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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金殿绝情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12-23 20:21:12      字数:6592

  一乘小轿抬来了霍府老夫人,儿媳不放心,也乘了自家轿子跟着,等在宫门外面。少郡看见母亲走进大殿,心里紧张,不动声色地退到文官里面坐了。
  皇上见这位霍夫人跪拜见驾从容淡定,年过半百也能看出当年是一位俊秀的美人。他和蔼地说道:“霍老夫人,今天朕召你来,是因你的丈夫和儿子实在不能确认这位霍长君是否是你的女儿,这关系到你女儿的终身大事,你可要看的仔细了。”
  霍夫人起身,走到那位女子面前,她心里可像明镜儿似的,女儿已经认母,丈夫和儿子不认是对的。也就是眼前这位酷似女儿的人让他们没法给皇上推辞就是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个仔细,又拽着那女子的衣领衣袖看看脖颈和手,说道:“姑娘,你这可是没遭过什么罪,养的白白嫩嫩的。要是我的女儿在外享这几年的福,也怕比不过你这副身板儿。瞧你那双手就比我女儿的又小又细,保养的忒好。都说我女儿闺阁秀质,谁也没我这做娘的知道,她可不只会读书识字,从几岁就拿着剑当绣花针玩,她手上哪里有茧子我清清楚楚。姑娘,你若还不服气,请把鞋子脱了让我看看,这怕也是对你不恭。干脆你就认了,好好求着皇上饶你的欺君罪名。”
  当下这位女子还真的有些慌,她本就不是霍长君,是个名叫南宫堇的云南女子,如今最怕前功尽弃。她双手搂住霍夫人哭道:“母亲,你不能这么狠心不认女儿,女儿的义父对女儿很照顾。女儿又多年未拿剑,茧子自然也就没了,你不能因这就把女儿推出去。”
  南宫堇哭诉的有鼻子有眼儿,若依老夫人的善良心性也该软了。可这是认女儿,就凭这女子敢冒名的劣迹,连义女都认不得。她一推道:“行了,你也别不服,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敢把鞋袜脱了,我叫你心服口服。”
  南宫堇还真就答应了,心想大家闺秀的小脚里,她的脚可是被人称赞过,索性也顾不得羞惭,当堂便脱了那双绣花鞋。子玉有岳母为他挡了这位女子,已经踏实多了。眼见如此,他不敢看,却也知道长君那双脚的特殊,岳母是断不会再认了。
  霍夫人看着这双标致的小脚,却不能说实话,那可是女儿的面子。她用手摸摸脚踝道:“皇上,此女不是我女儿,我女儿的左脚踝上有颗凸出的红痣,她这里却是光滑的。”此时她也不得不说了这句谎话。她这一说,满大殿的人应是都信了,除了这位老夫人,谁还能如此去查看。
  不想那位女子竟羞恼地起身说道:“皇上,我霍长君被逼出逃五年多,历经千里路途的磨难,痣被磨去也未可知。父母借此刁难,恐是嫌弃小女落入世俗多年污了家族名声。这等狠心的父母令女儿心寒。如今我一未婚女子在众目睽睽下自露手脚已是不贞,父母不认,夫君绝情,有家难回,还有何脸面活着。我死后,希望皇上能为小女子正名。”说完,真的向一边殿柱撞了上去。
  鲍硕慌喊人去拦,满大殿的人鞭长莫及。子玉眼见她就要血溅金銮,心里虽厌恶,却也不由得飞身过去挡了一下,把那女子撞的坐在地上。身中剧毒后他尚未用过内力,这一来就有些控制不住气血翻涌的难受。竭力恢复后,立即跪了,恳求道:“皇上,岳母已经辨出真伪,她不是子玉的妻子,子玉也断不可认了。”
