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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扑朔迷离 1

作品名称:风雨人生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11-11 11:39:44      字数:3172

  老任他们几个听得姓孙所言,心里扑扑嗵嗵地紧张起来,一老天的,谁也没见着个大活人桂婶子。桂婶子,你说你独个儿去来凤山干啥?怎么不和姓孙的一起去呢?唉,都怨自己,要是当时给婶子说知一起上车参加“开工大典”多好?怎么糊里糊涂忘了这一着?
  任老板心里更是翻腾得没治,说道:“小孙,你咋不同婶子陪伴啊?”回道:“啥时间了,后半晌子,公交车没了。说弟兄们下午就回了,别去了。她扭着劲儿说:‘不行,我要看看如何的热闹;还有点儿担心金阁大侄子。腾冲那地不同古永人少地窄的,大城市繁华,人心嫉妒着不缺见。我看侄子怎么着的,不去能沤死我的!’我当时扫院子,扫完院子好大一会,没注意婶子就不见了。不知走了多久。我到大门外瞧过,了无踪影。又瞧婶子家,大门落锁。糟了,我往公路疾奔。顺公路往东追了一二里,还是没信。见个赶马车的老头,一打听,也没音讯。我叹着气就回来了。你说桂婶子,这算啥事咧?唉!”
  老任见大家愁眉紧锁,宽道:“事已至此,愁也没用,开心点!”一边说,一边跨上摩托踏开油门,说声,“去去就回!”“呜”地一声走了。
  老孙到屋里取出一副骨牌没笑强笑道:“大哥说了,开心点!来点小玩意儿,十块八块的!”因他小时候曾见得自己家乡村里农闲时,劳动力夜里挤到磨坊里,点着煤油灯赌博。赌博就是推牌九。在买木鱼时见古永有卖牌九的,来了好奇,就弄了一副。为了给弟兄们消愁解闷,就拿出来叫大家开心。
  罗田说:“你糊弄的是不?这叫聚众耍钱!要开赌场呀?如若有人扫见眼了,一报警,公安局抓你个狗蛋!”
  姚春笑道:“没恁严重。来,我当庄家!”
  老丑从腰里掏出一千元给大家分说:“就为个去愁解闷的。谁稀罕又脏又臭的钱?”
  罗田猝不及防夺了牌九,跑出去扔到井里,回来说:“弟兄们,啥事不得不防,千万不能给老任哥脸上抹灰!”
  众人面面相觑,点头认可。
  天黑,路灯亮了,任老板才回来。见摩托后座带个老人,大家“咦咦”着乱嘀咕。灯光下,老人衣服破烂,白头丝窝,佝偻驼背。面对大家惊讶的目光,他明白怎么回儿。就耐心给弟兄们解释一回。
  原来,老任到长途客运站找表妹打听情况去了。表妹姓谢,叫谢冬梅,二十有五,窈窕身段不到五尺,貌相出众,荷花镇人,大学毕业后,有知识没能力,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凭着舅舅是交通部门的领导,把她安插到古永长途客运站管理客运。老任主要问清下午最后班车是几点往返的。问明白才晓得三点半是末了一趟班车,就确定婶子不是乘客车走的,大可能上了私人车,至于去没去腾冲,也未可知。
  离开车站的时候,见一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跪在路边,哭哭啼啼,说自己母亲得了乳腺癌,无钱住医院治疗,生命快活不成了:“求求叔叔阿姨大发善心,帮帮母亲吧……”老任信以为真,扔下一沓钞票,匆匆离去。不远就听到女孩的呼救:“啊——坏人,坏人,抢走了我娘的救命钱……”老任赶快调转摩托,追上抢钱的人。令人啼笑皆非,这坏人竟然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乞丐!当乞丐,还学坏?真想揍她一顿,下不去手,说:“老大娘,把钱给人家,等着治病的!”那人道:“不像你给的钱!”老任无话,心想:“这老人并不是坏,困难没法了,急需要钱的。”就把钱要了过来,如数交给了女孩。说:“孩子,我送你回家,赶紧给你妈治病去!”女孩捂着脸说:“我没家!”起来跑了。他也不追赶,想着现在小孩子都能骗着大人了。又说:“老大娘,上我家去,给你钱,回去好好度日,别再讨饭了……”
  大家听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都赞任老板菩萨心肠。老任说:“小孙,把店铺东墙支个钢丝床,被子铺厚了,晚上请大娘休息。”一切安排停当,又下厨做晚饭。
  突然老大娘乱喊乱叫:“肚痛,肚痛!痛死我了……”跌倒在地,瓷瞪着眼,面色乌紫。这样子,好像中毒了。
  老孙惊讶问:“他吃啥了?”
  金阁感到奇怪说:“没见他吃啥!”
  姚春、老丑、罗田都说:“莫非是障眼法,讹人的!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阁摸摸老太太的手冰凉,要往医院抢救。老孙急道:“到医院晚了。上次解救合欢花中毒的法器店老板,我歪打正着用绿豆白矾水,灌灌吐吐就好了,故知绿豆白矾解毒灵验!”
  罗田赶紧把绿豆放到铁臼里捣碎一并化了白矾水又加硫苦,叫解毒泄利汤。因为罗田知道一些化,得知硫苦叫七水硫酸镁,又叫泻利盐,为白色或斜柱状结晶体,无臭,微凉,受热分解,逐渐脱去结晶变为无水硫酸镁,有很强的泻下作用。罗田平时便秘,不离此物,不想为别人解毒派上了用场。
  老孙端着手提灯瞧得仔细。金阁撬开老太太的嘴巴,把绿豆白矾解毒汤呼呼隆隆倒进老大娘的肚里,须臾,推磨般的响声震耳欲聋。“呃”的一声,黑绿色的黏液喷涌而出,酸腐熏人;米汤似的稀便顺着裤管淌,奇臭冲天。老人渐渐苏醒了。
  姚春烧了一大锅温水,拿出香皂,给老人洗澡。金阁找出婶娘的衣服,叫老人穿个整齐,问:“大娘到底谁给你吃啥了中毒?”老人想了半天,“啊呀”一声,哭了起来,啥也不说。都不便问了。
  饭间,老任问大娘姓啥名谁,因何乞讨。老人说她叫崔吉花,老家个旧的,跟前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都成家立业了,可是老人却没人照管了,成了多余无用。老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四下漂泊,流浪腾冲,讨饭度日。没来之前,是大儿子管她一顿饭,里面下的慢性毒药,怕母亲以后回来成为大家的负担。养儿育女有何用啊?如今毒性发作了,若不是遇到好心人,自己就死定了。
  老任听着心里一酸,流下眼泪,说:“大娘啊,我打小就没父母之爱。您就别走了,住下来,给我当个母亲吧!”
  老人闻听甚为激动,道:“好好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不!胜过我的亲儿子!”
  老任不顾自己的身份,就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口称“亲娘!”
  大家笑也不敢笑,想着:老任真作妖,出去一圈,领回来个“亲娘”,无不“娘娘娘”地喊起来。可是,桂婶子失踪之事,纠缠着他的灵魂,一夜未眠,不堪回首的往事忽然飘到脑海。
  诗曰:坎坷命运坎坷泪 风雨飘摇更伤悲
   叔父扶持免灾难 至爱呵护感慈晖
   风霜雨雪安岁月 江湖春光实明媚
   武术强魄弘正道 思念婶娘泪纷飞
  
