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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丢尽了脸面不想见人

作品名称:大地回音(第二部)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0-11-26 18:38:36      字数:3126

  一
  姚文国今天心气好,说出的话又大又虚。人们也都顺着他。
  从厨房出来的姜红梅看到了爸妈的语言动作交流,不由得笑了:“妈,我大姐夫说话啥时候也有意思啊。”
  姜山还是没管住嘴,顺出一句话:“文国不应该当医生,该去说评书。嘴皮子好,能把醋说得点了灯。”
  姚文国并不觉得丈人话里有其他成分,倒觉着又发现了自己一个长处,美滋滋地说:“这您可说对了。我爷爷那会儿在乡村里就说过评书。我有这个遗传。”
  姜红梅忽然又想到了大姐应该来:“我大姐今儿应该来呀,这么重要的场合,请个假嘛。”
  姚文国呵呵一乐,故意把话说成了打哑谜:“她呀,忙得很,在家里双带,顾不上来。”
  这一句双带说得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相互间询问地对视几眼,谁脸上也没答案。姜山半张着嘴渐渐扩大,丁山花看着老伴儿大张着嘴也不自觉张开了嘴巴。
  葛优德也不明白,绞尽脑汁在深挖词义。
  姜红梅边想边问:“大姐夫,双带,这双带是什么意思?”
  人们都凝神注目等着姚文国的解释。
  只见姚文国抿着笑微微的嘴环顾众人后才开口:“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把你们都说糊涂了。我这是一种简化说法,双带的意思是带孩子、代课。”
  话音刚落,姜山把手里的茶杯“咚”地一声礅放在茶几上,挺直腰板儿缓缓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无语了。
  丁山花紧闭着双唇看了看老伴儿。
  姜红梅嬉笑着的嘴偏向左扭。
  葛优德的面部表情由惊讶着的丰富变为复杂转而又喜笑颜开。
  
  二
  郭冬宝,自从灰心丧气收了养狗摊儿回到自己家,这些天概不出门,窝在床上练“龟息神功”,一次次在心里凝思那种悔恨的疏忽大意。他成天耷拉着眼皮儿不说话不干活儿,要在家里蛰伏一阵子,闭门思过。以这种多睡觉不说话来排解心中的苦闷,也是在透彻地反省自己。但今天是两口子受二姐夫盛情邀请的日子,同在一个城里住,而且距离还不算远,对于这样的邀请如果不去参加显然欠礼,欠妥,说不过去。但郭冬宝仍是咬定牙关不去参加,他感觉自己出了这么多丢人的败兴事,实在没脸见人。
  姜红菊倒不以为然。她觉着郭冬宝不去参加聚会是失礼行为,不能把自己的坏心情搅合到人家的事里去。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把郭冬宝弄去。
  郭冬宝只穿个裤头紧紧地蜷缩在床上固守床板,坚持自己的主意——坚决不去!
  姜红菊拿着他的衣服站在床前,克制着焦躁的情绪,使出最大的耐心说:“冬宝呀,快穿吧,二姐夫那儿一家人都还等着咱们吃饭呢。时间不早了啊。”
  郭冬宝闭着眼,俩眼皮痉挛似的弹动着,突噜出一串话:“等什么等……与我这废物没关系……”
  姜红菊把手里的衣服仍在郭冬宝头上,郭冬宝反手扒拉在地上,说:“你去吧,我哪儿也不去。我现在丢人丢透了,我不想在众人面前让他们的眼光剥我的皮。”
  姜红菊毫无余地地命令他:“少说废话,穿衣服!”
  郭冬宝仍是一动不动,认准了的床板阵地。
  
