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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恋爱班会课

作品名称:梦的季节      作者:文英      发布时间:2020-10-14 22:52:14      字数:4547

  第二天,高永婵就把那件寄来的裙子穿上了,到了教室,班里的女生立刻被吸引住了,就连男生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蓝色的裙子,点缀着星星般的白色花朵,上身配一件纯白色没有袖子的半褂,脖领上系着一根与裙子一色的丝带结成漂亮的丝花下垂,一肩披发,打扮得十分和谐入体,恰到好处,显示着一种端庄的沉静,沉静中又透露出一种活泼生气。
  女生的眼可馋了,原本高永婵的穿着打扮就特别入时,引人注目,像一位时装模特,让不少女生既羡慕又嫉妒。
  一下课,便有不少女生凑在高永婵跟前,品评裙子的花色面料款式。
  课外活动时,一伙女生又都凑在楼台上。
  肖玉琴羡慕地问:“高婵,你这件裙子从哪买的呀?”
  “海市。”
  “海市?真漂亮!多少钱一件?”肖玉琴又捏捏裙子,笑着问。
  “我不知道,别人给买的。”
  孟燕说:“这裙子好像正在流行呢,上次去海市实习,我见有人就穿这款裙子,这儿的街上好像也有,咱们学校,可让高婵给夺魁了。”
  高永婵得意地笑着,林萍急急站在她旁边比画着说:“嘻嘻,你们看看我穿上这种裙子好看不好看?”
  王晓慧应道:“好看好看,是不是也要东东给你买件时髦时髦呀?”王晓慧故意把王卫东亲切地称呼为“东东”。
  众人笑起,林萍把嘴一撅:“哎呀,人家跟你们说正经呢,怎么就取笑人家!”
  “好好,当姐的不取笑你啦,行了吧!让我仔细瞧瞧,看能不能让东东满意。”
  林萍想笑,一听王晓慧的话又把嘴撅起,要追打王晓慧,孟燕拦住她:“我说呀,像你这般调皮鬼样,还是穿得活泼调皮一些才对呢。”
  “高博文在吗?”何应书不知何时出现在楼下,冲楼台上的一群女生问道。看到班主任,大家不再放肆说笑,便有人忙忙回教室去看,教室里除了几个女生外,只有金彤一个男生,坐下低声哼着一首曲子。“何老师,高博文不在教室。”
  何应书点点头,又说:“孟燕,你去找找高博文,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哎!”孟燕应了一声,拉着林萍下了楼,先去宿舍,高博文没在,“可能是去了图书馆。”孟燕这样说着,和林萍来到了图书馆。
  高博文果然在图书馆,上次去海市实习,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由于实习时间仓促,没能向指导老师请教明白,心中一直疑惑,回校后,他就去图书馆查阅有关的资料。今天课外活动,他又急急忙忙与周海星一起来到图书馆,此刻,俩人正专心致志地坐在桌边,边翻阅资料边在抄写什么,孟燕和林萍悄悄走过去,他俩竟没觉察到。
  “呔!”林萍在高博文的肩上拍了一巴掌,轻轻地喊了一声,高博文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是孟燕和林萍,说:“你们俩呀,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吗?”
  “何老师找你有要事相商。”孟燕笑着说。
  “何老师找我?”高博文露出不愿离开的神色。
  周海星接过话说:“辛辛苦苦查找几天,今天刚好有点门儿,要解开那个疑团,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林萍笑道:“你也跟书记学成学究模样了。”
  周海星正色道:“现在我们国家改革更加深化,据说不久将全面彻底的打破铁工资、铁饭碗、铁交椅,不学得真正的知识,掌握过硬的技术本领,不被社会淘汰才怪呢。”
  孟燕笑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日不见你就和书记一个口气,满腔政治理论。”
  周海星不好意思地笑了。
  高博文忙说:“咱们别在这儿争论了。”刚转身要走,又回过身,说:“孟燕,你现在有空没空?”
  “就明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高博文拿起桌上的几本书说:“帮我查抄一些资料。”
  “这么点儿事呀,可以为书记效劳。”孟燕爽快地答应下来,“林萍也一块儿帮忙吧。”
  “行,我看看这两位搞什么鬼。”林萍也答应道。
  高博文把摘抄的资料给孟燕和林萍交代了,走出图书馆。
  第二天上课前,孟燕给高博文送下抄好的资料后,满脸认真地问:“书记,你和周海星每天去图书馆,据说在搞什么组织?”
