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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送礼如贴胶 家风是关键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5 14:19:16      字数:5125

  一
  欧阳主任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为垃圾处理场选址、协调往来奔波。最后选址在清江南区一个偏僻的丘陵地带,定盘以后又急匆匆地参加了清江市大型棉纺厂的开工典礼。回家的路上,接到阎经理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阎经理约欧阳主任见上一面,汇报一下近来的情况,最后约定在清江三桥北头的茶餐厅见面。到了茶餐厅,阎经理已在门前恭候。
  阎经理笑容可掬地开口说道:“近来主任忙得难见一面,今天算是吉星高照,幸得一见。我想为垃圾场所做的工作向你汇报一下。”欧阳主任笑了笑,二人在咖啡厅找了位置坐下。
  服务员上来问道:“二位喝点什么?”
  阎经理看了欧阳主任一眼,欧阳主任会意地说:“来杯西湖龙井吧,喝习惯了觉得还不错。”
  阎经理附和道:“是的,我也觉得非常爽口,就来两杯吧。”
  坐定不久,阎经理开口说:“今天来见你,还是为市垃圾处理场工程的事,早前我已见了焦市长,焦市长也肯定了我们公司的质量和业务能力,让我来找你谈一下招标的事,一切由你负责协调安排。”
  欧阳主任疑惑地问:“焦市长如果有安排应该通知我呀,你来说?”
  阎经理慌忙解释说:“我昨天见的焦市长,他急于去省里开会,让我转达他的意思,不信你打焦市长的电话。”
  阎经理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焦市长的电话,和焦市长通话说:“焦市长吗,你还没到省里吧?”
  电话里焦市长回道:“还没呢,正在路上,有事吗?”
  阎经理谦卑地笑了笑说:“昨天和你说垃圾处理场的事,我现在和欧阳主任在一起,你和他说一下。”阎经理说着,把电话交到欧阳主任手里,欧阳主任接过电话对焦市长说:“焦市长吗,你去省里开会了?”
  “嗯,老欧呀,走的急没和你打招呼,请谅解!……”欧阳主任听着电话不断点头:“是、是……那你一路平安!”
  欧阳主任挂了电话对阎经理说:“只要市长发话了,就按市长的意思办,招标的事你自己要办稳妥,出了岔子我可不负责。”阎经理连连点头。欧阳主任说完停了片刻,低声慎重地对阎经理说:“你上次拿的东西赶快拿回去,都是自家兄弟,那样太外气了。”阎经理慌忙拦住说:“一点小事你还要在意,太不给大哥面子了。”
  欧阳主任说:“这样不太好吧,不然我让弟妹给你送回去。”
  阎经理瞪大眼睛嗔怪道:“主任,你就别再埋汰我了,这算什么事!”
  听到此言,欧阳主任不便往下再说。起身说,我今天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阎经理想拦下吃饭,欧阳主任说:“改天吧,等你招标成功再说。”起身出了茶餐厅的门,开车回家去了。
  欧阳主任回到家里倒头便睡,把手机也调成了静音。妻子桂芝下班回来,看他睡得正香也没打扰,做好饭喊他吃饭,他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桂芝也不再打扰他,干脆把饭放在保温箱里上班去了。欧阳主任一直睡到儿子童童放学才吵醒他。他起来草草填饱肚子,正在写作业的儿子忽然问道:“爸爸,我们学校都让回家问清父母的行政级别,要登记造表存档呢。你和妈妈都是那个级别的?”
  欧阳主任看了一下儿子应付地说:“都是政府公务员吗,何必分级别。”
  儿子扭捏地晃动着身体说:“老师非让问清什么级别,譬如:副科正科、副处正处等,主要是家庭政治面貌。”
  欧阳主任不耐烦地说:“你们这学校不好好教学,尽搞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正说着,桂芝下班回来,儿子看到在爸爸那里问不出事情,转身问妈妈级别问题,桂芝说:“学校问这干嘛?”
  儿子说:“学校要填写家庭成员的政治面貌,是硬性要求。”
  “好吧,你就写爸爸正处级,我呢,就写公务员好了。”
  桂芝给儿子下了台阶,儿子非常兴奋地写作业去了。妻子桂芝刚刚坐定,看了一下儿子又瞥了老公一眼,煞有介事地说:“儿子再过几个月就十二周岁了,以农村风俗叫开锁子。咱们这些年也没什么事情,你又那么多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欧阳主任沉默一会说:“当前正在刹不正之风,你想往枪头上撞吗?咱应该低调才是,你还要露这个风头,真有你的!”欧阳主任对桂芝的建议不以为然。
  妻子桂芝提高八度嗓门争辩说:“就你正,就你正!人家张副市长,闺女生小孩都待客,可我这是儿子,怎么了,不应该吗?”欧阳主任看妻子说的来劲,也不想破坏情绪,点燃了一支烟,打开电视,看清江新闻节目去了。妻子桂芝也知好歹,到灶上收拾开始去做饭。
  欧阳主任想起上午和阎经理见面的情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偶在台上表演。不管你情不情愿做某种事或某个动作,都有人用一根线牵着你翻来覆去,你无法逃避也无处逃避。他权衡再三也只能做顺水人情,何况自己像是在海边行走,大海翻卷的浪花想穿干鞋是不可能的。他想着为官之道,顺也非,逆也非。做官太难,做好官更难,做受人管的官更是难上加难。
  他正在思索,忽然想起手机还是静音。他从床头拿起手机翻了一下,好多未接电话,其中还有高远打来的。是工作电话他都询问其详,做了回复。最后拨通了高远的电话,电话通了,高远在电话里说:“下午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估摸你是醉了。”
  欧阳主任说:“醉倒没醉,只是有点累,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了。”
  “哦,我说嘛,平常没有这样的先例。”高远说。
  欧阳主任问道:“酒店还没开始装修吗?”