  南宫堇明白自己的处境,娘家不认,就基本是死罪了,她这一撞也留了后劲,不过是博个同情。想不到那位王爷郎君竟飞身相救,她坐在地上回过神来看着这位面貌清秀的男子,看他脸色苍白缺少血色,难怪他一拖再拖也不像是撒谎拒绝,应是对自己还有点怜香惜玉,倒是有点喜出望外,她抬起身子对皇上道:“小女已经对父母的绝情失望,此身既已许字赫连,生生世世就是他家的人。若他不认,宁愿做奴做婢也愿进府,这是小女的唯一生路,求皇上成全。”
  鲍硕目睹这一切,也有些同情这位女子,毕竟她的相貌就是画上的霍长君,霍家不认的理由似乎也不绝对,他眼下也是糊涂了。便对赫连父子道:“这位女子你们也说是相貌与霍长君无异,既然有疑虑,她也表示愿践行婚约。不如你们先领回府去慢慢查问,或是真的,也了了朕和皇后的心事,就是假的,看着也能缓解一下对王妃的思念。”他本以为这办法折中的很好,却不料别人犹可,子玉和岳母却是不愿意了。
  子玉道:“皇上的话恕臣子不能依从,假的就是假的,若把此女领回去,就真的对不起臣的妻子,子玉绝不做这种人。”
  鲍硕真的生气了,说道:“你也是堂堂七尺的男子,心里还不明白,朕的旨意下了这么久,谁不知道。若是霍长君执意不肯来,就是不想认这门亲,即是来了你又不认,何苦这么执拗?”
  “非是臣执拗,确实长君已有下落,子玉决不能背弃婚约。”
  “下落?在哪里?你若扯谎搪塞,就是欺君。”鲍硕这话是脱口而出,过后心里又打鼓,也许他真的说了也不是自己愿听的。子玉道:“臣子不说,是因她如今犯了欺君之罪,若皇上能饶过她,使我们夫妻团聚,臣子感激不尽。”
  鲍硕想也不想道:“胡闹,朕在寻妃圣旨上早就讲明了,她是被冤案所累,何罪之有。平辽王,你今日就是不认,也不能再给朕乱扯些别的。”这话明明是在截他的话了。
  少郡一旁如坐针毡,幸亏有皇上坐镇,就盼着他赶快把那女子处理完,好让父母这一班人回去。不想下一句皇上对赫连晟道:“武敬王,寡人说句私话,你是国丈,也知道此事拖延已久,皆是你们王府的私事。以朕看,你就领回府去按刚才的意思办,好好劝劝国舅,让他别再执迷不悟了。”
  赫连晟可不像子玉,皇上这话他敢不听吗?霍夫人一边可真的着急,她原是看这未婚的女婿对女儿痴心不改挺放心的,不想这事赫连家怕是顶不住了。让这假冒的女子进王府,她心里倒替女儿吃起醋来,她算什么,君儿是三媒六证的王妃。就是不嫁也得说到明处,才能轮到别人,要不这事也太窝囊了。她抢在赫连晟前说道:“皇上,恕民妇直言,刚才民妇已经认的清、说的明了,这女子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冒名欺君,您不但不治她的罪,还要她进王府?除非是赫连家与霍府解除这件婚约,否则名不正言不顺,霍家不会答应。”
  这一番话引得两家都震惊,霍沐仁父子见她敢理直气壮抗拒皇上,吓了一跳。还没等说话,子玉却已经跪到霍夫人面前:“婶婶怎说出此话来,子玉与长君订婚,从无半点异心。就是娶了侧室也未同房,这是唯一对不起长君的地方,岳母也已原谅了小婿。其他的子玉哪点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婶婶万不可以说的这么绝情,让子玉无地自容。”
  霍夫人忙拉起子玉,忍不住眼圈红了,说道:“不是我绝情,你也是我满意的女婿,可这事由不得我们,你与君儿没这个缘分。”
  子玉由失望到绝望,感觉到一种被压抑的怨怒,颓然说道:“既然是两家出于无奈,子玉也做不得主。可我曾在这里发过誓,一辈子非长君不娶,宁愿血溅此地也不会把这女子领回去。”他木然转身,也不告退,失魂落魄的就往外走。赫连晟了解儿子,赶上去抱住,含泪道:“你不可做傻事,爹都依你。”
