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上）

　　1 洛阳柳府花厅／夜／外
　　钱芝峒把柳府所有的佣人召集到了花厅门前，听柳汉臣的训话。
　　柳汉臣：最近柳府接连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甚至连飞贼都闯了进来。因此，每一个人都必须提高警惕，加强戒备。从现在开始，柳府上下不得随意行动。为了柳府的安全，关闭后花园。任何人没有我的话，不准随便踏入一步。以免遭遇伤害。谁要是违背了我的话，严惩不贷！
　　众佣人：是！
　　柳汉臣：钱先生，整个柳府的安全防卫，由你直接负责。
　　钱芝峒：是，大人！
　　
　　2 洛阳柳府门口／夜／外
　　秦思凡精疲力尽地拾级而上，走进了柳府大门。
　　
　　3 洛阳柳府套院／夜／外
　　秦思凡刚走进套院，便见钱芝峒走了过来。
　　钱芝峒：表少爷，到哪儿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秦思凡不快地：我跟表妹去郑昊龙的坟上看看，结果走散了。小姐回来了吗？
　　钱芝峒：小姐早就回来了。表少爷，最近柳府不太安静，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行动。
　　秦思凡：连我也要受约束吗？
　　钱芝峒：是的！柳府上下，都要严格遵守，谁也不准搞特殊。希望表少爷以后注意起居，天黑之前必须回到柳府。
　　说完，钱芝峒扬长而去了。
　　秦思凡气咻咻地瞪着钱芝峒走去的身影，一转身直奔客房而去。
　　
　　4 洛阳柳府上房卧室／夜／内
　　柳汉臣和苏宛卿谁也没有睡意。
　　苏宛卿将温好的一壶酒，给柳汉臣斟了一盅：看你累得，喝点酒解解乏吧！
　　柳汉臣坐在桌边，将酒一饮而尽，心有余悸地苦笑着：真玄呐！雪凤、亚岚这两个孩子，把抢救龙儿的人当成盗墓贼了。我要是晚去一步，龙儿说不定就真的回不来了。
　　苏宛卿：你叫龙儿喝了天罡还魂汤，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柳汉臣：其实我已经暗示给了你，你却没有用心听。
　　苏宛卿：你什么时候暗示我了？
　　柳汉臣哭笑不得地：你呀，整天喊着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愚钝不化了。我明明告诉你，“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就是说，龙儿身居闹市无法解除危险，暂时去邙山躲一躲，权当是出外郊游了，你怎么就没明白呢？
　　苏宛卿：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明白了，何必要用憋脚的诗句？
　　柳汉臣禁不住地笑了：如果那时候对你说出了实情，你是装不出悲痛欲绝的样子的。
　　苏宛卿：可我伤心的差一点就到阴曹地府去了！
　　柳汉臣叹了一口气：唉，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啊！
　　苏宛卿：龙儿以后怎么办？
　　柳汉臣：等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了，就悄悄地把送他出去避避风。谁在那儿照顾龙儿？
　　苏宛卿：凤儿和亚岚在那儿守着呢！喝点酒你就赶紧歇着，我去看着龙儿！
　　说着，苏宛卿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5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夜／内
　　郑昊龙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郑亚岚和柳雪凤爬在床边，也困倦地睡着了。这时候，苏宛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将两件衣服分别披在了郑亚岚和柳雪凤的身上。
　　郑亚岚惊醒了：伯母，您还没睡？
　　苏宛卿：唉，我睡不着啊！
　　郑亚岚：伯母，俺哥又活了过来，简直快把俺高兴疯了！您说这世上的事儿，咋就这么叫人捉摸不透呢？
　　苏宛卿笑了：要不怎么叫“混沌世界”呢！
　　柳雪凤也醒了：妈，您怎么来啦？这里有我跟亚岚就够了，您回去休息吧！
　　苏宛卿：妈在房里怎么呆得住哇？丢失了十八年的儿子又找到了，本来就是个奇迹。他死而复生，虽然是你爸爸做的手脚，但对我来说，就更是个奇迹！你爸这个老东西，做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密不透风，害得我差一点没去了阴曹地府，你们说可气不可气？
