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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代天出巡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10-12 11:25:17      字数:6669

  少郡从青山书院回来不久,张宜返京,叛乱起因查清。是朱黑子一伙儿人混进河务工地,借官吏克扣赈灾粮又倒卖给河间粮商酒坊之际煽动起事。又加上官兵的野蛮监管,这才让河工们忍无可忍,起事后很快被周围地区的灾民响应。取证的资料中还有董清一份奏章,上奏济南知府邢守堰包庇下面有些官员,在赈灾粮的发放上假公济私,也是这次引起叛乱的原因。
  另外最重要的有两件大案,一是查清了响水庄那家最大的酒坊确实是刘卞的,他以那位叫董呈的财主名义开办。十几年来,就是刘卞被没收家产时也没暴漏,一直受当地官府庇护,在销路酒税上一路绿灯,成了当地官员与刘卞勾结的一处窝点。并且伪造账目,把非法挪用的赈灾粮收进库存。除了酒坊违规开禁、刘卞以权谋私的罪名外,这挪用赈灾粮的罪名却是被姓董的一力揽下,抵死不承认是刘卞授意。
  另一件是山东廉访使私自任命的一名书吏楚仲元的简历实属伪造,此人犯了组织联络的叛逆大罪,已被拘押。平叛后,他曾与刘文山、朱黑子和宿家都有过联系,第一批行刑的人中,就是他们按名单选的需要灭口或恶意报复的人。为此,这楚仲元收了宿家一份不小的礼单。
  张宜还上奏,时值农耕,去岁今春许多地方下了雨雪,可有不少参与叛乱的灾民不敢归家,致使不少村子人烟稀少,只剩下老弱妇孺。还有不少人携家带口逃亡,严重影响了今春的农事。
  鲍硕的书房里,少郡静静等候着。
  从接到张宜的奏章,皇上就连发圣旨,查封响水庄酒坊,缉捕董呈与河间涉案的官员。又拘禁了济南知府邢守堰、撤了那位山东肃政廉访使的职务。宿家庄园的部分财产充公,私开河坝、强占水源、行私贿赂的主要嫌犯,令刑部按律处置。这一切都是快刀斩乱麻的办了,唯独刘卞的处理,太皇太后却插了一手。她这次不是强硬阻挠,而是求情,鼻涕眼泪地求皇上开恩,这才是戳中她这位孙儿的软肋,只判了个削职为民。那刘文山便顶了罪名斩立决,总算对枉杀的百姓做了交代,当然,那个在兵乱中失手被杀的将军也是罪命相抵不了了之了。
  最后就是山东遗留的隐患了,误的不止是农时,还有民心,这种危害长远、广泛,非是几道处置的圣旨就能及时挽回。鲍硕手里那支笔已经拿起放下几次了,他从小受儒家训导,秉性正直亲民,身为帝王虽诸多无奈却也知道失政失民的危害。他对自己冲动的内疚,从昨晚起就没停止过思考,如何把握皇家的威严与诚信,这种分寸最重要。
  少郡轻声道:“已经午时,皇上的早膳还未用,臣想,皇上先用过饭再考虑这道诏书,或者让臣与翰林院商量着拟就?”
