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慰母亲寂寥 解夫妻阴晴

　　一
　　几天过去了，高远过了中秋节也没到公司去。母亲来了，有空总去陪陪，让老太太忘了城市和乡村的差别，慢慢地适应城市生活。有时间他拉着母亲到清江边的景区看看，全城有风景的地方，他都尽量让母亲看到。全城有名的地方看完了。高远今天吃过早饭准备去公司，先到大哥家里，怕母亲在家着急，就搀扶母亲下楼，走进广亿的第一个小区，对母亲说：“这两个大院都是我建的，你住的是三期工程，这边的是最早建成的。”
　　母亲看到这两片楼群，感叹地说：“远儿啊，这都是你盖的房子？”高远说：“妈，这都是，三百多亩地呢。”高远母亲啧啧地叹息着，暗自感叹儿子的能力。高远把母亲搀扶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姜远宏，吴梅都在。看高远搀着一个老太太，已猜到了几分。吴梅上前扶着高远母亲说：“伯母好，你身体这么硬朗啊！”高远母亲高兴地说：“托你们的福，托我儿子的福，身体还好呢。”吴梅上前搀扶高远母亲坐下，女秘书给高远母亲泡茶，高远母亲说：“算了，别泡了，喝了晚上睡不好觉，我还是喝点开水吧。”女秘书给高远母亲倒了开水。姜远宏走到跟前握着高远母亲的手说：“伯母好，你还认识我吗？”高远母亲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像似乎认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就疑惑地说：“好像特别熟，却不知道在哪见过。”姜远宏提醒说：“你忘了八七年我还是副镇长的时候，下去检查，那天中午在你家吃饭，中午你杀了一只鸡吗。”高远的母亲说：“你不是后来干镇长了，咋现在……”
　　姜远宏看高远母亲说到往事，心沉了下来，说：“那都是往事了——走路翻车了，现在跟着高远做事。”
　　“好啊好啊！你是高远的好兄弟，我替他谢谢你！”高远母亲快七十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说出话来有板有眼。在办公室坐一会，高远看出母亲有点发急，说道：“妈，下楼我拉你去清江南岸看看。”
　　高远母亲说：“好啊，我就想跑跑，在家里随便。家门前都是地，没事去地里转转，到这城里像坐监一样。”
　　高远母亲站起来，吴梅上前搀着对高远说：“我也正想去南岸看看工程，正好可以扶着老太太。”
　　高远和吴梅搀扶高远母亲下楼上车，高远拉着去了广亿广场工地。到了广亿广场小区售房部门前，吴梅搀扶高远母亲下车。售房部门前来了很多看房子的，出出进进人来人往。
　　高远给母亲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售房部，这么多人都在看房。”高远母亲点了点头。吴梅把她搀扶到小区门前，高远母亲看到一幢幢高楼像山一样，惊叹道：“不敢想，不敢想！你哪来这么多钱盖房子，你爹活着连个穷窝都建不起来，看看你这真吓死人！”高远母亲说着，嘴里不断地啧啧。吴梅搀扶高远母亲进到小区院内，里边大部分房子都已竣工，只有靠北的两排房子还在施工。他们沿着刚修好的小区主路向南而去，南边的道路、花带已经修好。满目绿色叠翠，繁花似锦。更有园艺师修剪整齐，绕园几匝；乔木如伞，遮天蔽日顺路而立，似有曲径通幽之境。高远母亲看了惊奇万分，心里和农村田野相比又是一番风味。吴梅把高远母亲搀扶到地下车库，高远母亲看到好似无边一样的车库，心里愈发的赞叹不已。吴梅把高远母亲搀扶上来，高远想到最后一站，就是路过在建的广亿商厦，就拉着母亲和吴梅去了广亿商厦。