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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10-08 19:12:40      字数:3162

  19-31:书房日、内
  甄抗日坐在临窗的书案上看《岳黄莲简传》,热泪盈眶。
  他用红铅笔画杠杠,满纸画遍了。
  甄夫人走到书房门口,停步:哟!老甄,这么感动?
  甄抗日:感动,真感动了!来,你来看看。
  甄夫人忍住气,走到案前。
  甄抗日指着案前空椅:坐下,我们谈谈。
  甄夫人:老甄!你的习惯也得改改了。多少年,孩子都大姑娘了!咱们还是首长和部下一样。你指示,我听。
  甄抗日:好,改!现在你指示,我听。
  甄夫人:我提个要求:你必须要对我说三个字!
  甄抗日:受什么刺激了?
  甄夫人:是!你对那个狗妹这么上心、关心,一往情深啊!老都老了,还想起初恋!我能不受刺激吗?
  甄抗日仰仰下巴,甄夫人会意,转身去关了门。
  甄抗日:好,咱们谈情说爱吧,别让孩子们听见。
  甄夫人:副司令员同志!请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甄抗日:不说那三个字,照样生了双胞胎!你这个年龄好像不应该来虚的了。
  甄夫人:我老了吗?
  甄抗日:那三个字其实很虚、很便宜……先说,我要请狗妹一家三口,不,四口,快有孙子了,到家里来吃顿饭,叙叙往事。你安排一下。
  甄夫人: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甄抗日:无法接受,你也得接受!
  甄夫人:我到现在还是你大女儿的阿姨,叫你大女儿回来安排吧!
  甄抗日:不听指挥了。一件生活小事,为什么顶我?
  甄夫人:我不管!只当你的花瓶!
  
  19-32:阅览室日、内
  岳米站在窗前,欣赏窗外的凤凰花。
  屋里没人了,杜良走到岳米身后。
  杜良:快下班了,准备回家吧!
  岳米回过身来发嗲,贴他很近。
  岳米:你给我去买田螺,我想吃,回去叫妈妈炒香辣味的。
  杜良:一下去哪里买?
  岳米:我不管,你去河里捞也得捞回来。
  杜良搂着她的腰,别有意味地笑。
  岳米:笑什么?我就是要吃香辣田螺!
  杜良:我老想起你的萝卜宴,想着就笑。没料到你这么含蓄地敲打我、防范我,越想越觉得有趣。
  岳米:王靖来找我了,妈妈的简传交给他了。
  杜良:我相信你,也不必对王靖保持戒心了。回家吧,我给你炒香辣田螺,换个新鲜口味,好好犒劳你一次。
  
  19-33:书房日、内
  甄抗日把夫人拉回书房。
  甄抗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安排好。
  甄夫人:首长同志,我得说说你才行。你这个年纪,这个身份,难道真的对狗妹有什么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意吗?一个不识字的街道老太太,真的还能打动你的心吗?
  甄抗日:坐下,坐下,别激动。
  甄夫人:我激动!甄真他妈,革命烈士,你忘不了,惦记着,我还能理解。狗妹,一个村姑,你也忘不了她?我们母女在你心里有多大位置?
  甄抗日:胡扯!我一生三段感情,狗妹,甄真他妈,你!跟狗妹,像一道闪电过了,跟甄真她妈,枪林弹雨啊,跟你才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甄夫人:你倒分得很清。
  甄抗日:她俩,都没有得到我的报答。而你,直到现在,你也算荣华富贵吧?你还要计较?特别,狗妹和她父亲岳郎中,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们,我甄抗日的骨头早烂了。
  甄夫人:好,你别生气,就当我没说,不说了。
  甄抗日: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初,岳郎中说了把狗妹许配给我,要我留在红军村。我真看上她了。就因为我要长征,不当落伍者,不做逃兵,死也要死在长征路上。下狠心丢了狗妹,拖着病腿走了。
  甄夫人:我理解,理解,你当初如果舍不得丢开她,如今就是一个普通农民老汉。
  甄抗日:那不见得,我会成为红军播下的一颗革命种子,还能在当地拉起一支游击队闹革命。
  甄夫人:也是,也是!(起身要走)
  甄抗日:别走!还没说完。
  甄夫人:首长请客,会恩人狗妹。首长要我安排,我有我的难处,总得让我考虑一下吧。(走了)
  
