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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缉拿(3)

作品名称:烂柯经之黑白棋子      作者:宣门寺卿      发布时间:2020-10-20 12:09:57      字数:4789

  二人说了许久,包松只是不肯,渐渐有些火药味,钱通忽然打断道:“你既然这样想,那我也不强求于你,只是希望你今晚的事情不要对外人说。”继而低声道:“现在皇帝龙体欠佳,朝局已经不稳,文臣和内廷争的厉害,本来我该约你到外面谈,可你也知道,哪里都有各处的眼线,比较而言,这里倒是不错,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把所有人都撤下来,就是为了和你见面,可惜呀!你还不肯!”包松道:“钱大哥,你的好意我真心领了,只是我胆子小,不敢做越格的事情,还请您包涵!“
  钱通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几步,影子也一点点出现在布帘上,继而他说道:“岳爷爷在此,我的良心天地可鉴。包老弟,我们一起从校尉做起,熬到现在,亲如手足,嗨,我确实想帮你呀,小柏圈在那里,寸步难行,我做哥哥的,心里也不好受。我琢磨着我家兄长做了指挥使,自然会有办法放他出去。你此时若能立一大功,岂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嗨,这也许就是命吧,不过,你放心,我依旧会照顾小柏的。咦,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包松“哦”了一声,却听得一声闷响,继而有人倒在地上,只听得钱通低声道:“你不肯听我话,就别怪我下狠手了。”想必是他打翻了包松,没等我回过味来,那布帘一挑,一个人已经爬了进来。
  我吓得浑身一抖,绣春刀刀柄不由自主拔动一下,发出“咔嚓”一声响,虽然很小,足以打破这里的宁静。我几乎喊出声音来,那人就趴在我脚下,一动不动,我没敢再出声音,紧张地听着外面,外面似乎有人走动,继而传来一阵喧哗声,应该是庙外有人经过,那人似乎走了出去,我丝毫不敢大意,仍旧不出一点声音,好半天,外面渐渐安静下来,这里越发的死气沉沉。我壮起胆子,用刀鞘碰了碰那人,那人仍然一动不动,我胆子大起来,伸手去摸那人,那人触摸倒有皮肤松软,却慢慢有些冰凉,天那,这人已经死了!
  我行医多年,见过各种尸体,所以并不是害怕,只是现在躲在香案里,憋得难受,心跳得厉害!刚才一定是有人把尸体推了进来,那么就意味着还会有人来处理,我还是想法逃出去吧!
  虽然这样想着,我却不敢乱动,总得摸准时机,再出去。外面越发沉寂,甚至我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打定主意,猫腰要往外走,忽然觉得有人碰我,以为是错觉,继而真真切切看见一只手抓着我的靴子。
  我吓得一激灵,冷汗都下来了,那手虽然不是太有力气,但这个时候,被人抓住,不害怕是假的!我不敢太用力,怕弄出太大声响,迟疑间,有个微弱的声音道:“小兄弟,你别害怕!”原来是刚才进来的那个人,确切讲,应该是包松,刚才或许是假死,我稳稳心神,接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他努力睁大眼睛,扬起手,却又无力放下,用手指指自己的怀里,又扬了扬,道:“你,你,帮我一把,这里有本书,你,你,交给我的弟弟,他,他也在锦衣卫,叫包小柏。告诉他,杀我的人,是,是钱通,他们,他们要谋害皇上,幕后指使,是,是……”
  那手陡然落了下来,人这次真是走了。只是眼睛睁着,死盯着我,我眼睛只发黑,头晕晕的,但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深吸两口气,又屏住呼吸,伸手从他怀里取出一个油布包,方方正正的,我放入怀中,不忍他睁着眼,伸手合上。
  此时,我的汗如雨下,这可怎么办?一旦有人发现,我是有口难辨,我估计那个钱通一定会回来,所以,我必须离开。
  我再一次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小心地撩开布帘,钻了出来,昏黄的灯光,让我有种九死一生的错觉,我冲正中的岳王像拜了拜,心道:“岳爷爷,您看得清清楚楚,我啥也没干,您可要帮我脱离苦海!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给您上香。”
  刚待出去,外面传来脚步声,急切之间根本不能回香案下面,我闪身躲进幔帐里,不多时,有人轻手轻脚进来,我虽然看不清,但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径奔香案而来。那人弯腰钻进去,在里面折腾一番,又钻出来,来回走了几步,低语道:“不对呀,那书哪里去了?”听声音,知道是钱通。他和我挨得太近,只是他低着头,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他。
  钱通转过身去,又弯腰进去。稍许,他钻了出来,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听了听,此时,万籁俱寂,我几乎能听到我的心跳。许久,钱通慢慢走到幔帐附近,万幸他去的是另一边,但我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
  继而,听见一声叹息:“看来老天也不成全我呀,呵呵,包老弟,你果然有心机!明明说好带着书来,却没有带!”钱通说着,转过身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再次钻入香案里,然后迅速出来,站立片刻,点燃几柱香,又拜了拜,转身离去。
  我一直没敢动,盯着外面,大约半个时辰后,确信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才透出头来,小心地张望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出来,想往门口走,又想看看香案下的包松,伸手撩开布帘,那包松早已经没了影子,只是地上多了一滩水而已!
