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欢而散的家宴

　　我几乎流着眼泪，一边拍打着蚊子咬叮过的包，一边爬上了旧窑顶上面。我来到她的身边，她还躺在那里，两眼望天空出神。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它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山村的万家灯火。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天空。我记得自己看见了许多星星在闪烁。那时的星星比城市里的亮，也比城市里的星星多，真的挺好看。
　　我的委屈和眼泪很快就消失了。我发现了星星的美丽，星星的纯洁。我想，姐姐可能是只顾看望星星，看得入迷了，把我忘了。不过，那星光真的很迷人，很可爱。于是我也坐下来，坐在姐姐身边的木板上，跟她一道望着天空。几只麻雀扑梭着翅膀，从我们身边飞过去，几只蝙蝠在上面的旧木桩上打尖。
　　姐姐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得离她更近些。
　　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姐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大财主，方圆十几里都是他家的田地。真是家大业大，可就是财主家没有男丁，只生下三个女孩儿。而且女孩儿一个比一个漂亮，美丽，长得天仙似的，就是嫁不出去。不是没人要，是没有人敢要。原因是没有人家能配得上他们家富有：
　　老财主早就放出去了话，要想找他们家的姑娘，必须得比他们家更富有：这样一来，方圆几十里也没有比他们家更富有的户主了。
　　姑娘们长到二十来岁，一般都思春，想着外面的世界繁华，想着心上的人儿：这就叫思春吧。可在这大山深处里，上哪儿找比他们家更富有的户主呢？这就成了下嫁的困难户。三个大姑娘，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靓，全窝在家里，没有提亲的苗头，是不是很闹心呀。
　　一天上午，三姑娘最小，也十八岁了，她最机灵，聪明，不知怎么溜到牛棚里来玩。喂牛的是个五大三粗的老汉，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身强力壮，没有家儿妻室，光棍一条。他把五六十头大黄牛喂得膘肥体壮，滚瓜留圆，人人都佩服他养牛的本领。
　　他吃在财主家，住在牛棚里，很得财主的信任。三姑娘溜进牛棚后，有的牛下田去春耕，剩下的被他赶到山坡上去放青了，牛棚里没有人。她在牛棚转了一圈，发现老汉卧铺上方墙上挂着一个十分精制，十分好看的玩意儿，白白的，金黄色的，内中还有花纹图案，透着暗光，极像和田玉石一般，带着红线的坠儿，有一尺来长，有黄瓜似的粗细。
　　三姑娘取在手里，细细观看，仔细研究，这东西颤颤的，抖抖的，用力一弯，还带弯儿，十分光滑细腻，挺好玩的。她拿在手里悠哉悠哉地转回自己的闺房，闷坐了一会，丢下又外出了。
　　到了晚上，三姑娘躺下睡不着，就拿出这个一尺来长的玉棒似的在玩耍，玩着玩着，爱不择手，可心可意，就玩到引身的下体了。她一试，更好玩，更开心，更舒服。光光的，滑滑的，粘糊糊的，心里那个美哟……
　　大姑娘这几天发现三姑娘乐合合的，像捡个元宝似的。不知她的乐从何而来，于是她就悄悄地来到三姑娘的闺房，发现了这个好东西，也玩了一阵子，十分喜欢，抱住又是亲，又是添的。就是不知这是个什么宝贝，大山里何处见过这种稀罕物，只是好奇，就拿走了。到了晚上，她仿效三姑娘的玩法，让她十分开心。
　　这是喂牛老汉自己发明的一项专利。
　　喂牛老汉，他是个孤儿，刚开始给财主家当佣工，他爱牛，喜欢牛，财主就讲他养牛。由于他身强力壮，夜里也想好事。于是他就想出这个办法。每晚他把自己体内的纯良液体装进一个制好的竹简里，时间长了，竹简也装满了，凝固了。劈开竹简，黄黄的，白白的，亮亮的，透着琥珀的花纹，十分好看。他又系了一根红绳玉石坠儿挂在墙上，也算是他的杰作吧，至于其它，老汉没有多想……
　　奇怪的事发生了。
　　不久，财主家的三个大姑娘都怀孕了，却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养牛老汉这样做的目的，是资源不可浪费。
　　听完了故事，我倒觉得挺有意思，就咯咯笑起来。这时，姐姐突然坐起，拉住了我的手！按说姐姐平时也经常拉我的手，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是这一次，她的动作很猛烈，很用力。她突然间拉住我的手，捂在她的脸上，停了几分钟，又滑到她隆起的前胸。
