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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深夜一个陌生的电话惊醒了我

作品名称:心理咨询师      作者:百里庄重      发布时间:2020-10-16 22:41:34      字数:5180

  半夜时分,我突然接到一个拨打咨询热线的求助者,似乎与一年前发生在本地区的一系列杀人案有着某种关联。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或者说,是一种闲暇之余的职业联想。
  按理说,一般杀人犯是不会主动向热线咨询求助的。龟儿子杀人犯怕是躲也躲不及,藏也藏不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猫起来,生怕外人知道了他的行踪。一个被公安人员四处撒网,捉拿的凶犯,追踪要绳之以法的犯人,怎敢打热线咨询求助?这不是吃了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我多想了?也许是职业的习惯,被害者大多具有相似的背景,或是某些特殊的外部特征,作案手法通常具有高度’的仪式化,多元化,并且,杀人动机往往也很耐人寻味,难以捉摸,实施者多半是那种心理有仇恨,有问题的家伙:他的内心深层渴望着死亡,于是削尖了脑袋不停的制造出令他人死亡的事件。
  本市近期所发生的一系列少女被害案件,无疑符合系列犯罪分子的特征,似乎各大矿山及重型企业纷纷转行,失业人员较多,怀疑的对象更多,有着一定的社会关系。因为他们是工人。
  所谓工人,这是官称:社会主义新中国的领导阶级。
  别称:体力劳动者。
  新称:蓝领。
  昵称:弱势群体。
  外号鼠族:蚁族。
  社会学的定义:生存型生活者。
  经济学的定义:低收入阶层。
  政治学的定义:社会不稳定因素。
  经常性称呼:失业者或待业者。
  政府定义:下岗工人或低保户。
  真名:穷人或穷工人。
  工人也好,农民也罢,其实都是失足男女,因为没有好爹娘,权利缺失而先天失足:都是因为有人为了追求暴利而推其跌落,让他们站立不住,挺不直腰,巨大的牺牲属于他们及所有穷人。而崛起与骄傲属于国家和权贵,这当然不公,不义,不正,所以有极少数人借此酝酿废工之际,制造残害同类弱势青少年报复社会,报复弱势群体现象时有发生。
  一年前,一名正值豆蔻年华的中学生女孩被暴尸荒野。据警方调查发现,死者系颈部被扼导致窒息身亡,全身裸露,却没有被奸污的迹象。此案至今尚未告破,在最近半年多的时间内,竟上演了罪恶的续篇:又有两名女孩子的尸体被扔在北郊的荒山深草之中。作案手法与一年前极为相似,如同一辙。而且,被害人之一的处女膜依然完好,另一名虽说已不是完好,却不是新近遭破坏的。
  据内部人士透露,女孩子青春的肌体受到了令人发指的摧残:她们花蕾般的前胸被恶魔的牙齿咬得面目全非,令人心寒不已。
  本地区多年未发生这种系列杀人案件,此案一出令全城惊悚。市民们纷纷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家中花季女儿,让她们一定要时时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态杀人狂,出门一定要三五成群,上学时早送晚接,校门外排成接送孩子上学的长龙。千万不可单人独行,就连各学校都取消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课。
  出于职业习惯,闲来无事时,我为犯罪分子描画了一幅心理肖像:
  他一定是个内心极好阴暗的龌龊家伙,也许是一个性无能的男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岁:
  也许是一个残疾丑陋的男人:也许是一个见了异性就躬腰的恶魔:年龄绝不会过大,没有接触过女性。
  当他没有能力让自己保持正常的性行时,他就可能把性无能演绎为性谋杀。他一定有着不幸的童年,母亲从小就不喜欢他,父亲不是虐待他,就是已经离家走出。
  他的少年时代伴随着压抑的白日梦,强迫性自作自乐,极度自我孤立,习惯性说谎以及逃学与叛逆,没有得到过异性青睬。他还可能喜欢虐待动物,残忍的扯掉蝴蝶的翅膀,或者扭断小狗的脖子。
  他是个孤独寂寞无伴的家伙,他的住处散发着阴湿的霉味:他一定是个独居者,没有女人或女人早已离他而去。在他渐渐的进入性成熟的青春期,或许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件,而这事件一定与女人的前胸,特别是前胸突出的部位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些事件在他的记忆中可能仍很清晰,也可能已经模糊,被岁月深深夯入意识的最底层,却又不断在暗中兴风作浪。
  当然,如果用心理分析的一系列手段,比如说深度催眠,自由联想,想必可以挖出那些深埋已久的,细碎的根须,供众人猜想。
  这个咨询求助我的患者,我想可能具有上述人格特征因素。
