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集（4）

　　岳米：我的眼光确实低。副团长是负责招生的，看一眼就说不达标，考都不考。
　　杜良皮笑肉不笑。
　　岳米：笑什么？我不承认失败。杨主任、何片警都能理解，知道我真心实意帮小玉当文艺兵，还很感激我。
　　杜良：最了解你的是我。做事要么做好，不成也拉倒，最怕久拖不决。你在妊娠期，更拖不起。了结就好。
　　岳米：你好好笑呀，笑我无能！
　　杜良：我替你着急。
　　岳米：不用你急！我还有重要收获。小玉到底告诉我了，你猜猜：什么人唆使她来摘我家的军属牌匾？
　　杜良：要事，别叫我猜，直说吧。
　　岳米：是许八路，那个烂屎！
　　杜良：许八路？他怎么找到小玉？
　　岳米：他跟小玉邻家有来往，给了小玉10元钱，要她把牌子劈烂。
　　杜良：我替你出气了，他在Ｅ师侦察连锻炼，我给杨连长讲了，对他进行魔鬼式训练，让他脱一层皮。回去后，我再去侦察连给他加一把火。
　　岳米：替我狠狠烧他一下。
　　
　　20-30：楼梯上夜、内
　　岳黄莲走上楼梯，喊：小米，还要热水吗？
　　岳米：（０Ｓ）还有哩，妈，你睡吧。
　　岳黄莲：我睡了，你们也别睡太晚了。
　　
　　20-31：阁楼夜、内
　　岳米躺在床上，杜良站在床边发急。
　　岳米：杨主任、何片警把我缠住了。说小玉当不了文艺兵，也得帮她入伍。亏他们开得了口！
　　杜良：你又答应了？
　　岳米：小玉给我讲了心里话，我就答应了她。
　　杜良：这也答应？缠住你傻瓜不放。
　　岳米：答应了，就不能让人失望。这也是胎教，我要让宝宝在老娘肚子里就学会：帮人帮到底！
　　杜良放蚊帐、打蚊子。
　　杜良：你总是答应办不成的事！
　　岳米：你别管，我还是叫王靖办，他定能办成。
　　
　　20-32：林荫道上夜、外
　　王靖和王医生在林荫道上漫步。王医生投入王靖怀抱，发出喃喃声。
　　
　　20-33：阁楼夜、内
　　愤怒的杜良在屋里乱窜。窜到门口，岳米上前把他抱住。
　　他返回，想砸茶杯，又放下。
　　岳米：你冷静，不要把妈妈吓坏了。
　　杜良坐在椅子上，把台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又乱撕稿纸，摔书。岳米把书都挪开，搂住他。
　　岳米：不想跟你说，你偏要问。说了，又气成这样！
　　杜良：我真想去给王靖捅一刀！
　　岳米：其实不能怪他，他都把王医生抱住了，我想还王医生两耳光，手都举起来了，只怕伤了胎儿，不敢打，忍着走开了。
　　杜良抱紧岳米，爱抚着，吻她挨过打的面颊。
　　杜良：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害你四处奔波。
　　岳米：我只怕挨了打，还办不成事。
　　杜良含泪：我真无能，怎么放你去跑呢？
　　岳米：我没怪你，都是我揽下的麻烦。
　　杜良：其实，你应该给王靖两耳光，是他的责任。我不能饶他。
　　岳米：不是！是我着急，主动去问他。
　　杜良放开岳米，狠狠地捶打胸部。捶够了，又冲向门口。
　　岳米再次把他拖住。
　　岳米：你硬要把妈妈吵起来，吓她吗？
　　杜良：唉！我往哪里冲呀？
　　杜良转回身，再次把岳米拥在怀里，默默地流泪。
　　岳米回报以温柔，替他抿泪。
　　岳米：我都忍住了，你也忍吧。
　　杜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挺着肚子四处奔波，我想办法。
　　岳米：你能帮小玉当兵？
　　杜良：你别管了！明天，你跟我去一招。
　　
　　20-34：一招外日、外
　　一号招待所在军区机关大院南边。
　　杜良、岳米走过首长住宅区，走到一招门外。
　　岳米：这里是高干招待所，我不敢进去。
　　杜良一人进去了，她站在远处一棵大树下等着。
　　她累，找了个长椅坐下，打瞌睡。
　　
　　20-35：一招门口日、外
　　一辆小卧车开到一招门前，王靖下车，打开车后门，迎甄抗日下车，跟随他进门去了。
　　
　　20-36：人行道上日、外
　　杜良从一招出来，直走到岳米面前，轻轻叫醒她。
　　她搀着她胳膊走开，在人行道上走了一段路。
　　杜良：李师长、王政委都在军区开会，住一所。他们一般不会客，这次，我不得不找他们。
　　岳米：没见到吧？
　　杜良：我马到成功！信不信？
　　岳米：不信！这么快，人也没见着。