  霍夫人也流泪了,两家世交是亲上作亲,本是和和美美,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一对儿女。始作俑者已经都死了,一切还是无可奈何。那日姬婉贞来府,想起以往旧情,论情论义她都没法再瞒下去。这昏君口口声声说是为臣子寻妻,却又如此相逼,她不知道原因,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叫住子玉道:“你是真心待君儿,我也知道,不认就是,傻事却做不得。”她转身对皇上道,“方才子玉说的对,我女儿是犯了欺君罪,可这些都不是我们两家之过,我们也为此受尽了磨难。皇上要觉得罪不可赦,民妇可以替她去担,只求皇上成全这对夫妻,民妇九泉之下也会为皇上的千秋万代日日祈祷。”
  霍沐仁拉着夫人跪了,说道:“内子性情耿直,说话没分寸,可我们的心愿是一样的。草民一生不羡权贵,就是求个后代家和平安,死而无怨,求皇上成全。”长瑜不知该说什么,便跟着父母不声不响地跪了。
  赫连父子也跪下,争着为霍长君顶罪。这两家不言而喻,就看皇上的意思了。少郡心里五味杂陈,既感激亲人的情义,又埋怨他们不知女儿的真正心思,帮着赫连家苦苦相逼。再气就是这位皇上了,主观臆断,强人所难。
  鲍硕明白内里的意思,可这个饶字却不能轻易出口,一是怕她跑了,二是怕这些人搅乱朝堂害了她。他这脾气也是做了皇上惯的,这帮人一跪,觉得是在逼他,是挑战皇威了。便道:“你们倒是一致认定那位还不知出处的霍长君,可朕的眼里,明明眼前这女子就是与霍长君长相无异,与那---”幅字未出口,他就意识到了,改口道,“与你们长的也相似,还不明白吗,朕又没说让她进府做王妃,也就是权宜之计,再胡说,朕也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霍夫人被皇上这一训斥,心里来气,心说女儿这是保的什么皇帝,昏的够份了,阴阳不分还固执己见。她也上了犟,辩解道:“谁是胡说,民妇的女儿就在这朝堂上站着,你的权宜之计就是对她的侮辱。”
  长瑜吓的恨不能捂上娘的嘴,惶惶道:“皇上,臣的母亲近日病的有些糊涂,疯癫话做不得数,请准许臣带她回府。”
  霍夫人一甩儿子的手道:“娘清醒的很,你妹子一心一意为他的江山着想,不肯复装,他却这样绝了她退路,娘不能忍,就要讲讲清楚。”子玉退回来,也跪在岳母身边道:“皇上,岳母是护女心切才口不遮拦,有臣子担着。可岳母的话却是实情,臣不能带回这女子,”说到这里,憋了许久的心事被岳母说出的畅快,让他失了顾虑,索性道,“臣的妻子确实是易装的大臣,还望皇上恩准她----”
  鲍硕一声怒喝道:“大胆,别看你是国舅,也不可污蔑朕的朝廷,泱泱大都岂可有这种荒唐。韩氏一庶民朕不计较,可你是朝臣,再胡言乱语,别怪朕不顾你功臣的面子。”
  子玉被这一顿呵斥,激灵惊醒,暗道自己差点闯了大祸。
  韩氏也怕过皇威,可今日是在这关键时候,她对女儿的行为从心里佩服,不认为女儿如此的功绩地位就不能挡的这一罪名。看子玉被训的闭口不语,禁不住道:“皇上的话也别说的过头,子玉他哪点胡说了,谁没事在这皇庭上找事?民妇有根有据,我那女儿就是这堂上站着的你那霍丞相,她可是你的社稷功臣,你要治她的罪也没道理。不就是个女子吗,一样的为官做事,咋就有那么大的罪名?她不改装为你效力,我没说不行,可你若是不给她留条退路,我这做娘的就要替她说几句,这也是被你皇上逼的。”
  鲍硕一直这样听着,一是看她年纪大,又是个无官诰的民妇,关键她还是霍长君的母亲,怎能像对子玉那样不留情面。不过也知道这些话能在大殿上引得炸了锅,他看着少郡,心说,事到如今,你的母亲我也不愿得罪。你既当面把我的东西都敢烧,这种胆量和聪明,朕倒要看看你是想怎么应对,只要你不离开,朕什么都能帮你摆平。
