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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助弟圆业梦 事业风生起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5 14:50:16      字数:9810

  一
  五一前夕,酒店装修进入了收官阶段,各种线路铺设,灯具、水暖都基本完成。高远在业务经理的引领下,从六七楼养生会所看起。包括洗浴、按摩和桑拿设施基本完善;到三、四、五楼客房部,有单人间、双人间和标准间,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会议室庄重气派,条环型会议桌时尚潮流,高档靠椅华而优雅;顶上挂着一盏盏豪华大吊灯,非常气派流行,显得华贵新潮。
  再到一二楼酒宴大厅。中间两排双层旋转圆桌,整齐排列,周边围着一圈仿古镶金边靠椅,显得古朴与新潮相得益彰,共荣共生。靠内一排豪华包间,更是装修别致,每个厅都有一个花的名字命名:有牡丹亭、芍药厅、荷花厅……每个厅都有容纳十五至二十人的大圆桌,一色的仿古椅。并配有沙发、茶几和自动麻将桌等……再到地下歌吧间。配有高级音响设备、功放设备和旋转式摇滚灯等。吧台、饮料供应货架一应俱全,
  从室内走出大厅,向酒店正面望去。一、二、三层全部用金色装饰材料装成,周边安装着闪光霓虹灯。一层和七层楼帽上竖立着五个大字-----“清江大酒店”,赫然醒目。上下相应更是气势恢宏。
  高远看后频频点头,觉得还算满意。他又给一些部位提出了整改意见,然后对业务经理说:“看来五一开业已不是问题,你们抓紧收尾工作,要安全细致的做好开业前的质量检查,以防有安全隐患出现。业务经理连连点头说:“高总你放心,我们会尽心尽力保证你正点开业,实行岗位责任处置,保证万无一失。”听完业务经理说完,高远拍了拍业务经理的肩膀,长出一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到验收再见。”和业务经理告别,开车向市政府方向而去。
  在行驶途中,高远给欧阳主任打了个电话,欧阳主任电话里说:“正在清江四桥勘察现场,有事下午联系。”
  高远问:“张志学是否也在?”欧阳主任说:“在,就在身边,要说话吗?”
  “不说了,下午联系吧。”高远说。
  高远和欧阳主任通完话,又给地籍科长陈浩通了电话。陈浩在电话里调侃说:“高远你小子近来失踪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正准备发寻人启事呢,你又活过来了。陈浩在电话里像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
  高远笑回道:“你这个土地爷近来又有土地交易了吧,有人送礼别吃昧心食呀,你在单位吗,我有事去见你。”
  陈浩说:“在,你来吧。”高远挂了电话,开车去了土地局。
  到了土地局院内,高远停好车,看了看表已接近十点钟。今天天气晴朗,太阳暖暖的,他觉得有点热,脱掉了呢子大衣,穿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系一条金黄色领带,穿一双深棕色皮鞋,油光铮亮,愈发的显得精神焕发,信步朝清北区土地局办公大楼走去。他来到四楼地籍科,推开地籍科的门,看到陈浩正在整理文件,对面一个女科员正在和他谈事情。陈浩见高远进来,笑着说:“高总今天终于露脸了,听说你近来要大功告成,是来约我喝庆功酒吗?”
  高远回奉说:“说的正是,这就是来邀请你的。”笑着和女科员打了个招呼。
  女科员看了陈浩一眼,笑盈盈地说:“我们陈科长就喜欢有人请他喝酒,这几天都在念叨你呢。”
  “真的吗?那我来得太及时了。”高远看了陈浩一眼反问到。
  陈浩看了女科员一眼,坏笑着说:“真的!现在都想喝,嗓子眼发痒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点正事,不是来和你贫嘴的。”高远说。
  陈浩看了看高远:“真的有事?我这地籍科和你酒店占不上边呀。”
  高远说:“虽然酒店沾不上边,但土地的事是可以问的,谁让你是土地爷呢。”
  陈浩问:“咋了,想买土地呀?”
  高远说:“买不买地问问总无妨吧,说不定将来也许有求于你,你会不管吗!”
