阁当着供奉的诸神商议处置,设置四把椅子,主教领紫阁祭酒掌总,另选三位当家的教主决策,称为内阁,紫阁以外各部当家教主组成临时议决的,统称外阁,外阁的决策必须得到内阁的认可并发布教谕,方可施行!天朝先前在各地成立的专局,皆已改为祖庭各部,由各部当家教主统一辖制,专司宗门内务并传授道义,在为国育才的过程中也方便接纳门徒,我玄家天下第一宗的地位,不会动摇!”玄锡维听罢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你是监会,你那些弟兄们也都接了你叔伯们的位,以后这些事儿,你们弟兄商议着处置就是了!”说着摆了摆手,回头看了看张国豪微微笑道:“都跪安罢,留幺儿说说话!”
  玄恩泽领众人退出去了,玄锡维见张国豪只是傻傻落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娓娓笑道:“别哭,幺儿!这阵子辛苦你了!”国豪紧摇着头,只饮泣道:“弟弟……不觉辛苦!”却没再说下去,锡维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国豪的脸颊,把他的泪水抹去了,方松了口气一叹道:“快快长大罢!”国豪含泪傻傻一笑答道:“有哥哥早晚呵护,弟弟不愿长大!”锡维一愣神,欲劝时,国豪先道:“我知道哥哥想说什么,唯望不弃,别丢下我!哥哥眼下在野,弟弟甘愿相随,将来加了仙籍,弟弟也伺候着,我虽不比哥哥出身的众位兄长,近侍以来,受教颇深……只盼……哥哥能朝夕教诲,带弟弟与众兄长,共享天伦!”说着已泣不成声。
  这一夜玄锡维昏昏沉沉,飘渺间悠然入梦,只见自己又穿了龙袍、戴了冕冠,面前黄金铺地、玉石为阶,赫然是宫楼玉宇,宫中是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居于中央和两旁的仙殿中,看气派显然又到了玉皇仙境,却看不清都是谁,一时急得满头大汗,可是越想仔细看清反越觉得眼花缭乱,焦虑已极,想跑却拉不动腿、想喊也喊不出声,万般无奈时,迷雾里恍惚看见王振清(字崇阳)、杨敏(字星魂)、郑文龙(字子康)、解林凤(字子真)、朱洪鑫(字舒淇)、朱从友(字崇真)、刘金鑫(字梦天)、王超(字志鹏)说笑着携手而来,锡维大惊,泪水夺眶而出。
  炎衍(字雪琪)闻讯匆匆赶到戒得居时,张国豪傻傻坐在一旁,已哭花了脸,玄锡维昏迷不醒,肖战一直拿汗巾子给他擦着汗,玄恩泽一众兄弟守在一旁眉头紧锁,也已憔悴不堪,看太医仙官们前后忙活着,却都无计可施,炎衍忙过来给他把了把脉,倒吸了口凉气起了身来,肖战一惊,闻炎衍道:“他是被困在梦境里了,冒然惊醒了他,人就疯了,你们先都散了罢,暂让梦尘在这里伺候着,天明就好了!”玄恩泽众人将信将疑,忙近前询问道:“看这满头大汗,毕竟也不好受,他又上了年纪,殿下贵为太阳之子,何不设法救他脱离困境?”炎衍含泪一怔,轻轻答道:“他若自己醒了,说明阳寿未尽,我若入梦去领他,他就再也回不来了!”众人闻言大惊,顿时又都红了眼圈,皆不再言。