  “嘿嘿,”高博文笑出声,“哪有什么组织呀,我们只不过在纸上立了个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
  “说起来像小学时的游戏,我们俩相互约定的权利和义务,互勉共进,每天去图书馆就是其中一项。”
  “那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的行动?”
  “一个人不照样去图书馆阅读吗?”
  “那可不一样,”孟燕笑着说,“大家在一起互勉共进嘛!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咱们交换了,每人还是一个苹果,可你有一种思想,我有一种思想,相互交换了,便是两种思想。人多了会有压力和动力,可以彼此监督,相互交流的。”
  “好吧,就凭你这番理论面试通过。”
  “真的?”孟燕很高兴,“林萍也想和我一块儿参加你俩这项游戏,也通过?”
  高博文犹豫了一下,向教室里望了望,没有看见林萍,低声说:“林萍她适合天天泡在书报堆里?”
  “怎么不可以,我还记得你和周海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这回却要拒人千里之外啦?”
  高博文乐了:“好吧,今后谁想参加都可以,这回呀,我们可就真成了一种组织了,干脆就叫作‘阅读社’吧。”
  “好大的声势呀!”孟燕也乐了。
  课间操,高博文把这件事和周海星说了,周海星挺高兴,还开玩笑说:“男女搭配,学习不累。”  
  晚上开班会,何应书准时来到教室。昨天,他召集高博文和李勇军,就班里的情况进行了全面了解,最后决定在今晚召开一次班会,就谈恋爱问题做一次专门的强调。他先听班委各委员向班内汇报了各自负责的工作后,简明扼要做了小结,才面带微笑说:“咱们班各方面在全校是优秀的,但是,咱们班又是一个特殊的集体,特殊集体就难免有特殊问题,今天晚上,我就想和大家共同探讨探讨。”
  灯光下,花枝招展坐的几乎全是女生,很困难的才能发现男生点缀在其中,不用说,每个人都知道何老师今天要说什么事情。
  “大家可能都猜到了,对,就是谈恋爱的问题。”何应书依然笑着,“爱情是生活的诗歌和太阳;生活是花,爱是花中的蜜。千百年来,爱情这个美丽动人的字眼,总是以他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拨动着人们尤其是少男少女的心弦!”
  教室里发出了轻微的笑声,林萍不由自主地“嘻嘻”出声,高永婵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但是,对于我们中专生来说,大家应该有个理智的认识,歌德说过,萌动的春情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它既不意识自己的产生,也不考虑自己的终结,它是那么欢乐而明朗,竟察觉不到它会酿成灾祸。所以何老师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大家一些启发。”
  教室里哄堂大笑,有的同学甚至为“过来人”轻轻鼓了几下掌。
  “第一点,我觉得大家还小呢!都才十七八岁吧,找对象机会有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么早谈恋爱,毕竟是学生,求知长学的时期,一旦控制不了感情,荒废学业不说,还会留下终生遗憾,就像咱们学校前几届有两个学生,卿卿我我,难舍难分,忘记了世界的存在,发展到不回学校,住在外面,后来,差点双双被开除,毕业时还没领到毕业证书。到底图了什么呢?我希望同学们能从中认识到什么。第二点,应该考虑到毕业分配。同学们都来自天南海北,毕业时遵照国家的分配政策也要各奔东西了,谁能保证毕业时俩人能分配在一起?想往一块儿分配?可不要想得太天真,托人,跑门路,难哪,也不一定如愿,就这么分手,也难分哪,伤痛在心头,毕竟有过那么一回感情经历。就是不被距离和空间所阻挡,结婚,可是你就甘心过一辈子牛郎织女生活?想调动工作,更难比登天。我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对谈恋爱不反对也不提倡,考虑到大学生比中专生年龄大,成熟。毕业时,我们有人想等分配了再想办法,可天各一方,环境变了,感情也就转移了,难免变心,不变心的却因苦守先前的那段情,让生活也暗淡无光。还有我的两个同学结婚十几年,如今还分居两地。是啊,何不等到有了工作,一切都稳定了,再找个称心如意的恋人,才能实现别人祝福你的学业有成,工作顺心,爱情甜蜜,家庭幸福。”
