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知己情更暖 痴女更痴情

　　一
　　广亿商厦的装修已经开始了，三星湾的土地手续也批了下来。高远坐在公司办公室里，和姜远宏商谈着未来的计划。他对姜远宏说：“商厦快要建成了，但商厦的经营还没有具体的方案，需要出去拜师学艺，才能把商厦经营到最好。”
　　姜远宏也赞同地说：“我们最近分头进行，看看省城或者南方发达地区，有没有经营商场经验的朋友可以帮忙。”
　　高远说：“你说的是个方向，我们先引进来，再自主的发展。可以高薪聘请一个副总经理，带领商厦管理团队慢慢成熟。”
　　姜远宏赞同地点了点头。女秘书在一旁插话说：“商厦经营我们没做过，应该派一批人员去外地学习经营方法和经营模式，到时候成为商厦的骨干力量。”高远和姜远宏都怔住了，想不到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样意想不到的点子。
　　高远以赞许的口吻说：“你真是长进不少，这次出去学习少不了你，给你更大的施展空间，你一定会学到更多的管理经验的。”女秘书腼腆地笑了一下，说：“我哪有那么好，只是在你们的熏陶下涨了见识，大事还是你们来定。”高远和姜远宏谈了一会商厦的事情，转而对三星湾规划手续及相关其他手续做了安排。高远说：“三星湾的土地虽然没有市区那么抢手，但清江市的发展势头已经显现，离我们不远的一家开发公司已经在附近扎营。我们把手续慢慢办，也不急这一会，等待时机。”姜远宏说：“规划手续最近我先去说一下，最好和建行达成房屋按揭贷款协议，我们省了不少直接投资，可以有更多的发展空间。”高远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这是我们的发展方向，也是建行的必行之路，你放手去办。”高远在公司坐了一会，好像有一种磁力把他引向广亿广场小区。他开着车，悠闲地观赏着过往的风景。车流如梭，人群像蚂蚁一样匆匆来去。路上的一草一木，一叶一花，无不让高远感到新奇自然。有心情才有好风景，这是人生的自然感悟，也是高远此时的想法。
　　车开过了清江三桥，右转不久便到了广亿广场小区。高远直接把车开进小区，停在主干道一侧，给方莹拨了电话。方莹接住电话，高兴地说：“快上来包饺子，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你来的也算巧，就算你尽心了。”高远从电梯上到十二楼，敲了一下门，门开了，方莹一手还沾着面。方莹母亲在擀面皮，方莹在包着着饺子。高远的到来让方莹非常开心，她没想到高远能在母亲生日赶过来，这难道是缘分吗，她这样的奇想，好像把偶遇解释得更合理一些。高远洗了手，帮方莹包饺子，母亲擀的面皮供不应求。方莹母亲走出来对高远说：“远，你歇歇吧，你能来阿姨就感激不尽了。”
　　高远笑了笑说：“阿姨，我闲着不是闲着，你抓紧去擀面皮，不然还跟不上呢。”
　　方莹母亲慌慌张张进厨房去了，高远和方莹边包饺子边说话，似乎有说不完话，道不完的事。时而嬉笑，时而低声细语，好像和睦家庭才有的现象。不多时饺子包好了，方莹母亲把饺子端进厨房，方莹闲下手来给高远泡了杯茶，坐到高远身边说：“我再去上两个月班，这两个月不在家你要勤来看我母亲，让我走了也放心。”
　　高远笑了笑说：“我当什么事呢，这能算什么，我每天来一次就是了。”
　　方莹对着高远耳边悄悄说：“难道我走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说真话！”方莹说着，看着高远的眼睛，似乎要高远说出心里话。
　　高远看着方莹天真的神情，笑了一下，低下头说：“说不想那是瞎话，可你是去上班，又不是一去不回来了。”方莹似乎得到了高远的心里话，激动地在高远额头亲了一口，让高远心旌摇动，热血沸腾。但高远此时还算冷静，知道感情归感情，还是不能陷进去。已经伤害了两个女性，这使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再也不可造次，欠下孽债，还需稳扎稳打把握火候。即不能操之过急，又要增进感情基础。高远抬起头来，对方莹说：“你尽管放心去上班，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妥当的，等你回来我就安排去外地考察。”方莹望着高远，含情地点了点头。饺子下好了，方莹母亲还上了几个小菜，让方莹陪高远喝两杯。方莹开了两瓶干红，拿了三个高脚玻璃杯，倒了三杯酒对母亲说：“祝母亲生日快乐，我和高远哥敬你了。”高远也端起杯子和方莹母亲碰了说：“祝阿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来，祝你生日快乐！”三人都喝了一口。
　　方莹母亲喝完说道：“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现在我就感觉越活越有盼头，只要你们好好地，比什么都强。”
