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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创业伯乐情 颜知吐心声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4 14:41:39      字数:6314

  一
  高远刚要出欧阳主任办公室的门,欧阳主任的女秘书正好进来。和高远非常熟,拦着高远说:“去南方发财了,也不给姐带个礼物,这就想逃之夭夭,不行!”高远笑了笑说:“发什么财,打工而已,好好好!今中午我请你。”高远又随女秘书进到办公室内,欧阳主任只顾低着头笑。高远坐下来,女秘书给高远倒了水说:“今中午不让你请客,你把这一年的在外经历和姐聊聊,这不难吧!”
  高远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满腹的委屈装一肚子,在外不是那么容易的。”
  女秘书撇一下嘴说:“不信,发财这是真的吧!”女秘书笑了笑又说:“谁让你请客,姊妹们多天不见,想聊一会还不行吗?”
  高远说:“那是自然,我也喜欢和大姐聊天,你开朗活泼,聊天挺开心的。”女秘书笑着说:“这你算说到姐的心里了——我是来和主任说明天开会的事。”欧阳主任一直听着没说话,听说开会,对女秘书说:“我已经知道了,我来时见到市长,把开会的事告诉我了。”高远中午和欧阳主任、女秘书在邻近的酒店吃了饭,下午才告别回家。
  年初八上午,欧阳参加了政府组织的正科级以上干部会议,听了市长新一年的工作计划。下午参加了有纪委书记组织的廉政会议,并参加了反腐倡廉讨论会,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七点。
  妻子桂芝问道:“开会到这时间还没吃饭吧?”
  欧阳主任说:“吃了,在政府灶上吃的廉政餐。”
  桂芝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就应该简衣素食才能身心健康;大鱼大肉吃多了,反而影响身体。”
  欧阳主任看了妻子一眼不肖地说:“啥时间成健康大师了,看你那身材也该减肥了吧。”把桂芝说得哑口无言。
  欧阳主任走到茶几边,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坐在沙发上。无意间发现沙发阴暗处,有一箱五粮液酒和两条大中华香烟。诧异地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桂芝忙解释说:“这是新建政府大楼的建筑公司经理送来的,说是姓阎,其他不太清楚。”
  欧阳主任气愤地说:“以后我不在家谁拿东西都别收,反腐倡廉这么紧,会出事的!”
  妻子桂芝斜了他一眼说:“就你是个胆小鬼,一箱酒两条烟吓破了胆了,人家那些有权的受贿贪污那么多,该又如何!”
  欧阳主任懊恼地说:“女人家眼皮子浅,说话没深没浅的,你懂什么!”
  桂芝看话不投机,悻悻地说:“我让他带走他非要留,我有什么办法,以后这种事情不让他进门就是了。”桂芝也觉得委屈,站起来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了房门。欧阳主任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觉得这酒和烟像刺一样扎在身上,极不舒服。大学毕业工作以来,自己凭本事从基层干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说唱高调是为党的事业,起码兢兢业业办事,没想着有贪欲之念。八十年代中期在任政府宾馆总经理时,管理严格,公私分明,深受书记市长好评。一次新来一副市长在宾馆酒醉发酒疯,猥亵一个宾馆女服务员。服务员大都是机关老干部的子女,当时的欧阳经理,把事情捅到书记那里要讨说法,最后还是把那个副市长调离了。
  欧阳主任想来想去,还是无欲则刚,拿起电话准备给送礼者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他接通了电话,是高远的声音:“欧阳主任,你昨天说的转包酒店的事,我考虑好了。你有时间和侯坤大哥通个气,找时间一起详谈。”
  欧阳主任回道:“好,好!今天不早了,明天我和他联系,你明天也来我办公室一起谈。”
  欧阳主任抽了一阵子烟,又喝了一会茶,起身打开卧室门,看到妻子桂芝蒙着头,好像一只油桶放在被子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嗝,一股酸酒味涌了上来,夜已经深了……
  高远打完电话浮想联翩,心中不断揣摩明天的谈判事情:转让价格怎样才算合理?酒店经营方式如何如何建树?发展规模和发展前景一系列问题,像荧幕一样萦绕不断。从南方讨来的第一桶金,来之不易,不能盲目地甩出去。瞬息万变的市场经济,提供了市场空间,但也会像大海的浪潮一样吞噬你的一切。他坐在客厅里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烟气像丝儿漂浮着。萦绕不断的思路一次次轮回争斗着。经过反复琢磨,他心中已有了底线。
