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云雨梦初试 移情情更疑

　　一
　　门开了，吴梅身穿睡衣满面春风地走进来。高远看到吴梅，先是一愣，细一打量，吴梅睡衣缝里半掩着两个雪峰，颤巍巍的，心里猛地一震，但又极力控制自己的意识，收敛目光回身说道：“跑一天了还不休息，不累呀。”吴梅随手关了门，走到高远面前，两眼似火的热情上前抱住他。高远能听到吴梅急促的心跳声，能感受到吴梅身体散发的温热。吴梅用手解开高远的睡衣带，脱下了他的睡衣，又把自己的睡衣顺势溜了下来。这样的情景，既是关云长在世也难把持。高远回过身来，两个赤条条的身躯缠绵在一起，似两条缠绕的水蛇，那样的游刃有余。两人从地上翻腾到床上，高远的矜持一下子被打垮，在高远的抚爱下，吴梅发出急促的叹息声；两人珠联璧合云雨一番，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洪水退去，二人平躺在席梦思床上。高远仰望着天花板，仿佛看到妻子玉兰在愤怒地指责他；儿子也在流着眼泪看着他，还有他岳父、岳母愤怒的目光——转眼间一切都消失了。
　　吴梅翻身搂住高远的脖子说：“高远哥，我爱你——我真的爱死你了！我知道你和嫂子早就没了感情，就像我和我老公一样，婚姻早已死亡，只剩一具形骸。尤其那样都痛苦，还不如早早地分开脱离苦海。”高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你说的我都懂，但我的孩子正处在学业关键期，虽然我们感情冷淡，也没到非离不可的程度。现在如果离婚，外人会怎么说，你很清楚的。”忽然吴梅翻身半趴在高远身上，看着高远的眼睛说：“你就那么在乎别人的说法，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嫂子不爱你，你们只是有儿子的关系维系着。尤其这样，还不如给嫂子一笔钱，她也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你们同样还是儿子的父母，这样也公平嘛！”
　　高远睁开眼睛叹口气说：“人本来就是社会的一部分，人的行为受社会的影响和制约，只能顺其自然，依情而定，不能操之过急。”
　　吴梅在高远脸上亲了一口，撒娇地说：“高远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每次见到你都有心跳的感觉，晚上睡觉满脑子都是你，连做梦也和你同床共枕呢！”
　　高远苦笑了一下：“我哪有你值得爱的地方，自己都觉得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吴梅用手捂住高远的嘴说：“不许你糟蹋自己，你已经够优秀了，反正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人。”高远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百灵鸟也有不歌唱的时候，吴梅终于依偎在高远的怀里睡去。这个夜晚是那样静谧、那样的温馨，以至于银行大楼的钟声敲了六下还没醒来。
　　高远终于醒了，一看两个赤身裸体，吴梅紧紧地搂着。她赶紧摇醒她，吴梅不情愿地还要睡一会。
　　高远说：“别闹了，赶快起床！今天去东门、华强北、万象城和地王大厦转一转，看看人家的经营模式。”吴梅听说要去转大商场，慌忙起床去洗漱化妆。
　　事情做完后催促高远道：“快点吧，这么慢！”高远和吴梅出了房门，吴梅挽着高远的胳膊乘电梯下楼，俨然似情侣一般。他们在宾馆吃了便餐，就乘车去了东门商业区。他们沿着步行街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国内国外的都有，令人眼花缭乱。他们去了华强北、万象城，最后逛了地王大厦；乘着履带式电梯，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吴梅给高远买了一套灰蓝色西服，让高远试穿。
　　高远极不情愿地说：“算了吧，家里衣服够多的。”
　　吴梅翻了他一眼说：“这是我的心意，你就心领了吧！”高远无奈地试了试正合身，吴梅让收货员装了袋，二人返回了宾馆。
　　高远说：“明天就要回家了，今晚咱们要回请王旭和你的同学们，你和王旭他们联系一下。”吴梅拿起手机坐到沙发上，给王旭和几个同学拨了电话，说明了高远的盛情邀请。高远和吴梅晚上在“后花园酒吧”招待了王旭和他们的同学们。高远因为第二天要起身回家，没敢喝太多的酒。高远和吴梅回到酒店双双睡去，第二天早上就乘车去了机场，乘飞机返回了清江市。一路吴梅高兴地眉飞色舞，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和高远在飞机上，好像一对情侣在度蜜月似的。
　　飞机在清江机场落地，高远开车把吴梅送到家里，就直接回家去了。高远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想消除几天来的疲惫——他确实太疲惫了，身体力行的做了那么多事，不停地跑路，不停地取经，不停地……他闭上了眼睛，一些愧疚不时地从心里泛出，那一幕幕镜头，就像无数的石头投进河里，荡起层层涟漪。傍晚时分，玉兰从学校回来，看到高远在沙发上歪着睡觉，用手轻轻地推了推高远的头说：“这么累呀，夜里下像偷人家了，要睡去床上睡嘛！”
　　高远说：“不累，只是这几天喝酒太多，有点吃不消。”
　　玉兰说：“这几天出去有啥收获，让我看一看。”说着就打开旅行箱，翻了翻，看到一个硬纸袋，从里边取出西服看了看，有点嘲讽地说：“哎哟！还有闲情逸致卖衣服呀，还真不错，挺会买的！不可能是自己买的吧，你啥时候买过衣服，鬼都不信！”