  “不用,这次朕要亲自来写,霍卿只要看着通过就好。”鲍硕终究还是自己下笔了。少郡看着他认真书写的侧影,专注的神情,让那张质朴柔和的脸显得更加亲切。这份罪己诏举足轻重,皇上已考虑了一宿,才决定自己来写的。
  少郡被他的诚心打动,里面的措辞分寸也谨慎,她看过后觉的十分稳妥,便道:“皇上,臣想亲自去一趟,为百姓传达圣意,也可顺道检查一下各级官员这次善后处理是否到位。”鲍硕想了想道:“明谕的意思我明白,可京城会试已临近,此行会很辛苦,我于心不忍。”
  “皇上勿虑,臣为社稷辛苦点是应该的,会试日期已定,我可以在入闱前赶回来。春耕就要到了,农时也不等人,尽快安定民心最重要。”
  鲍硕点点头,起身安排午膳,对少郡道:“这次明谕可没理由拒绝了,权当我给你为赴山东践行。”少郡无奈一笑,确实也难再拒了。
  紫香阁在大明殿后面,建筑陈设几乎全部是紫檀木装扮,也是皇宫里少有的尊贵楼阁,典雅古朴。这是皇上私宴会客的地方,也兼做寝宫,里面装饰用具俱是檀香木雕刻制作,十分贵重。少郡是第二次来这儿,第一次是为先皇来此,这一次是皇上设宴,可说是自己的殊荣了。
  饭菜未上前,鲍硕让显贵拿出了两封精致小巧的锦盒,说是给丞相和隽国夫人的礼物。少郡谢过皇恩,打开,给婉婷的是一串檀香珠串,自己的是檀香雕刻的梳子,心里不禁惴惴不安。待上膳时发现丰盛的膳食里许多都是自己爱吃的家乡菜,不禁愕然。
  鲍硕叫侍女为少郡斟酒,又殷勤劝菜,就差亲自为她夹了,能看得出他喜形于色的情绪。少郡终于受不了了,说道:“皇上,还是随意些吧,再这样,臣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
  鲍硕反而道:“你也知道拘的难受了?你不是天天给寡人讲什么君臣之礼吗,留了你几次才有了这个机会。礼物我早就备好了,这饭食也是我找人打听的,若你跟我不这么疏远,就像朋友一样,我这脾气才不会给你这些客套呢。”
  说了半天,还是自己的不是,少郡只好道:“是臣错了,臣以后会改。”鲍硕也憋不住笑了,说道:“开玩笑呢,你也别拘着,真改来改去的,倒成了我小肚鸡肠了。”
  少郡笑笑没说话,心想,这位皇上可不就是这样吗,率真的性子,没有先皇包容大度的心机,固执起来挺有主见。走错一步,改起来也是雷厉风行,相比以往与先皇的相处,和这主子倒是轻松了些。
  喝了几杯皇上赐的酒,少郡白皙润泽的脸颊现出一抹红云,她不敢再喝了,鲍硕也就不再相劝,说道:“难得与你一聚,可说好了,今日一句公事也不许提,再重要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除了皇后,与谁说话都没轻松过,你以后就做这第二个吧。”
  听着鲍硕轻松说出此话,少郡叹气,她本是想借着吃饭说说自己走后朝中还有哪些事需要紧着办理,又想把张宜暂调去山东肃正廉访司,坐镇整顿腹里地区的官吏,此去还想筹集些种粮发放,鼓励农户开垦荒地等,这也要请示皇上,经鲍硕这一提醒,确实想到自己与皇上相处时,除了处理公事,就是论证治国,还真没谈过别的。可不谈这个,说什么呢?她慢慢吃着,竟是无话了。
  鲍硕倒是说了句突兀的话道:“明谕一向持重老成,讲究仪容,虽是为人师表,可今日便宴不必这样,还是脱去外面的官袍,吃着随意些。再说,春暖时节里面衣领也不用这么高,弄得一点风都不透,能舒服吗?”
  少郡从心里生出一股凉气来,自己平日躲他还是对的,第一次吃饭就被他盯上衣领,这可是她改装以来与别的男人不同的地方,特制的衣领遮掩着自己那点破绽,五年来还没人说过。她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何不愿与皇上亲近,即使对抱着画像怀疑过自己的子玉也没这么抵触过。原因就在这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也只有皇上可以说话口无遮拦,看来自己万万不可与他太随便了,适当的端端丞相架子还是必要的。
  少郡似乎很不在意地答了句:“虽是便宴,皇上也对下官开恩,可做臣子的还是有自己的尺度分寸的。”这话避重就轻,一抹而过,等于没回,她很快转了话题道,“皇上刚才说起娘娘,臣倒想起一事,如今娘娘已快临盆,恐怕也受不了上都巡幸旅途的颠簸,是否让娘娘留在大都?”
