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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姜得水同卜岩一块踏青

作品名称:心理咨询师      作者:百里庄重      发布时间:2020-10-25 21:08:03      字数:3780

  刁艳华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她离开煤城已经有二百多公里了,连续己过了几个收费站都没有停一下。究竟要去哪里,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想清楚,反正,就是想着离开这里,离开煤城。
  这里太让她伤心了。
  煤城她呆烦了,呆腻了。眼不见,心不烦,离开平日里熟悉的环境,离开那些熟悉的面孔,离开所有烦恼与不快的记忆,如有可能,她甚至想离开这个世界……
  刁艳华自己也搞不懂。更想不通:她由最初的不解,气愤和怨恨,渐渐地变得困顿,迷乱与伤感。
  她想到了逃避。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要让自己的心灵沉寂一段时间。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需要多长时间?她自己也说不清,只好听天由命。她只好任凭自己的爱车,把她带向远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至于多远的地方才算远方?她同样说不清。
  米粒放学回到家里,果然不见妈妈,孩子心中有些不安。说到底,妈妈当初那样做也是为自己好,只是采取的方式方法不对,这一点她心里明白。
  而且,卜老师也是这样开导她。现在,她已获得了足够的关注,连妈妈那样好强的女人也向她妥协了,投降了。米粒内心得到了某种满足,于是就不再生妈妈的气了。
  她回到家中,也向姜得水委婉的表达过那样的意思,希望妈妈能够回家,回到她的怀抱。她很想回到从前的那样,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谈天,爸爸谈国家政策,为民请愿,发展的方向。妈妈谈她的矿井整顿,组合,技术改造什么的。而她给父母讲一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可是,刁艳华却没有回来。
  爸爸对她说:“她这几日正忙呢,目前他也联系不到她。”
  米粒说:“妈妈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到她。是她不愿意理我吗?”
  “公司的事情现在不是由工程师全权代理吗?不知她在忙什么。你放心,她怎会不理我们的宝贝女儿呢?”
  于是,姜得水打电话问工程师,安琪告诉他说,刁总只告诉她自己要出去几天,至于去哪里,干什么,做什么,需要几天,安琪就不知道了。
  米粒问妈妈的好朋友紫寒阿姨。姜得水说:“我已经问过了,你紫寒阿姨也说不知道。”
  米粒有点慌了。她觉得自己这一次闹得有点过分了,出格了,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这么说来,是她把妈妈赶出去了。米粒不相信妈妈总不至于一直不开手机吧。就不停的拨打妈妈的电话,连打了十几次,果真没有开机。
  米粒还不死心,她想,也许都是自己家的号码,她又借同学的手机给妈妈打了过去,连着几次都是停机,米粒有点毛了。
  姜得水并不像米粒那样惊慌。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对刁艳华是了解的,他知道她是那种喜欢折腾的女人,别看她大学毕业,容易做傻事,但还不至于做出太过愚蠢的事情。
  她不过是跟家里人在赌气罢了。
  所以,当紫寒打来电话问起刁艳华的去向时,姜得水也并未在意。
  姜得水在意的是另一个电话,卜岩老师的电话。
  卜老师这一阵子,由原来苍白的面孔,改变为鲜艳的容光。这个天真活泼的中年女子,确实激动着,一种内心矛盾的心情,甚至温怒的心情,损坏了她的深沉,谧静的表情。而她这表情是超于一切人世庸俗鄙野的利欲之上的。所以给了她光鲜的容颜,增添了多少妩媚。
  温婉可人的卜老师,她约他在周日午后,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茶社相见。
  卜老师想跟他谈些什么呢?姜得水不知道。  
  阳春三月,应该是这片花园最美丽的季节吧,桃花开,杏花落,春满人间是三月哟。
  今年的春天姗姗来迟。青明节前期的最后几天,天气一直是晴朗而严寒的。在白天,太阳光下温暖到可以融解冰雪,但是在晚间,却甚至冷到冰点以下五六度。在青明节的时候还是满地的雪,但是突然之间,在青明节的第二天起了一阵暖和的风,乌云笼罩起来,温暖的,猛烈的雨水倾注了两天两夜。到礼拜四,风平息下来了,灰色的浓雾迷漫了大地,好象在掩蔽着自然界所有变化的神秘一样。在雾里面,水流动着,冰块坼裂和漂浮着,混浊的,泡沫翻飞的急流奔驰着:在青明节一周后的第一天,在傍晚的时候,雾散开来了,乌云分裂成了小小的卷缩的云朵,天空晴朗了,真正的春天已经到来。
  在早晨,太阳灿烂地升起来,迅速地融解了盖在水面上的薄薄的冰层,温暖的空气因为从苏生的地面上升起来的蒸汽而颤动着。隔年的草皮又显出绿色,新嫩的草芽伸出细微的叶片:桃树和杏树的技芽,和粘性梨花的嫩枝因为液汁而胀满了:一只探险的蜜蜂正绕着布满在柳树枝头的金色的花朵嗡嗡着。看不见的云雀在天鹅绒般的绿油油的田野和盖满了冰的,刈割后的田地上颤巍巍地歌唱着:田凫在那积满了塘水的洼地和沼泽上面哀鸣:鹤和鸿雁高高地飞过天空,发出春的叫喊。脱落了的毛还没有全长起来的家畜在田间上吼叫起来了:弯腿的小狗在它们那掉了毛的旺旺地叫着母狗身边跳跃。敏捷的小孩在盖满了赤脚印迹的干了的路上奔跑,可以听见在池旁浣衣的农妇们的快活的闲谈,和农民们在院子里修理梨耙的铁器声。
