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宏业启新程 痴女尽全力

　　一
　　转眼几天过去了，高远一直在等市政府的消息，他心里有点放心不下，有时间他想打电话询问一下，但碍于种种考虑，最终还是没打。他想着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急了也许会适得其反。他考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星期四的中午，市政府的电话终于来了，是金副秘书长打来的。金副秘书长电话里说：“是高董事长吗？请你马上来市政府一趟，签署商厦协议。”高远挂了电话，马上拨通了姜远宏的电话，让姜远宏带上公司的印章来市政府。高远给姜远宏打完电话，开车去了市政府。高远到了市政府，去了金副秘书长的办公室，见了金副秘书长，金副秘书长拿出打印过的协议让高远看。看完没多时姜远宏也到了，高远将协议递给姜远宏看了一遍，在确认没什么异议的情况下，双方在协议上签了字盖了章。协议签订后，金副秘书长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公告交给高远。公告上盖有清江市政府的印戳，是具有政府行为的拆迁性质，高远对商贸大厦的建成充满了信心。签完协议后，高远和姜远宏一起回到公司。吴梅和几个办公人员在办公室闲聊，高远把建商贸大厦和市政府签的协议，让大家看了，大家非常兴奋，好像讨到了好彩头一样。
　　高远说：“和政府的协议签订了，这只是拉开拆迁的序幕，以后的任务艰巨而繁重，我们所有公司成员都要努力。”
　　姜远宏说：“明天我先把公告贴出去，也算投石问路吧，看看拆迁户们是什么反应。”
　　高远说：“最近首要的任务是，开一个股东大会。动员各方力量，成立商厦股份有限公司，主要搞商业运营。用走出去引进来的方法，打造清江一流的、多功能的商业集团公司。”高远说完，看着吴梅微微地笑了一下。
　　吴梅会意地说：“董事长，我知道你笑啥呢，你又在给我增加压力呀，有啥奖赏？——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吗！”说完微微笑了一下，面如夏日出水的芙蓉。办公室主任和女秘书，也七嘴八舌的出谋献策。
　　第二天公司召开了科长及办公人员会议，进行了动员和分工。由姜远宏和吴梅各带一组，去做动员拆迁工作。分工完毕后，其他科室人员散去。
　　高远对姜远宏说：“通知股东，明天开股东大会，把建商厦的事通报股东，为建设商厦再烧把火。”转过脸对吴梅说：“你明天再去跑一趟建设银行，向你叔再求援一次，无论花钱也好，能弄到钱才是上策。手中有粮，遇事不慌嘛。”
　　吴梅脸色凝重地说：“那我明天再去求我叔一次，看能给再帮助一下。-----不过求钱的事也说不准，钱在人家手里，不给也是没办法的事，试试看呗！”吴梅心里没底，也只能说个有退路的话。
　　高远说：“尽力就好，就像上坡推车一样，每个人都用真劲，再难的坡也能上去。你尽管去，需要送礼用钱，就到财务上先支，将来算在拆迁费用中。”转而又对姜远宏说：“明天股东大会开完，开始进入拆迁户家中做工作。吴梅这个组你先安排，等吴梅贷款事有了眉目，再由他负责。你先把拆迁户户数、房屋类型、面积和人数搞准确。接下来按房屋种类、住房面积进行分类。按照与政府所定协议的的赔偿标准，有理有据地进行赔偿。要耐心细致地做工作，不能在工作中意气冲动。没有原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吗！所以要以公告为准则，由易到难循序渐进。”姜远宏和吴梅点头认可。
　　姜远宏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资金问题，广亿小区三四期房子卖得不够理想，可能与金融危机有点关联。广亿广场小区房子卖得不错，要抓紧积蓄财力，为商厦建设垫底。”
　　高远说：“要多方面进行，看明天股东大会股东们的情绪如何？老姜，你明天发言，一定要对商厦前景做好宣传工作，发挥你镇长的演讲口才，多吹风打气，争取到更多的资金支持。”
　　姜远宏笑了笑说：“多年没发言了，也没那时的官威了，不过鼓吹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高远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内，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理顺一下自己的思路。他在分析拆迁将会遇到那些不可预测的问题，会不会遇到阻力或其他因素。他把事情往最坏处想，即是再大的问题，钱能解决的也不是问题，钱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暗暗下决心，把筹款作为一项头等任务来抓，首先销售是关键。他脑子闪现一个念头——建立售房奖励制度，调动销售人员的积极性，还有一些促销办法也可以试一试。