  少郡一直躲着看他们与皇上辩解,心里本就忐忑难安,最终还是被母亲说了出来,且说的如此大胆。母亲身居后宅,父亲宠她还行,这煌煌大殿岂能容得。见皇上和一众大臣惊讶的眼光盯着自己,知道这一关能否过去全在自己了。母亲,别怪女儿不认亲情,这是唯一能让女儿实现心愿,又保得全家平安的一步了。她站了起来,整整官服,神色镇定的越过父母,走到哥哥身边道:“霍大人,令堂这些话你可是听见了,我堂堂大元丞相怎能被她如此污蔑。她是长辈,本相不与她计较,也是那日的误会。我已解释过了,你就再给令堂说清,污蔑大臣是何罪,我想你也知道。”
  长瑜科考入仕,一直小心翼翼为官多年,晓得利害,顾不得眼前是否妹妹,平息此事才是上策。他拉了父母就要跪了请皇上饶恕。霍沐仁也把女儿矢口否认的事告诉妻子,劝她下台阶一走了事。
  大殿上众人见少郡镇定坦然的神情,也觉得像是无稽之谈,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可韩氏却伤了心,这认女儿哪是一句就能了的,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比谁都能体贴到那种母女连心的感受,这不是女儿胡扯胡赖吗,竟让亲人转眼成了路人?她看着女儿,不解道:“你真的不想回家,想一辈子呆在这儿?”
  少郡心里紧缩成了一团,咬牙说道:“方才我已跟令郎说了,我不计较你病中昏慵,错认本相,你也要知道这朝廷法度森严,不是随便就可饶恕的。”她提醒完毕,不忍再看母亲,背对长瑜说道,“霍大人速速带着两位老人下殿去吧。”
  霍夫人极度伤心下,对女儿道:“难道那顶相帽,那身相服就比你的父母都重要?你不认父母,不认丈夫,只认这些虚妄的富贵荣耀,爹娘一生从不把这些看在眼里,算是白养你了。”
  少郡被母亲说的一肚子委屈,不忍发作,看见母亲身旁的子玉,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那气就冲着他去了,叱道:“在我所有的门生里,一向最看重你,多次相救,你不感恩,却帮着他们作践我,你还有何脸面再称我恩师。”
  子玉含泪望着她,心里话哪敢再说,一句“恩师”用了他最大的勇气,这可是他青梅竹马时就认定的恋人,是他换了庚帖的未婚妻子。不想少郡决然道:“你以后别叫我恩师,我也没你这个学生,辱没师尊,谁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弟子。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就是,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子玉心落千丈,痛苦万分,却也知道此时的境况,他忍了,说道:“恩师息怒,是学生错了,请原谅学,学---”心里一紧,他用手揪着胸口的衣服,疼得说不下去了。霍夫人扶了他一把,冲着女儿骂道:“你枉读诗书,白学了礼义,人伦孝悌都被你抛的干干净净,霍家何时有过你这种---”
  鲍硕忍不住了,说道:“这是朕的朝堂,岂能让你这样放肆辱骂,成何体统。”王伯安走到霍长瑜身边小声说道:“令堂可是太过分了,污蔑朝廷大臣不是小罪。丞相若是女子,岂不是阴阳颠倒,牝鸡司晨。此事不得乱说,当心治令堂的祸乱朝纲之罪,快些劝她回去。”
  少郡想这样拖下去对两家没什么好处,她索性对皇上道:“少郡身为大臣,被人如此轻薄,让臣还有什么脸面再站在这儿。若皇上也认为是臣有罪,就请依律法办,若皇上认为臣无罪,就请皇上准许臣辞官回乡。”
  其实鲍硕刚才见少郡抵死不认父母,不认未婚夫,还以恩师的身份压制子玉,心里倒是有点沾沾自喜。忙道:“不行,朕不准,霍卿是朕的股骨重臣,岂可被这些人疯咬几句就弃朕而去。来人,把平辽王和韩氏拉下去重则二十廷杖,以正视听。往后再有言霍卿是女子者,按律治罪。”