  祖父说过,世上有一种药水名叫化骨水,人粘上一点,处理不及时,就会变成大窟窿,想必钱通用的就是这个了,我只觉得脖子发凉,奶奶的,这都是什么地方呀,我可不在这里待着了,赶紧走。
  外面依旧很安静,和来的时候差不多,明亮的月光如水一样,照着周遭的一切,虽然灰蒙蒙的,但还是我小心地出来,凭着记忆往来时的路口走,只是在巷口能看见几位巡夜的人,倚靠在墙上打着瞌睡。虽然如此,我也是不敢从门口出去的。我绕到大门两侧的房子阴影里,看那院墙不算太高,飞身上墙,墙外竟然是六部大街!
  我当真是又惊又喜,误打误撞,自己竟然出来了。我纵身跃下,落地的瞬间,我看见一个影子出现在地上,不用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未等我反应,那影子已经出手,一道寒光奔我而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绣春刀,回手一刀,那人原本以为偷袭我,没想我回刀这么快,但他“哎呦”一声,我竟然刺中他的手腕,那人停下来,低声道:“你是什么人?”我一声不响,飞身便走,根本没有和他打照面。
  此时,天边已是鱼肚白。我奔跑在六部大街,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怎么甩也甩不掉,远远瞧见巡街的士兵,已经看见了我,直接奔了过来,我怕再引起误会,一时慌乱,却见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倏地迎着那群人过去了,我顾不得太多,只得借机就近乱走,随意越过几座石桥,绕着周围的树木,不想那路竟然十分熟悉,沿着小河,竟然看见了平家老店。我心中一喜,那里距离镇抚司不远,道路我还是认识的,回头看看,确实没有人,于是赶紧过去。
  刚到门口,那门“吱呀”一声,平六哥走了出来,他猛然看见我,吓了一跳,道:“张兄弟,你怎么在这里?”我顾不得太多,冲了做了一个“嘘”地手势,急忙进了屋,里面显得昏暗,但看得清是堂屋,随便找把椅子坐下,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嘟嘟喝了半壶凉茶,方才长出几口气。
  平六哥见状,去外间屋弄来几块糕点,低声道:“饿了吧,赶紧吃!”我当然又困又饿,顾不上说话,赶紧吃下。平六哥笑着看着我,刚待说话,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平六哥冲我“嘘”了一声,示意我上楼。
  我上了楼,原是他们堆放杂物的地方,我找个地方隐藏以来,楼下传来了说话声。
  “老六,赶紧给我们弄些吃的,我们奔波了一夜,都快饿死了!”听声音,竟然是顾大有。平六哥笑道:“顾二爷,您们来得太早了,这里有些糕点,我再弄些茶水给你们吃!”
  顾大有点点头,道:“行呀,你弄些吃的就行,兄弟们都累坏了!”平六哥赶紧招呼伙计动火,自己则在下面,小心地倒着茶水,道:“你们这是忙什么?一大早也不睡个懒觉!”
  一人道:“昨晚锦衣卫进了人,我们连夜追查,人影都没找到,还丢了一个兄弟!”说话之人竟然是吉茂通,平六哥大惊,道:“这是真的吗?镇抚司何等地方,胆子也太大了吧。”顾大有呵呵笑道:“天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闯镇抚司,还别说,没了精细人把守,真把人弄走了,廖大哥不好收摊呀!”
  “嗨,我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大家都去抓柳清风,哪想人家端了我们老巢,亏的廖大哥有经验,让老三回来了。”
  顾大有冷笑一声,道:“亏他号称锦衣七虎,人犯就在他眼皮底下溜走的,他还以为人犯还在,还让兄弟去追,这不是害那个孩子吗?北京城多大,偌大个皇宫就能把他弄晕了!”