  玉兰收拾完厨房,看到客厅里乌烟瘴气,从高远手里夺过烟,生气地说:“抽抽抽!看你这大烟囱,把屋里抽成什么样子。明天的事情明天想,坐着苦想有什么用!”高远沉默片刻对玉兰说:“你先睡,我再坐一会,毕竟这是在家里第一次经营。不干便罢,干则一鼓作气干出成绩来。”玉兰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夜深了,城市的喧嚣声渐渐微弱,只有偶尔汽车的轰鸣声疾驰而过,间接有林中鸟儿的呓语和野狗的狂吠声。古老的清江市像一棵老树突然枝繁叶茂,这是改革开放给清江市带来的新机遇新活力。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道路宽敞明亮;一片片花园、林带,像一个美丽的村姑,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高远微闭着双眼,好像在做梦,但那梦又触手可及;仿佛是近在眼前的希望,却又千山万水的相隔。他想,不管是坦途还是悬崖峭壁,都要试一试,时不我待。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倦意地打开卧室门,和自己命运相关的那个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他和她的梦不在一个交叉线上,他知道。
  
  二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高远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三十分了,他匆匆地穿衣下床,简单洗漱后。换上一件蓝色呢子大衣,扎了一条红色领带,半露在浅灰色的毛衣开口处,格外醒目,显得精神焕发充满朝气。妻子玉兰已经把饭端上餐桌,催促高远赶快吃饭,自己还要送儿子上学。
  高远说:“我不吃了,我顺便送儿子上学去,再去那酒店看一看心里有底。”玉兰嗔怪道:“不吃饭也不早点说,也不做那么多饭-----好吧,你走我收拾东西。”
  高远把儿子送到附近的小学,开车沿着清江北路左拐进了中华大道,朝市政府不远的侯坤酒店驶去。酒店门面十间,楼高七层,还有一层地下室是框架结构。酒店处于停业状态,门闭着。高远隔窗看了看,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在打扫卫生。
  高远敲了敲门,中年男子把门开了,打量了高远一番问道:“有事吗?”
  高远笑了笑说:“没事,随便看看。”中年人看高远不像下三流的人,也不再理会了,自顾地埋头清理着。高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到地下室转了一圈,透过地下室的小窗光线,看到满是蛛网透出的白色光影,和灰蒙蒙布满尘埃的梁柱。看完后上来走出大厅,向着酒店正面望了望,一幅大致的规划图掠过脑际。高远从车中取出大哥大,拨通了欧阳的电话。
  欧阳主任小声地告诉高远:“我正在开会,先到我办公室等我。”高远应了一声,开车去了市政府。
  高远走进欧阳主任办公室,室内空无一人。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起来。过了不久,一个头顶铮亮的男人,约五十来岁,探头探脑的向办公室扫了一眼,向高远问道:“你好!主任呢?”
  高远抬头指了指会议室方向说:“会议室开会呢。”那人怔了怔,也进到办公室坐下看报纸。又停了约一根烟时间,一个姑娘身穿黑色毛衣,右胸前绣一朵梅花,下穿一款深红色褶裙。玉颜朱唇,眉清目秀,落落大方的走进办公室。姑娘扫视办公室一周,忽然嘻嘻地笑了两声。高远抬头应声望去,觉得非常熟但着装让他眼花缭乱。他定神细看,原来是方莹。
  “方——莹!”高远迟疑的拉长声音。“这身打扮,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高远起身让座,那个秃顶男人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仿佛惊若天人,幻似奇景。
  方莹款款坐下,询问高远道:“高远哥,今天咋这么悠闲?”高远说:“我是常客,哪像你那么忙,今天不飞了?”
  “今天我歇班,抽空来看一下欧阳表哥,不想还能遇上你。”方莹说。
  高远说:“欧阳主任开会去了,我也在等他商量点事。”
  “哦,那我不会打搅你们吧?”方莹说。
  “不会,不会!你也可以参加点意见。”高远慌忙解释说。
  方莹问:“什么事我能参加意见呀,我可什么都不懂的。”
  高远诡异的一笑:“到时你自然明白,现在保密。”
  方莹朱唇撇了一下:“什么事这麽神秘,干脆我不参加了。”
  高远说:“逗你呢,真是!”