　　我的双手在姐姐的引导下，从她身上花衣服的纽扣之间穿插进去，并在那里慢慢滑动着，她抱住我的双手用力的揉搓着。她的下腭顶着我的脑袋上：我的手在有意无意识的跟着她的手滑动，显然漫无目的，如进入沙漠无开垦的荒地，而且有点慌乱。
　　姐姐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她一把将上衣襟掀起来，并把我的手在一个圆圆的，绵绵的，软软的馍馍上按住了……
　　突然间我意识到，我手下按的是什么。
　　姐姐把我放在她的身上……
　　我眼前闪过她母亲——也就是那个喂小孩子吃奶的女人，撩起胸前衣服的动作，同时闪过那一片松软雪白的玉体。
　　我突然觉得好冷，好渴。虽然是夏天，我身体打着哆嗦，两排牙齿也在上下打架，体内有一股热浪的东西在血管和骨骼里面四处乱窜，终于窜到了下面，一下冲了出来。
　　我在她身上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好玩吗？”姐姐问我。
　　我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忽然笑出了声。她朝我两腿之间的第三条腿又摸了一把，软软的，绵绵的，笑声更响了。
　　她说：“我给你的第三条腿找个窝儿，让它有个活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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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得水决定要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姜得水把家庭会议的时间定在周五的晚上，他想用请客吃饭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看来是照搬了工作中的经验，单位上的很许多事情，经常就是在酒桌上摆平的。当然，那是用公款，而今请自已的老婆孩子，就只好掏腰包了。
　　周五的晚上女儿米粒没有问题，但刁艳华表示不满。她责怪姜得水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因为她已经事先跟朋友有约了。”
　　姜得水差点儿在电话中发了脾气，他对刁艳华说：“外面的事情重要还是家里的事情重要？小米粒儿都快变成小魔女了，你这个当妈妈的还不闻不问？”
　　还好，提到女儿米粒的事，刁艳华总算答应晚上六点半准时回家参加会议。
　　对于父亲的宴请，米粒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雀跃，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句：“到哪儿去吃啊？最好快点回来，我还要去领礼物呢！过了时间就没有了。”
　　姜得水没有听懂女儿的话，他不知道，所谓领礼物，说的是网上游戏里面的事。米粒正在玩“梦幻西游”，都玩到八十多级了，虽然她年龄很小，却成了圣手，网上陌生好友，还以为她是成年人呢。
　　一家三口来到离住处不远的一个川菜馆。因为是周未，人比较多，小包间都被别人占去了，三个人只能坐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
　　落了座，点了菜，服务小姐询问：“喝点什么酒？”
　　姜得水和刁艳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觉有点陌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平时应酬都不少，但都是各自圈子里的朋友。像今天这样，夫妻二人面对面坐在酒桌上，真是一种比较新奇的体验。
　　“喝点饮料算了！自己家人喝什么酒！”米粒代表他们二人做了主，并且后面还加上一句：“喝也喝不出什么感觉！吃饭吃的是个心情，生活过的是个快乐。”
　　刁艳华的脸色有些难看，姜得水也是一脸尴尬。米粒却不理会他们，对服务小姐说：“给他们上可乐，我要一个醒目，草莓味的。”
　　姜得水爱喝草莓味儿，看来米粒儿还记得爸爸的口味儿。姜得水心里一暖，忽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不在饭桌上谈那些令人不快的话题了。算了，等吃过饭回家再说吧，别搞得路人皆知，人人不痛快。