  果然到了天明,众人都在花厅坐着打瞌睡,肖战转出门来唤道:“帝君缓过来了!”玄恩泽众人忙来探望,但见玄锡维轻轻松了口气,环顾四下看了看众人,微微笑道:“朕……本座要去了!”恩泽大惊,泪水瞬间滑落脸颊,慌忙跪在了榻前,众人也随之跪在当下抹起泪来,锡维慢慢抬起手来,一旁炎衍过来扶住,也是凝泪难以言语,眼神里全是惋惜,锡维摇头一笑,喃喃叹道:“维不读书,粗知大略,当年在赢汶河畔,白马盟誓、聚义集贤,幸得以诸贤相助左右,乃有今日,可怜当年之人尽皆已去……何其孤零也!才刚做了个梦,看见他们回来了,他们……是来接我来了!”说着咳了几声,又抚摸着炎衍的手,乞道:“我……不如你,每当心中忧郁之时,方觉左右已无知己,今将永别,望雪琪早晚看护我儿,勿负我望!”当下之人听着都低声饮泣起来,炎衍含泪微笑道:“别说傻话了,才不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你且安心休养,慢慢会好起来的!”锡维含泪一笑,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玄锡维回过神来,倒吸了口凉气低声叹道:“一战老虎岭、剑指锦阳关,小泰山聚义、大明湖声表,乃至赢汶河大会盟,我赢汶立威、誉名,初成基业之时,我有王崇阳、杨星魂,那时只以为能相伴长久,使宗门基业……千秋永固,可怜崇阳早丧,才二十三岁就……!”说着泪已落下,随又道:“幸天意不绝赢汶,在泰山遇到了解子真、郑子康、朱舒淇,破法灵、灭白莲,未了湖一部,威震山东、荡涤诸侯,乃至称霸天下,正国统、继帝位,他们贫贱不弃、生死不离,都是活活累死的……说到底还是我的罪过!”众人皆不敢言,炎衍拭泪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说来作甚!”锡维苦苦一笑,长叹一声,含泪闭上了眼睛。
  忽然眼前一亮,玄锡维缓缓睁开眼睛,摆手示意众人先出去,只让炎衍贴近,方才凑在他耳边呻吟道:“有一事瞒了你!”炎衍忍住泪水抿嘴一笑,答道:“瞒就瞒了,今儿咱们先不说这些!”锡维摇头叹道:“今儿……必须要说了!”炎衍挥泪点了点头,随道:“那就说罢!”锡维的泪水止不住滑过脸颊,大喘着粗气叹道:“浩淇!浩淇就在书房下的……寒冰洞里!”炎衍闻言一惊,一时间不知所措,久久坐着未动定了定心绪,方才长舒了口气,咽下泪水微微笑道:“我知道了,等你大安了,咱们一起去见他!”玄锡维轻轻摇了摇头,炎衍贴近问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什么人要见的?”锡维一顿,眼里蓄满了泪水,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微微答道:“我死之后,不要太铺张了,免得给人留下口实!”炎衍见他好一会儿愣住了,追问道:“还有什么?”锡维答道:“听说仲凝身子骨也不大好,不要惊动他,别吓着他!”炎衍一怔,含泪问道:“还有什么?”锡维远远望着墙上那幅字儿,没有答话,炎衍回头看去,但见上面写道:“提笔不知处,千言哑三分,意气书生后,热血在山林,雾掩山河百般梦,静听松风一仲真,义当香茗敬寒骨,泪释苦酒祭忠魂,山东朋友众,偏与自由人!”于是含泪松了口气。
  正言间,二门外玄孟真(字如溪)领方逸伦、赵英博(字逸彬)、辛云来(字逸杰)、桑梓木(字逸轩)、朱正廷(字逸然)、陈飞宇(字逸歌)护送汤涵(字一唯)从长安赶回来了,肖战便领汤涵进去,汤涵见了玄锡维,泪水止不住滴落下来,急忙近前拜道:“光武皇帝闻帝君抱恙,特差一唯前来问安!”锡维轻轻叹道:“闻一唯荣膺新朝宰辅,国家之大幸也!乞请勿忘旧情,扶保盛世、善待吾教!”汤涵摇头叹道:“实不敢当,帝君折煞我也!一唯此来,还带了光武皇帝的亲笔诏书来,凡我玄门授箓的各位教主,皆有调动地方军队,为新朝统兵的特权!”锡维松了口气含泪一笑,轻轻闭上了眼睛,听内间里炎衍叩了三声窗台,玄恩泽众人忙带孟真往屋里去,这时的玄锡维紧闭着双眼,蠕动着嘴唇已然不能言语,炎衍只在一旁落泪,孟真急道:“爷爷!”扑通跪在榻前哭出声来,锡维或许能听得见,露出了一丝微笑,却再也没睁开眼睛,肖战忍着哭腔急忙拉过两个仙官来吩咐道:“快去里头把备好的衣裳……捧出来!”众人这才都跪下哭出声来。
