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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事业有转机 夫妻有微隙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8 13:19:17      字数:5049

  一
  星期一下午,下了一场大雨,雨停了。高远想起欧阳主任交代的事,开车去了清江大酒店。到了酒店办公室见到吴梅,把侯坤的事情说给吴梅,并说明了其中关系。
  吴梅想了想说:“养生洗浴中心经理爱人病了,他在医院伺候,让他先顶替他的职位,等他来了再另行安排。”
  高远说:“也成,那我就通知侯坤来找你,他的事就托负你了。”高远把事情说完告别了吴梅,开车去了针剂瓶厂。路上他打电话告诉了欧阳主任,说:“侯大哥的事已经安排妥当,让他去酒店去找吴总经理,让她安排。”高远开车到针剂瓶厂,见了姜远宏。姜远宏正在和供销科长王迪商量液化气的事。见高远进办公室说道:“我和王科长正说液化气的事情,你拿个主意。按现在的进气零打零闹,成本太高不划算,要想节省还是用大型罐车进气,不仅节约人车成本,而且气价也会大幅度下降。”高远说:“那还需要大型罐车,以现在的经济状况是不允许的。”姜远宏点点头说:“我也考虑到了,才犹豫不决。”
  王迪深思了一会说:“你们看这样如何?假如和罐车厂家协商,以按揭的方法分期付款购买,这样从节约气上获得利益,远比分期利息大得多。”高远和姜远宏眼神会视一下觉得可行,高远当场拍定购买罐车计划。供销科长王迪出去联系购买罐车的事情,高远对姜远宏说:“省里申请支持款项,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还没消息,我放心不下,想再去打探一下心里才有底。”
  姜远宏说:“一个款项从申请到落实,没有几个月到半年是不能落实的——不过你去看一看心中有数。”高远在这个问题上,和姜远宏达成一致,对姜远宏说:“咱们到车间看看生产情况。”俩人一起去了车间。车间里机器轰鸣,那一丛丛火苗闪着绿色的荧光,跳动着节凑;一个个瓶的雏形,躺在履带的上面,好像刚刚脱离母腹的婴儿躺在产床上;那些工人不停地忙碌着,就像助产师一样,把刚成型的毛坯瓶装进盒子里。
  高远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一点小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高远和姜远宏走出车间,透过工厂大门,看到清江市新建的高楼,高远感到有一种大势逼来,但不知是福是祸。但他又客观地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高远出了车间,给姜远宏交代一些事,就开车回市里去了。他现在有两件迫切的事要办。一是准生证要办,月份不等人;二是省里的支持款能否落实,什么时候能到位,也在考虑之中。他先拨了计生委王芳的电话,问王芳上次说的事办的如何。
  王芳说:“已经和一个村委会抓计生的大姐说了,她安排了个户主,两口子三十多岁还无子女,以人家的名办个准生证,户口落在人家户头上,不过要给人家一些报酬。如果可以,我把那个抓计生的大姐电话给你,住址也给你,你自己过去落实。”
  高远说:“那好吧,你把电话住址都说给我,我记下来。”王芳把信息在电话里说了,高远用笔记下。就直接去了王芳说的那个村子。高远带上礼物,打通了抓计生大姐的电话。那大姐怕张扬,直接去了未生育两口子的家里。因管计生的大姐早和他们沟通过了,所以事情很快就落实了。高远掏出三千元作为报酬,那家人见了钱喜不自禁。就按那家姓氏办了准生证,只是偷梁换柱之计,有王芳罩着也没问题。事情办完,高远长出了一口气,好像一场战役获得了胜利似的,心情畅快许多。他开车回到家里,想给玉兰和嫂子一个惊喜,到家里无声无息地坐下,好像没事人一样。嫂子急玉兰也急,孩子要出生不等人。嫂子看他坐下平静的样子,几次想开口,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玉兰下班在家,看到高远像没事人一样,急得火冒三丈说:“这么大人了办事没谱,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坐着发呆!”高远也不插话,任玉兰唠叨。玉兰更急了,生气地说道:“嫂子的事你是管还是不管,总不能黑里生黑里养吧!”
  高远见玉兰火冒三丈,就慢慢地从兜里掏出准生证,在玉兰面前一晃说:“吵什么,看这是啥!”玉兰抓过来一看果然不假,破怒为笑说:“办成了还装着吓唬人,太缺德了!”嫂子也喜笑颜开地说:“这高远还开这玩笑,真蒙人!——又花钱了吧,我让你大哥把钱……”高远打断嫂子的话说:“一家人哪有那么多你的我的,你就安心生孩子吧!”