  我头一次听他们这样说话,心中十分激动,差点没走出来,却听吉茂通道:“这人呢,我们务必要找到,否则,廖大哥发起火来,我们都不好交差。只是,这小子能去哪里?门口的人说看见他跟着去了六部大街,那边就是皇城和东厂,我们也不能轻易过去,等时辰到了,我们派人去问问,或许知道他的消息。”
  一面说着,一面叹息,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抬起了脚,碰到了地上的一个坛子,“咣当”一声,甚是响亮。
  “舒儿,你在干什么?”楼下传来平六哥的声音,里面非常的严厉,我一惊,硬生生把自己的话压了回去,一个声音已经在身边说道:“爹,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坛子,没事的!”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位姑娘,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穿着朴素,正是那舒儿,不晓得她何时过来,我看她一眼,她冲我做了一个手势,笑着走下了楼。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下楼,只是不懂为何不让我下楼。只是透过一丝光亮,看见舒儿低着头走下楼梯。
  “呵呵,老六,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吉五爷,谬赞了。舒儿,赶紧见过几位大人!”
  “小女平舒儿见过顾二爷、吉五爷,还有诸位大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本店,家父和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舒儿声音悦耳,却也是不卑不亢。
  “好啊!侄女放心,平家老店多年经营,和我们早已经息息相关,我们自然会常来,你们也不要见外,老六,你有什么重活,可以让我们来干,兄弟们都是习武出身,身强体壮,没必要让你家的小女子搬这搬那,今天若有活计,尽管开口!”
  平六哥笑道:“岂敢岂敢!承蒙诸位大人青睐,小店在这里多年,一直很好。你们都是贵客,虽说小店只有三个伙计,但都是些瓶瓶罐罐,没有多大力气活,所以,就算我不见外,也没必要劳烦各位了。”
  正说间,有人进来,道:“廖千户让你们赶快回锦衣卫!”顾大有叹口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回去吧,也不能让老三自己一个人让大哥训斥呀!”这些人闹哄哄说了几句打扰,就忽啦啦走了。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整个老店安静下来。不多时,平六哥和舒儿上得楼来,平六哥笑道:“小兄弟,你莫要责怪,他们虽然是你的同僚,但你在我店里,而你是新入门的,许多事情含糊不清,所以,我就没让你下来。”
  我知道他是好心,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客气地施礼,道:“多谢关照!”平六哥请我到别处坐下,让女儿重新给我送上茶水和糕点,那女子两只眼睛活泛着灵气,面粉齿白,嘴角带着笑,平六哥见我看他女儿,笑道:“小女舒儿,前天你见过的,自幼丧母,原在姑苏老宅,陪着她祖母,近来方才进了京城,帮衬我打点店中杂事!论年纪,你比她大!”
  那舒儿冲我笑笑,施礼道:“张大哥,以后还仰仗你来关照平家老店!”我哑然一笑,道:“我不过是个新入门的毛头小伙,怎敢托大关照平六哥这里,不过,以后肯定是要常来的。”
  平六哥示意舒儿出去,然后对我道:“适才他们说锦衣卫少了一位兄弟,想必就是你了,我不知道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回去可要小心!”
  我忙道:“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出去追人,不想迷路了,折腾了半宿,才来到了这里。”我没敢说在庙宇的事情,但也猜出那里应该是东厂。
  平六哥一笑,道:“张兄弟真是年轻气盛,好好!”
  继而,意味深长道:“张兄弟,你是公门中人,比我们平民百姓要强许多,只是我看你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做为老大哥的,多说几句,锦衣卫是大衙门,特别是你们镇抚司,人多嘴杂,你千万要小心了,有些事情一定要埋在肚子里,不要轻易和别人说。”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更觉他是好意,连忙起身道:“其实,我该尊称您为平六叔,家父和您的年纪差不多。”平六哥呵呵一笑,道:“六哥是这帮兄弟胡乱叫的,你叫我六哥也好,老六也好,我都欢喜着呢。”
  随即又道:“上次听你说,你是保定人?”我点点头,平六哥“哦”了一声,道:“那边我家还有一个相识,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心中一动,却没有接他的话。平六哥一笑,道:‘你还是太小,不会认识的。‘’
  时辰不早,我便告辞出来,那舒儿在下面忙碌,我没有打扰她,只是觉得她的侧面的身影很美。而平六哥笑呵呵站在别处,那目光满是欢喜,看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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