  高远回说道:“正要向你汇报工作,现在正在装修,五一准备开业,届时邀请你来参加开业仪式。”
  “那还用说嘛,到时我给市长汇报一下,就以青年返乡创业的一个典型,让他亲自到场讲话,对酒店也起到了宣传作用,这也是给酒店做广告吗。”欧阳主任在电话里的承诺,高远听欧阳主任邀请市长来参加开业庆典,有点激动地说:“咱这小庙能惊动市长大驾吗,真这样就要诚惶诚恐了。”
  欧阳主任说:“你尽管抓紧装修开业,其他事情我来安排。”
  “好!一定遵照你的指示办事,加快装修进程,高质量高标准地完成开业准备。”高远激动得像表决心似的。
  “那好,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说完欧阳主任挂了电话。妻子桂芝做好饭,又把饭菜端到桌上,儿子急着要吃饭,
  桂芝催欧阳主任说:“上午睡得那么沉,吃饭也没打搅你,赶快吃吧。”妻子殷勤的盛好饭催促欧阳主任坐下,又夹了几块排骨放到欧阳主任碗里,神秘地问道:“你刚才是和高远通电话吧,他的酒店啥时间开业呀?”
  欧阳主任淡淡地答道:“可能五一吧。”妻子桂芝高兴地说:“咱儿子十二岁庆典,就在高远酒店设宴吧。”
  欧阳主任瞪了妻子一眼,不高兴地说:“儿子的事非要搞得满城风雨吗?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妻子桂芝反驳说:“我们就这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就不把儿子当回事,你这当爸的称职吗!”欧阳主任听到妻子埋怨自己,心里有些内疚但也有自己的苦衷,无奈地低头吃着饭,不再理会妻子。草草地吃完饭去外边散步去了,这也许是夫妻最好的妥协办法。
  
  二
  酒店装修开始后,高远忙着同装饰公司技术人员讨论材料材质问题。在施工期间,装饰公司选用的部分材料,和合同所定的优质材料错一个档次,为此,高远对蓝经理非常不满,在电话里强调了问题的严重性。蓝经理亲临现场鉴定材料,并对业务经理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业务经理答复,把已用不合格材料全部撤换,达到满意为止。高远看到蓝经理改正的诚意,这才满脸笑容的对蓝经理说:“我是通过张局长介绍认识你的,才相信你们公司的施工能力。你我合作愉快,达到装修预期效果,我和张局长为你设宴庆贺;如果出现问题,你如何对得起我和张局长对你的信任。”
  蓝经理脸色凝重地道歉说:“都是我交代不到,我对此应负主要责任,如果以后再出现类似问题,我愿承担一切损失。”蓝经理对高远笑了笑,说:“高总你放心,所有材料样品先让你过目,施工按此材料记录在档,以后对照验收。”高远点点头表示同意,和蓝经理上楼查看施工情况。
  清明节前夕,趁酒店装修还在初步阶段,高远和妻子玉兰商量,回家给父亲烧纸。正好儿子过周末,听说要回老家看奶奶,小龙高兴地上蹿下跳。清明节这天吃过早饭,高远开车拉着妻子和儿子,买了炮仗和香表。玉兰也在前一天去商场,给婆婆和自家父母买了营养品和衣物之类,大包小包塞满了后备箱。
  车驶出了清江市,一路向西,从国道下了通往仓山的乡间公路。公路两旁,两排杨树枝繁叶茂。树外是金黄色的油菜花田,和绿油油的麦田相互衬托,呈现出醉人的田园美景。麦穗儿已经孕肚初露,随风卷浪;油菜花儿吐着芬芳,十里飘香……
  望着不远的苍山,郁郁葱葱,山中的寺院依稀可见,白墙灰瓦时隐时现。仓山虽不算雄伟,但却层峦密布;清泉飞瀑,古树修竹参落山中……车行了不多时,一条河流横在眼前,他就是清江上游的一脉水系-----清凉河。他浸润了仓山脚下平原的广田沃土,使这里成为少有的鱼米之乡。清凉河大桥贯穿南北,是田园生活和繁荣城市连接的纽带。
  高远开着车驶过清凉河大桥,仓山镇全貌一览无余,他背靠仓山,依河而建,是风水先生常说的风水宝地。这里矿产丰富,人杰地灵,为此对环境的破坏也非常严重。近来政府加大矿业整治力度,遏制人为的破坏环境,但收效不尽人意……高远的思维随仓上镇的临近更加清晰。想把苍山变成旅游圣地,改变人们的生存意识尤为重要,这是一件长远而艰巨的任务。