　　方莹母亲说的话含义丰富，怎么解释都可以。吃了饭，高远在方莹家里喝茶到三点，告辞下楼。方莹送到楼下，目送高远远去才上了楼。
　　高远开车去了清江大酒店，好长时间没有去了，他相信女总经理有能力管好酒店，也是自己忙的缘故，对酒店放了手脚。高远来到清江大酒店，已经客人稀少。勤杂工正在打扫房间，见高远到了都越发的卖劲，把一切物件收拾得整齐有序。高远上到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女总经理惊讶地迎上来说：“董事长这个时间才来，咋不早来一会陪你喝两杯。”
　　高远笑着说：“这么多天没来，是对你特别放心。这个时间我也是来看看你，看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
　　女总经理惶恐地说：“妹子资历浅薄，许多方面还不尽人意，请董事长多多指教。”
　　高远坐到沙发上，女总经理给他泡了茶，高远笑着对女总经理说：“你也太谦虚了，是好的不能说坏，你确实做的不错，我没什么可挑剔的。”女总经理坐在高远的对脸，殷勤地给高远添茶递烟。高远问了酒店其他项目经营情况，女总经理如实地向他汇报。
　　他对女总经理交代说：“酒店各业应该正规化管理，有时间带队去外地看看人家的经营模式，提高自己的服务水平。”
　　女总经理连连点头说：“一定按你的规划去学习，争取做到最好。”高远在大酒店坐到近五点钟，他告别了女总经理，开车回到家里。
　　刚进入夏季，太阳似乎过早显示它的威力。高远到家后开了空调，泡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悠闲地边喝茶边看电视。约有一个多时辰，玉兰下班回来，似乎十多天来下班最早的一次，见高远在家里看电视，破天荒地笑着说：“今天回来这么早，公司没事了？”
　　高远也觉得玉兰今天像换了人似得，情绪也好了起来，对玉兰说道：“你也一样吗，今天也特别早。”
　　玉兰微微地笑了一下说：“今天课少，所以回的也早——我来做饭给你补补亏。”高远觉得玉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点不适，想着玉兰今天可能有顺心事才这样。他猜测玉兰升职了，或者升级了？也未可知。玉兰做完饭，又炒了俩菜端到桌上，开了两瓶法国葡萄酒，给高远和自己各倒一杯，对高远说：“多少天没和你一起吃饭了，你忙我也忙，今天咱俩喝两杯。”玉兰的话一下子把高远暖热了，端起酒杯和玉兰碰了一饮而尽。玉兰只喝了半杯，放下杯来给高远倒上。玉兰的一反常态让高远捉摸不定，但毕竟夫妻重归于好是好事，高远心里还是很感动。夫妻俩吃完饭，看了会电视，玉兰催促高远洗澡睡觉。高远洗完澡，玉兰也洗了，并把高远的衣服都塞到洗衣机里，拿出洗过的衣服放在衣架上，自己也上床睡觉。她热情地挑逗着高远，好像高远过去没做过什么错事，既是做过一切都既往不咎一样。玉兰的大肚能容让高远很感动，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精神倍出。夫妻俩“翻云覆雨”水乳交融，好像过去的心结已经打开，一切矛盾都烟消云散一样。高远翻身躺在床上大惑不解，但又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是真的，不多时就呼呼地睡去。清晨起来，天格外的蓝，风格外的清凉，他怀着一颗好心情去了公司。
　　
　　二
　　还没到上班时间，欧阳主任就接到焦市长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垃圾处理厂附近的村子，解决群众上访问题。欧阳主任有点不情愿，但又无法推辞地接受了。他不想去趟这个浑水，更不想离开吴梅。他和吴梅在自己另买的一套单元房里共度良宵，这套房子桂芝无从知道，也是欧阳主任的一点外收入购买的，正好派上用场。他无奈地开上车，去了垃圾处理厂。见了镇官见村官，最后只得面对群众的说三道四。他苦口婆心地劝解，但老百姓那里听。垃圾处理厂附近，苍蝇嗡嗡地乱飞，蚊子晚上能把人抬起来。村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这欧阳主任比谁都明白。但毕竟官大一级似泰山压顶，自己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出力又受气的官。他解决不了，最后还是把问题带回去向市长汇报。
