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3 集（5）

　　23-34：岳家外屋夜、内
　　岳黄莲：甄真，你跟我挤，还是跟岳米睡？
　　甄真：（０Ｓ）我跟岳米挤！
　　岳黄莲：我睡了，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甄真：（０Ｓ）随便。
　　
　　23-35：岳米卧室夜、內
　　岳米：甄真，你该回家去了。
　　甄真：我有事，大事。不想走，你听我慢慢说。
　　岳米：这里没你的床，你家宽宽敞敞，多舒服呀！
　　岳米不睡，甄真更无睡意。
　　岳米：甄真，我跟别人睡一床，真不习惯。
　　甄真：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男人！
　　岳米：你跟男人一样！
　　甄真：我知道，直到现在，你还把我当情敌，防我。
　　岳米：你不了解杜良，根本不能成为我的情敌！
　　甄真先钻进了被窝。不管岳米信不信，又自我表白。
　　甄真：我已经抛开杜良了！自从知道爸爸和岳妈妈的情缘后，我就收了心。但我也不知道哪天又反复，又要重温旧梦。我再问你，你到底爱杜良什么？
　　岳米：我爱他，越来越爱他！爱他不愿当驸马，爱他想当大记者，爱他聪明有才，爱他清高傲慢，爱他笔下生花，爱他感情专一，爱他善解人意，爱他孝敬老人，爱他吃苦耐劳，爱他夸夸其谈，爱他吃醋，爱他气我，爱他还喜欢别的姑娘，爱他一年半载不回来见我，爱他想打仗……
　　甄真：说下去呀，爱个没完没了吧！
　　岳米：是！爱他一切，一切！缺点、错误、臭毛病，也爱！包括他想着你，护着你，我也爱！他越想你，越护你，我越爱他！
　　甄真：这都是你讲的，杜良想我，护我，爱我！我还有争头，你怕我！
　　岳米：哼，你争吧！
　　甄真：你这样，我非让你怕一下、哭一次不可！
　　
　　23-36：外室夜、内
　　甄真走到外室，看看岳黄莲睡得安详。
　　她轻手轻脚，拎起一个热水瓶，回里屋去。
　　
　　23-37：岳米卧室夜、内
　　甄真回到岳米卧室，把房门关严。
　　甄真：我值夜班习惯了。泡上一杯茶，跟你熬一夜。
　　岳米：我奉陪到底！
　　甄真：我说了，你可不要哭。我看得出来，你们有感情了，性生活也和谐。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说假话，你就不是岳米，不是岳妈妈生的！
　　岳米：你讲这个，脸皮多厚！
　　甄真：我是医生，比你懂！我先考你，如果杜良那种功能不行，比如阳萎了，就是硬不起来，或者那玩意儿受伤了，失去了战斗力，你想要，他没法满足你。你还爱他吗？会踢开他吗？
　　岳米又要火了，怕惊动妈妈才忍着。
　　岳米：你来报复我，你找个男人才硬不起来。
　　甄真：我承认，我败在你手下，你别得意。老实告诉你，如果你喜新厌旧了，爱够了，爱尽了，没有什么新东西可爱了，你抛弃了他，我会捡起他，还爱他。即使杜良硬不起来，也无怨无悔……
　　岳米：既然讲这个问题，我也直说。现在你和杜良见面的时间比我和他在一起多多了。本来他要调来报社，现在又吹了。你和他这样牵扯着，真的有危险！我希望你离杜良远一点。
　　甄真：你总算讲了心里话，怕我抢走杜良！你歪曲我的形象了。今天晚上，我本来是要跟你说好，我们当姐妹，我是姐姐，你是妹妹。看来，你心眼小，容不下我。
　　岳米：你会把杜良的心掰走一半，我不能容你！别拿姐妹打掩护！
　　甄真：先是我爸爸教育我，要求我和你以姐妹相处。这次，我跟岳妈妈长谈以后，岳妈妈也喜欢我当她的女儿。她养了你们三女一男，加我一个女儿不嫌多。无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姐姐，我认你妈妈当我的妈妈，定了！
　　岳米：我妈妈是一个穷老太婆！
　　甄真：你糊涂呢，还是真的不容我？我现在全明白了，我爸爸和你妈妈自从接上头以后，两人的心都回到了红军村的那个地窖里。我爸爸丢开了老革命、高级将领的身份，岳妈妈也不以为自己是街道老太婆。他们都没什么身份地位的距离，珍爱30余年前失去的那一份短暂的初恋……
　　房门开了，岳黄莲探进头来。
　　岳黄莲：你们讲我坏话吧？
　　甄真出门去扶岳黄莲。
　　
　　23-38：外屋夜、内
　　甄真肚子饿了，自己动手煮面条。岳黄莲对她有求必应，连忙捅开炉子，烧水，把剩鸡汤端出来。两人一边忙着，唠不完。
　　岳黄莲：快找个对象，看岳米找杜良这样的男人，多好！好男人身边的好男人多，要杜良帮着找。
　　甄真：妈妈，您逗我馋呀！
　　岳黄莲：女人找个杜良这样的男人好，父母也会有人孝敬……
　　
　　23-39：岳米卧室夜、内
　　岳米听见甄真开始吃面条，吸溜溜响。
　　甄真：（０Ｓ）妈妈，给我加点辣椒。
　　岳黄莲的脚步声。
　　甄真：（０Ｓ）醋，再加点醋。妈妈煮的面条真香，我头一次吃这样好吃的鸡汤面条。
　　岳米披上衣，出门。
　　
　　23-40：外屋夜、内
　　甄真埋头吃，岳黄莲坐在一旁看着她笑。
　　岳米：还有吗？我也饿了！
　　岳黄莲：面条还有，鸡汤都喝完了。
　　甄真：想吃，怎么不早出来？我不吃了，让你！
　　岳黄莲又忙着给岳米拌料、做汤。
　　甄真在屋里走走、颠颠，消化消化。
　　
　　23-41：俱乐部大门口夜、外