到了广亿商厦工地，高远没让母亲下车，只简单地介绍了大厦将来的现代化构想，和购物、娱乐、健身等多项用途和理念。高远母亲透过车窗看到了宏大的工程，令他对这个儿子有一种骄傲和自豪，笑的合不拢嘴。高远把母亲送回到了大哥家里，大嫂放了温水让婆婆洗了一遍，又给婆婆泡了杯枸杞红枣茶。高远看着母亲心情有所好转，就放心地下楼而去。吴梅已经去了办公室，高远想着没别的事情，想到方莹母亲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就拨了方莹的手机，方莹接到电话笑着说：“高远哥，咱俩真想到一块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刚要拨号，你就打过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呀。”
　　高远笑着说：“丫头，我还想着你不给我打电话，正生你的气呢，还好，气也消了大半。”高远这个称呼出口，让方莹心里更亲近，更加的贴心。高远自己也想不到是为什么这样称呼，是何目的。更像一种无形的心理暗示，但又不知道暗示什么。就像一根长长的绳子，俩人各从一头一点一点地盘起，以至于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心与心之间能觉得跳动……
　　高远问：“阿姨这些天情况如何，心情咋样？”方莹笑着说：“我妈这两天病越来越轻了，她催我要回家养病，我劝她多住些日子，等病情稳住了再回去------我看这样吧，你后天来接我们回家吧，在这里也是养病，回去了方便。”
　　高远说：“你劝阿姨多住些日子，在医院条件好，回去了反而不方便。”
　　方莹说：“我妈住这里着急，这几天都在嘟囔着回家呢，你就随了她心愿吧！”高远说：“那好吧，后天下午我去办出院手续，接你们回去。”方莹说：“那就这样，等你来吧。”挂了电话。高远没再去办公室，开车回家去了。
　　
　　二
　　高远晚上回到家里，天色尚早。他刚坐下喝了杯茶，玉兰也到家了，玉兰看到高远这些天回家非常准时，心情也好了许多。女人嘛，见点阳光就灿烂，见点云彩就下雨。高远的态度就是晴雨表，高远自己也知道，只是有时候也掰不开手。只能头疼先顾头，脚疼先顾脚。人都不是万能的，神仙也不能包医百病，宰相也会小沟里翻船。高远对于玉兰来说，只是把爱的一瓢水倾斜一下，玉兰就会有不一样的心情，但不能让她知道瓢里有多少水。他是一个教师，是会算计的；也知道人生需要几斤几两的爱，也知道什么是大义或屈辱。高远近来的表现，让玉兰小有慰……
　　玉兰洗了手准备做饭，高远叫住玉兰说：“咱妈来城里还没来咱家，明天星期天你去把他接来，也尽了你做媳妇的孝道。”
　　玉兰瞄了高远一眼，笑着说：“咋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正要给你说呢，倒让你先说了。”
　　高远毫不谦虚地说：“男人、女人总是有区别的，再能的女人也抵不了一个憨男人。”高远这句话，带有点戏谑之意。玉兰听了嘴撇撇说：“别把女人说得不值个尿泥钱，女能人多得是，从你嘴里出来总没有好话！”玉兰知道高远说的是戏话，也没深计较，就去厨房做饭去了。俩人的饭一会就做好了，还有一凉一热，荤素搭配两个菜。玉兰近来高兴，一个人吃饭也要喝一杯，这就是人生吧。她拿了两个杯子，开了一瓶法国葡萄酒，每人倒了半杯，笑着说：“鉴于你近来的表现，今天犒劳犒劳你，陪你喝一杯。”从高远脸上看去，对玉兰的话不以为然，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好像是我的领导在说话，一副当权派的架势。”玉兰笑着和高远碰了，喝了一大口，高远也喝了一口。