　　郑亚岚：这就是伯父的高明之处！他要是露了馅，俺哥可就真的完啦！
　　苏宛卿：龙儿假死的事一旦败露，不但他会重新被处死，就连柳府也要获罪。后花园已被严密封锁起来了，你们也要守口如瓶，格外小心。稍不留神，灾难马上就会降临。
　　郑亚岚：伯母，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对谁也不说！
　　苏宛卿：龙儿有你们这么两个好妹妹，真是他的福分啊！
　　
　　6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郑伯虎走进了宅院，穿过院子，来到了堂屋的门口。他向堂屋里张望了一眼，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灵桌上的香炉里已不再香烟缭绕，蜡烛结着蜡泪也早已熄灭了。瓦盆里除了冷灰烬，显然很长时间没有烧纸钱了。
　　郑伯虎转过身子，冲着郑亚岚的卧室呼唤着：亚岚！亚岚！
　　
　　7 洛阳聚宝斋后宅郑亚岚卧室／日／内
　　郑伯虎OS：亚岚！亚岚！
　　郑亚岚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根本没有听到郑伯虎的呼叫。
　　
　　8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郑伯虎来到郑亚岚卧室的门前，轻轻地敲着门：亚岚！亚岚！
　　房间里仍然没有回应。
　　郑伯虎放心不下，慢慢地推了推门，那门竟然被他推开了。
　　
　　9 洛阳聚宝斋后宅郑亚岚卧室／日／内
　　熟睡的郑亚岚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郑伯虎：亚岚！亚岚！
　　郑亚岚睡眼蒙胧地睁开了眼睛：谁呀？
　　郑伯虎：是爹！
　　郑亚岚一下子坐了起来：爹，您啥时候来的？
　　郑伯虎：我刚来。亚岚，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就你一个人，害怕不害怕？
　　郑亚岚穿鞋下床，伸了一个懒腰：有啥可怕的！
　　郑伯虎：还是搬过去跟爹一块住吧！
　　郑亚岚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您干啥不搬过来？老住着人家的房子，您就舒服？哪天胡振彪一翻脸，把您给轰出来，那才没面子呐！
　　郑伯虎：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
　　郑亚岚：爹，您是怕俺容不下云梦兰吧？
　　郑伯虎闻听，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岚子，灵堂里怎么那么冷清，连香都不点了？
　　郑亚岚：这宅子里就剩下俺一个人了，俺不去灵堂烧香烧纸，谁还会管？一会儿俺就去把灵堂撤了！
　　郑伯虎：这还没过一七，你怎么就急着撤灵堂？
　　郑亚岚下意识地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衣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设不设灵堂那只不过是个形式，俺心里装着俺哥也就行了。
　　
　　10 洛阳聚宝斋后宅堂屋／日／内
　　郑亚岚和郑伯虎走进了堂屋。郑亚岚身着鲜艳的红衣服，一捋袖子，便动手撤灵堂。郑伯虎坐了下来，眼睁睁地瞅着郑亚岚与前两日判若两人，不禁十分纳闷儿。
　　郑亚岚：爹，您咋用那种眼神瞅俺？
　　郑伯虎：看见你这么快就不难过了，爹为你高兴啊！
　　郑亚岚一怔，不禁搪塞地：爹，俺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天大的事，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郑伯虎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11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云梦兰在为郑伯虎按摩双肩。
　　郑伯虎：你说怪不怪！昊龙死后，亚岚一直哭得死去活来，今天怎么忽然就没事了呢？
　　云梦兰：你的女儿，你都弄不明白，我更摸不透了。
　　郑伯虎：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如今聚宝斋就剩下亚岚一个人，我有些放心不下，打算搬过去住，你看好不好？
　　云梦兰：那怎么不好！
　　郑伯虎：可我又怕委屈了你。
　　云梦兰笑了：你不用想那么多！只等着哪一天你明媒正娶，我也就随着你搬过去了。