　　杜良：对李师长、王政委来说，特招一名护理兵，在他们职权范围内，点一下头就行。条子也不用写，师长叫我把小玉带回师里交给军务科，补个入伍手续就行了。
　　岳米想扑进他怀抱，看看左右，不敢。
　　杜良：有附带条件啊！（模仿领导口气）杜良同志，希望你更加安心在E师工作，更加兢兢业业地把新闻报道工作做好，还得在军报多上几篇文章！
　　岳米附应：是，坚决执行首长指示！
　　杜良：你高兴什么？我得把损失讲在前头。师首长这样给我面子，这个人情欠大了。我调出E师，难上加难。我们牛郎织女生活旷日持久，两根红丝带打不完的结！
　　岳米：这回怪我，我惹的事。
　　杜良：他们都知道“学代会”推迟了，要我安排好家事，尽快归队。好像有什么秘密，不便跟我讲。
　　
　　20-37：阁楼夜、内
　　岳米洗完澡，坐在椅子上，观察双脚。
　　岳米：杜良，你快出来看，脚都肿了！
　　杜良：（０Ｓ）别着急！
　　岳米：妈！快来！我的脚肿了！
　　杜良匆忙披着浴衣出来，岳黄莲赶上来。
　　岳黄莲、杜良一齐看岳米的双足。
　　岳黄莲：是肿了，不怕，都有这毛病的。
　　岳米：这两天走路太多。身子重，喘不过气来。
　　岳黄莲：我知道小米孝顺，忙着找季叔叔吧？你这个样，不要出去找了。妈妈心疼你。
　　岳米：妈，我歇一下就好了。
　　岳黄莲：早点躺上床，歇着吧。
　　岳黄莲一走，杜良蹲在岳米面前，捧着她的三寸金莲，又捏又摩。
　　杜良：都是为小玉，谁叫你答应？
　　岳米：你也答应她，害我跟着你跑一招。
　　杜良：我马到成功，你就不要跑了。
　　岳米：你表现不错，再给你多打一个结，这回相聚一次顶三次。
　　杜良：好好休息，明天去把小玉的事了了，我该走了。
　　岳米：不急着告诉她们，让她们多等几天，别以为这种事好办。
　　杜良：也行，我走了你才去讲。
　　
　　20-38：楼下日、内
　　一辆吉普车开来，停在岳家门口。
　　王靖跳下车来，进了屋。
　　杜良、岳米下楼相迎。杜良一见王靖红了眼，脸拉得老长。
　　王靖侧面观察岳米。岳黄莲张罗茶水腾地方。
　　王靖：岳妈妈，请不要忙。我来通知一件重要事情。
　　岳黄莲显得最专注、最迫切。
　　王靖：军区在红军村那边建设一个现代化的演兵场。红军村一带的地形、地貌，极适合开设训练场。红军长征经过之处，群众基础好。那里依旧贫穷落后，搞建设不容易，军区把演兵场建在那边，可以带动当地发展生产、改善生活……
　　杜良：这些，我知道。要传达什么？
　　王靖：首长要去检查，要带着岳妈妈去，还点名叫杜良你也去。
　　岳黄莲：带我去？
　　王靖：岳妈妈，这事也有你一份贡献。所以，首长要带你去村里看看，首长要报答红军村人民。
　　岳黄莲：我去，我去。
　　杜良：定在什么时候？
　　王靖：明天！明天早晨七点半，我们陪首长来这里接你们上车。
　　杜良：我去不了，马上要回部队，没时间！
　　王靖：你？首长叫你去，你说去不了！懂不懂规矩？
　　杜良：有我的任务吗？轮不到我吧？
　　王靖：首长点名叫你跟着，肯定有他的意图。你这人怎么反应这么迟钝？不识抬举！
　　岳黄莲：去，去！都去！
　　杜良：好，妈妈说去，我去。岳米，带妈妈上楼，我跟王靖讲讲工作。
　　岳米迟疑一下，深情看杜良一眼，带妈妈上楼。
　　杜良：（低声）你不要再跟我妈妈多说，我不去！
　　王靖：你非去不可！
　　杜良转身拿起菜刀，挥一下，一刀砍在砧板上。
　　杜良：我砍你两刀的心都有了！
　　王靖：你别吓我！我知道，你恨我，不把我放在眼里。
　　杜良：我能不恨你吗？要你管好王医生，管了吗？又让岳米挨了她两耳光。你就在旁看着，你安什么心？
　　王靖：这个，我对不住岳米，对不住你。我当时主要保护岳米，打了王医生一嘴巴，把她两手紧紧抱住，就是让她不能再打岳米。我希望岳米还她两耳光，岳米太善良，我看她举起手又缩回去，忍气吞声地走了。
　　杜良：你是男人，本来要甩你两耳光。我现在没时间，再警告你，我真会去找甄副司令员，把你赶走！
　　王靖：这事，我以后再赔罪。明天，你不能不去！千万不要把私怨掺杂到工作中来。
　　杜良：你这样说，那我们解决私怨再去红军村！
　　
　　20-39：楼梯上日、内
　　岳米下楼梯，到一楼门口，停一停，咳一声。
　　又上了几步，坐下，倾听楼下两个男人的谈话。
　　岳黄莲走到二楼门口，问：小米，他们还没商量完？带他们去楼上讲吧，我要做饭了。
　　岳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