  在这里应该纠正一点,严格的讲:“咨询我的求助者”这样称呼并不准确,因为我不是医生,不是什么名符其实心理咨询师,不是医院精神科或心理门诊的大夫。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我的工作职责是提供心理指导,不是给人家开方用药。一般来讲,我们的咨询有两种:一是面对大众媒体观众,在电视节目中进行直播,面对市民,进行心理沟通,交流,谈心的方式,进行心理指导和交流内心思想感情,为求助咨询者减轻思想压力。
  二是不公开,不露面,不外传,二十四小时随时私下沟通交流思想问题。我们把前来咨询的人称为来访者,或咨询客,而不是是什么病人。
  这个男人,甚至连来访者也算不上。他只是拨打了我的咨询电话。这个8629086号码跟我的办公室电话相连,并且可以转移到我的手机上:我每天入睡前,都要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就像塞进一枚小型炸弹,不知它在何时被引爆,也不知道在黑夜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发生。
  准确的记得,在间隔不长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已经打过几次热线,而且还都是在午夜过后,或凌晨时分。万籁俱寂,夜色深重,人与梦格外缠绵时分,电话铃就在耳畔轰然炸响。这是我最为头疼的事,但又没有办法不得不接。
  有几次,我真想关掉手机,任窗外洪水滔天,雷声耳鸣也不再理会,用被子蒙住头脸重新潜入美好的梦境——然而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一个不负责任,违背职业道德,违背职业情操是一方面,作为一个地方新闻媒体,不论何时何地,二十四小时都不应该关机,随时随地要回答咨询者和求助者提出的各种问题,给予解答。这是我的职业范围,假如电话线的另一端是个打算马上告别人世的失意者,或是急等寻短见者,也许,我拿起了电话,就能暂时牵住一个鲜活的生命,给他再生的希望,不至于让他(她)立即坠入死亡的深渊。
  发生这样事情的概率可能非常小,但谁又说得准会不会被我遇上呢?几千万分之一的大奖都有人会中得,可见概率这东西也是要关注的,不论怎样讲,我要尽职尽责,才是我做人的本分。
  这个深夜,扰乱我好梦的家伙几次打来热线电话时,我几乎都不想接听了。当我揉着沉重的眼皮,一边瞄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8629086,一边想着怎么尽快打发了他。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让我立刻警醒了,睡意被消失到九天云外。一个令人兴奋的念头倾刻间接通了我的大脑皮层深处的某根神经。
  我的手有些发抖,心脏在突突乱跳,嘴皮子明显不如以前那么干净落了。我神思迷离的想,难道,难道……难道……这一回,真的被我撞到枪口上了?
  他说的那句话是:我喜欢女人的前胸,尤其是少女蓓蕾似的前胸突出来的部分……
  大约凌晨五点多钟,卜岩老师从梦中惊醒过来。
  确切地说,她是被梦境吓醒的。
  又是那个梦。
  那天晚上,她梦见自己在雪中站在她的窗外。她赤着脚,但不觉得冷。她在飞飞扬扬的雪花中已经等了好久,有些雪花留在她头上,差一点把她的脸也冻冰了:但她继续等下去。
  终于她动了哀怜之心,打开窗口,窗外随即扔进来一点儿什么。它飘落下来后:她先以为是一张写着字的纸条,原来是一朵白花,冬天看到白花,她感到意外。
  卜岩一把抓住它。因为花是从半开的窗口里扔进来的,她只瞥见她的手指,然而她也看到她房间里的灯光,甚至感觉到它的温暖。她要准备再看第二眼的时候,窗关得严严的,而且已经被冰封住了。甚至在梦中,她也知道窗子从没开过。根本没有这样的窗子。她低头看手中的白花,还来不及看清白花还在不在时,发觉自己已经醒了。
  忽一日夜晚,卜岩站在楼上窗口卷帘看,见天净云空,月明如镜,月牙儿像把梳子挂在半空中。人们都说月亮是位最善良,最好伤心和最易受感动的姑娘。谁有什么不幸和哀愁,她总是怜悯地注视着你,有时还会流下泪来!想必她这时是不忍心去看那不声的人们吧,所以才掩住半个脸儿:但她那朦胧的淡光,还是同情地从窗户玻璃射了进来,黑暗的屋子,也变得灰白起来。
  呼待儿卜岩焚香一炷,取碧玉笙,临窗吹之。声音清脆,响入天际,微风拂拂,忽若有随和者之意。其声若远若近,卜岩心中异之,乃停吹而听,其声亦止,余音犹袅袅不清。卜岩临窗惆然,如有所失,独倚夜半,月昃香消,乃将玉笙置于床头枕边,勉强如睡正香之时。梦见天空西南方,天门洞开,五色霞光,照耀如昼。一美帅男羽冠鹤氅,骑彩风自天而下,立于风台之上,问卜岩:“我乃凤凰之主也。上苍月老命我与你结为婚姻,当以夜晚相见,夜缘之欢。”
  说罢丢过一张红纸,红纸上有四句话:
  “阳春三月桃花开,
  桃花就在我心裁。
  借问仙女家何境,
  王母送你入他怀。”
  随后。帅男腰间拿出赤玉箫,倚栏吹之。其彩凤亦舒翼鸣舞,凤声与箫声,唱和如一,宫商共眠协调,喤喤盈耳。卜岩神思俱迷,不觉问之:
  “此何曲也?”