  19-34:客厅日、内
  甄抗日拿着材料追夫人。追到楼下,把她拉进了客厅。
  甄抗日:你看看这份材料,气就顺了。人与人之间,应该增进相互了解。你这个态度,不应该在你这地位、身份、教养的人身上反应出来。
  甄夫人:我看我看,我准备满足狗妹任何要求。
  甄抗日:我请狗妹来家聚聚,你怎么抵触?
  甄抗日拍拍桌子,甄夫人愣了一下。
  甄抗日:你放心,狗妹不会对我提任何要求。你看这段写的!原文这么说:(念)她知道曾富贵当了大干部,身体健旺,多子多福,就心满意足了。听听,这是你心目中一个不识字的村姑、街道老太太说的。
  甄夫人:你激动啥呀!狗妹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甄抗日:这是我要的材料,是她女婿写的,女婿是我们军区的笔杆子。
  甄夫人:多了这一门亲,老甄,有你报答的机会了。子女们调工作、当兵、分房子、选位子,够你忙乎的。
  甄抗日:你不了解狗妹,别乱说,给我添堵!
  甄夫人:我可没法帮她做什么。
  甄抗日:她不用我帮什么!那次我带她去当红军,没当成,她就来到了常春市,在福来街一家小饭馆做工。老板前妻去世后,她嫁给了老板,也是老夫少妻,接连生了四个孩子,三女一男。老头被日本飞机炸死了,她最小的女儿还在肚子里。她掩埋了老头的尸体,在废墟上修好店铺。又开饭馆,米粉加工厂,把四个儿女拉扯大。
  甄抗日:这都是她女婿写的?实吗?
  甄抗日:怎么不实?她四个儿女都当过兵。大女儿、大女婿转业,一个是妇科医生,一个是地级财政局局长,儿子是西双版纳一个农场小学教师。二女儿复员当了中学体育教师,培养青少年打乒乓球,当冠军;二女婿是缝纫厂党支部书记兼厂长。小女儿叫岳米,是我们文工团的优秀舞蹈演员,小女婿是有名的笔杆子,好学上进,才华横溢,前途无量!你看狗妹多能干,哪用得着我去帮什么忙!
  甄夫人:老甄,你这就叫如数家珍。
  甄抗日:我佩服狗妹了,你不佩服恐怕也不行。
  
  19-35:喷泉边日、外
  甄真挎着挎包,进了小院门,关好门,在院里左顾右盼,眼神忧伤。
  她在喷泉边停下,痛苦(想起耳光)。
  甄抗日:(0S)甄真,进来!
  
  19-36:楼梯口日、内
  甄真进门,见甄夫人在客厅里,转脸直上楼梯。
  甄抗日追上甄真,甄夫人也跟着。
  甄抗日:你晚走两天,我要请岳妈妈来家里做客,让你们姐妹都认认我的救命恩人,你们都要懂得知恩图报。
  甄真:爸爸,我必须走,到时间了。
  甄抗日:不行,必须留下!
  甄真:我知道怎么报答岳妈妈,会有机会的。
  甄夫人:甄真,你还生阿姨的气吧?
  甄真:阿姨,我生你的气,不就是生爸爸的气吗?
  甄抗日:怎么还阿姨?改过来,叫妈妈,叫!
  甄真:妈妈!
  甄夫人一把将甄真搂在坏里,泪水出。
  甄抗日: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甄真:我买好了火车票,家里的事,招待岳妈妈,就由阿姨操办吧!(上楼去了)
  
  19-37:书房日、内
  甄抗日追甄真,见她进了闺房,把夫人拉进书房。
  甄抗日:她叫不惯妈妈,不知她妈妈什么模样。你帮我一个忙,多给她一点母爱。她恋爱一败涂地,心乱了。
  甄夫人:她那个选择标准,怪!
  甄抗日:未来、眼前,光三个宝贝女儿的婚恋问题,就是难题。
  甄夫人:高没有低不要,我真替她着急。继母啊,不好当。把她和王靖撮合一起,行吧?
  甄抗日:这不行,想都别想!
  甄夫人:王靖工作、办事、脑子都不错,一表人才。
  甄抗日:秘书做女婿,会乱套。当我的秘书,就不准找我女儿;想娶我女儿,就别当我的秘书!再说,甄真对王靖有看法,不准再提!
  甄夫人:杜良和岳米两地分居,甄真却和杜良在一起,她还痴迷着,这容易出岔。你快把她调上来。
  甄抗日:扯开去了!狗妹来家,你安排不安排?
  甄夫人:就不想办。她来,我回避!
  甄抗日:(失去耐心)回避吧!我还得跟女儿谈谈。
  
  19-38:阅览室日、内
  岳米看报,王靖来了。岳米起身相迎。
  岳米:你借那么多书,看完几本就还几本吧。
  王靖:急什么?我特意跑来告诉你,首长看了“简传”,感动得哭了。杜良这家伙,真有一把刷子!
  杜良来了。
  王靖:你们准备好,首长请你们去家里做客。定好时间,我会提前通知。我要去开会,走了。(匆匆离去)
  杜良:你看他,做贼心虚。
  岳米:他偷你什么了?
  杜良:他想偷我的感情!
  岳米:他挺倒霉!他说王医生有精神分裂症,早不想和她谈了,她死缠他。惨啊!你别伤他了。
  杜良:你这样怜悯、同情他,危险!
  岳米:又想吵架吗?
  杜良:该讲的还得讲!回家吧,我先好好犒劳你。
  岳米:你要吵架,我就去大食堂吃。
  杜良:我有点时间,我们去办个好事吧,保你满意。
  (第19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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