　　张敏由一位男军人牵着手，走过广场，迎面碰上许八路。
　　许八路：张敏！
　　牵手张敏的军人立即避开，往门外走。
　　张敏：许八路！你回来了？
　　许八路：我早回来了！调到后勤部政治部当文化干事，正连级，还干老本行吹拉弹唱。
　　张敏：你抱住谁的粗腿了，升这么快！
　　许八路：这还快？岳米在吗？
　　张敏：（反应快）你来见岳米？见不着！她到杜良那里去了。
　　许八路：噢，你跟她说，还想回工团就找我，你也一样，抱住我的粗腿，我包你们能回去！
　　张敏：许八路！你不要再来打扰岳米了，她是有夫之妇，当妈妈了。
　　许八路：岳米太傻！生什么孩子？我要劝她快打胎，再跳舞。
　　张敏：现在还打胎？晚了！你想杀人？
　　许八路：你管不着，我不会放她，我真想整死杜良！
　　张敏：杜良在援越抗越前线出生入死，你不管抱了什么粗腿，也不应当在他背后打黑枪，破坏他家庭。有人味，有本事，等他回来干仗！
　　许八路：他抢走了我的爱，我一定要找他算总账！
　　张敏：那你有贼胆，就去劝岳米打胎吧，她一个人在家里。
　　张敏快步出门，追上那位男军人，两人牵手走了。
　　
　　23-42：岳米家外屋夜、内
　　甄真扶岳黄莲睡下。
　　岳黄莲：听你和岳米叽叽咕咕，老睡不着。还是有个人讲话好。
　　甄真：那我陪您吧！
　　岳黄莲：我床小，挤！
　　甄真：岳米不喜欢我，我不想跟她讲话了。
　　岳黄莲：她这个时候贪睡，容易心烦。
　　甄真脱了衣服，钻进岳黄莲被窝。哭了。岳黄莲搂着她抚爱。
　　岳黄莲：可怜的孩子，长这么大，头一次挨着妈妈睡吧？
　　甄真：岳妈妈，当年我爸爸如果留在红军村，我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岳黄莲：傻姑娘！你爸爸要是留在红军村，人世上就不会有甄抗日大司令，你岳妈妈也不会有大贡献了！
　　甄真：岳妈妈，我该怎样报答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岳黄莲：我现在过得很好。又看到了你爸爸，他身体健朗，看上去像个40多岁的人，有个年轻漂亮有文化的夫人，有你们几个可爱的孩子，我就高兴了，踏实了。你当我的女儿，我也太有福气了！
　　甄真：以后，我就叫您妈妈，妈妈，妈妈！
　　
　　23-43：岳米卧室夜、内
　　岳米关了灯。失眠了。
　　岳米：（独白）我和杜良的婚姻还需要继续磨合，还要经受考验，甄真仍旧是一个威胁人物。杜良顶住了“拉郎配”，不愿当“驸马”。主要是对高干家庭、子女不信任产生隔阂和戒备。他看到甄副司令员本人、家庭、甄真，并不是他想像的高不可攀，和他这个平民子弟并非水火不相容。他会不会动摇、后悔？他会专一吗？甄真有圈套吗？
　　岳米睡意朦胧。
　　
　　23-44：俱乐部大门口晨、外
　　岳米送甄真到俱乐部大门口，头发没好好梳，脸没洗。
　　甄真：送到这里就行了。
　　岳米：我也不能远送了。
　　甄真：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杜良的情况？我跟杜良并肩作战，经常见面，你真的放心吗？还是刻意不向我打听？你怀孕了，就不关心他、牵挂他吗？还是真怕我和杜良有一腿，不敢向我打听？
　　岳米：我早就知道他二上战场，还是不对外宣传。只怕你甄真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打听什么？
　　甄真：（拥抱岳米）好妹妹！就凭这一点，没有人能把杜良从你心里挖走。
　　岳米：我也还有话！你对杜良痴情，是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智力都低了。你说放下了杜良，可能是真的。可是，人的感情是容易变的，特别是爱情，再理智的人也难以控制。你能控制住那点痴情吗？
　　甄真：那我公开吧，我对大眼睛连长有好感了，他现在是营长。我们也在一起并肩战斗。杜良回国了，大眼睛营长还带领部队在那边抢建机库。我还要出去，还会和他在一起。我敢说，我老爸喜欢大眼睛营长这样的女婿。除了耍笔杆子，他有杜良没有的好多优势……
　　岳米：等等，杜良回国了？这么快？真的？
　　甄真：他真回国了。我还有件重要事情没讲。
　　岳米：回家慢慢讲吧。
　　甄真：长话短说！关于季叔叔的问题和杜良调报社的事，我都答应了妈妈。我再向你保证，一定要老爸关照，他一句话就能办好。
　　岳米：妈妈把季叔叔的事也跟你讲了？
　　甄真：讲了，都讲了！这是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大事！我告诉她，季叔叔跟她好，绝对不是坏人，他的坏分子帽帽肯定能摘掉。她理解了，表示安心等待。凭这一点，你不感谢姐姐，行吗？
　　岳米：那样，我就不急着要杜良请假回来了。
　　甄真：杜良我不管！好多事，等他回来跟你讲。好妹妹，听姐姐一句话，你要准备吃大苦啊！我走了，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
　　甄真走了，再也不回头看岳米。
　　岳米站在门口，看她远去的背影。
　　（第2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