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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秀才遇上兵 偏方能治病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9 09:22:10      字数:4271

  一
  十一前夕,姜远宏把各种办公家具基本备齐,原瓶厂大门边挂上了“广亿地产集团公司总部”大门前扎了彩门,上面镶贴着:“热烈庆贺广亿地产集团公司正式成立”九月三十号这一天,大门前面搭了一个幕布,前面摆了两排桌子和椅子。桌子上罩着红布,桌上摆着茶杯和饮料。桌两边站着一排穿红色礼服的礼仪小姐,一般高的个头,一样的发型,一样清纯美好的面容。青春靓丽,英姿飒爽。
  九点多一点,欧阳主任开车先到,车上还坐着几个政府同事。高远让姜远宏和两个公司秘书,负责招待工作。到了九点半左右,各路人马齐来,有政界的、商界的和各职能单位的;同学、战友,还有几个建筑公司经理也前来祝贺。接近十点半,市长也乘车前来,高远和一些官员也起身把市长迎到主席台上。
  高远宣布:“广亿集团公司今天成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军乐队”凑着军歌。市长以清江市政府名义,祝贺广亿地产集团公司成立。中午,高远在清江大酒店设宴招待了各位来宾。
  酒宴散后,市长拉着高远的手说:“高董事长,今天我郑重地对你这样称呼,希望你成为清江市城市建设的一颗新星,清江市未来的蓝图靠你们去描绘。
  高远激动地说:“多谢市长的鼓励和支持。”我一定不负你的厚望,尽力尽责的为清江市添砖加瓦,说完,市长告别离去。
  公司成立后,各部门工作开始运转,有几个建筑公司来到广亿地产公司,谈判承建业务。姜远宏和基建科长最后选定,省四建公司为广亿小区施工单位。双方先签订八幢六层楼的建设项目,姜远宏最后在合同上签了广亿地产公司总经理的名字。合同签好后,施工单位在半月之内进入工地。姜远宏已把所有的手续办齐,万事具备,只等开工。各部门也忙忙碌碌,做开工前的三通一平问题,就像一锅待做的饭,只等生火了。
  半月时间转眼间过去了,施工队已把材料陆续进到工地。施工棚在工地上搭起,卷扬机也树了起来,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在工地上来往穿梭。工程开始了,工程技术人员在工地上摊开图纸,一丝不苟的检查质量,项目经理也不时的和技术人员进行沟通。大型机械在工地发出隆隆的响声;振动棒的尖厉叫声,划破噪杂的机械声传到远方。高远走到工地边沿,看到了这一景象心潮起伏,多年来的梦想在这一刻变为现实。来的如此顺理成章,甚至在某些时间有梦幻般的感觉。他和姜远宏站在自己的工地上,好像在运筹帷幄决胜一场战争的胜利。他将在这块土地上,竖起第一个自己的丰碑,在他心里,不亚于井冈山那块根据地的创立。高远正沉浸在开工的喜悦中,忽然从阎楼方向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五六十岁老人,瘦高个,花白的头发。带着一群男女女,老老少少蜂拥而至。
  那老汉到工地边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来,把土地还给我们——滚出去!”还有几个年轻人把标语拉在工地入口处,上面写道:“还我土地,我们要吃饭!阎扒皮私卖土地法律不容!”一群人一哄而上,有的拔线桩,有的扒电闸。还有很多人坐到挖掘机上、铲车上。高远被突如其来的阵势搞得莫名其妙,慌忙给阎支书打电话,阎支书说:“马上就到!”高远只好等阎支书来解决问题。等了好长时间,阎支书才带着村组干部来到现场。
  阎支书把那个带头的老头喊到一边说道:“三老伯,你这是干啥,地都卖给人家了,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三老伯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们卖地老百姓知道吗?地钱到哪里去了?不给老百姓一文钱,这不是坑老百姓吗,我们犯什么法了!”老汉也说得头头是道。老汉姓阎,排行老三,是阎支书的远方长辈,是村里的有名上访专业户。往年去京城告状多次,去省城告状更是数不清了,能说会道还以老卖老。但也总不能都怪老汉,如果村组干部都能秉公办事,想这老汉也不会如此对立。这老汉说了一阵,一群人上前与阎支书和村组干部大吵大闹。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指着阎支书鼻子蹦着说:“你什么官?毛主席让你们为人民服务,而你们合伙坑害百姓。”
  阎支书也不生气,耐心地给他讲:“卖地钱还在存着,等镇政府研究好就发放。城市发展用地是政府部门同意的,人家已办了土地手续,你们这样闹是违法的呀!”村干部们分别劝解都无济于事。高远看到这幕镜头,无奈的直摇头,刚才还是美好的愿望,刹那间便沉到谷底。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高远也知道一些地方,老百姓和小当官的水火不相容,上访不断。这里面有深层次的原因!……
  高远站在工地边沿,看着这幕闹剧一半会刹不住车,就让姜远宏把阎支书一帮人叫到公司办公室商量对策。
  高远问阎支书:“像这样的情况以往怎样处理?”
