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故乡献爱心 探视同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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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远给仓山镇承诺出资建小学、为仓北村修便民路的事情，被欧阳主任传到市里，书记亲自过问。作为典型，书记委派欧阳主任到场，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祝贺，并作为模范企业家典型在全市宣传表扬。农历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高远和欧阳主任一道去了仓山镇，到了仓山镇政府，一些欢迎气氛的标语随处可见。镇书记镇长和镇有关领导，上前与高远和欧阳主任握手致意。在政府会议礼堂内举行了隆重的捐款仪式。小学校长和全体师生都参加了，还有仓北村的村干部也到场受捐，气氛十分热烈。仓北村请了舞狮队，仓山小学学生文艺队演出了节目。高远把所捐支票制成大型票面，有半人那么高。一张二百万元交给了校长，一张一百万元交给了仓北村支书肖大贵。
　　高远捐后表示：“如果学校建成，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有广亿集团公司提供。”下边报以热烈的掌声。欧阳主任代表清江市委政府，对捐款助学和修路表示热烈的欢迎，并对高远的高尚情操深表敬仰。中午，高远和欧阳主任参加了镇政府举办的答谢宴会，书记镇长高度评价了高远的善举，希望他有时间多回苍山看看。对欧阳主任代表市委市政府，来参加捐款仪式，感谢领导的支持和关怀。高远对书记镇长的热情招待，表示感谢。临行时书记镇长和高远欧阳主任握手告别。高远和欧阳主任一路返回，在清江三桥鸣笛，分手各自回家。
　　高远到家后，玉兰已经上班去了。他洗了澡午休一会，刚起床坐下喝茶，接到方莹打来的电话。
　　方莹电话里问道：“高远哥，房子可以装修了吗？”高远笑了一笑说：“这么急着装修呀？你来广亿小区我给你取钥匙。”
　　“真的吗，高远哥！那我就过去了。”方莹激动地说。
　　高远说：“什么时候和你打过戏语……这丫头！”高远挂了电话，又坐下喝了会茶，才开车去了广亿广场小区。他下车看方莹还没到，就去了售房部找到销售科长，把方莹那套房子钥匙要了过来。刚出售房部的门，方莹打的过来了。高远把钥匙在手里晃了晃，一串闪闪的钥匙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方莹老远看见欣喜若狂的跑过来。高远把钥匙交到方莹手里，和她一起去了一号楼。他们乘电梯上到十二层，找到了一二二房间。打开房门是一个宽敞的客厅，直通大阳台。阳台是开放式的，非常宽敞。右边是两个卧室；一大一小；左边是一个大卧室和餐厅，靠南是一个厨房和卫生间。其中靠右的卧室，还有一个小卫生间。方莹看了喜不自禁，竟在高远脸上亲了一口，让高远卒不及防。高远没往深处想，认为是方莹激动所致，只淡淡地一笑。方莹在室内看得不想离去，高远说：“房子是你的，啥时候来装修任你摆布，还有啥留恋的，走吧，说说装修的事。”
　　方莹说：“装修我也不懂，你在那里安排吧，我先给你三万元，剩余的我再凑了给你。”
　　高远问：“你说实话，这三万给我你还有钱吗？”
　　方莹眼看着房顶，半天才说：“没了，剩下的还要借。”
　　高远看着方莹笑了笑说：“别再逞强了，你那三万留着自用，装修我来安排。”方莹眼看着高远，半天才缓过来神，感激之情无法言表。高远给蓝经理打了电话，说了房子装修的事。蓝经理派了女设计师前来，高远和方莹把她带到一二二房间。女设计师把尺寸量了，画了简易图，和高远方莹一起下楼。
　　女设计师临走时，高远交代道：“这是一个亲妹子，一定要设计好。材料一定要环保型的，不能有气味。女设计师频频点头。”女设计师走后，高远和方莹也下了楼。高远看着方莹兴奋的脸上，洋溢着清纯幸福的表情，高远心情也非常好，笑了笑对方莹说：“现在可放心了吧，不是怕你睡不好觉，才不管你呢。”方莹天真烂漫地笑了一下，似梨花带雨，让高远如沐春风。高远心中有一种喝了美酒，醉在心里的感觉。
　　他抑制住澎湃的心情，淡淡地对方莹说：“事情安排好了，该送你回去了。”
　　方莹不听使唤地说：“这么快想赶我走啊，没门！今晚还是到我家里吃吧，让我妈也高兴高兴才是。”
　　高远说：“你回去把事情说了，不也是高兴吗。”