  帅男说:“此曲是上苍月老姻缘配。”
  卜岩又问:“曲可学过?”
  帅男说:“既成姻缘,何难相授?”说罢,上前直执卜岩之手。卜岩猛然惊觉,梦中景象,宛如在目,亲有体感。
  前半部分与以前的梦境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后面的情境有些不同。
  卜岩漫不经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四周一扫而过,它刚和专注的梦中又一接触,立刻又变成了那种专门对付她的目光……又成了那种充满柔情蜜意的目光,既脉脉含情,同时又荡人心魄,又成了那种把对方紧紧拥抱起来的勾魂摄魄的目光,这种目光从前第一次把卜岩唤醒,使她一下子从孩子变成了女人,变成了恋人。
  卜岩甜蜜的举起眼睛向四周望着。……啊,一个恋爱的女人的眼光,——谁能够描写呢?这对眼睛,它们在恳求,它们表示信任,它们又在追问,它们又表示服从……她不能抵抗它们的魔力。她觉得有一股微火像许多烧红的针似的跑遍她的全身。
  卜岩慌乱的从床上被窝里爬起来,急匆匆的跑进卫生间。卫生间里灯光光线有点朦胧,她的上半身影在镜子里,只是模糊的一团,看不清上半身的轮廓,更分辩不出细节,水的热气腾腾,卫生间朦朦胧胧。百叶窗的缝隙间隐约透进外面的天光,只是微白,有些清冷,寒意袭身。
  卜岩低下头去,用甜蜜的目光望着自已裸体,同时,把身子稍微往前探出一点,好像要有人要吻她的额头似的。突然间有个羞惭的感觉毫无来由地侵袭了她,她在靠椅里往后退缩,涨红着脸,慢慢地垂下长睫毛,好像是在跟睡眠对抗那样。帅男望着她的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北极光的奇异的变幻,和那种没有词儿的美妙的旋律:这种旋律有时像从另一个美好的世界上传来的回声,在人们的心灵里激荡起来的。她恍惚地倾听着台钟急促的滴答声,和自己脉搏的突突声。她感到奇怪,这两种快速的节拍跟自己那思想的奔驰比较起来,几乎是是缓慢的。
  在自己房间里,卜岩现在是一个裸体女人,全身被搓揉的变成了红色,仿佛给剥掉了皮似的。嘴扁在一边:根本没有鼻子,可是在鼻子的那个地方,却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窟窿:头是方形的,上面贴着一条毛巾。两条腿活象差开的八字。一只手里按在前胸高山之上。其余的各个部分,可真是怕人了。最叫人害怕的部分,是她张开双腿坐在那里的那个角落——那儿长着一块细毛,稀稀的如干旱时洒下的种子,是一片黝沉的褐色。这就人们通常称的“爱”根基地。她用食指转动着那稀少的毛毛,在食指上转动。这不是画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妩媚动动的女人,她长着乌黑卷发,袒胸露乳,长着柔软的汗毛的嘴角上含着沉思得出了神的似笑非笑的笑意,用一双使她心花缭乱的眼睛得意而温柔地凝视着。她感到自己美丽比所有的女人更丰富多彩。卜岩管它叫做现代的维纳斯。
  卜岩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了壁灯,小小的空间骤然间涌满柠檬的黄色,有了些暖意。暖气在管道内滋滋的响着,不时发出“嘭嘭”的爆响,这是黎明前送暖加热的信息,时常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让她安下心来。
  这样也好,她把头发盘个结,戴上塑料罩儿。于是,她洗把脸,好清醒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最近一段时间,每隔上一段时间,卜岩就会遭遇那个梦境,她梦见自己在洗澡,赤裸裸的身子一丝不挂,站在水龙头的下面,或者是淋浴,或者是盒浴:站在雾气弥漫的水潺潺莲蓬下,或者是泡进了宽大的浴盆,盆里的水有时温热,有时又很冰冷:只是洗澡的地点千遍一律的没有任何变化,是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她的家住在在三楼,与前面的楼房距离很近,阳台上的风景可以被对面的很多人尽收眼底。梦境中也是如此。她洁白的身体仅仅披着一层透明的水雾。
  她发现有很多双眼晴在盯着她看,但梦中的她并不惊慌,全无羞涩之感,她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是有条不紊。这便是她梦境的前半部分,除了水温以及淋浴的方式,几乎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到了后来,她记得,当水的薄雾散尽,阳光触摸到她的皮肤,光线变得格外耀眼的时候,她才猛然间慌乱起来。
  她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身体,她被惊呆了。有一次,她的身体变得异常肥胖,丑陋不堪,比她的同事“压路机”还要大上整整一圈:另一次,她发现自己奇异的细瘦,麻杆棍似的双腿,皮骨之间空洞无物,就像医学院里的人体骨架标本:而这一回,刚才的梦中,她看见自己的身体上面堆满了褶皱,一层层赘肉就像荒原沙海里的固沙的沙田,又像一个叫法国作家米索笔下那些稀软松懈的古钟,而她的面庞,已经是深沟纵横,衰老得近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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