　　郑伯虎信誓旦旦地：梦兰，我很早以前就非常仰慕你。今天能跟你相守，也是缘分。（说着，取出一面绿如翡翠，光洁可鉴，价值不菲的青铜镜）这是我的信物，你把它收好了。天地良心，明镜为鉴。
　　云梦兰：你这样有情有义，我还说什么呢？这两天就收拾收拾，你先搬进聚宝斋吧！
　　郑伯虎情不自禁地将云梦兰拥在了怀里。
　　
　　12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日／内
　　郑亚岚和柳雪凤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一直昏睡的郑昊龙。
　　这时候，只见郑昊龙长舒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郑亚岚和柳雪凤望着郑昊龙，都由衷地笑了。
　　郑昊龙气息微弱地：我又看见你们了。
　　柳雪凤：你觉得好些了吗？
　　郑昊龙疑惑地：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柳雪凤笑了：我的傻哥哥，这是柳府！
　　郑昊龙纳闷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亚岚：你爸爸给你喝的药酒叫“天罡还魂汤”，人服下以后就跟死了一样，三天后就会醒过来。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千万别以为白拣了一条命，便拿自己不当回子事儿。“天罡还魂汤”厉害的很，你必须静养几天，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郑昊龙气息微弱地：我会更加爱惜生命的，为了我，也为了你们！
　　
　　13 洛阳柳府内院／日／外
　　秦思凡来到后花园门口，刚要往里走，不想却被护院家丁拦住了。
　　护院人：表少爷，老爷吩咐，没有他的话，任何人不准私自进入后花园。
　　秦思凡由不得大动肝火：难道连我也不得自由出入吗？
　　护院人：只要老爷允许，小的哪敢限制。
　　秦思凡只得气哼哼地走了。
　　
　　14 洛阳柳府长廊／日／外
　　秦思凡在长廊里碰见了苏宛卿，便一脸怨气地发着牢骚：姨妈，我刚才去后花园，竟然被护院家丁拦在门外，说是必须要得到姨父的准许，我才能进去。其实，不让我进后花园倒也没什么，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这一下可倒好，被下人拦在门外，我实在太没面子了！
　　苏宛卿安慰地：思凡，你不要误会。不让大家进后花园，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当时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恰巧你不在家。你回来以后，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你不要责怪下人，是我疏忽了。
　　秦思凡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既然不是单单限制我，我也就不计较了。
　　苏宛卿：你能理解，我很高兴！
　　说着，苏宛卿便顺着长廊走了。
　　秦思凡望着苏宛卿走去的身影，由不得眯缝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15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日／内
　　郑昊龙接过郑亚岚递给他的药碗，一口气把汤药喝了下去：有没有秦思凡的消息？
　　柳雪凤：他已经逃回来了。
　　郑昊龙：你们快去把他找来，我要见他。
　　郑亚岚：啥事那么着急？你死而复生，瞒天瞒地的，连后花园都封了。你闹着要见秦思凡，万一走漏消息，大家都活不成了！
　　柳雪凤：听秦思凡说，他和侉老五为了把警察引开，结果两人跑散了，他被刀客抓了去，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
　　郑亚岚心直口快地：昨天上午，杨三奎来了，他说秦思凡的话根本不可信。他甚至怀疑，侉老五是被秦思凡杀死的。
　　郑昊龙闻听，气得捶了捶床板，感到一阵胸闷，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郑亚岚吓得赶忙扯出手帕，给郑昊龙擦拭着嘴边的血渍：雪凤姐，快去叫你爹呀！
　　柳雪凤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
　　
　　16 洛阳柳府内院／日／外