　　玉兰拿起筷子说：“尝尝新开的这家道口烧鸡如何，听说很出名。”
　　高远夹了一块含在口中，品了品说：“嗯，味道真的不错！看来你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了。”俩人喝着，斗着嘴，别有一番韵味。夫妻嘛，高兴时像爆米花，香酥可口。恼怒时似火药筒一触即发。今天还算不错，风平浪静，还激起一点小小的情感浪花。吃过饭俩人洗漱一番，看了会电视，上床休息，夫妻之事也不在话下。
　　早上起来，玉兰早做好了饭，等高远起来。高远吃过饭没有出门，玉兰把餐具收了，洗干净后开始收拾屋子。
　　高远说：“你去吧，剩这点活我替你做了。”玉兰笑了笑说：“啥时候我妈来你又这么上心，也不枉做一场女婿。”
　　高远说：“那不一定，只是你没给我表现的机会。”玉兰正要出去，回头说：“不和你贫了，净说些没味的话。”说完开车走了。玉兰刚走不久，陈浩打来电话说：“高董，中午有事吗？”高远说：“老太太来城里了，住在大哥家里，我让玉兰接去了。”“哦！老太太来了，那我要去看看伯母，这么多年没见了。”陈浩惊诧地说。
　　高远说：“那你捎带给欧阳主任和丁大伟说一下，今天在家里聚一聚。”
　　陈浩说：“好的，应该去看看老太太吗。”高远挂了电话给高翔拨了手机，让他们夫妻中午来家陪母亲吃饭，高翔非常高兴。
　　玉兰到十点钟把婆婆接来了，高远给母亲泡了一杯上等的茉莉花茶，香雾从杯中升起，溢满了整个房间。不多时高翔和爱人带着孩子到了，高翔爱人很会事，来了就坐到婆婆跟前，趴在婆婆肩头上问长嘘短，把个婆婆乐得合不拢嘴。奶奶抱着小孙子，一会亲一下，亲不够。玉兰开始下厨，高翔媳妇也到厨房帮手。两个冰箱里都是满满的，生的熟的都有。玉兰开始下手配菜，高翔媳妇打下手。按道理讲，高远早就应该请个保姆和厨师了，但俩人有时只一个人在家吃饭，请了倒觉不便。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有点让玉兰吃不消。十一点多，陈浩和丁大伟开车到了。二人下车，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看到高远的母亲，一边放东西，一边说：“伯母好，你老身体健康！”高远母亲欲起来应话，陈浩赶快扶她坐下。高远给陈浩、丁大伟泡了茶，陈浩坐到高远母亲身边问道：“今年高寿多少了？”
　　高远母亲说：“老了，今年到腊月初八都七十岁了。”“噢！七十岁了，那到时给你过七十大寿。”
　　高远母亲感动地说：“算了算了！你们那么忙，不麻烦你们了。”
　　丁大伟说：“麻烦啥，那是应该的。”
　　不多时欧阳主任到了，高远接住礼物回到客厅。欧阳主任见到高远母亲问候道：“老娘身体还不错嘛，你还记得，我吗？”
　　高远母亲盯了一会说：“你不是小欧吗，你发福了，都认不出来了。”
　　欧阳主任说：“人过四十都这样，横向发展吗。”
　　高远给欧阳主任泡了茶，坐了没多时。玉兰说：“菜好了，都坐餐厅吧。”大家去到餐厅，把老太太让到上位，欧阳主任陪着，依次而坐。玉兰拿出两种酒——五粮液和法国葡萄酒。高远他们几个喝白酒，玉兰和高翔媳妇及婆婆喝的葡萄酒。欧阳主任倒了一杯葡萄酒敬了高远母亲，接着给玉兰和高翔媳妇敬了。又倒了五杯白酒，端起说道：“今天老娘来城里住，非常高兴，为老娘长寿干杯！”大家共饮。喝了一阵子，高远母亲清静惯了，吃了些饭去卧室休息。高远几位男士伙同玉兰高翔媳妇，推杯把盏，喝到下午两点多钟方休。晚上高远母亲就在高远家住下，此日清晨高远母亲晚上睡不着，早早起来，要回大哥家住，和孙女们住习惯了。吃过早饭，高远去公司把母亲送到大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