  真正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姜得水走进小花园,看到卜岩老师身着淡紫色的春装,正站在一丛丁香树的旁边,似乎在欣赏着满园春色,又似乎在不经意地左右张望着。
  姜得水心中一动: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是在等我吗?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这片小花园,所以,都提前几分钟到了这里,像上次那样。上次那已经是去年初冬的事情了。那时,花园里百草凋零,一片萧瑟,寒风紧吹,跟如今大有不同之处。
  “卜老师,我有个提议。”姜得水用老朋友故作谦逊地说:“如有不当之处请不要怪罪。”
  “怎么这么客气呢?”卜岩轻轻笑着说。
  “我看,天气这么好,我们就不要进茶楼喝茶了!不如去踏青,呼吸一点春天的气息,看看大自然的风光,给大脑注入春的乐章。”
  “很好嘛!”这正合卜岩的心意,茶社人多嘴杂,万一被人发现,又不知会编排出什么话来。卜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还好,她穿的正是休闲鞋,挺适合步行野外。
  在姜得水的带领下,他们的车一直向城南走去。十几里之外有一片不高的奇石山,那里有片环保园,穿过公园,便可抵达山脚下了。
  山脚下是一大片苜蓿草地。
  他们在苜蓿草地旁也放慢了脚步。他们终于很像是在漫步了。
  这里虽然离城区并不很远,但城市的喧嚣已被他们丢在了身后:他们像两个出逃的学生,终于摆脱了看守们警戒的目光。远离人群的感觉让他们放松下来。苜蓿草地里吹过的风带来植物的清香,很容易让人回想起一些遥远的事情。
  姜得水说:“他小的时候生长在农村。”并指出远处的一片稻田地特别亲切,每当稻谷成熟的季节,孩子们就特别兴奋。白天跟着大人们到田里割稻子,孩子们任务是跟在成年人身后拾稻穗,晚上回到家里,找一堆火,把稻穗放到火堆里烤,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阵阵稻香气味充溢在周围的空气中,那香味儿总是引得他口水直流。
  卜岩的目光有些茫然。她的眼神在稻田的上方飘浮着,徘徊不定,给人心事重重的感觉。
  姜得水忽然想起卜岩打电话约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但她自己不开口,他也不便主动询问,只好找点话题问她:“卜老师,住在城里,或许不会像我们这些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吧,对农田有什么特殊感觉。”
  “哦?是吗?”
  “我对稻田同样感到亲切。”卜岩想了想,决定把刚才飘在自己思绪中的往事讲出来,讲给这个男人听一听。
  卜岩说:“她看到稻田,同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说她小的时候,虽然住在县城里,但县城边儿就有成片的麦田。有一年,麦子快要成熟的时候,他父亲从矿区回来看她,带上她到城边玩耍,就给她掐回来一大捧已然泛黄的麦穗,并且,同样的,把它们放到火上烤熟,然后一粒一粒地剥给她吃。”
  她说:“那是她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胜过长大后吃过的任何一种美味!”
  “你父亲对你真好。”姜得水有些愧疚的说:“我就从来没有给米粒掐过麦穗儿。”
  他问卜岩:“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吧?”
  卜岩的眼神立即黯淡下来。她低头说了句:“父亲大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姜得水立即为自己的唐突连连道歉。
  卜岩说:“没什么,已经过去多年了。”
  气氛变得有点沉闷。姜得水有些后悔自己的造次,为了挽回点什么,他用玩笑的口吻说:“等过一阵,这片稻谷快熟的时候,咱们再来这里,我来给你烤稻穗吃吧。”
  卜岩果然笑了起来,她说:“那好啊!我可要等候这一天快点到来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卜岩不时观看着姜得水的脸,不知不觉上到了小山的山坡上。
  太阳转到了西边的天空,离远处的山峰已经不远了,睌霞的余辉照得星海湖水面一片映红。山风渐凉,吹动着周边的灌木草丛,发出刷刷的小叶杨摆动声响。
  姜得水看卜岩穿的不是太多,怕她受凉,提议说:“咱们下山吧。”
  卜岩仿佛从梦中惊醒。她神情有些恍惚,目光迷离地跟在姜得水身后,没走两步,忽然惊唤一声,绊到了一根伏在苜蓿深草丛中的喷水管线上。姜得水及时伸出手臂,挽住了站立不稳的卜岩,把她抱个满怀。
  她的脸色都有些泛红,他们俩都好像迷迷糊糊地往前走着。片刻之前,他们俩所做的一切,是心灵的交流,是那么强烈,多么新奇,多么惊心动魄。他们生活中的一切骤然改变了,要重新安排了:他们俩都没有清醒过来,只感觉到他们已被一阵旋风给卷走了,就像那天在树下几乎使他们俩嘴对嘴的接近,而刚才又相互投入对方怀抱里的那阵旋风般紧帖。
  他们俩虽然谁也不说,但已心领神会,都希望自己进入对方的心灵。
  于是,在那一段不算很长的路程中,她一直拉住他的手,没有放开。他们都暗暗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同一天的黄昏,在另外一座城市,姜得水的妻子刁艳华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这座四百多公里之外的山城,并不是刁艳华理想中的遁身之地,它跟她居住的城市简直看不出有多大的区别,路边的树木种类,建筑物的风格,街上跑着的汽车,道路两侧的店面,一切都十分相似,或许,所有的城市都生着一副差不多的面孔,差的就是没有煤城里高楼大厦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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