　　秦思凡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内院门口，他刚要往里进，忽见柳汉臣、苏宛卿和柳雪凤从书房方向匆匆地走来，几乎小跑着奔进了后花园。
　　秦思凡望着后花园的月亮门，眼里不禁闪烁着狐疑的目光。
　　
　　17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日／内
　　苏宛卿、郑亚岚和柳雪凤站在郑昊龙的床前，紧张地看着柳汉臣在给郑昊龙把脉。
　　苏宛卿着急地：汉臣，龙儿不要紧吧？
　　柳汉臣把完脉：不碍事，他是急火攻心，牵动了气脉，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几个人闻听，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苏宛卿：你们俩对他说了些什么，急得他吐血？
　　郑亚岚：俺跟他说，杨三奎怀疑侉老五是被秦思凡刺死的。俺哥听了，就吐血了。
　　柳汉臣沉思地：你们以后在龙儿的面前不要乱讲话，他需要静养。
　　郑亚岚和柳雪凤：是！
　　
　　18 洛阳聚宝斋后宅店堂／日／内
　　郑伯虎走进冷冷清清的店堂，心里感到很凄凉。忽然间，他听见聚宝斋后宅有人哼唱山西民歌《知道不知道》：
　　
　　山青水秀太阳高
　　好呀好风飘
　　三步两步路呀跑
　　快赶到土地庙
　　……
　　
　　郑伯虎走到后窗跟前往院子里张望，只见郑亚岚一边哼唱，一边凉洗过的衣裳，脸上没有一点忧伤的样子。
　　
　　19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郑亚岚从洗衣盆里拿起一件衣裳，拧干了水，凉在绳子上，嘴里仍然在哼唱着《知道不知道》：
　　
　　我情愿陪着他
　　陪呀陪到老
　　除了他我都不要
　　他知道不知道
　　……
　　
　　20 洛阳聚宝斋后宅店堂／日／内
　　郑伯虎的眼里闪出了疑惑的目光，悄悄地离开了后窗口，径直走到了店门口，一脚迈了出去。
　　
　　21 邙山旷野／日／外
　　郑伯虎扛着一把铁铲，急匆匆地奔走在邙山旷野上。
　　
　　22 邙山郑昊龙坟墓／日／外
　　荒凉的坟地，一阵黄土的烟尘随风卷过，只见郑伯虎在郑昊龙的坟前挥动着铁铲，速度极快地挖着坟墓。
　　不一会儿的工夫，封土就被铲平了，露出了黑漆棺材。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棺木打开。当他看见棺材里空空如也，忍不住发疯似的大声吼叫起来。
　　远处古墓大冢的封土上，一只老狼在仰天长嚎。
　　
　　23 邙山郑小虎坟墓／日／外
　　郑伯虎一下子扑在儿子郑小虎的坟头上，忍不住放声大哭。他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
　　云梦兰来到了坟前，将郑伯虎搀扶起来：回去吧！
　　郑伯虎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膛，嚎啕大哭地：我被戏弄了！我被戏弄了！我被柳汉臣戏弄啦！
　　云梦兰：郑大哥，郑昊龙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他是你从小抚养大的，我不相信你对他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这些日子，我看得很清楚，你为昊龙的死非常难过，一天比一天消瘦了，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抹不掉你对昊龙的那份感情？那是父子之爱啊！
　　郑伯虎茫然地注视着云梦兰。
　　云梦兰：你想，在你跟柳汉臣的恩怨中，郑昊龙是无辜的。而你却要用郑昊龙的生命做为复仇的代价，这公平吗？
　　郑伯虎的眼里闪烁着迷离的目光。
　　云梦兰：况且，亚岚跟昊龙青梅竹马，已结下不解之缘。难道你没瞧见，她在刑场上，是以妻子的名义身穿重孝吗？
　　郑伯虎由不得怔住了：啊？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云梦兰：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人间的真情还怎么能看得到？如今你要杀的，已经不仅仅是柳汉臣的儿子，更是亚岚的一颗心，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郑伯虎的两腿由不得一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云梦兰：在亚岚的心里，已经对你产生了深深的怨恨。如果你不赶紧省悟，你伤害的不是昊龙，而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郑伯虎一下子抱住郑小虎的石碑，忍不住失声恸哭着。