  高远抽空去了一趟省城,到了工业厅见了张志学岳父。张志学岳父说:“正在审核,审核后交丁副省长审批。审批后才能落实下发款项,你就别再来了,跑些空腿干嘛。”高远听后觉得事情有点眉目,也不耽误,下午就返回家中。到家时也只晚上十点多一点,玉兰还没睡。见高远到家惊讶地问:“你不是去省城了吗,咋还在家呢?”
  高远说:“去得快,回得也快,没耽误事。”
  玉兰听后知道还没吃饭,就问高远:“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去。”
  高远说:“随便。”玉兰也不再问,做了一碗鸡蛋面端给高远。高远吃完饭觉得累,洗了个澡就睡去了,睡得很香,沾着床边就打着轻微的鼾声。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嫂子在医院产下一个七斤半的胖小子。算是嫂子的好运气,玉兰正好放暑假在家里,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嫂子过意不去,半月就下床了,头上用毛巾包着帮做家务。玉兰劝她月子中注意身体,不能下床,免得落下病根。
  嫂子说:“农村人没那么多娇气,不碍事的。”玉兰看劝不住,不让她做沾水的事。高远的大哥因得子兴奋,不断地从家里带些土产品来,对弟、媳的帮助也感激不尽。
  高远在暑假前已托关系,把儿子转到市一初中,正好是欧阳主任儿子原来上的那个学,只不过欧阳主任儿子秋里就已经上高中了。八月的天气虽已入秋,但余热未尽。酒店这边生意略有起色。高远吃过饭来到酒店,上了二楼办公室见侯坤也在。侯坤毕恭毕敬地说:“高总有时间没来了,今天咋有空来视察了。”高远笑了笑说:“大哥近来又发福了,脸上也有光泽了。”侯坤眼眯成一条缝说:“托你的福才心宽体胖的。”吴梅说:“侯坤大哥把养生洗浴中心承包了,近来生意兴隆发财了。”“哦。承包了?那好啊,省得你操心了。”高远说着坐到办公桌的老板椅上,吴梅给他泡了茶问道:“现在厂里生产还好吗?”高远淡淡地说:“还行吧,就是缺钱。省里申请的款项一时半会到不了,挺伤脑筋的。”高远无奈地摇着头。吴梅说:“我知道你来肯定是为钱发急,这样吧,我这几天已经给你挤出了三十万元你先用。”高远见吴梅主动提出凑钱的事,感动地说“多谢妹子为我操心,真是救急如救火呀!”高远说着,心情感到畅快一点。虽然是自己的酒店,但吴梅能想到这一点,也是难能可贵的。
  吴梅说:“这是你的酒店,我只是替你经营,如果能从中挤出款来,只要不影响酒店正常营业,我会不遗余力的。挤不出来你也别有想法!”
  高远忙说:“我把酒店交给你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你多想了。”高远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吴梅,对吴梅充满感激之情。吴梅很想帮助高远度过这个艰难时刻,有意提醒地说:“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不轻,这点钱对你来说是杯水车薪,只能解燃眉之急。如果可以的话,从另一个途径你想过没有?”
  高远看着吴梅疑惑地问:“你说的是贷款吧,咱要的不是小数字,没有抵押恐怕不行吧。何况咱是加工企业,利润低,利息高了用不起。”
  吴梅想了想问:“你觉得多高利息你用得起?”
  高远抬头眼睛转了转说:“大概五厘一下吧,多了咱担不起。”
  吴梅深思了一会说:“你等我的消息吧。”
  高远感动地说:“事情如果办得理想,我要好好谢谢妹子。”高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吴梅开了抽屉,拿出已开好的叁拾万支票递给高远说:“慢慢来把,会好起来的。干大事就要受得住煎熬,你一定会成功的!”吴梅笑了,笑得是那样妩媚而灿烂。高远接过支票自嘲地说:“我真把你当成提款机了,那我就要得财下街了,你忙,我去厂里看看。”和吴梅告别开车而去。
  二
  国庆节前夕,高远接到方莹打来的电话。方莹在电话里高兴的说:“高远哥,明天你忙不忙?”高远问:“莹妹有啥事这么高兴,是谈了男朋友吧?”高远猜测着方莹的心情。方莹闷了一阵子没说话,好像对高远说的话有点扫兴,嗔怪地说道:“就是高兴才给你打电话的,与谈男朋友无关,就是想请你吃饭吗,你尽往歪处想!”方莹电话里有些撒娇的意味,高远听得出来。
  高远说:“还是为上次帮忙的事心里惦记吧,那点小事不值一提——这样吧,今天我请客,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方莹说:“我刚下飞机,那麻烦你来机场接我吧。”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高远挂了手机要出门,玉兰在厨房收拾东西,听到高远要去接人,就从厨房出来问道:“你出去接谁呢?”
  “接个朋友。”高远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玉兰又追问了一句:“接什么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高远回过头来认真地说:“你记得前些年在一起吃饭那个姑娘——就是欧阳主任那个表妹,下飞机了让我接她一下。”
  玉兰悻悻地说:“那她都没让欧阳主任接她,就你好用!”