  又有人笑了起来。王卫东直直地坐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挂在嘴角。林萍低着头在摆弄手中一支漂亮的钢笔。高永婵又戳着吴志刚做个鬼脸,却向关月梅瞧去。关月梅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地听着。
  云丽霞扭脸看一眼高博文,他平静地坐着,她又回过脸低了头,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同时白洁茹也在向高博文这边张望。
  “上面两点,供同学们参考。当然啦,并不是说你们千万千万不能谈恋爱,非要两个同学分开来。十七八岁的男女同学在一起,产生爱慕之情是难免的。可是同学们也应该懂得谈恋爱呀,浪漫点,但是不要放荡,多情点,可也别太缠绵,热烈点,不要那么失态。可是有的同学有事没事,不分场合地厮守在一块儿,谈妥了就行了吗,还担心什么?相互促进多好!这也正说明你们还很幼稚。”
  不少同学悬着的心这时平静了,原以为何老师一定要大发雷霆,却只说了这些。
  可是,紧接着同学们又看到何老师带笑的面孔渐渐严厉起来:“据我了解,咱班谈恋爱的同学很有一部分,九〇三班各方面在全校是优秀的,我不希望有同学为此给先进集体抹黑。但是,有些同学也太不像话了,本来我今天想点俩同学的名,考虑到大家还顾及自己的面子就免了,先提个醒。”
  气氛紧张起来,高永婵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金彤用手搔了搔一头浓密的长发,更多同学把目光偷偷飘向教室的后角。
  李勇军一脸得意,也在向教室后角望去。
  教室后角处坐的正是何老师话中暗示的也是好多人心知肚明的张建兵和吕海英。他俩原来并不是同桌,吕海英本来与关月梅同桌,坐着坐着,关月梅受不了了,找到李勇军,说要调座位。李勇军感到十分疑惑,问她为什么。关月梅哭丧着脸说,张建兵一有空便和吕海英坐在一起,让她有位不能归,有时上课了还坐着不走,她只好尴尬地找出课本,违心地说:“你们俩坐着吧。”去别处打游击,天天如此,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李勇军也无奈,后来一想,干脆把俩人调在一块儿得了,这样,张建兵和吕海英就成了同桌。此刻俩人都低着头,吕海英微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何应书似乎也感觉到这种压抑的空气,口气略为缓和地说:“何老师并不是跟大家过不去,给予大家的政策够宽松了,只希望同学们一从自身的成长多考虑,正确对待,二从集体的荣誉出发,谈恋爱虽非禁地,但是在面上大庭广众之下过得去,不要出了事,那样对集体个人都不好。”
  何应书不再说话了,教室里死一般地沉寂。何应书背着手来回地踱了几步,“叮铃铃”,晚自修结束的铃声响了,他说了句“散会”走出教室。
  依然死一般地静,不似往日一下晚自修教室内便开了锅,有的男生便绕来绕去坐在了女朋友对面或身边。此刻大家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捧着书本,铺开信笺,翻开日记,各做各的事。
  “咣!”一声响,在沉寂中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吕海英气冲冲跑出去,把门狠狠一带,教室后角的张建兵脸色铁青,站起来又坐下。何老师一番话,使俩人也发生了小小矛盾,原本不服气的吕海英冲了张建兵几句,一扭头便走了。
  刘春丽、李雅芬等人回到宿舍,见吕海英头蒙着被子放声在哭,瞅着宿舍里回来了人,就一边抽泣一边抱怨起来:“何应书他什么意思?班里那么多谈恋爱的,偏就我们有不是?”
  刘春丽小心翼翼地劝:“何老师也是为大家好,他说要点名的同学也不一定是你。”
  “别为何应书找借口,怎么不我俩是,明摆的嘛!谈恋爱怎么啦?有什么不对?那么多人不都在谈?男女生在一起,不谈恋爱做什么?学习六十分根本不用费劲,再干什么?星期天怎么过?”
  刘春丽出于好心,被吕海英一顿呛白,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闭口不语了。李雅芬、云丽霞也没说什么,明摆着是说你们俩,还不检点检点自己,东扯西拉的给谁听。白洁茹更没理会,翻着一本《红与黑》。
  吕海英还在边哭边发牢骚,谁都不再搭言,她也觉得很无趣,悻悻扔下一句:“哼,他何应书能把我们怎么样。”恨恨地拉上被子。
  高永婵伸伸懒腰,长长地叹了一声:“唉,爹死了娘也要嫁人,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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