　　欧阳主任刚向市长汇报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吴梅后脚就到了。她在追踪欧阳主任的一个承诺，生怕时间长了有变故，或者事情凉了还要从新加温。欧阳主任对吴梅的来访似乎已成习惯，亲热地招呼她坐下，倒了水继续他的工作。好像吴梅是办公室的一员，只是无需分配工作而已，要是需要秘书吴梅是最佳人选。可桂芝是不会满意的，经营二十多年的家庭，同甘共苦多少年，风风雨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颜值也被消磨殆尽，只剩一副没人待见的肥胖身躯。
　　中午，欧阳主任和吴梅共进午餐，一荤一素也算简单。吴梅边吃边对欧阳主任说：“咱们的事你是咋考虑的，能不能快一点！”欧阳主任微笑着说：“你别急嘛，事情正在解决。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情，一朝一夕能解决好吗？我向你保证的事，决不食言！”凭欧阳主任的魄力，几句话就让吴梅心服口服。吴梅娇嗔地说：“我不是没有名分到处受人诽谤，心里难受吗，你也不体谅我。”吴梅嘟着嘴，欧阳主任给吴梅夹了菜，一脸笑意对吴梅说：“知道你委屈，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再坚持一下，我再加把劲，事情会成功的。”吴梅看到欧阳主任的笑，既生动又诚恳，觉得欧阳主任是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她醉心的崇拜他，既是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她默许了欧阳主任的说法，决定继续为爱情而战，直至胜利的那一天。
　　第二天中午，欧阳主任照常上班，吴梅也像上班族一样来到欧阳主任的办公室，自己倒了茶，来了客人还给客人倒茶，以至于很多人把她当成办公室的人，非常礼貌地和她说话。桂芝在上班之余，还是对欧阳主任放心不下，有时也去查岗。刚开始几天也碰见过吴梅，她只是回到家里和欧阳主任怄气，但欧阳主任辩解说：“他是找我办个私事，一直没办成，还来找我，我也没办法。”桂芝当时信以为真，还说传闲话的人是捕风捉影。但吴梅每天如此，欧阳主任也早起晚归，让她不得不生疑心。在观察一周后，桂芝干脆把欧阳主任留在家里，自己也不上班，就像看贼一样守着。一天两天可以，但自己也要上班，不上班单位不依。桂芝无奈只得把欧阳主任放行，就像拉锯一样，隔几天就把欧阳主任困在家里，隔几天又放虎归山，欧阳主任似乎也认可桂芝的方式，平心静气苦口婆心地劝解桂芝，说她心眼太小，不近人情。
　　吴梅也理解欧阳主任的苦衷，只要不把欧阳主任完全控制，自己有的是机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相信欧阳主任的能力，相信他的承诺。欧阳主任上班了，她就去办公室等他，欧阳主任被困在家里时，她就去那个幽会的单元房内等候。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把日子过成希望和期待，把感情熬成比老酒还浓。吴梅这样的执着不是没有道理，和高远的那些日子里，自己倾心为公司的发展献身，也是为高远的知遇之恩而倾注全部心血，可到头来自己得到了什么？家庭变故，所爱的人变心，想得到的家庭温暖似乎是一个泡影。他想想越发的对高远产生怨气，对欧阳主任的依赖越发地执着。但他知道欧阳主任是高远的最好同学和朋友，这样做伤害到谁也未可知。但她明白，高远离了自己还是董事长，不会损一根毫毛。自己用心的贷款为高远的事业。事业功成名就，谁还记得自己的功劳。看来看去还是要在欧阳主任身上下点功夫，这也是最后的一搏，时间对于她来说是极其宝贵的。
　　吴梅躺在欧阳主任那个所谓金屋里，幻想着有一天和欧阳主任喜结良缘，共同去开创美好的明天。她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就掏出手机拨了欧阳主任的电话，电话关机。她每隔十几分钟就要打一次，不停地打，还是不见回音。她心里难受极了，想着自己一生婚姻不幸，三十出头了还孑身一人。别人在她这个岁数都子女双全了，自己如今却形只影单。她郁闷的用头撞击着床背，来消除心里无限的惆怅。正在用力撞头之时，欧阳主任开门进来，有点气喘吁吁地说：“好不容易摆脱了桂芝的纠缠，趁桂芝去卫生间的时候逃出来的。”吴梅抱着欧阳主任哭了起来，哭得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痛不欲生。欧阳主任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二人躺在床上，欧阳主任深情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额头和她泪流满面的双颊，仿佛要把一切乌云一样的心情从她身上赶走。吴梅渐渐地在欧阳主任宽大的胸脯上睡去，睡得是那样的安稳，那样的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