  “我也想过此事,去岁就因父皇而取消了,今年务必要成行,延后一点是可以的,等皇后生产后再走,这样,皇后即使留在大都,我也放心。”
  少郡道:“刘卞虽削职为民,他手下那些人都还在,难免是隐患,需要逐步查清消除才是,还有……”说了一半,想起皇上刚才不谈公事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次叛乱的起因和过程已经查的很清楚,刘文山不仅是矫诏行刑,还是密谋欺君。造成如此严重局面,若不是平叛大军及时阻止,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他们的抗旨罪也可谅解。并且平辽王擅长带兵,他若赋闲也是浪费人才,皇上是否能恢复他的职位?”
  鲍硕顿时一愣,手中的碗停在唇边,看看少郡,心想,不愧是师生,刚刚结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弟子的前程。少郡看着皇上的神情,没再说话,低头沉默着。鲍硕放下碗,突然笑起来道:“刚说过不谈公事,明谕就违圣意,该不该罚酒一杯?”
  鲍硕见少郡低头不语,也不见笑意,顿感尴尬,只好道:“朕也知你们师生情深,赫连子玉在身负冤案时就与朕结拜过,他的人品很好,又是将帅之才,只是感情用事了些。朕做了皇帝才知道此事的危害,我都以此为鉴,给他点惩罚还是应该的,朕心里有数。”
  少郡听着,也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却也知皇上与臣子身份不同,量事的出发点也会不同,她重新端起碗,把最后一点饭扒进嘴里。耳边又听皇上说道:“丞相通古博今,也应懂得,朝廷需要的不只是体恤百姓的军队,爱民是君王的事,错了自会由君王承担,若执掌兵权就必须要无条件服从皇命。”她无声地叹口气,轻轻道:“臣子知道了,谨遵皇命就是。”
  春日的秦府,梅林新芽吐绿,阶下廊前迎春绽放,几缸过完冬的鲤鱼已经开食,生机一片。婉婷亲自领着敷桐为少郡的山东行程做准备,这次还是兰湮跟随,除了两名贴身侍卫,还有少郡从京师调来的萧小和他手下一千宿卫军士兵,
  昨日少郡着便服陪着继母和婉婷去庙里上香时,正巧碰上春芳阁的几位姑娘在郊外踏青,绾秀仍是一身彩霞般的装束,见了少郡盈盈施礼。少郡笑道:“绾秀姑娘,一别数日,越发美若天仙,春日梦短,还莫辜负这人间仙境才是。”
  绾秀略显惊讶,一语双关道:“公子好记性,小女子可是诚惶诚恐了。”少郡笑道:“放心,本人记性不是太好,只记得姑娘博学多才,灵慧无比,琴声美妙,却连姑娘所弹音律全数忘却。”她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额头又道,“可不是姑娘对牛弹琴了么!”
  绾秀也是会心一笑。一身飘逸春装的祝仕梁过来,和少郡拱手相见,然后与绾秀辞别少郡款款相携而去。少郡对身边的兰湮笑道:“你看他们,才几日的时间,若是这一位能荣登皇榜,倒是这青楼中一段风流佳话了。”兰湮一拉少郡的衣袖,顽笑道:“大人莫非发了春情,可别惹得夫人不高兴呢。”少郡拿扇子一敲她的头道:“用你小童多嘴,随我进庙。”
  少郡当时心里还想,这祝仕梁一味的留恋青楼,若真能榜上留名,倒也算聪慧,只是忒轻浮了些,不知他的试卷有没有能让我用心的地方。正想着敷桐走进临凤厅,将一张清单递与她道:“这是夫人让准备的,夫人还说让大人看看缺了什么,再添上。”
  少郡扫了单子一眼,不禁笑道:“这是给我搬家么,统共半个来月,哪里用这么啰嗦。”她拿起笔来,一连划去几样。敷桐为难道:“本是让大人看看缺啥,这下倒去了不少,怎么给夫人交代?”