  高远正在和方莹逗乐,侯坤也进了办公室,眼睛轮了一圈都认识,说:“兄弟姊妹们都在,新年好!-----阎经理今天也是稀客。”
  阎经理起身说:“侯坤弟今天不也一样吗,请坐,咱们自己照顾自己吧。”高远和方莹都起身和侯坤打招呼。
  侯坤说:“方莹妹子今天才是贵客,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侯坤出神的盯着方莹看。
  方莹不好意思地说:“候大哥你取笑我,妹子不理你了!”方莹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侯坤赶紧解释说:“没没没!大哥逗你玩的。”
  高远看了一眼侯坤说:“侯坤大哥过年发福了,这是发财的征兆。”
  侯坤不乐意地说:“兄弟,别埋汰大哥了,我是屁眼里流眼泪——伤心透了。”
  高远说:“大哥说哪里话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清江市谁不知道侯坤的大名。”高远这句话倒让侯坤心里畅快许多。侯坤淡淡地说:“什么发福,是发灾了。血压也升起来了,要命!”三人海阔天空的轮了一阵,侯坤有点坐不住了,起来渡着方步来回转悠,嘴里嘟囔道:“昨天约定好的,早知道开会明天见也好。”
  方莹劝道:“大哥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是公事,谁都有特殊情况,再坐下等等。”
  “事倒没紧要事,只是朋友约了下午打牌,怕误了人家。”侯坤又坐回原位掏出烟给高远、阎经理各发一支点燃,对高远说:“高远弟,说实话我经营酒店不如你。我爱喝酒、爱玩、爱朋友,整天醉的一塌糊涂。不像你有知识,又有经营头脑,一定能干出个名堂来。”
  高远心里非常冷静,对侯坤的恭维话听则听之,知道经营酒店并非那么容易,出水才知两腿泥。
  对侯坤笑了笑:“我有多大能力,也许自己都不知道,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也许会比你输得更惨。到时候你会笑我步你的后尘,笑我更傻呢。”
  “看看,兄弟你越说越离谱,就那个位置你干准能赚钱,你怕我到时候赖你不成。”侯坤对高远鼓动说。
  高远说:“说笑了,说笑了!”现在说的都是废话,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说话间欧阳主任回到办公室,见几人在等着,说道:“还是到家谈吧,都是自家人好说。”又看了看那个秃顶男子说:“阎经理,今天太忙了,你的事随后再谈。”说着递给阎经理一支烟。
  阎经理谦卑地笑了一笑:“可以,可以,凑你的时间吧。”
  欧阳主任回头对高远说:“这是市二建公司经理,清江市呼风唤雨的人物,你俩认识一下,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高远上前握住阎经理的手说:“久闻阎经理大名,以后承蒙关照!”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都在清江市混相互关照吧。”阎经理客气地回说道。阎经理手握的非常有力,似乎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
  方莹上了高远的车,跟在欧阳主任车后面。侯坤上了欧阳主任的车,在前面开路,两辆车一前一后去了欧阳主任家。方莹坐在副驾驶位上,用眼神看了高远一眼询问说:“高远哥,现在没人,可告诉我是啥事?”
  高远诡笑了一下,说:“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方莹娇嗔地在高远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你太坏了,把我当小孩耍。”
  高远看着方莹乞怜的目光悄声说:“是和侯坤谈转让他原来那个酒店的事,刚才不便说,傻丫头!”方莹天真地朝高远一笑,这笑意让高远心里麻麻的,心中像湖水在荡漾。
  不多时就到了欧阳主任家里,四人一前一后,去到欧阳家门前,欧阳主任打开房门呼道:“来客了,倒茶!”看无人应,进到卧室看看空无一人。自言自语地说:“还没下班,挺积极的呀!”
  方莹慌忙拿起暖壶,洗好茶杯,给大家倒了茶,笑着说:“女主人不在家咱自己来。”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坐下。
  落座不久,欧阳主任先开口说:“咱们都不是外人,侯大哥酒店转让一事,没向任何人讲起过。高远是我的同学和兄弟,我非常看好他。”欧阳主任喝了两口茶,清了清嗓子说“谁开酒店都是为了赚钱,但对高远来说,有更深的意义。”
  高远会意地点了点头说:“承蒙侯大哥的照顾,如果酒店开业遇到问题,还要向侯坤大哥赐教呢。”
  侯坤笑着说:“赐教谈不上,教训倒不少。如果咱俩转包谈成,一切顺利成功,我还要拜你为师呢。”侯坤这句话不知意味着什么,各人有不同的见解,也许是对高远的警示。“好了,好了,别酸溜溜的。咱们是一家人,说废话无益,我作为中间人一碗水端平。”欧阳主任看了高远和侯坤一眼。方莹坐在那里也不插话,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侯坤首先开口说:“我这酒店开了不到三年,装修投资一百多万,这几年没挣到钱,反欠了一屁股债。外欠的帐能要的已要了回来,没要来的就打了水漂了。”他苦涩地看了高远一眼:“高远老弟,你懂的!”
