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结婚

　　1973年元旦，潘干事领着孔令霞回自己老家沂蒙山区举办了一个简朴的婚礼，然后俩人回了趟北京，在北京呆了几天后，俩人又回到了部队大院。
　　当军容整齐的一对新人突然你出现在张兰妮家里，并同时立正给她和她娘敬了个军礼的时候。
　　张兰妮惊喜地看着俩人：“我的妈呀，你俩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呢？这是哪阵风啊？”
　　“嫂子，我们结婚啦，给你们送喜糖来啦。”潘干事高兴地对张兰妮和大娘说。
　　“是啊嫂子，我们元旦在沂蒙山区建强的老家举行了婚礼。”孔令霞从军用挎包里掏出一大包喜糖来，塞给张兰妮，张兰妮顺手给了俊山：“快谢谢你孔阿姨和潘叔叔。”
　　“谢谢孔阿姨和潘叔叔，祝福阿姨和叔叔新婚快乐！”俊山笑着说。
　　“呵，俊山这么会说话啊！”孔令霞笑着说。
　　“孔阿姨，平时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俊山羞怯地说。
　　“为啥啊？阿姨又不是大老虎。”孔令霞开心地笑了。
　　“阿姨，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俊水笑着在一旁替哥哥回答。
　　“才不是呢。”俊红马上反驳俊水，“俊山哥哥跟我说过，说孔阿姨看上去挺严肃的，不敢跟她说话。”
　　“是啊孔阿姨，我就是这么跟我妹妹说的。”俊山笑着点点头。
　　“那现在你还怕孔阿姨吗？”孔令霞笑着问俊山。
　　“不怕啦，原来你很和蔼啊！”俊山实话实说。
　　孔令霞开心地笑了。
　　“俊山长大了，懂事啦，也会说话啦。”潘干事拍了拍俊山的肩膀称赞道，“我听你妈妈说，你上初中啦？”
　　“是啊潘叔叔，我上初一啦。”俊山点点头。
　　“潘叔叔，我哥哥是班长和红卫兵。”俊红说。
　　“呵，行啊俊山，当官啦！不错，有出息！”潘干事笑着称赞道。
　　俊山不好意思地看了潘叔叔和孔阿姨一眼，领着弟妹回小屋玩去了。
　　“老乡啊老乡，你这就不对啦，你俩结婚咋还瞒着你嫂子呢？我上个月见你，问起你们是不是阳历年结婚的事？你说还不一定呢，说到时候结婚的时候跟我打招呼，我呢也就傻乎乎地一直盼着呢。我寻思，你俩都很忙，令霞的爷和娘也忙，这结婚的事恐怕要拖到旧历年啦。没想到你俩竟然瞒着你嫂子偷偷结婚啦。”张兰妮嗔怪地对潘干事说。
　　“我们本想来这里摆几桌酒席的，可是我爸坚决不同意，让我们举行一场简朴的革命婚礼，亲朋好友谁也不告诉，结婚后给大家分分喜糖就行啦。所以呢，我们就去建强老家偷偷结了婚。”孔令霞笑着说。
　　“结婚是人生一件大事，你们不该瞒着我们啊！”张兰妮说，她看了娘一眼，“我昨天还跟俺娘说这件事呢，没曾想你俩偷偷就结婚啦。”
　　“是啊，我也估摸着，你们俩兴许是都忙，这阳历年不结婚呢，旧历年肯定就能办喜事啦。”姜山菊也笑着说。
　　“这下就好了，结了婚，就赶紧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才算是个完整的家啊！”张兰妮笑着对俩人说。
　　“嫂子，我俩商量着，暂时不要孩子，令霞正在中央芭蕾舞团进修导演专业，比较忙；我呢，工作可能有变动，如果真变动了，到一个新单位，我也需要拓展工作局面。所以，我们想过几年再要孩子。”潘干事看了妻子孔令霞一眼说。
　　“是啊大娘，我们目前都忙，有了孩子就影响工作啦，所以就决定等几年再要孩子。”孔令霞也笑着说，脸上浮起了红晕。虽然她是性格刚强的女性，此刻说出这话来也不免有些羞涩。
　　“这样也行啊，不过也不能拖太晚了，女人年龄大了要孩子容易难产啊！”张兰妮说，“还是尽早要孩子才是。”
　　这时候，姜山菊跟女儿使个眼色，张兰妮就心领神会地去大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用块红布包着的四床绸缎被面和200块钱递给孔令霞说：“你俩结婚，俺也没啥好东西送给你们，这四床绸缎被面和200块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嫂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要啊！”孔令霞忙把红包袱塞给张兰妮，“来得时我爸就嘱咐我们，谁的礼物也不能收，所以，我们不能违抗老爷子的命令啊！”
　　“是啊嫂子，这是老爷子特意嘱咐的，我们不敢违抗。”潘干事也郑重其事地说。
　　“别人的礼物你们可以不要，但是，我们的这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张兰妮坚持说，又把红包袱塞给孔令霞。
　　孔令霞看了潘干事一眼，索性把红包袱递给了他。潘干事拿着红包袱诚恳地对张兰妮和姜山菊说：“嫂子，大娘，你们还不知道我岳父孔副司令的家规呢，在家里他说了的话就是命令，谁也不敢违抗。所以，你们的礼物我们确实不敢收，如果我们擅自收了，让老爷子知道了，怪罪下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是啊嫂子和大娘，我们真的不敢收，我爸爸对我们要求可严格啦。”孔令霞也诚恳地说。