  “你不用交代,让夫人找我就行了,去准备吧,叫人把顾君眉找来,我有事吩咐。”
  敷桐回道:“顾小姐午后就出门了,还没回府呢。”少郡想想猜到她去哪儿了,便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兰湮领着金元进来,手里还拿了金彪的一封信,交给少郡道:“这是金将军留给大人的。”少郡见金元的眼睛还是红的,就知道他们兄妹给大哥送行的心情,不禁也难过,说道:“你也别这样,金兰寡居还带着个孩子,你哥不在,你就是家里的主心骨,遇事一定要做的像个男子汉才行,我今日不方便为他送行,叫你带的话给他说了吗?”
  金元双膝一跪,一个头直磕到地,说道:“大人的话我都带到了,哥说让我替他给大人磕个头,说是大人给了他一条命,今生来世只为大人活着。”少郡忙把他拉起来:“起来,别这样,大人救他可不是图这些,他天性善良,只是被恩义所累。让你给他捎话,也是希望他能忍辱负重等待恩赦,决不能因牢狱生出叛逆之心。”
  金元道:“大哥不会,这些他在信里都说了。”
  少郡打开信看着,金彪除了在信里谢过恩师,拜托弟妹外,还诚恳表示,只要恩师在朝为官一天,他绝不会对朝廷生出二心。还说若能逃脱桎梏,必会追随恩师左右,这些话让她感动之余隐隐有些怅然,这也不是她想听到的。金元又道:“大人需要的粮种我已从京师屯垦处筹得,都是最好的,一会儿萧将军就来接收。”
  少郡点点头,说道:“你在兵部干的很好,以后还要努力,皇上对你们兄妹也算是格外开恩,你们只有忠心报国才不辜负皇恩。”金元道:“大人放心,金元会一辈子效力朝廷,忠于皇上。”其实他心里明白,若无霍丞相,他们兄妹的命运还不定怎样呢。
  金元刚走,婉婷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裹进来,趁着屋里没外人,交给兰湮道:“这是我偷着做的,你收好。”少郡笑道:“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婉婷嗔道:“什么什么呀,你就从不为自己想周全,湮儿的月信刚走,没事了,可你就在这几日,没个准备能行吗。”少郡脸一红:“多谢夫人。”
  婉婷笑道:“这里又没外人叫夫人干嘛,谁家夫人为夫君准备这个。”三人对视,猛然一下笑喷了。
  婉婷抹着笑出的眼泪,埋怨少郡道:“你做男人都做傻了,我这夫人还真是做到家了,操了那么多心,叫你一笔都抹了。你心里光装着国事,也不看看那些东西里有我给姐姐、姐夫和两个侄儿的礼品,还配了些清瘟去火的草药茶。你上次从西边回来就病了一次,如今春季干燥,路上不准备些,到哪里现寻去。”
  少郡感动地搂住婉婷,悄悄道:“我这姐姐被你叫的亏心,应该叫你姐姐才对,是我前世修来的。”婉婷轻轻推开她,问道:“你何时也信这前世今生了?”
  少郡道:“不知道,反正我这一世很幸运,不求来生,只为今世的缘分和情分感动。”“你呀……”婉婷点了她额头一下,心里明白,剩下的话就咽了回去。
  敷桐让凤儿传信,说皇上派的宫廷内侍已经到了,让大人接旨。
  这就是那道皇上亲笔写的罪己诏,已经由翰林院通过,盖上皇印发了下来,一起下的还有一道由大元丞相霍少郡代天子巡视的圣旨,同时一道御赐金牌也随旨交给了少郡。少郡跪接圣旨,明日就带着它上路,履行代皇上安抚民心、彻底平息叛乱的职责。
  君眉一直到接近傍晚时才回府,跟着来的还有萧小,他告诉少郡,按大人吩咐挑选的一千士兵已准备就绪,明天一早就在城外等候大人。少郡道:“好,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带着弹弓学打鸟的孩子了,大人也没想到你长进这么快,宫里射柳时,我看你的身手都赶上你师父了。”
  “不行,差的远呢,师父总说我心性不稳静不下来,练功时难以入定,现在师父不在军营,我这内功一点长进都没有。”
  少郡打量着已比自己高了很多的萧小,戎装下肩宽腰细,肌肉发达,五官也长开了,浓眉俊眸,脸庞就像高垣描述的那样,应该极似他的父亲。不禁感到欣慰,说道:“依大人看,你就不错了,这才几年,都出落成能带兵的将军。算上东征,也上过三次战场,这次回来,我就提请兵部给你记功晋升,你武试那会儿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萧小兴奋的有些脸红,君眉笑眯眯地看着他,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把自己来见大人的要事也忘了。少郡看着有些好笑,对君眉道:“你刚才跟他去哪儿了,一直找不到你,是不是见了他把自己的任务也忘了?”