  这下赫连晟和霍氏父子吓坏了,一齐跪地求皇上饶恕,连王伯安一帮大臣也为他们求情,毕竟他们一个是功臣,一个是近臣的母亲,怎么说也是有点面子的。子玉想不到会弄成这种结果,央求道:“臣子有错,任皇上惩罚,可岳母年过半百怎能受的廷仗,就让子玉挨这四十仗,我年轻不妨事,请皇上恩准。”
  鲍硕并没想真的处罚,只是大庭广众下,自己这皇威还是得要的,就看是谁来讲这个情了,他看着少郡没说话。
  少郡心里这个气啊,本想就是激皇上快点把父母赶下殿去,不想他还真敢下手打。子玉重伤未愈,母亲那就更不用说了,哪里能挨得板子。这么多人讲情都不管用,还直看自己,对了,这位帝王是给自己卖个情面呢,可自己母亲的脾气她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无奈道:“皇上,臣刚才确实是生气要辞朝,可他们毕竟是因臣一时大意才误解,真要施以仗刑下官也不忍。这次就饶过他们,下不为例,臣也不愿让皇上留个寡恩的名声。”
  鲍硕听着,这人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名声,不过总算是该下台阶了。
  少郡想的没错,韩氏可没领这个情,她是真被女儿气坏了,六亲不认还要在这儿买好。她站起来,冷冷说道:“好,好,老身谢过丞相的恩典。我这女儿认也罢,不认也罢,这辈子是没了,我也不要了。”说到这儿,两行泪又流了下来。她回身拉起子玉道,“孩子,我女儿无情,可婶婶没有不义,不践婚约是霍家对不起你。你若不介意,就算是霍家的义子,也断不了两家的情分。回去见了你母亲,替我们向她道个歉,实在对不住了。”
  子玉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赫连晟拉他跪了谢过皇上的恩典。霍长瑜也谢过皇上对母亲的宽恕。鲍硕总算舒了口气,看看一直愣在那儿的南宫堇,心想这女子可也太像了,明明就是上天派来接替霍长君的女子,治她罪实在可惜。若能当了王妃岂不一了百了,想到这儿,直接下旨让赫连子玉十日内迎娶王妃。赫连晟这下可不敢再反驳了,看看低头不语的儿子,替他应了。
  鲍硕心里也不是不考虑子玉的心思,对这位执拗的臣子又爱又妒。不过这次你可怨不得朕了,是霍长君不认你,只有这样才能绝了你的后路,保住大元丞相,也全了自己那点心愿。
  少郡却是纠结不已,望着家人离去,父母眼里的失落,子玉眼里的怨恨,都像重锤砸在心上,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这场风波终于过去,许多大臣纷纷过来安慰这位皇帝眼里举足轻重的霍丞相。
  少郡若无其事,谈笑风生,谁都不会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当她最后走出崇天门,看着空荡荡门口,不知亲人是怎样痛苦地离开,情不自禁眼里噙了泪花。
  兰湮跑过来道:“大人,怎样,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少郡说着走下台阶,发现台阶的最后一阶上一片血迹,她心里一紧,是母亲?还是子玉?泪沿着唇角落下,颤声问道:“是谁?”
  兰湮拿身子一挡道:“也没事,都没事的,已经回府了。”
  少郡进了轿子,兰湮也不用她吩咐,对轿夫道:“回秦府,小心抬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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