  光武皇帝元年,赢玄建元六十四年,玄元一零二年秋,九月二十七日,禅让了皇帝尊位的赢玄建元文皇帝玄锡维在赢城旧宫病故,享年八十一岁,根据大宝华碑所拟,上表告祭天地三界诸神,并奏紫阁玄元皇帝,谥为赢玄主教高祖立宗开派始祖圣大慈仁者至上道德博闻忠信接礼徽柔懿恭建元孝文教主,他出身贫寒,自幼崇敬道门,多习书画,因为重德尚义,素有山东呼保义、莱芜六月雪的雅号,江湖之人、多有仰慕,后值法灵叛乱,他十五岁离家学道,并以此为契机举旗开创了赢玄门之基业,天下英雄、纷纷投奔,破法灵、平白莲,称霸中原凡数十年,位极人臣、御极至尊,中华上下再现了大一统的盛世局面,然而,这位最善于操纵权力的思想家、政治家,在晚年却作出了禅位隐退的惊世之举,迎奉张氏归政,按玄门礼制再座赢玄主教尊位,并发布教谕,告诫玄门子弟及后世子孙,从此勿涉政坛!世人皆以其高风亮节赞颂不已,却不明白玄锡维的禅让之举,饱含更多的是权力顶端的辛酸和无奈,或许这一切,只有自己忠孝本分、勤政持家的儿子最能理解了,玄恩泽也因此得到了淡泊明志、忠孝传家的美誉。
  当夜,众人奉玄锡维梓棺到紫霄园仁和殿停灵布置灵堂,灵柩前竖起了赢玄主教高祖立宗开派始祖圣大慈仁者至上道德博闻忠信接礼徽柔懿恭建元孝文教主紫阁祭酒玄穹高公锡维之灵位的牌位,肖战又领八位发须银白的锦袍老仙官捧来了赢玄左侍郎至上执义扬善慈仁哲行建元孝闵教主王崇阳公振清之灵位、赢玄副主教右侍郎至上温柔好乐惠和纯淑建元孝宁教主杨星魂公敏之灵位、赢玄左侍郎至上蓄义丰功圣闻周德孝仁教主郑子康公文龙之灵位、赢玄孝卫教主解子真公林凤之灵位、赢玄至上奉义顺则见素抱朴孝纯教主朱舒淇公洪鑫之灵位、赢玄至上蕙心纨质恭闵惠德建元孝和教主朱崇真公从友之灵位、赢玄右教主至上徽音克嗣慈恩广披建元孝惠教主刘梦天公金鑫之灵位、赢玄左教主至上执事坚固威强睿德孝武教主王志鹏公超之灵位等八位先教主牌位摆在两侧,炎衍惊道:“这是何故?”玄恩泽道:“此乃父亲生前夙愿,唯使众位叔父同来同去,方显忠义之道耳!”炎衍含泪笑道:“人间几度兄弟情?诸星之盟,万古所不及也!”于是转身叹道:“发讣文派人报丧罢!”随而独自出了门去,沿游廊走角门到康鹏园后园去了,令人惋惜的是,张国豪也在这天夜里,一觉睡下,就再也没有醒来。
  炎衍走到书房阶下,忽然间天中彩云朵朵、霞光闪闪,瞬间亮如白昼,乃看见童子抱如意、仙女执彩灯,太上老君乘青牛落下云端,炎衍一惊,便忙跪拜道:“恭请大老爷金安!”老君点头笑道:“我的儿,起来罢!”炎衍惊道:“大老爷来此……?”话尚未完,老君点头笑道:“浩淇何在,前面带路!”炎衍含泪一笑,便忙请老君到了书房,一闪金光,已经到了仙窟之中,看金近(字浩淇)脚心闪烁金星,炎衍忍不住落下泪来,老君轻轻挥起拂尘,稽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金身不变,元神还壳!”乃见金近脚心上七星腾空,盘旋片刻,分别落在金近手心、足心、眉心、头心和胸口上,瞬间金近手脚颤动,眉头紧锁,睁开了眼睛,炎衍大喜,惊道:“浩淇……!”便忙跑了过去。