　　姜山菊就对女儿说：“妮子，既然孔连长有这样的家规，咱也不能给人家孔连长破了。”
　　张兰妮看了娘一眼，极不情愿地接过那个红包袱，然后对俩人说：“那这样吧，你俩既然不收礼物，那明天晚上你俩来嫂子家吃饺子吧，嫂子给你们包白菜猪肉馅的水饺。”
　　“那好啊嫂子，我好长时间没吃水饺啦！”孔令霞高兴地说。
　　“行啊嫂子，我俩明晚上一定来你家吃水饺。”潘干事也高兴地说。
　　俩人又去徐慧家去送喜糖。
　　俩人从徐慧家出来要走的时候，过来跟张兰妮和姜山菊打了声招呼，张兰妮跟娘和徐老师站在家门口，一直望着潘干事用自行车带着孔令霞消失在暮色中。
　　徐慧感慨地说：“没想到，人家孔令霞还真是个好女人，一直没嫌潘干事是农村孩子，终于跟他结婚啦。”
　　“是啊，徐老师，咱俩当初都猜着他俩这对象谈不成，认为孔令霞眼眶高，肯定看不上潘干事这个农村孩子，早晚蹬了他。真没想到，到了北京那么大的地方，人家孔令霞都没变心，真不易啊！”张兰妮也感慨地说。
　　“人家有她爷这样的好干部，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差不了哪去。”姜山菊说。
　　“刚才我听潘干事说了一嘴，他的工作可能有变动，光顾着跟他俩说话了，就忘了问问他的工作有啥变动？”张兰妮跟徐慧说。
　　“嫂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啊！你想想，他已经跟孔令霞结婚了，人家他岳父母还能看着他们两地分居啊？肯定会把他调到北京大机关去工作。”徐慧说。
　　“是啊，我也这么考虑，兴许这回孔司令就把他调到北京上班去了，这样跟孔令霞就能生活在一起啦。”张兰妮说，“没想到俺这老乡潘干事还真有福啊！”
　　“那你家铁蛋啥时候能跟秀芳结婚啊？”徐慧关切地问。
　　“嗨，他俩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问过人家秀芳，人家秀芳虽然没说同意吧，也没表示反对，看那样子只要俺家铁蛋愿意，她也没意见。可是，我问了铁蛋好几回啦，他也没说愿意不愿意，气死我啦。”张兰妮生气地说。
　　“是不是你家铁蛋没看上人家秀芳啊？”徐慧说。
　　“人家秀芳能看上他就不错啦，他还看不上人家。”张兰妮说。
　　“妮子，我看铁蛋好像有啥心事，你抽空好好问问他。”姜山菊对女儿张兰妮说。
　　“是啊娘，我也看着他像有心事的样子，抽空我得好好问问他，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秀芳是个多好的姑娘啊！要是错过机会，人家秀芳找了别人，他哭都找不着地方。”张兰妮说。
　　“别着急嫂子，慢慢跟铁蛋说说，看看他到底啥想法？”徐慧说完回家去啦。
　　张兰妮跟娘也回了家。
　　第二天一上班，张兰妮就给化肥厂秀芳所在的化验室打去了电话：“秀芳，今晚上你跟铁蛋来家吃水饺吧。我咋知道你上白班的？我算计着呢。”
　　“我问问铁蛋吧，他要是去，我就让他用自行车带着我去，他要不去呢，我也去不了。”秀芳说。
　　“他肯定去，你喊他就行啦。”张兰妮肯定地说。
　　“好吧嫂子。”秀芳答应了。
　　“铁蛋，我跟秀芳已经说好了，今晚上你带着她来家吃水饺。你有啥事啊？上大夜班？上大夜班也不耽误晚上来家吃饺子啊！再说，人家潘干事和孔队长也来家吃饺子，他俩刚结婚，我顺便给你和秀芳介绍一下，你们认识认识。好啦，你别说了，今晚上一定带着秀芳来家吃饺子啊！”张兰妮说完，赶紧扣了电话。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掏出烟来，点燃抽起来……
　　中午下班，张兰妮先去空勤灶买了一斤猪肉，经常给各食堂送酱油和酱菜，她跟各个单位的司务长都很熟，所以，家里来了客人随时可以去买点猪肉。
　　回家后，她先剁好肉馅，然后嘱咐娘在家和面和剁白菜。等她下午下班回来就包饺子。她匆匆吃了口饭，赶紧上班去啦。
　　晚上，潘干事和孔令霞，铁蛋和秀芳都来家里吃了水饺。在张兰妮的介绍下，潘干事和孔令霞与铁蛋和秀芳相互认识啦。
　　在回化肥厂的路上，铁蛋只顾闷头骑车不说话。秀芳就小心翼翼地问他：“铁蛋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想刘玉芬啊？”
　　铁蛋没有回答她。
　　“其实，刘玉芬既然已经跟人家走了去结婚，你就别再去想她啦。”
　　铁蛋依然不说话。
　　“难道你这样整天想她，她还能再回来找你啊？”
　　铁蛋依然无语。
　　“你这样整天闷闷不乐的，对身体不好，也会影响工作的。”
　　“秀芳，我就是忘不了她们娘俩……”铁蛋终于说话啦。
　　“你忘不了人家，人家可早把你忘了。你也太痴情啦！”
　　铁蛋再次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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