  高远低头沉思片刻说:“侯坤大哥你不容易,这我知道。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装修已经破烂不堪,家具也陈旧不能用。算下来重新装修,购置家具,投资一点不能减少。看在咱们弟兄的关系上,最多给你一百万,这还有人情在里边呢,不然你到别处蹚一蹚价格,听听别人怎么说。”高远扫了侯坤一眼。侯坤低着头,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两只小眼睛轱辘辘地转着,很久没有说话。
  欧阳主任打破沉默的气氛,说:“都是自家兄弟,今天说不成还有明天。看来今天差距太大了,都回去考虑考虑,来日再商量吧。”方莹好久没说话了,也插话说:“都是自己人,事情也好商量,打断胳膊在袖里吗。”说着站了起来说:“欧阳大哥,本来找你说事,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随后和你联系。”
  “好吧,那你先回,随后联系。”欧阳主任笑着起身送行。
  高远也站了起来说:“欧阳大哥,今上午就说到这里,让侯坤大哥回去想一想。我也有事,就不耽搁了。”说吧和方莹一起出门。在门外碰到欧阳妻子桂芝下班,拦着高远和方莹在家吃饭,高远和方莹推说有事,二人离去。
  走到不远处,高远叫住方莹说:“方莹妹,今上午也不回家了,找个地方坐下喝一杯。”方莹思考片刻说:“好啊,这么多年没聚过几次,今天正好清闲,你说去哪里我请客。”方莹天真地歪着头,脸上洋溢着的清纯的笑容,像三月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一抹红晕从白皙的脸上泛起。
  高远礼貌地打开车门,方莹轻盈地撩起裙摆,闪坐到副驾驶位上,高远关上车门,以商量的口吻说:“清江北路新开一家茶餐厅,生意不错,想着也做的不错,我们去那里如何?”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方莹随口说道。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圆镜,用海绵轻抚自己的芳容,一种青春的自信自然流露出来。高远开着车,沿着清江北路一路向西。到了清江三桥头十字路口,西北角有一座高楼,二层的门楣上有一个七字金字招牌——“美好时光茶餐厅”。非常醒目,门面也很宽敞;门前有花有草有树木,也有宽敞的车位。高远径直地把车开到车位上,打开车门让方莹下了车,礼貌得体地以征求的口气问道:“方莹妹,你看这里如何?”方莹环顾一下说:“不错,环境也好。”二人说着进了茶餐厅。
  他们缓步走向二楼,选一个能看到清江水的窗子坐下,身着蓝色职装的服务小姐拿着记事夹问道:“二位吃饭还是喝茶?”
  “先吃饭吧,吃了饭再喝茶。”高远看了看方莹说,方莹点点头。高远接过菜谱翻了翻,点了一个清蒸鲈鱼,一份烤牛排和两个素菜。要了两瓶西班牙葡萄酒,二人两边对坐。
  高远说:“好久没有这样休闲过,自从三年前的那场聚会后,一直没有见面。今年的相遇,多了一份亲切的感觉。”
  “也是,我也有同感。”方莹说着,可能是心中激动,脸上泛着红光。
  服务员给每人倒了一杯水,不多时菜也上齐了。服务员打开酒塞,倒了两杯,放在二人面前轻声说道:“二位请慢用!有事请按铃唤我。”二人边喝边聊,心情非常畅快。
  清江边花木繁盛,游人如织;清江上波光粼粼,小船悠悠。阳光洒在清江上,蓝天碧水宛若仙境一般。高远举起酒杯说道:“方莹妹,为我们的再次相遇干杯!”方莹拿起酒杯说:“也为你的未来事业干杯!”碰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在二人的心里荡起涟漪。两人话语相投,情真意切,不知不觉两瓶酒已所剩无几。高远还是有点酒量,方莹已是醉眼朦胧。动情地说:“高远哥,妹子说句心里话,对你怀有一种崇拜的心理。你是一个有抱负,有胆有识的男人------我恨君生早!……”
  “你醉了,妹子,我哪有那么好,你喝杯水吧。”高远让服务员倒杯清茶端给方莹。“我没醉——真的没醉!”方莹辩解说。吃过饭二人慢慢品着茶,说着未来的理想,天南海北,海阔天空。直到下半晌,高远接到玉兰打来的电话,才把方莹送到丰园小区她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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