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几个完全丧失了起码人性的恶棍鬼子，端起刺刀残忍地朝李秀英脸、身子刺来。李秀英看到向她身子刺来的刺刀，没有害怕，而是马上做出或就本能地身子躲闪；她躲闪过四五刀，还是有两刀刺在她腰间。顿时鲜血马上就流出来，几股剧烈的巨痛使她失去了闪躲的灵活性，她差点倒地，可是她稳住了。马上，一个鬼子对着她脸刺来，她的脸和眉被刺到一刀。可能是鬼子用力不均匀，顿时，刺到她的眉毛上。一股鲜血即刻流下来，把李秀英的眼睛遮住，使她看不清，带咸味的血使得李秀英眼睛难受。
　　此时，李秀英眼睛被血遮得只能看清一点，她眼睛、满手、身子全是血；特别是她的身子，几个鬼子极度恶毒刺她怀有孩子的圆圆身子。此时，她看到：一个样子凶，大眼睛鼓起的彪悍鬼子，在对着她上前来，就跟他专门针对一个特定的目标而来，要把她铲倒似的。这个鬼子扑上来，想打李秀英，已经非常近！李秀英十分愤怒而不屈地伸出手，抓住这个恶毒攻击她的鬼子衣领，奋力推了推；马上就有一个长脸鬼子用刺刀朝她身子乱刺，李秀英下意识地身子再次闪躲。
　　她在因先前被刺伤的身体的痛苦中，依然极力避开鬼子刺刀对自己身子的乱刺；还有，李秀英也极力想保护自己还有要不了一两个月就生的孩子。
　　但是，在自身不屈意志下，在身子被刺了36刀的情况下（可能大多数是小伤或刺偏了），最终，李秀英被一个鬼子的刺刀刺中了她圆圆身子里的孩子。她惨叫一声，身子倒在地上，人马上昏死过去。三四个鬼子把李秀英刺倒后，还在她身上踢了几脚，就以胜利者自居，毫无羞耻感地、理所当然地离去了……
　　
　　晚上，已经藏在没有人的房楼里的王仁杰连长、徐凯、周班长他们的25个国军官兵，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两天来，没有鬼子来搜查，也许这一片平房多楼少的区域没有一丝人烟的缘故；或鬼子搜了几下，没有看到家里的女人男人，就不再来了。
　　此时，周班长对背靠在发冷的黑糊糊的墙上的王连长说：“连长，我拿的东西又要吃完了。”
　　“没关系，明天又继续喊人去找。”
　　“我知道不好找。连长，我们是不是再找几个地方，这两天鬼子不是到处搜查吗，我担心他们又搜这里来。”周班长担心说。
　　“先不别慌。”
　　“那行。”
　　“连长，你说我们要是过了河，到江北去，那该多好！”过了一会，周班长感叹说。他想到在城里的这两天日子，心情就压抑。
　　“那还不是上头喊的。”在周班长身边的老兵老魏心里不满地说。
　　“连长，真不知道留在城里，是好事还是坏事？”胡排长说。
　　“管不了这些了。”王连长说。显然，他不想听别人再说这事，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城里被鬼子占领了，还在搜查人。”老兵老魏又说。
　　“不怕，我们有枪。”和鬼子打过仗的王连长坚毅地说，把他有灰渣的方脸略抬一下，意思是说：鬼子来了多少，就打多少。
　　“哎。要是当初过了河就好！”周班长叹息道。
　　性格果断的王连长说：“不说这个。”
　　“嗯。”
　　徐凯半侧着身子，在周班长身边没有说话。到夜里，他们所在的烂楼房，略有些看的清些楼房的清黑墙面。
　　已经两天，只有一次他和班长出去找粮食，看见过鬼子，可能是这附近的鬼子看到这里没有人烟，就没有来了。
　　这倒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有我们连长，还有20多个人在。徐凯想道；他又想，可是，这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在这里永远呆着吗？哎，不知道连长是怎样想的。
　　想到这里，徐凯也不忧心。反正有连长和班长，如果有鬼子出现，也不拍，他们还有枪，到时，鬼子也会被打死的。
　　渐渐地，已经在墙边侧躺着的徐凯睡着了。
　　
　　第二天是12月15日上午。
　　日军第六师团一个上尉叫田中军吉。这个长得像女人、斯文的日军军官，两天来，他带着自己部下如一群精怪的山猫，神出鬼没的如一群祸害搜遍了南京城的每一家每一个角落；他还以绝不漏掉每一间可能藏有或由于部下的疏忽没有搜到的南京军民为宗旨，让自己的部下从中华门周边一切房楼开始，向南京城扩展开来，抓扑躲在家里或地窖里的南京平民、军人，要一个不留地弄死。田中军吉从早上起，像一个凶神提着一把军刀要把南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12月13日，已经明确知道了上司的意图——杀光全部的支那人，老少不论的田中军吉，就“热血沸腾”得不得了。就在心里想道：太好了！就是要灭掉支那人种，他们太丑陋了，需要把他们都灭亡。