　　高远说：“还能谁买的，你不信我有啥办法。”高远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玉兰，玉兰也不再纠缠，去厨房做饭去了。不多时，玉兰把饭做好了，端到餐桌上喊高远吃饭，高远翻了个身也不起来。
　　玉兰上前把他拉起来说：“两人的饭一会就凉了，想睡吃了饭再睡。”高远动了动慢慢起来，洗了把脸和玉兰一起吃饭。
　　玉兰还是怀疑地说：“这次去深圳真的一个人去的？”高远盯了玉兰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我不信是你一个人去的，还有心思买衣服。”玉兰怀疑地看着高远说。
　　高远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你说我和谁一起去的！”
　　玉兰冷冷地笑了一下说：“我肯定能查出你和谁一起去的，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高远草草地吃完饭去洗澡，洗完澡倒头便睡。玉兰把厨房收拾完，又洗了澡上床睡觉，高远早已进入了梦乡。夫妻几天离别，常言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玉兰三十六七岁，正是虎狼时期，哪容得高远早睡。她脱光衣服，把高远从睡梦中拉起来。高远迷迷糊糊知道是什么意思，便翻身向里，嘴里嘟囔着：“太累了，太累了……”玉兰仍不依不饶地把他揽向对面，试了几次都不尽人意。翻身背对背的睡着，玉兰一夜再也不理高远了。第二天早上，玉兰照常起来做饭。高远晚上没交上公粮，心里过意不去，早早起来帮着玉兰收拾屋子。但玉兰吃完饭也不理他，就去上班了。
　　玉兰上班之后，高远在家里睡了一上午，把没睡好的觉补回来。睡到半午间忽然手机响了，他半醒间接了电话，听是赵青志的声音。高远恹恹地问：“什么事啊老赵？”赵青志那边非常激动地说：“高董事长，今天上午想请你吃饭，还有乡下几个战友也来了，给个面子吧。”高远本来想睡一上午，下午再去公司。可长赵青志说是战友相聚，高远本来和战友们联系不多，今天不去怕他们说三道四，认为自己干大了，有架子了落些骂名，就勉强答应赵青志的请求。高远起来后洗了脸，收拾收拾赶往赵青志所在的茶社。高远开车按赵青志说的方向，上了清江二桥，过了桥到清江大学附近，找到了那个“仙客来”的茶社。高远停好车朝那个茶社走去。进了茶社门，赵青志早已在下面候着，把高远引到二楼。几个战友多年没见，看到高远都起身迎接。高远原来是当兵到部队去的，下连队一年多考到军校，所以当年去的本地兵都认识，只是时间长了没见面有些模糊了。高远上前和他们一一握手，并招呼他们坐下。一个又黑又胖的三四十岁的人，开口说：“高董事长现在干大了，恐怕不记得我了。”
　　高远细细盯了一会说：“你不是陈、陈汉生吗，外号——老黑是吧。”
　　那老黑笑了笑说：“高董还没忘记老哥，这也算是有情之人。”
　　一个长头发瘦长脸的人，看着高远不停地笑。
　　高远瞅了半天说道：“你是老冀，扒了皮我也认识你。当年就是你把我的鞋藏了起来，让我赤着脚跑到训练场上，还挨了批评。”老冀本来是牙齿外凸，一笑满嘴黄牙。几个战友都说了自己回来干些什么，非常佩服高远的才能。赵青志笑着对战友们更是吹嘘高远一番，也想取得自己在战友们中的认可，就对高远赞许地说：“高董事长，在这么多战友里，我佩服的就是你。上次我建房的事，亲自见了规划局张局长。我那块地什么手续麽也没有，开始找张局长，张局长说的也不错，但毕竟没有手续人家也不想担责任。那次在路上碰到你，你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我就按你说的路去办，嘿！咋就顺利施工了。我后来想想，这世界上的事，只要钱能办成的事，那都不是事！我现在房子建成了，已经卖出去十几套了，我也买了个丰田车开开，全是你指点的妙招，今天就是感谢你的！”赵青志说得有声有色，一群战友听得津津有味。
　　高远笑了笑说：“那不是我的功劳，还是你老赵有悟性。即使我不点拨你，时间长吃了亏，也能悟出道理来。”
　　中午赵青志在清江南岸的亚细亚大酒店，招待了高远和战友们。几个战友都非常有酒量，把高远灌得有几分醉意，加之在深圳的喝酒劳累，更是醉意沉沉。他开上车回到家里，玉兰早已吃过饭在家休息，见高远又醉醺醺的没有理他。歇了不多时间，玉兰起床去了学校，高远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忽然想起有事，方才起床。他洗了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开车向公司而去。走到半路手机响了，一看是张志学爱人王娇的电话。王娇在电话里说：“高远吗，我是你嫂子王娇，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高远忙说：“嫂子，咋能听不出你的声音呢，你说！”
　　王娇说：“嫂子也没找你帮过忙——我家里的房子最近从新收拾了一下，想从你哪花木公司弄一些花草来装饰一下，你看如何？”
　　高远本来有醉意，脑子不十分清楚，就随口说道：“我局长哥前几天在我那里装了一车的花木，还不够呀？好吧，你星期天去，到了给我打电话。”王娇听了自己的老公采购那么多花木，家里也没见一盆花木，心里便更加起了疑心。对高远说：“那好吧，我知道了，去时给你打电话。”说完挂了电话。高远开车到了公司，姜远宏和女秘书、办公室主任都在。高远把去深圳的情况给姜远宏说了，要姜远宏着手和建筑公司商量，如何拆除清江南岸广亿广场小区现有工程，为重新建设扫清障碍。姜远宏说：“今天不说了，明天一早我去找建筑公司经理。”高远交代完后在公司喝了一下午茶，清醒了一些，先告辞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