  少许,炎衍领金近来到仁和殿,看到了灵柩里安详的睡去了的玄锡维,不由得二人眼里都蓄满了泪水,顿时滑落鼻尖,流进嘴里,金近孩子似的捂住了嘴,忍不住抽泣道:“几十年了,不曾想……他竟为此尽付一生!”炎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早已一头扑进了炎衍怀里,放声哭泣道:“哥哥……!”白骏(字寒奇)、齐威(字子润)、方梓旭(字子奇)、孟鑫(字心怡)都进来了,兄弟六个抱作一团痛哭起来。
  再说在青山寺吃斋的杨志勇(字仲真)近日总觉心烦意乱,正不知应在什么事儿上,忽有小厮来报道:“教主,赢城的使者到了!”志勇一怔,惊问道:“什么事?”小厮答道:“那使者身穿素服,仪仗挂孝,不知何事!”志勇大惊,急忙往前院跑,一路上跌跌撞撞,转入廊下,年逾七旬的胡天君忙领戴孝侍卫跪下磕头,志勇泪如泉涌,大抵也猜到了,颤颤巍巍过来扶他,才听胡天君哭泣拜道:“主上去了!”志勇不能言语,蠕动的嘴唇再不听使唤,更不能控制情绪,放声哭了出来。
  回去换了素装,大小将士挂孝,嘉祥城四门大开,城中百姓感念旧德,杨志勇车帐行处,百姓家家跪在门外相送,一路颠簸十有九家门外焚香挂孝,直到汶南下车换轿,真阳门外就能见到各地诸侯的祭棚、戴孝的将领,一直转过康鹏门到长安道上,延伸几里长的街道上熙熙攘攘都是吊孝的队伍,太平门外是光武皇帝的祭棚,仙官力士们紧俯着身子在廊下跪着给前来吊唁的进出吊客磕头,门里跪的是内眷等一干诰命、贵妇,张皓宸(字怡铭)亲自进紫霄园祭奠,平安街上见四十九位仙道设醮、八十一位僧尼诵经,再往里是孙芳茂(字仲威)、张祚(字梦瑶)等一众勉强能站着的老兄弟们面色凝重、目光呆滞,只是傻傻落泪,刘钰辰(字彦昌)、邹丰硕(字彦煦)、曹沐晨(字彦苏)、李沐晨(字彦刚)、李沐阳(字彦强)等忙里忙外迎来送往,杨珞熙(字彦昭)、杨宸熙(字彦俊)、郑宇宸(字墨昕)、朱浩铭(字彦宁)兄弟在廊下答谢过往宾朋,苏宁晟(字彦超)、张程宇(字彦博)、于方达(字墨轩)、丁书衡(字墨溪)一众兄弟带人布置各处礼器、祭品,大殿上玄恩泽、玄孟真一众守灵,志勇急忙踉踉跄跄往里头走,上了阶去,扑通跪在当下,从门口跪着往里走,早就泣不成声,上前揽住灵柩一角大哭起来,声声称道:“哥哥,哥哥!”这哭声震天动地,当下之人无不随之痛哭。
  临晚,刁笛(字仲凝)也到了,仍旧挥洒着泪孩子似的往里跑,声声哭道:“哥哥,仲凝来了,仲凝回来了!”杨志勇见势心头一酸,也是怕他受不住,急忙迎上来拦,刁笛疯一样便往里冲,终让志勇紧紧抱住,兄弟二人抱作一团又一痛哭,稍平静了些,志勇才领刁笛上了玉阶,进门先了磕头跪着往里走,一直爬到灵前,刁笛大喘着粗气紧紧地抚着灵柩,哪管什么体面,咧开嘴便放声呼喊着大哭,杨志勇也心疼他,哪还管得了自己,一边给他轻轻捋着胸口别让他呛着,一边不住的给他擦泪,旁边才有守灵的众人都来劝慰,肖战掩泪道:“主子爷已经去了,两位爷节哀,勿使主子爷在天之灵牵念才是了!”刁笛哪听得进去,只是抱头痛哭。
  大丧事毕,起灵入土,两位教主分两门出殡,队伍浩浩荡荡十余里出真阳门赶赴赢汶河北之高陵安葬,捧的是赢玄主教高祖立宗开派始祖圣大慈仁者至上道德博闻忠信接礼徽柔懿恭建元孝文教主紫阁祭酒玄穹高公锡维之灵位、和赢玄孝沐教主两个牌位,孝文教主玄锡维安葬在高陵、孝沐教主张国豪安葬在高陵陪葬陵中。此时节天中彩霞烂漫、仙雾升腾,玄锡维领张国豪已飘飘然升入仙界,王振清、杨敏、郑文龙、解林凤、朱洪鑫、朱从友、刘金鑫、王超早已在太虚入口等候多时,众位兄弟重逢热泪盈眶,都是当年模样,相顾无言,先是抱头一番哭诉,然后说笑着携手走进幻境里去了。