　　这时，就在他处于这样的狂傲心情中，他的一个部下古冈非常不解地问：“田中上尉，不是说日内瓦公约禁止杀平民和战俘吗？”
　　“八嘎，你闭嘴！”田中一听，就粗暴地叫喊起来。他在叫喊时，一个小嘴巴张得像鲨鱼的嘴一样大。他继续喊道，“我田中想杀支那军人就杀，想砍支那人就砍。我只知道忘情地享受在砍杀支那人中获得美妙享受。日内瓦公约算个屁，只能拿给我当屁股纸擦。”
　　说到这里，田中把他那张女人脸对古冈君说：“古冈君，你不要有这种想法，跟着我，通杀支那军人和支那人，这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现在，支那南京在我们大日本的手心里，要尽情地把自己在战场上受到的伤苦报复在支那人的身上，要加倍地还转来，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田中把他要残杀中国军民的女人脸得意地一扬。
　　“田中上尉，你说的对。”
　　“等一会，就要去搜支那军民了，你一定要加油，多搜出一些下贱没有用的支那军民，看我一次性把他们砍死。”
　　“嗨。”
　　在上午八点多，带着部下一百多人在中华门就近的，因一些人跑了，一些人还躲在家里和家里的老地窖里的男女老少，要不了十多分钟，被田中军吉的部下从一些房子里搜出来。
　　此前，看到自己的部下进去搜了，田中心里荡漾着一种横杀中国军民的豪情野性。他想道:自己在那次和支那军人的打仗中，抓住了被打败的支那一百个战俘，自己一下就杀了那一百个人，那是多么的快活呀！
　　他不由得非常享受舒爽地回忆起来……
　　
　　这是在他们来南京的路上。在一个山地，和那里的事先想打他们伏击的一支国军部队打完了仗后，国军被打败了，就有一百或近两百个战俘。
　　此时，田中看到：站在他们一边的一百个垂头丧气的、情绪十分低沉的中国军人战俘，心里就蹿起一股极杀和痛杀中国战俘的强烈念头！
　　他想，干脆自己一个人当场用机枪把一百个国军战俘全部打死，先感受下打死中国战俘的酣畅淋漓的美好感觉。他还把后果想到了，要是事情败露，谁说是自己杀了这么多中国战俘，他就一口咬定说是上司喊杀的，自己是非常爱护战俘的，是迫不得已的，这不是自己的本意。有了这个想法，田中马上抽出他腰间皮带上的战刀，在二十多分钟内，把那一百个中国战俘全部砍死。现在想起这事，他都把这事当着是他了不起的战绩而无比自豪……
　　“田中上尉，我们搜到十多个支那军民。”一个部下较快来说。此时，田中还处于过去的砍死中国战俘的非常豪迈的心情中，就听到自己部下来报告。不禁感道：真是心想事成。想到这里，他把他那张女人脸一下飞扬起，非常舒心地说：“哟唏。继续搜！”
　　“嗨！”
　　田中让自己部下去别的房子里又搜，不能漏掉还没有搜到的南京军民。他富有经验地想道：支那人，不管你藏得有多深，就是钻到地底下，我照样把你们一个不剩地刨出来。他想到这里，把他那张女人脸昂起，一个脸硬帮帮的，一个尖小鼻子哼了一声。
　　过了多一会，一个部下跑来说：“田中上尉，有一间房子里没有支那人，我们在房子里，发现一个盖着米桶的地窖。”
　　那里面一定有人？田中马上就想道：嗯，怪不晓得，房里没有人，原来是躲进了地窖里去了。他想到这里，就马上生起气来，就走进房里去。到了房里，把他那一张气晕的女人脸一昂喊道：“弄开地窖！”
　　过一会，两个鬼子把地窖弄开了，从里面抓出男女老少七八个人。田中看到他们，就对身边部下，煽动他们自己内心深处的极想当官的渴望说：“你们希望升官吗？上面，上面已经宣布：多杀支那军民就是机会，你们一定要抓住喔！谁杀得多，谁就更能升官。”
　　部下们听了他的话，好像才想起有这一件事，都争着想把搜出来的八九个男女老少押出来杀掉，都惟恐自己落后了。
　　突然，大家都看到田中的意外举止。
　　看到他抢先上去，仿佛他害怕这些中国人跑了似的，仿佛到嘴的肉被人抢去。田中提着手里的助广军刀，把80岁的老大爷，两下，把他的头砍了。老大爷的头落地上，还溅出点血在他女人脸上。另外一个女人吓得惊叫，她的如猪崽子的尖叫声响彻房里。田中马上喊道：“太久保君，增田君，浦谷军，在场的这几个女人就是慰安妇。上呀，别站着了！”
　　五六个鬼子扑向三个中青老年女人，把她们强奸了，才心满意。才到已经空的在一个宽大地坝上，那里已经有被从多个家里搜出和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三百多个南京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