　　高远在院内转了一圈，吴梅从楼上下来，见高远还在院子里，就凑前说道：“上午还有事吗？——没事一起吃饭。”
　　高远说：“喊姜远宏一起去，我还有事给他交代。”吴梅随手拨了姜远宏的手机，姜远宏不多时也下楼来，和高远吴梅去了一家便餐店，要了四个菜，一边喝一边聊。
　　高远说：“眼下当务之急是经济，经济分三头可筹。其一销售房屋，其二贷款，其三是股东们集资。贷款由吴梅去办，成与不成尚未可知；股东们筹款，要等股东大会开完看效果如何。眼下房屋销售不容乐观，我想用一种方法促销一下，也不知效果如何。”
　　高远看了一下姜远宏和吴梅：“这个办法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就是四个字——虚张声势。”
　　吴梅疑惑地问：“怎样虚张声势呀？——不懂！”吴梅摇了摇头。
　　姜远宏领会高远的意思，说：“这个做法别处已有先例，假说房子降价销售，招来多人参与，其实都是自己人，每天无非工钱而已，造成买房排队现象——也就是蝴蝶效应。”吴梅还有些担心地说：“那样能行吗，不然花些冤枉钱，值吗！”
　　高远说：“试一试，想也坏不了大症，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能解燃眉之急，这事要等股东大会结束，由老姜安排一下。”
　　姜远宏说：“这事我交给销售部主管宣传的，让他去办。”姜远宏推了磨，但无论谁办都一样。
　　三人吃完饭，姜远宏说：“你们先喝会茶，我去拆迁现场贴公告。”姜远宏走后，高远和吴梅留在店里喝茶。吴梅趁没人小声告诉高远：“昨天约你吃饭，就是想给你说事——我们离婚了，是协议离婚，手续已经办了，我就要了我现在住的房子。”
　　高远惊诧地说：“这么快就离了，我还想他不会和你离的，想他说的是气话，这次来真的了。”吴梅边说边看着高远的反应，似乎要从高远的表情里，窥视到他的内心。
　　高远也知道吴梅在试探他，在这节骨眼上是不能出乱子的。
　　就安慰说：“我真的对不起你，让你走到离婚这一步。我……”
　　吴梅打断高远的话说：“谁让你自责呢，离婚是我自愿的，我只想你能为我考虑一下，也不枉妹子对你一片痴心。”
　　高远看着吴梅乞怜的样子，有些不忍，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在向你说的方向努力。问题是，我们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时刻，一步都不敢懈怠。你等商贸大厦有点眉目了，我会考虑的。”
　　吴梅听高远这麽一说，觉得有些道理，就双目含情地说：“高远哥，妹子就相信你说的话等着你，你交给我的事会尽力完成的。”
　　高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了一笑说：“那你就多操心了，高远哥会记住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高远这么说也觉得有点荒唐，但也无可奈何。现在公司处于最关键的时候，确实需要吴梅的帮助，但这帮助是有条件的。他知道吴梅所需要的是家庭和情感，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吴梅和高远的梦，一个在天上飞翔，一个在地上狂奔，有点不着边际。高远的家庭将来能不能破裂，只是吴梅的一厢情愿。人们都说女人在爱情中都是傻子，话虽不假，但高远无心骗取吴梅感情，只是吴梅的感情错了位，迫切的找一个感情附体，就像一个饥饿要疯的人，在饭店看到一块熟牛肉，不问他属不属于自己，就想疯狂的吞食，最后还是要付出代价来换取。
　　二
　　为了完成高远交给的任务，吴梅下午就去了建设银行，找到了他的叔父吴行长，说了贷款的事，死缠烂打了一番。吴行长也知道，尽管贷了两笔款，但开发房屋这个行当，需要资金是填不满的坑，填进去的钱有时只会泛出几个泡泡来。吴行长对侄女的到来已知几分来意，从走进行长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满脸堆笑地说：“大侄女，你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吴梅嘿嘿一笑，把所带的礼物搬到吴行长的内室里，出来说：“多少天没见叔叔你了，侄女今天特意来看你，不欢迎啊！”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签了名的支票交给叔叔，叔叔推辞一下还是装了起来。