  高远开车驶入了仓山镇,拐进南北大街直接开到仓北村,他把车停在老家住宅门口。母亲和大哥听到车的声音,猜着是高远回来了,从屋内迎门而出。儿子小龙看见奶奶,一窜一蹦地到了奶奶跟前抱住奶奶。奶奶喜出望外地抚摸着孙子的头,笑着说:“小龙几个月不见长高了。”大哥上前接过高远和玉兰手里的礼品和祭品,嘴里念叨着:“年关在家时间短促,弟兄们没有好好地聚一聚,这次回来可多住些日子。高远看着大哥苍老但又结实的身体,感到大哥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心里有些怜惜。高远随母亲和大哥走进堂屋,对大哥说:“你在家太辛苦了,以后少种点地,粮食够吃就可以了,经济问题以后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定的保障。如果不是妈不愿意进城,我会给你在城里安排事做,比你种地强多了。”大哥说:“话倒不错,但母亲怀旧,在家里乡里乡亲的习惯了,去城里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看暂时还没有进城的打算。”高远说:“这是后话,走着说吧。”大哥开始忙着倒茶,高远拦住说:“咱们先去父亲坟上烧纸,烧完纸回来再喝吧。
  大哥说:“也好,咱们去烧纸,让你大嫂开始做饭,中午咱哥俩喝两盅。”
  高远说:“今天中午到玉兰她娘家,早上电话都联系了,不去不好交代,咱们亲弟兄有担待。”大哥是个明白人,心里虽有意挽留,但还是说:“那好吧,去看看是应该的,咱们再凑时间吧。”弟兄二人起身,带着玉兰和儿子小龙,一起去了村西边的父亲墓地。
  墓地是一片公墓,墓碑林立像守卫的士兵,翠柏森森犹似招魂的灵幡。高远烧着纸表,烟灰满天飞,似灵魂寻觅天堂;大哥燃放着炮仗,如雷霆惊煞冥宫,噼里啪啦回荡在山谷,烟雾随风飘散……高远和妻子还有大哥先后跪下,向父亲的坟头三叩拜,儿子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差点弄个嘴啃泥。磕完头,高远拉起儿子以教诲的口吻说:“小龙长大了,不要忘了自己的根就在这仓上脚下,这里有你的祖坟,也是你爸爸出生的地方。”小龙瞪大眼睛调皮地说:“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教我不成。”说着扮了个鬼脸。高远从墓地回来,见了母亲,劝母亲去城里住几天。母亲说:“近来身体不太好,等身体好些再去-----老四高翔从医学院快毕业了,你帮他跑跑路子找个好医院,将来我去看病也方便。”
  高远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高远说完辞别母亲和大哥大嫂,去了玉兰娘家。
  中午时分,高远来到岳父肖支书家,他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泸州老窖,和两条红塔山香烟。玉兰给母亲买了衣物,给父亲买了一件皮夹克。肖书记知道女婿要来,早到镇上约了刘镇长来家陪客,刘镇长早就知道肖支书有一个有本事的女婿,看到肖支书来约,就欣然答应了,早早地来到肖支书家恭候。肖书记让妻子接过女儿手中的东西,村长也上前接过高远手中的礼物,调笑说:“高总知道岳父爱喝酒爱抽烟,对症下药,这是肖书记上辈子修来的福。”说着瞟了一眼肖支书,“这烟我可要打拐一条了。”
  肖支书笑了笑说:“打什么拐,拿去得了,谁和谁呀,说得也太见外了!”
  刘镇长出门相应,上前和高远握手。肖支书上前介绍说:“这是仓山镇刘镇长。”
  高远握紧刘镇长手说:“镇长好,久闻大名只是耳风,今日相见果然气度不凡。”刘镇长也握紧高远的手,像老朋友相见似地说:“在清江市里对你早有耳闻,只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今日酒桌上咱弟兄多划几拳加深认识,以后到市里了好有个照应。”
  高远说:“彼此彼此,相互关照吧。”刘镇长把高远牵手进屋,村长村干部依次而坐,接着倒茶上菜,荤素各八盘,外加四个汤,荤素各二两碗。然后把盏碰杯,划枚猜拳,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村干部各个喝的东倒西歪,镇长也喝得两眼发直。高远好歹中间出去吐了一次,酒醒了不少,眼看日色将晚,就和刘镇长吐了一阵酒后真言,又和村干部们握手言别。高远今天放开了,主要赖于在岳父家,如果在其他地方,玉兰早就恼羞成怒了。今天算是给足了面子,高远心里有数,也非常知足,开上车载着妻子和儿子,一路放着音乐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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