  三
  葛优德他们在等着郭冬宝两口子的这段时间仍在聊天。姜山还是想着那句双带的话对姚文国提醒:“文国你以后说话正常点儿,别太简单化了。简单明了的话那样一说就玄奥难解了。”
  姚文国嘻嘻笑着不以为然地说:“您们说得都有道理。不过慢慢地还是要学会以最简单的方式做最复杂的事情。昨天我在本杂志上看到的这个说法。”
  葛优德点点头,似乎明了了一些:“大姐夫的简化理论确实值得深入研究一番。这叫简约。”
  姚文国得到葛优德的声援,劲头上来了:“这个意思不是我发明的,我只是向别人学习。”
  葛优德又像是受到了启发而说:“从现在人的生活角度来看,简单的就是最好的。就像电视机的遥控器一样,当初研究发明的时候很复杂,使用起来简单又方便。这就是所谓复杂后的简约。大姐夫,下一步就要开始卖碗了,这个市场需求是个啥样子,现在还不清楚。你脑子好使,有什么高招可得使出来,这可是咱两家人的事了。”
  刚一提到销售问题,姚文国立刻推辞说:“啊呀——我看病行,做买卖是个外行,心里没谱。尤其是到了城里,我连路也不认识。”
  葛优德的本意并不是让他亲自跑推销,而是要他出销售的点子:“我是让你出点子,不是让你这大股东认路跑腿。”
  “好好好,这好办。”
  姜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差五分十二点了。他看着表自问说:“嗯——怎么郭冬宝他们俩还不来呢?”
  丁山花心里也惦记:“等会儿吧,也许有事。唉,这个郭冬宝呀,干啥都没个规矩。”
  在人们干坐着等待的这个时间,姚文国忽然想到了卖假银元一事,不觉失声哈哈高笑起来:“哈……”
  这突如其来的放声大笑把人们都搞愣怔了。丁山花瞥了姚文国一眼,觉着奇怪,说:“呀,好好的突然哈哈大笑,怪吓人的。”
  人们都报有同感不自觉点动脑袋。姜山问就他:“文国你是笑啥呢,笑谁呢?”
  姚文国仍是乐呵在妙不可言中:“不好意思啊,让您们莫名其妙了。我哪能这样笑谁呢。哎呀,真是太奇妙了,回味无穷啊。现在你们听我讲一个斗智的故事啊。”
  “呀,”葛优德捂着嘴笑了,“怎么又出了斗智的故事了?行了别讲了,说别的吧。”
  姚文国一下子装作绷起脸不高兴了:“这就是你不礼貌了。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不是别人的故事,是我自己刚刚来你这儿之前突然发生的,发生在两个赖小子和我本人身上的故事。”
  姜红梅一听是和赖小子的事,她吃惊地问:“是来这儿之前发生的?”
  姚文国神情严肃镇定自若地说:“对!特新鲜。就是刚来这儿之前发生的。”
  姜山本来手里拿着报纸在看,听姚文国这么一说,他脑袋没动,眼神瞟动了一下在静听。
  只见姚文国拉开架势开始滔滔不绝……
  
  四
  郭冬宝被姜红菊逼着穿上了背心坐到了沙发上,俩眼呆睁着定定不动,好像毫无知觉了,仍在做最后坚持,不去二姐夫家。
  姜红菊猛然间拍了一把茶几,高声吼叫:“你走不走?”
  “不走!”郭冬宝坚定地以同样的声高回答。
  姜红菊气得身子都软了,长叹一口气,说:“你气死我了!”说罢她软软得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郭冬宝实在不忍老婆生气,他换了一副求饶的口吻说:“我说不去是不能去嘛。全家人都在那儿,都是有能耐的人,就我一个会赔钱的人,我没脸去呀。你想想,人家二姐夫的碗,用大车哗哗得拉回来了,大姐夫是能耐人,咱就不说了;就我,我现在变成软蛋狗熊窝囊废了,比霜打了的茄子都紫。能去吗?我没脸去。”
  姜红菊再次婉劝他:“这有啥没脸的,赌博输了钱,以后咱不赌了;养狗不成,那是咱没经验嘛。下一步该干啥干啥,有我呢。”
  “有你顶啥事?”
  “你就这样小看女人啊,女人能顶半边天嘛。”
  “顶起来才半边,哪有那么说顶就能顶起来的。”
  “咱俩现在不犟嘴。以后该怎么地就怎么地。就你现在这样,哪儿也不去,以后不做事了?不见人了?”
  “不见了。至少不见家里人了。”
  “胡说!”
  “等我多会儿翻了身,再气气派派和他们见面。”
  姜红菊又软软地陪着笑脸给他拿来裤子放在跟前,说:“穿上。那么多人等着咱们呢,爸妈肯定早去了。我求你了,就去这一次,以后别去,行不行?”
  “你呀你,我真不想去。”
  “走吧,没那么严重。你也很不错,没有功劳有苦劳,就算没苦劳你也有疲劳呀。人都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进三步退两步嘛。”
  “问题我是每步都在退呀。”
  “放心吧,有我呢,艺术家给你撑着。”
  “唉!咬咬牙给你个面子吧。以后不去了啊,就这一次。”
  “行行行,就这一次。哎呀——冬宝你还是个好人呀。”
  两人到了楼下,郭冬宝走到他的摩托车前十分伤感地说:“好伤心呀,这车本来是带狗的……”
  姜红菊贴到他耳朵近前悄悄地说:“快走吧,以前带狗,今儿带我。”
  
  五
  姚文国扶着葛优德的肩头一本正经地说:“说是我今儿来你这儿,本来挺正常的,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越是正常的时候,往往要发生最不正常的事。谁也想不到,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葛优德缓缓地扒开肩头上姚文国放着的手,乞求一样说:“行了,大姐夫,快点讲。究竟遇到啥事了嘛?你这说话老跟说评书似的,开头总要戴个帽儿。”
  姚文国笑笑说:“我多多少少受我爷爷说评书的影响。”
  丁山花耐不住了,她站起身要去卧室。
  姚文国急忙抬手说:“您别走。”
  丁山花白白眼说:“有啥话就痛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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