　　高远打开车门，方莹坐在副驾驶位撒娇地说道：“这事情非让你说不可，你是我、我哥吗！”方莹打着哈哈，说着瞥了高远一眼。高远只顾开车，没看到方莹的表情。到了方莹住的小区，高远和方莹下车，高远告辞要回，让方莹自己回家。方莹嘟着嘴也不动，高远看没办法，只好随方莹上楼。方莹高兴得如小女孩一般，轻快地上了楼，打开房门，高兴的喊着：“妈——来客人了！”
　　高远母亲从内室出来，见是高远，嗔怪地说：“你高远哥是自己人，不是客人。”方莹给高远泡了茶，迫不及待地拿出钥匙，在母亲眼前晃了晃说：“钥匙拿过来了，进到房子里面好宽敞好宽敞啊！我高远哥也把装修事情安排好了。妈，高兴吗？”方莹激动的脸上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像开演唱会似的。
　　方莹母亲微笑着说：“这都是你高远哥安排的，没有你高远哥，你那有本事买那么大的房子，连小房子也买不起。”
　　“妈，别说了，臊我的脸。”
　　方莹趴在母亲的肩膀上小声说：“妈，你先去择菜，今晚陪我高远哥喝一杯，以表庆贺。”方莹母亲亲昵地瞪了方莹一眼，去厨房择菜洗菜去了。
　　方莹陪着高远喝茶，高远对方莹说：“简单弄俩菜，也没有外人，多了还要吃剩菜。”
　　方莹笑了一下，说：“我都不嫌麻烦，你急啥，怕嫂子查你？天还早着呢，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高远喝了几口茶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倒不怕什么，只是怕别人说你的闲话，和我撇不清关系。”
　　方莹用眼睖了高远一下，悻悻地说：“高远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别说没有，就是……”方莹说了半截刹住了。高远心里咯噔一下，心思全明白，但高远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装修就这几天开始，你有空回来看一看，把自己的想法给他们说一下，别事后诸葛亮。”
　　方莹两眼盯着高远，轻声地说：“高远哥，知道了……”
　　方莹去厨房炒菜去了，方莹母亲出来陪高远说了会话，方莹很快把几个菜炒好了，端了上来。方莹拿了一瓶白酒说：“高远哥，今中午我陪你喝白酒，不醉不归。”
　　高远不理解地说：“你这丫头疯了，你平时不喝白酒，会喝出事的。”
　　方莹母亲也拦着说：“死妮子，不要命了，还喝红酒吧！”
　　“妈，你别管好不好，我没事，我高兴。”
　　方莹把以往喝剩下的半瓶红酒拿出来，给母亲倒了一杯说：“你喝你的，我们喝我们的，别干涉我们。”方莹把白酒开了盖，到了两满杯说：“高远哥，先吃点菜垫垫底，免得空肚子刺激胃。”方莹把菜夹到高远的盘子里，高远吃了几口，然后和方莹碰了说：“你悠着点喝，别和我较劲，喝醉了难受的是你。”
　　方莹不服气地说：“那不一定，也许我喝不醉呢，这不好说！”高远摇摇头喝了半杯，方莹竟把一杯全喝了下去。
　　高远生气地说：“你真疯了，越说你越来劲，你再这样喝我走了。”
　　方莹赶紧赔笑说：“高远哥，你就让我醉一会吧，我想喝嘛！”方莹又把酒倒满，高远为了不让她喝，就把两杯全部喝下去，方莹去拦也没拦着。方莹慢慢稳了神，高远喝一杯，她喝半杯。一瓶酒喝完，方莹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方莹母亲嗔怪地说：“亏得没让她多喝，要不然会更惨。”方莹母亲要去做饭，高远拦住说：“算了，阿姨，我也不饿。你把她扶到床上，我先走了。”方莹母亲搀了方莹几次都没搀动，高远已经走到进户门口打开了门，回头看方方莹母亲累得气喘吁吁，就回过身来把方莹架起，慢慢地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这才放心地离去。
　　一
　　开年上班，欧阳主任一直在解决垃圾处理场的事情。附近村民上访问题不断，市委书记市长受到省委的批评。市长委派他和清南区信访主任，到垃圾处理厂附近村做工作。他和区信访主任、镇信访组长和村书记村长，逐个进户做工作，但有些上访户躲着不见，这让欧阳主任十分头疼。这个刺玫架原本与他没多大干系，可书记市长这样安排，明里说是信任，其实是给他了一个烫手山芋。拿不下放不下。欧阳主任很多时间就住在黄坡镇政府，离垃圾处理场也近。为了工作嘛，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他通过各方面的关系，找亲戚说合，找朋友相劝。最难办的是让镇上拿一部分钱，和村里拿一部分钱。村镇两级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吐不出来。’这个垃圾场没给他们带来好处，倒是惹了一屁股臊。怨言不少，但只能暗里埋怨，还是官大一级胜似泰山压顶。为了保住乌纱帽，还要忍辱负重。欧阳主任住在镇上，拿着上方宝剑，书记镇长都是热情相迎。其实暗里像送瘟神一样，巴不得早点离去。最后还是对上访户采取怀柔政策，暗里塞了钱，赢得了片时安宁。欧阳主任好似钦差大臣巡视归来，书记市长亲自设宴招待，夸赞欧阳主任堪当大任，为政府排忧解难，还在政府会议上受到表扬。欧阳主任知道，炸弹只是暂时的湿了引芯，遇到星火还会爆炸。欧阳主任也没多想，因为症结是垃圾场本身先天不足，营养被瓜分，只落得有其名而无其实。一个包子馅塞到饺子皮里，能不撑破吗！欧阳主任只能做到这些，听天由命吧！他回到家里休息了两天，还是照常上班。