  陈浩忙笑着说:“那肯定管,还有说吗。只要用得上我老陈的地方,我会尽力而为的。”说完二人笑了起来。
  高远沉默了一会对陈浩说:“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有一些关于土地的问题向你咨询一下,我是隔行如隔山嘛。”
  陈浩说:“你稍等,我把资料整理完,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
  高远看着陈浩脑门上的汗珠说:“不急,你稳着劲整理,我也没有别的事。”高远边说便拿着中国土地报翻了起来。
  约半个时辰,陈浩收拾完资料,伸了个懒腰对高远说:“今天是周末,来办手续的人较少,要是昨天就没有闲空聊了-----那我们找个清净处聊聊。”高远起身和女科员打了招呼,和陈浩一起出了土地局,开车去了清江边。高远把车直开到清江北岸哪家茶餐厅,上楼找了个僻静位置坐下,要了两杯西湖龙井,递给陈浩一支烟,用探寻的口气说:“陈科长,我有一事想从你专业角度给我建议。”陈浩说:“老同学吗,还有什么隐瞒的,说来听听。”
  高远若有所思地问:“假如想买一块百亩以上的地,用什么方法合乎征用条件,而且价格也合适,手续办理也比较容易?”陈浩眼珠子转了转毫无隐瞒地说:“那就是工业用地了,就是以办厂为目的,政府支持的工业项目。”
  高远听后皱了皱眉又问道:“假如把工业用地转为商业用地,那还需要什么方法达到目的?”
  陈浩看了高远一眼,狡黠地笑了笑说:“那还需要神通吗,这个我不用解释你就明白-----现在有很多人都是用这种办法猎取廉价土地,钻政策空子;你高总脑子好使,每天都在转圈,比我灵性多了。”
  高远忙辩解道:“我是门外汉,投师学艺还要找你老陈呢。
  二人调侃了一阵,高远说:“我只是初步构想,时机还不成熟,走着说吧。到时候还要烦你协力相助,你可别耍滑头!”
  陈浩看了高远一眼有点委屈地说:“高总,你啥时候用我老陈,老陈掉过链子,说这话太伤我了吧。”
  高远忙笑着安抚道:“过去确实帮了不少忙,我是先给你打一下预防针,就看你以后的行动了。”高远爽朗地笑了笑。
  陈浩转过话题问高远:“高总,酒店何时能开业呀?”
  高远说:“定于五一开业,我这就算给你下贴了。”
  陈浩调皮地说:“那可不行,你要正式给我下贴,不然我可不去。”
  高远瞪了陈浩一眼说:“反了你,你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提前去帮我安排,不然看我咋收拾你!”说着做了个挑衅动作。二人都笑了起来。
  高远隔窗望了望波光粼粼的清江,阳光洒满了绿树鲜花。清江岸上游人如织,三五成群或穿梭于林带,或流连于花丛。儿童追逐嘻嘻,姑娘们搔首弄姿地拍照,一幅游春图蓦然浮现,如梦如幻……
  高远回过神来,看了看表对陈浩说:“上午咱俩少喝一点,晚上还要和欧阳主任商量酒店开业的事,留点空晚上再喝,”
  陈浩说:“随便吃点,咱俩越简单越好。”
  高远说:“简单也要两荤两素吧,不然浪费了人家高档茶餐厅的资源。”说完摁了点餐铃声,服务员随声赶来,高远点了四个菜,从车内拿出一瓶五粮液。菜不多时便端了上来,高远开了酒盖倒满两个高脚杯,二人边喝边聊,酒香溢满整个餐厅,让邻桌投来羡慕的目光。
  陈浩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服务员,约有二十岁左右,明目皓齿自然天成。水蜜桃似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可爱。故意挑逗说:“妹妹,陪哥哥喝一杯如何?”
  姑娘扭捏着身子红着脸说:“二位哥哥,妹子真的不会喝酒,请见谅!”
