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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巧用关系网 商谋谋高远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8 14:05:29      字数:4819

  一
  几天后,高远接到他等待已久的电话,是阎支书打来的。阎支书电话里说:“高远老弟,土地出让的事已经和村组协商好了,决定出让土地,你和老镇长有时间过来面谈。”高远挂了电话,心里沸腾激荡起来,一切都在按照自己拟定的线路实施。他给姜远宏打了电话,说了阎支书的意思,让他在厂里等着一起商量。到了厂里,经过和姜远宏的分析,决定缓一下去阎楼村,不要追得太紧适得其反,这也是做生意的策略。他和姜远宏一起到周边地里实地看了看,只有西边的地和厂方只隔着一条小路,购买后能连成一片形成规模。他们大致估计了地的数量做到心中有数,第二天中午二人开上车,晃晃悠悠去了阎支书家。到了阎支书家里,正好几位村干部都在。
  高远问阎支书:“你们商量之后对地价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阎支书说:“我们抱着诚恳的态度,价格公道的原则,对老百姓也好交代。”这些当官的说为老百姓,无非是打个官腔,谁都明白老百姓有多少话语权。高远和姜远宏都是场面上过来的人,心中自然有数。任凭村干部咋议论,稳坐钓鱼船。几番争论下来,村长、组长和会计从一万二说到一万五,高远和姜远宏只是笑而不答。
  议论好一阵子,阎支书见高远他们不发话,就笑着问高远:“老弟,你们俩也发表一下意见,生意不成仁义在吗!”
  高远笑了一下说:“大家说的都在譜,只是大家忘了这地还是一片白地,没有国家任何手续,何况还是乡下。办手续要花钱,还要拿出高额的出让金。”
  阎支书说:“那你看多少能接受,给个差不多吧。”高远伸了一个指头,一群人当时都哑了。
  阎支书笑了笑:“太少了吧,不好交代呀!”
  满屋人没人发言,空气凝固,只有偶尔一些咳嗽声打破沉静。姜远宏看僵持不下,把高远喊了出去嘀咕了一阵又回到屋里。把阎支书又喊了出去也悄声说了一阵,也回到屋里。姜远宏像牛经纪一样撮合双方,最后对阎支书说:“就按双一吧,你看……”
  姜远宏看阎支书在观望村干部的态度,发话说:“阎支书,没有远比有近比,厂东边是另一个村的地,每亩一万元卖给开发商,这给你们的就不算少了。姜远宏其实是给阎支书找台阶下,阎支书得到这句话拍了一下大腿说,那就按双一吧。村干部们看支书已经发话,也随声附和,最后成交每亩一万一千元。”
  意见统一后,高远说:“这里签协议不方便,还是到我酒店去写协议,再去市政府打印成文。”阎支书同意,于是,高远、阎支书各开一辆车,拉着村干部去了清江大酒店。阎支书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车,看到清江大酒店的外貌长叹一声:“乖乖——这是皇宫吗?”高远引领阎支书和村干部进到酒店大厅,一群人看傻了眼。他们跟随高远来到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吴梅喊来专职服务员负责招待。阎经理和村干部在农村应该算是土皇帝,来到城市成了土老帽。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室内气派的办公设备、花团锦簇的摆设,无不啧啧称羡。吴梅招呼村干部们坐下,把文房四宝摊到办公桌上,由姜远宏起草协议,众人边喝茶边闲聊。一会儿姜远宏写完了协议,让阎支书和村干部看了,没提出任何异议。高远让姜远宏把协议拿到市政府打印室打印成文。
  趁着空闲时间,阎支书对高远说:“高总,可不可以参观一下?”
  高远笑了起来:“阎支书,你太外气了,这是咱自己的酒店,随便看!”高远带他们一帮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阎支书看完后感叹地说:“真是大开眼界!你这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真是不简单!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
  高远笑道:“现在人们的物质生活好了,找点精神追求也很正常。协议签完让你们体验一下。”
  “哈哈!你想让我们也进极乐世界呀,我们可比不上你们城里人潇洒。阎支书乐不可支地说。
  十一点左右,姜远宏打印好协议回到酒店,双方看后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高远对阎支书说:“协议签了只是第一步,以后麻烦还大着呢,还需要你们配合兄弟。”
  “那是应该的,你放心,随喊随到决不拖你后腿。”阎支书承诺说。
  中午,高远在酒店包间设了一场大宴,把阎经理也请来了,一帮人在包间里喝到下午三点。喝完酒,吃了饭,高远安排阎支书及村干部,进行了养生洗浴全面服务。
  阎支书告别时,拉住高远的手感动地说:“高总真是豪爽大气,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了。”
  阎经理也凑上来对阎支书说:“我还是通过欧阳主任认识高远的,现在我们已是多年的老友了,有什么好事,相互通融一下,一起发财。”
  送走阎支书和村干部,高远来到大嫂住的地方,见大嫂问道:“嫂子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嫂子说:“挺好的,你大哥在厨房帮厨,大伙知道是你亲哥都很照顾,这还在学厨师呢。”
  高远听大嫂说了情况,心里也放心了,笑着说:“我大哥学成了开个餐馆也不错吗。”
  大嫂嘴撇了撇:“你大哥呀,那两把刷子我还不清楚,先胡混吧!”