　　
　　24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日／内
　　郑昊龙半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鸳鸯荷包。听到有人走入房间，赶忙将荷包掖进了枕头底下。
　　柳雪凤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哥，藏什么呢？
　　郑昊龙尴尬地：啥也没藏。
　　柳雪凤：哼，装得倒挺像！（说着，走过去一把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鸳鸯荷包）这是什么？
　　郑昊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入殓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塞进了我的手里。看它绣得蛮漂亮，又成了“出土文物”，也就舍不得扔了。
　　柳雪凤：那是亚岚塞进你手里的！
　　郑昊龙愣了：亚岚？
　　柳雪凤：哥，人家亚岚为你什么罪都受了，你可不能亏待了她！
　　郑昊龙掀开被子下了床：雪凤，陪我去外边遛遛好吗？
　　柳雪凤：你能行吗？
　　郑昊龙：没问题！
　　
　　25 洛阳柳府后花园／日／外
　　郑昊龙坐在秋千上，柳雪凤在慢慢地推着秋千荡来荡去。
　　郑昊龙感叹地：世界这么好，死了有多可惜啊！
　　柳雪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盗墓了！
　　郑昊龙：雪凤，金牛岭盗墓，那是一场卑劣的阴谋。
　　柳雪凤惊愕地：阴谋？
　　
　　26 （闪回）洛阳北郊刑场／日／外
　　郑昊龙重新站了起来，大声呼喊着：义父！十八年来，你煞费苦心，教会我一身本事，教会我如何去“仇恨”，就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天，你终于盼来了，你终于看见你把仇人的儿子，送上了断台头！你为仇人而活着的那颗心，该得到满足了吧？我走了！十八年后，我再来找你算帐！
　　
　　27 （现实）洛阳柳府后花园／日／外
　　柳雪凤：哥，把你送上断头台的人，真的是郑伯虎吗？
　　郑昊龙：他把我从柳府劫持走，养了十八年，就是为了让咱爸亲手杀了我，给他儿子郑小虎报仇。雪凤，这么毒辣的阴谋，也就是他能想得出来。在断头台上，对于他的哺育之恩，我给他磕了头。但是他害我的阴谋，也必须有个了断！
　　柳雪凤担心：你要怎么样？
　　郑昊龙恨恨地：在断头台上我就告诉他，十八年后，我再来找他算帐！如今，我从黄泉路上又回来了，该清算这笔帐啦！
　　柳雪凤害怕了：哥！你可别干傻事呀！
　　郑昊龙似乎有些困倦了，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雪凤，我感到有点累了，扶我回房间吧！
　　于是，柳雪凤搀扶着郑昊龙沿着小径而去。
　　
　　28 洛阳聚宝斋门口／夜／外
　　郑亚岚走店门口，随手挂上了大锁头，然后顺着街道走了。
　　
　　29 洛阳柳府柳雪凤闺房／夜／内
　　柳雪凤依坐在床边看书。
　　郑亚岚一撩门帘走了进来：雪凤姐，干啥呢？
　　柳雪凤忙把手里的书本一扔：走吧！
　　
　　30 洛阳柳府后花园月亮门／夜／外
　　守门人一看见柳雪凤和郑亚岚走过来，忙打开了花园门，放她们进去之后，又将门锁上了。
　　
　　31 洛阳柳府后花园／夜／外
　　柳雪凤和郑亚岚来到郑昊龙的房门前，见屋里黑灯。
　　郑亚岚忍不住笑了：又在傻睡呐！
　　柳雪凤顺手推开了房门。
　　
　　32 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夜／内
　　房门被推开了，柳雪凤和郑亚岚走进了房间。她们扭亮了电灯，却发现屋内没有郑昊龙的身影。
　　郑亚岚：俺哥呢？
　　柳雪凤由不得疑惑地扫视着房间。
　　
　　33 （闪回）洛阳柳府后花园／日／外
　　郑昊龙恨恨地：在断头台上我就告诉他，十八年后，我再来找他算帐！如今，我从黄泉路上又回来了，该清算这笔帐啦！
　　
　　34 （现实）洛阳柳府后花园郑昊龙房间／夜／内
　　柳雪凤顿时变了脸色，不禁大叫：坏啦！他找你爸去啦！
　　郑亚岚奇怪地：找俺爹干啥？
　　柳雪凤：报仇！他要找你爸报仇！
　　郑亚岚听罢，扭头就跑出了房间。柳雪凤也急得不行，紧跟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