  陈浩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们做服务员的,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我不信!”说着从桌上拿起多余的杯子到了半杯,双手递到姑娘面前,毕恭毕敬近乎哀求的口气说:“好妹妹,只当陪哥哥了,我们俩喝多没意思,美女喝美酒——美上加美……”陈浩把能用的词都用上了,姑娘见盛情难却,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呛的眼泪流了出来。高远在一旁看着陈浩表演,只管笑着也不插话。看姑娘确实不会喝酒,就劝陈浩说:“姑娘确实不会喝酒,就别为难她了。”陈浩还不依不饶,高远去夺酒杯没夺成,说:“陈科长,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看把人家姑娘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浩说:“高总你不懂,这么好的酒,她喝了才能记住咱们,下次来一眼就认出咱俩来,也算是交个朋友吧。”说着坏坏地笑了一下。陈浩盯着姑娘的酒杯,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姑娘、高远碰了一下说:“一回生两回熟,喝了这杯酒就是老朋友了,以后有机会来给你捧场。来,干杯!”服务姑娘见推辞不过勉强喝下,捂着嘴逃掉了。
  “唉!姑娘你……”陈浩还想纠缠,高远拦住说:“行了,欺负人家小女孩,看人家多难受。”陈浩不以为然地说:“就你正儿八板的,休闲场所就是调节心情的,逗乐而已。”说完又和高远碰杯,一饮而尽。高远说:“瓶里没多少了再开一瓶?”陈浩拿起酒瓶倾尽所有说:“算了,晚上还要喝呢,喝完算了。”
  高远摁铃催了饭,把杯里的酒喝尽。不多时饭端了上来,二人吃过饭继续喝茶。约两个时辰过去,高远给欧阳主任拨了大哥大,欧阳主任说:“刚吃了饭不久,我待会就和志学一起过去。约不到一个时辰,欧阳主任和张志学一同过来。高远要了两杯茶,四人边喝边聊。高远对欧阳主任和张志学说:“酒店装修基本结束,我想在五一酒店先开业。养生中心、客房部、和歌厅陆续开业。今天特向二位领导汇报,请二位帮助安排开业的有关事项。”
  欧阳主任说:“我到时分管和市长及市直单位领导协调,陈浩主管同学、朋友的安排。”三人同意欧阳主任的意见。高远有点不解地看了一下张志学和欧阳主任。欧阳主任明白高远的意思,看了一下张志学说:“张局长,你的任务重,你要安排市直各单位来贺人员并做执客,别怠慢了人家。”张志学挠了挠头说:“这么大的场面我一个人应付的了吗,让丁大伟和我一起管吧。”高远说:“那不行,丁大伟还要负责下边的县镇单位领导,还有庆典现场安排,那样吧,我帮着张局长招呼市直单位,让王芳安排女客。”欧阳主任点头同意高远的方案。陈浩插话说:“我看男女混坐也无妨,都在机关混谁不认识谁呀,这样可以随便点。”高远说:“这样也可以,到时候视情况而定,我已联系了一家演艺公司到时来烘托一下。”几个人在一起把开业的细节做了详细的考虑和建议。欧阳主任眼皮有点发困,眯着眼说:“这几天太忙了,垃圾处理场工程开工,清江下游水电站考察论证,清江四桥项目勘察论证,每日都忙的昏天地黑。你们喝,我少眯一会才有精神。”说着边靠在沙发上睡去。张局长推了欧阳主任一把,说:“事情基本安排妥当,我看咱不如回家休息。”欧阳主任闭着眼说:“也好,还是回家睡舒服,这里睡不好。”高远说:“晚上咱们再聚?”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欧阳主任伸了一下懒腰说道:“算了吧,现在最舒服的就是睡上一觉,不让别人打扰,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改天吧!”说完和张志学、陈浩起身下楼而去。
  高远和欧阳主任他们告别后,开车向自己的酒店而去。路上他给清南区税务局副局长丁大伟打了电话,丁大伟手机关机。他无奈地骂了一句:“这闷家伙手机关机,肯定是垒长城去了。”正要放手机,忽然手机响了,是四弟高翔打来的。
  高翔在电话里说:“二哥,你忙吗?”