  “大人冤枉我,我可是一刻也没忘,名单我都整出来了,刚才不过是跟他去了趟王府看望他师父。想不到他师父三日前就离家云游四方去了,为了安慰老王妃才多呆了一会儿。”
  少郡一愣:“什么,云游四方,他出家学道了?”
  萧小道:“没有,是找我那位师母王妃去了,说是一年之内一定回来,不过奶奶还是很伤心。”
  “哎!”少郡叹了口气,子玉几次给自己提过要天涯寻妻,都被自己叱回去了,所以这次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他哪里知道会无功而返,权当做一趟散心吧,他从十六岁上战场起,还没轻松过一年呢,想到这儿没有再问。
  萧小回军营去了,临走少郡嘱咐他给士兵们讲明白,此次出去,是护的皇家钦差,代表的朝廷颜面,一定要军容整齐,决不能给百姓留下不好的口碑。
  君眉跟在少郡身后进了书房,汇报着自己最近跟踪的进展,试探着央求道:“大人,还是带上眉儿吧,这次是出远门,只有他们俩我不放心。”
  “我都说过几次了?说不行就不行,不还有那一千军士吗,哪里就不放心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眼下京城的事比跟着我重要,名单呢,我看一下?”
  君眉哼了一声,撇撇嘴不吭声了。少郡接过她整理的名单仔细看着,上面大多人她都熟悉,不禁为刘卞的老谋深算担忧,清除异己势在必行。她指着下面圈的人名问道:“这是些什么人,为何单独标了出来?”
  君眉道:“这几个人暂时还分不清楚,都是军队的将领,和刘文光很亲密,这刘文光毕竟是刘卞的儿子,也不能就说他没一点异心,所以眉儿就写上了。其中这个叫阿特尔的,生日宴那天是从居庸关赶来,在刘文光府里住了几天,刚走。”
  “阿特尔,这人我知道,居庸关的指挥使,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是上都留守司官员。不过,他为此远道而来说明他与刘家相厚,不知是他借的公事,还是擅离职守,若是后者可是一罪了。”
  少郡说到这儿,忙叫了兰湮来,写了张字条让她送到鸿深府上,叫他立刻查明阿特尔来京城的内情。然后对君眉道:“不要埋怨大人不近人情,你现在也知道事情有多复杂,万一有变,你还要马上想法通知我。如果事情紧急,就要直接禀报皇上,你不在京能行吗?”
  看君眉闭了气,少郡又安慰道:“你也不小了,萧小都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你就不能往大里长点?现在你为大人做的事我很满意,就是有点孩子气,和你平日的机敏不相符。”君眉笑笑,说道:“我这脾气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有一次把萧小都气哭了,说以后再也不理我。”
  少郡道:“你怕了?”
  “才不,他还怕我不理他呢,不出一天就给我买了一副闪光的珍珠子耳坠,硬是把我快长上的耳洞又捅开了。”
  少郡被她逗笑了,说道:“你这丫头,别看萧小平时爱说爱道的,可心性像他师父,耿直厚道,以后不能欺负人家。”她话虽如此,却也知道有时萧小真急了,君眉那股子温柔劲儿也够缠人的,这两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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