  高远说:“我走了,有啥困难给我打电话。”
  大嫂说:“没有什么事,有事会告诉你的。”高远下楼看到大哥从厨房出来,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征地协议签好后,高远事不宜迟,第二天就带着协议和购地单据去见陈浩。陈浩办公室的人很多,不停地和科员们做交代。见高远进门,示意他先坐下等待。高远待他停下来的片刻,急切地说:“看你忙也不耽误你,简单地和你说一下。”
  陈浩说:“你那不是简单的事,你先等一下,我事情完了和你一起去市土地局。”
  高远笑了一笑说:“这才够弟兄味,我等你!”说着又坐回原位。
  约一个时辰,陈浩忙完公事对高远说:“走吧高总,我干脆辞职当你秘书好了。”
  高远盯了陈浩一眼,说:“看你那德性,越说你越来劲,事情八字没一撇,可来邀功了。”
  陈浩偷偷地笑了一下说:“老高,我不要什么犒劳,但办这事离了‘那个’难办,我说的你懂!”
  高远说:“我好歹也蹚了这么多年了,啥事不清楚,咋办我听你的!”
  高远开上车和陈浩一道去了市土地局,到了市土地局,陈浩带着高远直奔地籍科办公室。办公室办手续的人很多,陈浩一到,一个稍胖的三十来岁的人对陈浩打趣道:“陈科长今天来有啥好事,不会是请我们科长吧。”陈浩看他一眼说:“李胖子臭嘴,想挨抽吗!”说着从胖子脸上抹了一下,胖子闪了一下笑着跑了。陈浩见科长还在忙,就和高远坐下来等着。市地籍科长姓许,对陈浩说道:“陈科长,稀奇呀!-----稍等。”
  陈浩说:“你先忙,忙完再说。”陈浩和高远坐下等有一会,许科长忙完给陈浩和高远倒了茶,开口说:“陈科长你是无事不来,有啥事请讲!”陈浩指着高远说:“这是我的同学——高远,买了阎楼村的土地,想办土地手续,看能帮忙办一办。”
  许科长看了陈浩一眼说:“你也是管地籍的,你知道这土地批文是很难搞的。”许科长面露难色把话堵死了。
  陈浩说:“我知道,所以来找你。”
  许科长问:“你买地手续呢?”陈浩从高远手中拿过买地协议和票据,递给许科长。
  许科长看后对陈浩说:“拿到土地批文要经过市长签字,有了土地批文才能办理土地手续。”
  陈浩说:“这你放心,是他自己的事。”许科长双手一摊说:“那还有啥说的,拿到土地批文再来找我。”
  高远自我介绍说:“我叫高远,还望许科长多多关照!”高远上前和许科长握手告别。在路上,陈浩对高远说:“办手续的过程你都清楚了,我给你许科长的电话和住址,你可以亲自见他。”高远拿出笔,记了许科长住址和电话,把陈浩送回清北区土地局,告别离去。
  
  二
  七月天像火烧的一样,但高远心里却非常冷静。他想到办理土地手续的最快路径,给欧阳主任打了个电话,问欧阳主任下午在干啥。欧阳主任说:“说忙也忙,但也没有太紧要的事。”
  高远说:“那咱们下午见一面如何?”
  欧阳主任说:“你下午来家吧,我也不去上班了。”
  高远说:“那好,不见不散!”就开车回到家里。
  到家后高远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脱下象征文明的白衬衫、西裤。穿一件没袖衬衫,下穿了一条大裤头,脚穿一双拖鞋。泡了一杯西湖龙井,靠在用竹子做的编花靠背上,惬意得无法形容。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舒服的清凉世界里。妻子玉兰下班回来,看到高远这幅镜头,也有点少见多怪,没有惊动他的好梦,去到厨房收拾做饭。儿子小龙放学回来没那么安分,丢下书包就去捏爸爸的鼻子,把高远的美梦瞬间瓦解。高远看了儿子一眼,闭着眼睛问:“还没到考试时间吧?”