  高远说:“不算忙,你有事吗?”
  “我,我马上就到家了,你能到车站接我吗?”高翔在电话试探地说。
  他对二哥高远既尊重又害怕。高远问:“几点的车,是火车还是汽车?”
  高翔说:“坐的火车,五点十分到清江车站。”高远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他继续向酒店开去。到了清江大酒店,店内装修工人已经很少了,只有排电工在检修线路,油漆工在刷棱棱角角,项目经理在下边指指点点。见了高远忙说道:“高总你好!酒店装修已接近尾声,请你多提宝贵意见。”
  高远看了看,口气凝重地对业务经理说:“五一开业,安全是大事,一定要细致检查线路及消防设施;注意室内环境,那些进来的材料及油漆应是无污染产品,如果违背协议要付违约责任的。”
  业务经理忙解释说:“高总,咱们一起从上到下看一看,闻一闻,绝对没有伪劣产品。”
  高远说:“好!但愿如你所说,咱们从上到下走一遭,来证明你说的真伪。”就和业务经理一同上楼察看。看完后到酒店外边,笑了笑对业务经理说:“总体来说还算满意,室内装饰没什么刺鼻气味,装饰还算新潮。这外观设计也算大气,总之还算不错吧这样吧,回去告诉蓝经理,有时间拿决算来咱们把帐结了。”
  业务经理说:“好!高总爽快,回去我向蓝经理转达你的意思。”
  高远说:“就这样,你们继续忙吧,我有事先过去了。”从酒店开车去了火车站。
  
  二
  火车站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场内公交车、出租车停放有序。广场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上车的、下车的、送人的、接人的出出进进,令人眼花缭乱。高远把车停在广场的环形路上,给高翔打了呼机,说了自己的位置,高翔在火车站候车大厅向他招手并呼叫着。高远下车应声望去,发现高翔拉着行李箱,背着一个背包站在车站大厅前。高远站在车旁向高翔挥挥手,高翔扶了下近视镜,看到了高远,高兴的喊着:“二哥,我看到你了!”牵着行李箱向台阶下走去。
  高远接过高翔的行李箱对高翔说:“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亏得今天没什么事,否则还没时间接你呢。”
  高翔说:“二哥,知道你忙不想麻烦你,事先告诉了大哥,但大哥不会开车,所以就……”正说着大哥也到了,高翔喊着招手,大哥笑着说:“还是你二哥方便,指望我接你是瞎子点灯——白费油。”弟兄仨相见非常高兴,高远打开后备箱,让高翔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内,三人上车,高远开车绕过车站广场向家里开去。
  从火车站出来一路向东拐向清江大道,一会便到了家门口。妻子玉兰听到车响,笑着迎了出来说:“我还想着大哥去车站接还要打的,你二哥今天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三人在客厅坐下,玉兰拿茶杯沏了茶对高翔说:“三弟,听说你医学院毕业想回清江市工作,我看可以。以后头疼发热有个照应。”高远看了玉兰一眼说:“什么见识,就图个看病容易。”玉兰笑了笑没说话。
  高翔说:“嫂子,你也同意我回清江工作?”