  高远说:“欧阳主任是领导,不可能每个人都派司机去接,你大气点好吗,别整天疑神疑鬼的。”高远回过头来认真地说了一句,对玉兰的说法不以为然。
  “我不大气,我不大气!你酒店安排那些花蝴蝶,我自己知趣搬回来住,也不想生气。现在还往我眼里塞石头——你去吧,我这辈子也指望不了你什么!”玉兰非常生气地说。
  “你想多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复杂。”高远不再给玉兰解释,开车向机场方向驶去。
  到了机场,在停车位把车停好,打了方莹的呼机说了自己的位置。忽然一个姑娘的笑声从候车厅门前传来“高远哥——我在这呢——”高远寻声望去,见方莹站在候车厅门前招手。他拾级而上,接过方莹手中的旅行箱,一起向车边走去。他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内,打开车门,让方莹坐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向清江市区驶去。
  方莹兴高采烈地说着几个月来的故事。方莹忽然笑着说:“前几天一个夜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咱俩一起在江边放风筝。突然一阵风把风筝吹跑了,我急呀,急得要哭。你飞快地跑到江边抓到了那个风筝交给我,我笑了,一下子笑醒了,模模糊糊还当是真的呢!”
  高远说:“梦都是比较离奇,胡梦颠倒而已。”看着方莹一脸绯红的样子,高远也笑了。
  车开上了清江三桥,方莹提议说:“高远哥:“咱们还去桥北头那个茶餐厅如何?”高远点点头表示同意。车到了茶餐厅门前,高远停好车,二人下车进了茶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清江的一汪碧水尽收眼底。刚坐下,方莹的呼机发出尖厉的铃声,是方莹母亲打来的,问她中午啥时间到家。方莹用高远的大哥大回了电话,说晚上回去。高远向服务员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非常有特色。又要了两个点心和两瓶红酒,二人边喝边聊。
  方莹关心地问:“高远哥,你的厂子开得咋样了,销售还行吗?”
  高远看了一眼天真的方莹,淡淡地一笑说:“将就吧,撑不着也饿不死。”
  茶餐厅里人来人往,一个穿着空乘职装的美女坐在那里,势必引来惊羡的目光。
  高远问方莹:“你母亲的病近来如何?”高远这句问话让方莹有点感伤,她情绪低落地说:“轻一阵子重一阵子不是太乐观,经常反复发作,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她。”方莹说完叹了口气。方莹忽然又一脸喜气地说:“高远哥,你还知道上次我谈的那个朋友吗?”
  “那个?——记不得了。”高远皱眉回忆着。
  “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妈宝男吗,他早些时给我打电话约我,你知道我咋回他?”
  “咋回呢?”高远好奇地追问一句。
  “回去找你妈吃奶去吧!”方莹捂着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周围人都向她看来。
  高远说:“那你还要考虑个人的婚姻问题,一个人不能总这样。”
  方莹低下头来消沉地说:“结婚是大事,找不到那个对的人还不如单身——走着说吧!”高远开了瓶干红倒满两杯,端起来和方莹碰了,说:“祝你早日找到好的归宿,花好月圆,干杯!”二人都喝了一口。
  方莹说:“什么花好月圆,没那奢望。花开花落随流水吧,管他呢!”方莹有些感伤地说。
  不多时两瓶酒成了空瓶,方莹有点微醉。
  吃了饭,高远说:“你早点回去,别让阿姨惦记。”
  方莹说:“也是,我妈知道我回来,肯定等急了。”
  方莹起身要去结账,高远笑了一笑说:“早结了,你就别当回事,这算什么!”
  方莹看着高远有点埋怨地说:“你也给妹子一次感谢的机会,总是抢在前边!”
  高远说:“你就别计较了,一点小事何足挂在嘴边呢!”
  二人下楼,高远开车一直把她送回到家门口,高远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旅行包,一直把方莹送到家中。方莹母亲开了门,看是高远拉着旅行包进来,青黄的脸微笑着说:“又麻烦你了高远,阿姨谢你了!”
  “谢什么呀阿姨,都在市内生活,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身体近来好吗?”高远问。
  方莹母亲激动地说:“好多了,多亏你帮忙呢!”高远看了一眼方莹母亲,好像比原来精神一点,但病色尚在,就嘱咐道:“阿姨多保重身体,有你在是方莹的福气。如果需要帮忙,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方莹说:“我给我妈留了你的手机号码,一旦有事让她联系你。”
  高远告别离去,方莹母亲欲留高远吃饭,高远说:“阿姨,家里忙我回去了,有空我来看你。”方莹送高远下楼,高远开车而去,方莹挥手告别,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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