　　忽然高远打来电话说：“欧阳主任，垃圾场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欧阳主任说：“葫芦僧判葫芦案——糊里糊涂结了案。”
　　“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这几天想志学了，一年多了也没去看他，我们联系一下去劳改场一趟看看他，也别让他心凉了咱们。”高远对欧阳主任诚恳地说。
　　欧阳主任电话里说：“你和陈浩丁大伟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还要找关系通融一下，这事你落实好给我打电话。”高远接着给陈浩和丁大伟拨了手机，说明了去看张志学的想法，俩人都非常赞同。高远说了之后，就开车去了看守所，找到看守所长，把想去看张志学的想法和看守所长谈了，让看守所长联系劳改场领导，牵线搭桥。看守所长和高远还有些交情，就联系了劳改场的负责人，把事情搞妥了，并写了介绍信给高远。高远把这个情况，打电话告知了欧阳主任和陈浩丁大伟他们。约定次日清晨在欧阳主人家集合，开车去劳改场。并联系了志学爱人王娇一同前往。
　　第二天清晨，高远去了志学家把王娇接上，到欧阳主任家里集结。在欧阳主人家里坐了一会，陈浩和丁大伟也到了。大家开上车，在商场为志学买了很多日用品和食品，几个人开了四辆车浩浩荡荡，向劳改场进发。劳改场在一个叫大槐沟的地方，说山不山，说坡不坡，方圆百里人烟稀少。
　　春天万物复苏，岗坡上的麦苗油菜到处都是。沿路草木繁茂，野花片地，黄的、红的、白的、紫的，万紫千红，都在春天里无声的放歌；野雉满坡飞，雄鸡沙哑的嗓子呼唤着爱情；野兔满坡跑，还不时地双腿蹬地查看报警。高远和欧阳主任一行车辆，在丘陵地的柏油路上，上上下下，就像野豹在荒草地里奔腾跳跃一样。一只狐狸从草丛中窜出，站在路旁观察了一阵，用狡黠的双目打量了一下，隐没在荒草丛中。高远车在前边开路，一条小河蜿蜒东去，像一条蟒蛇穿山越岭，去往东海去和龙王决斗。他们穿过一座桥，看到了一片白墙红瓦，还有几排轮窑横在前面，乌乌压压的人，像蠕虫在蠕动。高远猜想，这可能就是劳改场了。他们越走越近，那些蠕动的虫也越来越大变成了人。高远一行人把车停在劳改场的大门前，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到此。高远拨了看守所所长给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来意，劳改场厂长亲自接见了他们。高远、欧阳主任和劳改场场长说明来意，劳改场场长让通信员去叫张志学过来，说有人探视。高远他们坐在场长办公室里，办公室人员给他们泡了茶。等有半个时辰，一个光头瘦高个的人，一晃一晃地走过来。高远老远从门外看到，一眼便认出是张志学。高远几个人迎上去，张志学苦涩地笑了笑说：“可把你们盼来了，想得我好苦啊。”说着一滴泪花挂在眼角。王娇更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中午，高远打通了劳改场场长，有四人作保，把张志学拉到附近的农家饭店里吃了一顿，还让他在小镇上洗了个澡。下午按时把他送了回去，把东西留下，每人还给他留了不少的钱。王娇还把志学的干净衣服留下，交代了一些话。下午告别时，欧阳主任在场长办公室里，当着场长的面对志学交代：“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高远那里还给你留有位置。”
　　张志学点了点头笑了笑，说：“我知道，感谢弟兄们的惦记！”高远和欧阳主任他们挥手和张志学告别，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他们原途返回，车速好像快了不少。也许是归途路近，或者是心情所致，天麻黑前到了家里。高远让他们一起吃饭，大家都说太累了，不如回家吃了早点睡觉。大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