  要知老任的命运自小苦如黄连,系私生子。其父任老大,原系黑道头目,与大头目争一个女人之间产生了仇恨。也是因这女人有一副天姿国色的面容,多数人无不为之倾倒在石榴裙之下。这女子姓郑名叫郑仙娥,十七八岁,穿着粉裙,窈窕身段,婀娜多姿,那盘子“沉鱼落雁”不为过之,能羞那四大美人掩面而去。任老大曲心用尽,窃而取之,缠绵于水,便生下金阁幼婴。后被大头目逼迫,狠心抛弃,自己仓惶逃出境外。金阁也是命大,在野外呱呱而啼,被邻居郝二嫂路过拾得抚养。奈何家贫难以为继。幸任老大的弟弟,任腾唤,那时才十七八岁,心甚慈善,放牧为生,知其侄子之事,便卖了家畜,付予二嫂,养护侄子,金阁的名字还是叔父给起的。后来叔叔把侄子接回家,叔侄相依为命。金阁到了六七岁,便念了小学。十岁那年,叔叔便结婚了,娶了古西桂花为妻子,叔叔比桂花大十几岁,也是宿世缘分,老夫少妻,恩恩爱爱。桂花视金阁为自己所生,体贴得无微不至。后来古永小学迁到了和顺,与和顺中学合并了,往返十多里地。桂花说藤唤:“孩子还小,跑十多里上学叫人担心,家里事你就多操劳,我陪孩子就读,怕受别的大孩子欺负。”藤唤甚喜。桂花比金阁大不到二十岁,风雨无阻陪孩子读书。
  在一个天空隐晦的下午,学校放学晚了钟点,桂花背着侄子匆匆忙忙往家疾步而行。金阁不让婶子受累,跳下来自己走。婶子说:“就你这样走,左顾右盼的劲儿,要不多久天就黑了,山神庙出邪乎,出事就晚了,快叫婶娘背着你走,别让叔叔担咱两个的心好吧!”小金阁会意地点点头,跳上婶子脊背,心里流出泪水,说道:“婶娘,我长大了也背您,孝顺叔叔婶娘!”
  离古永三里之遥,有座倒塌的山神庙,左边是深沟,草丛葳蕤;右边是堰塘,水浪翻腾。哗哗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平安的感觉。红红的太阳像个硕大的篮球,渐渐地滑向地平线,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桂婶子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两个人来,拦着去路。欲知何为?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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