　　姜得水心情放松下来，就以身作则带领妻女一门心思对付桌上的饭菜。刁艳华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吃到一半儿还不见姜得水说到主题，忍不住就给姜得水递眼色，见姜得水不理会，只好自己先问起女儿来，她说：“米粒，你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没有？”
　　“拜——托！昨天刚考完，能这么快就出来吗？”米粒沉着脸拉着腔调说。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能进前三名吗？”刁艳华追着问。
　　“也不一定就要前三名，只要掌握了知识，名次是次要的。”姜得水一脸宽容。
　　“那至少也在前五名以内，我对你要求的已经够低了。”刁艳华很不满地瞄了一眼丈夫。“
　　“这还叫低？”米粒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忘了，你小学的时候每次都是第一名，上了中学，已经给你放宽了要求，但总得在第一梯队里吧！要是混了中游，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刁艳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若不是看到姜得水用眼睛狠狠地挖了她一眼，她还会一直说下去。
　　果然，小米粒很不高兴的放下筷子，绷起面孔不再说话，也不再吃饭了。
　　“好了好了，这些话回家再说吧！”姜得水息事宁人，怕惹出更大的麻烦。
　　“我不吃了，回去。”米粒脸朝窗外，口气淡淡的说。
　　“那就回吧。”刁艳华很不耐烦的对丈夫说。三个人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这场家宴，大家心知肚明，不欢而散。
　　来到车上，刁艳华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可能刚才大厅里太吵了，她没有听见。几个来电全都是紫寒打来的。紫寒哭叽叽地对她说：“快来陪陪我吧，我都快发疯了！”
　　刁艳华发动了车子，并对女儿米粒说，你坐你爸的车回吧，我还得赶到一个茶楼去。她说有朋友在那儿等着她呢。
　　姜得水很不高兴地说：“非去不可吗？米粒的事还没谈呢！”没等刁艳华回答，米粒首先发难了，她大声说：“我知道你心不会平白无故请我吃饭，果然是鸿门宴啊！到底什么事？不就是期中考试吗？那我就告诉你们，成绩已经出来了，我这次考砸了，在班上是二十多名，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反正过几天就要开家长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刁艳华吃惊的问，“你说什么？这次考了二十多名？是怎么搞的？到底因为什么啊，你给我好好说说，是不是早恋了？没有心思学习了？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讲清楚。”
　　米粒已经坐在老爸的车上，侧着脸一直望向车窗外，一言不发，满心的不乐意，还怒气冲冲。
　　车子开到了小区楼下，刚刚停稳，米粒就要下车。刁艳华的车也跟着停住，打开车门，回头喝住小米粒。
　　“你别急着下去，怎么不回答我的问话？你说一说，怎么会考出这样糟的成绩？”
　　“小米粒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啊？反正下一次我好好考就是了。”说完拉开了车门。
　　刁艳华离开座位就要去追，被姜得水制止了。他非常不高兴的对刁艳华说：“行了行了——你，有你那么教育孩子的吗？你还是快走吧，别再添乱了。”刁艳华立即提高声音，不甘示弱地说：“你会教育孩子，那你都好好管管她啊！这些年你管她多少？你关心过她吗？以前不都是我操心，小学那几年一直好好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又来责怪我！你有本事，你去教育吧。”说完转身回到车上。
　　姜得水不想再听刁艳华嚷嚷下去，就没好气地下了车。
　　刁艳华心里也窝着火气，坐在车里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心情就是上楼回家，也谈不出一个好的结果。心想，还是算了，冷静一下再说吧。
　　刁艳华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姜得水看着刁艳华的车驶出了小区的大门，才重重叹了口气。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蜂窝，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