  阎支书笑了笑摇摇头说:“找法律吗,时间太长.只能先找公安,以治安事件介入。其次找法院,那太慢了。”
  姜远宏说:“看来只有找公安最快,咱们先试试吧!”
  高远点头同意,对阎支书说:“按理应该是你们的责任,不过看你们也非常为难——我们一起去治安大队如何?”
  阎支书为难地说:“我和治安大队不是太熟,我去?……”
  高远看阎支书想撂挑子,就抓住不放,笑着说:“你去代表村里,我去代表买方,这样治安大队不至于推诿。”
  阎支书看推不过去说道:“那咱就试试吧。”
  高远开车拉着阎支书,去了清北区公安局治安大队报了案。治安大队和高远、阎支书都非常熟悉,就派出警力去了广亿小区工地。治安大队到了,村干部的腰杆子也硬起来了,和警察一起向闹事群众宣讲法律,让他们马上散去,不要影响施工,否则要负赔偿责任!那群人根本不听。
  三老伯怒冲冲地走到警察面前,似笑非笑地对带队的警察说:“村组私自买地违不违法?你们管不管?老百姓靠种地吃饭,没有地了也得不到钱,我们咋生活,你给指个明路。”
  带队警察说:“你们有理可以去告他们,但不能闹事,闹事就要刑事拘留!”
  三老伯冷冷地笑了一下说:“那你就抓我吧,我就等着你抓呢!”三老伯正在和警察争辩之时,一群闹事的老百姓围了上来。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女上前蹦着说:“老娘今天就想进去坐几天,来吧!”说着冲到带队警察跟前。带队警察看是满脸肉疙瘩的女人,吐沫星子乱飞,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警察们看说也不是,逮也不是,就对高远说:“这事我看难管,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高远看警察也犯了软蛋,就说道:“我们手续齐全,这是严重的治安事件,你们不管还是什么警察!”
  带队警察面带难色地说:“你看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吗,他是清北区的老大难,到处上访告状,连区委书记见了都是好言好语,我们抓他等于往自己身上撒尿吗。”
  那带队警察在高远耳边低声说:“高总,有时候正方不如偏方好用。”
  高远疑惑地问:“偏方?”
  带队警察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说:“偏方治大病,你自己去领会吧!”
  高远领会了带队警察的意思,还有疑问地说:“那万一出事怎么办?”
  带队警察笑了笑说:“你是聪明人,死秤活人掌握吗——这是我给你说的灵丹妙药。”高远看着带队警察,似信非信地说:“那试试吧,看情况再说。”带队警察看僵持不下,下令收队而去。
  
  四
  面对停工问题,高远心急火燎的,那带队警察的话,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至于怎样操作,还是值得推敲的。找谁呢?他忽然想到一个人——阎经理的儿子阎老虎。他不是清江市有名的混混吗?他拍了一下脑门,这下有了!
  他给阎经理拨了电话,阎经理说:“高远老弟,好久没联系了,有事吗?”