  小龙说:“快了,还要两周时间。”
  高远鼓励地说:“这次可要再努力一把,争取拿第一名。”
  小龙说:“记住了,我尽力就是!”说话间玉兰已做好了饭,把饭端到餐桌上,一荤一素两个菜,鸡蛋凉面条。
  小龙拉起高远说:“爸爸吃饭,爸爸吃饭!”拉了半天,高远才起身坐到餐桌上。
  吃了饭,高远睡到三点左右,起床去见欧阳主任,把协议让欧阳主任看了,欧阳主任问他:“你买那么多地干嘛?——一二百亩不是个小数字。开厂?”欧阳主任狐疑地看着高远。
  高远诡异地一笑说:“大哥你不是外人,就给你说实话吧——我有一个大的想法,咱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我不能只当旁观者,我想……”高远没说完话,欧阳主任全明白了,一针见血地说:“你过去虽然没说过意图,但我早就明白你买地不只是办厂用,你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欧阳主任成熟睿智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自信。
  高远点了点头说:“我的一切是瞒不过大哥的,只有咱俩心灵相通。”
  欧阳主任叹口气说:“我这一生知道自己的不足,就是能想到而缺乏勇气,这一点我真的不如你。”
  高远说:“大哥和我处的环境不同,你有很多政治因素在约束着,要瞻前顾后想问题,你已经难能可贵了。”
  欧阳主任摇了摇头,感叹地说:“不说那些了,说说你的想法。”
  高远说:“我想请你帮忙找市长搞个土地批文,有了土地批文,土地手续才能迎刃而解。”
  欧阳主任想了想说:“这是个大事,我只能介绍情况给市长,徒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能直接参与,政治——你懂的!”高远点点头说:“我明白!”欧阳主任把市长的住址、电话写在纸上,交给高远说:“我把前期工作做了,后期全靠你了。”高远看着欧阳主任点了点头,一切都很明白。这是一场战役,是官商之间的‘运动战’既是大战的前凑,又是大战的命门,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欧阳主任周五给高远打电话说:“和市长已经沟通过征地扩厂的计划,市长也点了头,但没说具体内容。”周六晚上,高远给市长打了个电话,市长问:“你哪位呀?”高远直接报了姓名,市长听说是高远,回想欧阳主任给他说的事,想起了高远,就问:“是不是清江大酒店那个高远呀?”
  高远激动地说:“焦市长你好记性呀,我就是,想找你谈点事能否一见。”
  市长沉默了片刻说:“好吧,你来家里谈吧。”
  高远说:“我就在你家门前呢。”
  高远摁了市长别墅楼的门铃,市长亲自开了门。焦市长非常热情的把高远迎到别墅内,让高远坐下,亲自泡了茶说道:“我听欧阳主任讲,你在清北区和仓山镇结合部办了个药瓶厂,生产还好吗?”
  “还好,正在生产呢。”高远说。
  市长拢了一下头发说:“你是咱清江市创业的青年才俊,清江的发展离不开你们。——有啥需要帮助的,说吧!”
  高远说:“我购买了瓶厂西边一块地有一二百亩,扩大瓶厂生产规模,想把土地搞个正规批文,可以名正言顺不受骚扰。”高远把协议和票据都让市长看了,市长想了想说:“都是为清江市发展吗,这个批文我给你办理,这是给你特批的。”高远心中非常激动,喜于言表地说:“多谢市长支持,十分感激!”
  市长好像老朋友关心似的,问高远:“近来酒店生意如何?”
  高远说:“还可以,啥时间再去光临一次,我让欧阳主任来陪你。”
  焦市长客气地说:“有时间一定去。”
  高远看事情有点眉目了,就和市长告辞说:“焦市长,时间不早了,那我也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时隔两天,高远约了阎支书和村干部丈量了土地。天气刚入伏,早上的气温也很高。高远和姜远宏来到地边等候,不多时,阎支书开着车拉着村组干部过来,拿着长皮尺开始丈量,埋了预制界牌,慌得大家汗流浃背,衣服像煮了似的。高远让姜远宏到办公室倒上茶,让阎支书一帮人去厂办公室休息。姜远宏开足了空调,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阎支书开玩笑说:“人家卖国咱卖地,老百姓又要骂我们了。”姜远宏反其道而说之:“老百姓得了钱还要给你们送匾呢,高兴还来不及!”高远让姜远宏按地面积给阎楼村打了款,土地交易结束。中午在厂里安排了伙食,让阎支书和村组干部小饮一次,虽不如大酒店丰盛,但对村干部来说,也算小酒不断,强比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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