　　吴行长客气地说：“那次在清江大酒店吃饭，我就承诺了你们董事长，如遇困难还会帮助他的。高远人不错，这个忙还是要帮的——你说还需要多少？”
　　吴梅伸出两个指头。吴行长不肖地说：“两千万没问题，今天就能办。”
　　吴梅摇摇头说：“少十倍，我的叔！”
　　吴行长猛地一怔：“乖乖，你胃口还不小呢——那不行，太多了我当不了家。”
　　吴梅说：“叔，你还不知道情况，这次我们在市内建一个现代化的商贸大厦，投资就要几个亿，市里批文已经下来了。”吴梅拿出和市里签的商厦协议，让吴行长看了，吴行长才说：“那我们还要开会商量一下，现在的亚洲金融危机你是知道的，上边把资金控制的很严——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吴梅说：“叔，你抓紧开会研究，别误了我们的大事，误了我来找你闹你。”
　　“哪敢，哪敢！还指望侄女为我养老送终呢。”吴行长诙谐地说。
　　吴梅临走时说：“时间紧迫，我后天还来找你。”
　　吴行长忙拦住话说：“你别来了，我们研究还需要时间呢，等研究好了，自然会给你回话的。”
　　吴梅嘟着嘴说：“等你研究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再难在你手里也不是问题，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吴行长看侄女耍横，笑着说：“我算服你了，好事没找你叔，来了恶拿硬要，但钓大鱼还有人不想露真容，让你这小麻虾出面，架子也太大了吧！”
　　吴梅听出了弦外之音，忙解释说：“我们董事长让我打前站，马上就到！”这是吴梅的随机应变，忙借口去洗手间，悄悄给高远打了手机，说：“高远哥你快过来，我叔说你架子大还在埋汰我呢。”
　　“就到，就到！就说我路上堵车。”高远急忙让吴梅撒了个谎。
　　吴梅回到行长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说：“我说早就应该到了，原来是路上堵车耽误了。”
　　秘书今天不在，吴梅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夸广亿集团公司发展如何迅速，前景如何广阔，在吴行长耳边吹风。
　　吴行长也赞赏地说：“你们公司起步虽晚，但发展较快，这我很清楚。清江南岸的那么多高层建筑给清江市长脸了。”
　　“是啊，那你还怕我们公司还不起你们贷款呀，隔门缝把人都看扁了。”吴梅和叔叔斗着嘴，秘书走进来，和吴梅非常熟。见了吴梅在说笑，逢迎道：“吴梅姐这么多天都没见你，看着更漂亮了。”
　　“漂亮什么，老了！不像你还是个少女。”吴梅夸了秘书一下。
　　秘书不好意思地说：“吴梅姐净拿我开心！”
　　高远神色匆匆的进了行长办公室，吴行长起身迎接，开玩笑说：“高董事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请坐！”
　　高远上前和吴行长握手，说：“路上堵车，不是早就赶到了。你是财神爷，维持还来不及呢，谁敢怠慢！”女秘书给高远倒了杯茶，看了高远一眼，和吴梅开玩笑说：“哟！你们董事长这么年轻，怪不得吴梅姐这么上心。”
　　吴梅睖了女秘书一眼：“你这妹子瞎说一起，臊姐脸呀！”女秘书捂嘴笑了起来。
　　高远对吴行长说：“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对我们公司的支持，我代表全体员工表示感谢！”
　　吴行长开正版地说：“感谢倒不必了，你用什么作抵押呢？”
　　高远说：“清江南岸现已建成二十几幢高楼，你看中那幢都可以。”
　　吴行长问：“准备贷多少呢，说个具体数字。”高远也伸出俩指头。吴行长半开玩笑地说：“嗨！怪了，你俩咋一个强调呢！”
　　高远说：“你看着办吧，这次确实需要资金量大。”
　　吴行长说：“一个亿怎么样？”高远试探地说：“在给添一点吧，我还要再次感谢你。”
　　吴行长想了想说：“全国都在紧缩银根，你还狮子大开口——好吧，给你一亿五千万，满意吧！”
　　“满意！满意！”高远迫不及待地说。
　　吴行长说：“让交易所把你房子评估了，看评估金额再说——还要手续齐全。”
　　高远说：“手续全部办齐了，没问题，我就开始让他们拿出评估报告。”中午，高远邀请了吴行长和贷款部的要员，吴梅姜远宏坐陪。喝完酒吃完饭，临走时，高远又给吴行长和所有银行人员，每人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