  “真有事找你老阎哥,咱们见一面吧。”高远急切地说。阎经理问:“咱们到哪里见面呢?你来高新区办公室吧。”高远应了阎经理一声,开车去了高新区办公室。到了办公室,欧阳主任也在,高远把工地事情和欧阳主任说了,并说了自己的想法。不多时阎经理到了,欧阳主任笑了笑说:“我说呢,平时都是电话联系,今天未约先到。”欧阳主任让秘书给高远和阎经理泡了茶,阎经理问高远:“老弟这么急找我有啥事?”高远把小区开发受阻的事说了一遍,又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一再和阎经理交代,给老虎侄子说清楚,在保证不伤人的前提下做事。
  阎经理保证说:“高老弟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高远中午和欧阳主任陪阎经理一起吃饭,告别时嘱咐阎经理,明天上午在工地等阎老虎他们。阎经理笑了一下说:“我那坏儿子别的不行,干这行是老手。他手下很多人都是才从牢里出来的,到时候给他们点出警费就行了。”阎经理和欧阳主任、高远握手告别而去。
  十月的天气,秋风飒飒,凉爽宜人。高远吃过早饭就来到公司办公室,和姜远宏说了自己的想法,姜远宏想了想也只好如此。高远让姜远宏通知施工队复工。高远不放心,又给阎经理拨了个电话。
  阎经理说:“高老弟,你在那里等着,老虎一会就到。”
  工地开始重新放线,挖掘机也开始工作。开始不到半个时辰,从清北区方向来了两辆车,直接开到工地大门前。两车人先后下了车,高远一看是阎老虎带人来了,心里平静了许多。他上前和老虎他们握手发烟,阎老虎见了高远上前抱了抱说:“高叔这多天不见成了董事长了,佩服——佩服!”高远拍拍老虎的肩膀说:“侄子多日不见,但你的大名满城皆知。”
  老虎说:“哪有你说的那么悬乎,只是混日子而已。”老虎把带来的人介绍给高远:“这是豹子——我的得力干将,三出三进监狱。”高远看了一下豹子,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大三粗,头上留一撮头发,脸上有一道一寸多长的疤痕,眼看上去凶巴巴的样子。高远笑着和豹子握手。老虎连续介绍几个得力干将,什么大熊,二狗等……
  约一个时辰,从阎楼方向来了一群人,带头的还是那个三老伯,走路冲冲地向工地走来。一群人走到工地边,看到一群满脸横肉,袒胸露怀,身上纹着龙凤宝剑,一脸凶神恶煞站在那里。三老伯隔路站着指手画脚,但不敢往工地里去。那五十多岁的女人试着往前凑,但看到一群恶魔虎视眈眈,就萎缩了。来的年轻人看到这架势,更是不敢向前,甚至连屁都不敢放一下。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隔路装着胆子骂了一句,那个绰号豹子的年轻人窜了上去,那女人连忙向后跑去。跑了一阵子,看没人追来,又骂了一句。豹子一下子把她撵到村边不见了。阎楼村一群人在一起嘀咕一阵,一个女的说:“走吧,咱还要命呢,再不走要出事的!”
  另一个男子说:“这一群土匪咱惹不起,散了算了。”一群人三三俩俩开始往回走,那个三老伯走着还喊道:“我要去省里告你们——你们这些喝血鬼!”
  这次利用偏方大获全胜,高远心里窃喜:“真是歪打正着!”他让姜远宏催促施工单位抓紧施工。于是,工地一片繁忙。高远就近找了一家酒店,设宴招待了老虎一帮人,并拿出两沓钱作为出警费。老虎说:“高叔,以后有用得着侄子的地方,打个电话就行了。”他把名片给了高远,也记了高远的手机号。高远和他们握手言别,他们告别而去。
  事情总算理出了头绪,高远和姜远宏商量,抓紧建一个正规的售房部,跟上小区开发进程。姜远宏经过和基建科长合计,在一个月内包括装修全部完成。高远进一步说:“售房部建成后,要成立广告科,不仅要做大型的户外广告,还要利用闲散人员散发广告,扩大宣传范围。”姜远宏把高远的话做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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