  十个人落下云端到了青石小道上,正迎面白鹤童子落在面前笑道:“各位师兄今儿怎得如此齐全?”众皆一愣,玄锡维微微一笑答道:“师兄这话问的却不透彻,本就从未分离,今后便更不会再分开了!”于是引得都一阵笑,才听锡维问道:“老祖宗在否?”童子答道:“下个月初十众神都来听课,老祖宗移驾到紫霄宫去了,教我专程在此等着各位师兄,师兄们论功的帖子已送到玄都镌刻在了功德坛上,老祖宗就不见你们了,径往玄都去谢恩就是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牒文递给锡维,行礼贺道:“此去玉京,功德无量!”
  玄锡维兄弟一行拜别白鹤童子,驾一叶仙舟径往玄都,从踏进南圣门就能听见仙乐萦绕耳边,仙卿、仙伯人来人往,无不恭贺玄锡维兄弟荣归仙位,进玉虚宫门,正好玄都大法师来送诸仙下山,玄锡维一众慌忙近前躬身一拜,奏道:“大法师别来无恙,请陛见老爷圣安!”与诸仙各厢行礼,大法师捋须笑道:“可巧来迎你们,就都到了!”便都摇头一笑,随大法师上山陛见,玉虚宫宫门洞开,早有仙官力士奉法出迎,宫钟响起,大法师已领十人到了乾坤大殿前,早有金甲力士挑起大雄狮旗、大青龙旗、大雪豹旗、大白虎旗、大凤凰旗、大天马旗、小白虎旗、大苍鹰旗、大鹏旗,锡维忙领各位兄弟站位旗下,行三拜九叩大礼,玄都大法师进殿片刻,出来宣道:“上九旗诸旗主星座觐见!”锡维众人谢恩起来,同往大殿陛见天尊。
  进门行礼,诸神还未散去,上首席端坐着清微天太上无极混元教主玉清元始天尊盘古大帝、禹余天灵宝天尊、大赤天太上道祖,还有昊天金阙至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帝天尊、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勾陈上宫南极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只,环绕着救苦天尊、长生大帝、南极仙翁、太乙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清虚道德真君等天地三界诸神、太乙散仙、普天星相、大罗天王、玄都诸神灵,玄锡维兄弟不敢抬头细看,慌忙俯身叩拜三界诸神圣寿无疆,但闻元始天尊娓娓笑道:“尔等弥纶太虚、不屑世俗,历练尘世凡数十载,到底不为凡尘欲念所动,今行禅位让国惊世之举,师法自然,大慰平生修行,功德无量!”锡维俯首奏道:“老爷过誉,臣等实不敢当,吾教本在方外,皆因国难之际,临危受命,为的是扶正驱邪、治乱除暴、光宗耀祖、显赫门庭,怎奈阴差阳错之下,不得已御极至尊,便有窃国之嫌,虽与子孙勤政治世,可肩上的责任、心里的包袱日重,皆不是臣等方外之人处事的初衷,遂与后世子孙约定,本分勤学、淡泊明志,不再执念权势,精忠报国、忠孝传家!至于功过是非,不敢妄评!还是留于后世评论去罢!”玉皇不禁点头赞道:“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你能有这样的思想境界,以此传家,子孙万代皆当受益也!”诸神纷纷点头称赞,元始便道:“加籍!归位!”已有仙官捧进仙籍来,宣读这九旗十位旗主加籍归位的教谕,锡维忙领众人谢恩换服,从此回归天位。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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