  “那当然了,不是咒自己的,谁没病没灾,近水楼台先见月吗。”笑着看了高远一眼,你二哥别的不帮忙,还能不帮你这个忙吗。高远说:“安排工作应该不是问题,只是现在社会风气不太好。亏我还有点人脉,没有关系会让你诉求无门。送礼还要能送的出去才是,这送礼也是一门艺术。”
  大哥说:“说的是这个理,为啥来找你呢,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高翔说:“我知道现在社会风气不好,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二哥先给我垫上,等我上班了再慢慢还你。”
  高远说:“老四你说什么呢,二哥现在比你强,这点事还用不到你操心,也用不着你还,你只管把所有的投档资料拿来就是,等我的消息吧。”
  玉兰在一旁帮腔说:“老四,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你二哥在肯定没问题。”玉兰也帮着高翔说话,让高翔非常感激嫂子的贤惠。玉兰今天心情非常高,对弟兄仨说:“我去准备菜,今晚你们弟兄仨喝两杯。”说着动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小龙也从外边回来,看大伯和四叔都在,跑到四叔跟前问四叔要玩具。四叔摸着小龙的头说:“四叔给你买了遥控汽车还在行李箱里。”说着问二哥要了汽车钥匙,拉着小龙去到车边取出行李箱,拿出遥控汽车。小龙接过玩具汽车,一溜烟地不见了。
  不多时,玉兰把菜已经炒好端到桌上,高远开了一瓶五粮液分倒三杯,说:“咱弟兄仨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晚喝多了也无妨,没有外人。”大哥说:“适可而止吧,咱今晚还要说些事呢。”
  高翔笑了笑说:“同意二哥的意见,今晚一醉方休;自己家,好久没有放开过。”高翔端起酒杯和俩哥哥碰杯一饮而尽。
  高远喝完杯中的酒,郑重地问高翔:“你想去哪家医院上班?第一人民医院和公疗医院是咱市最好的医院。”
  高翔深思一会说:“还是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吧,我想那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我是肿瘤学科毕业,听说人民医院肿瘤治疗全市闻名。其次是公疗医院。”
  高远说:“说着看吧,明天我去见欧阳主任,让他牵线搭桥,咱给卫生局主管领导打点一下,想进去估摸不会太难。何况肿瘤学科也是医院的抢手货,你这条件应该不错。”
  高远拿起杯子碰杯说:“祝你学业有成,前途光明,干杯!”弟兄仨一起喝下。三人直喝了一个多小时,大哥已醉的七八成,老四高翔喝得舌头发硬眼发直,吐字不清的说:“二、二哥,你、你是咱弟兄中最有出息的,四弟就、就全靠你了!我敬你、你和嫂子一杯。”
  玉兰站起来拿起酒瓶说道:“四弟你今天回来,只有嫂子敬你才是。”随手拿起高翔的杯子倒满一杯,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和高翔碰杯。儿子小龙上前拦住妈妈说:“你看我四叔醉成啥样了,还让他喝!”
  “我没醉——我高兴——我——喝!”和嫂子碰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玉兰要敬大哥,看大哥已醉得趴在桌上。高远也阻止玉兰倒酒,玉兰见此情景也只好收了酒具,宣布吃饭。这个夜晚,是弟兄几个在几年里,喝得最痛快的一次,也是弟兄三人在一个屋檐下睡得最沉的一次……
  五一节这天,清江大酒店正式开业。一大早演艺公司的演艺车就搭好了台子,幕布已经张开,演员们已经化好妆穿上行头,在台上唱着跳着:“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一会又是戏剧老包铡陈世美,最养眼的是年轻的姑娘们,不顾轻寒未尽,穿着三点装近似裸体的表演,让男人们确实大饱眼福。
  接近中午,客人们陆续来到酒店。高远、张志学、陈浩和丁大伟几人接待来客应接不暇。刚到十二点,欧阳主任和市长一起乘车来到。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欧阳主任和市长先后下车,高远迎上去热情地握手说:“感谢市长百忙之中到此祝贺,万分感激!”和欧阳主任一起,把市长送至一楼最大的包间——牡丹厅就坐。高远欲下楼时,欧阳主任叫住在耳边小声说:“限于酒店开业,市长不便讲话,就在桌上说几句就可以了。”高远点头表示赞同。下了楼,高远来到门前迎客,突然创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蛮横的扫视一周说:“谁是这家经理呀?原来这家酒店欠我们的款不还,改头换面也不告诉一声。快还钱,不然关你酒店的门!”
  高远见状忙上前说道:“大家有什么事到办公室商量。”
  那个五十多岁男人走上前去,一脸怒气地说:“跑了和尚有庙在,欠我们的钱是赖不掉的。话刚落音,几个老少男女上前围住高远,在酒店门前闹了起来。”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胖一瘦。
  那胖的先开口说:“老板,你们这唱的那出戏,想偷梁换柱呀!”
  那个瘦子抱着双臂伸长脖子问道:“我原来那些桌椅呢,才付我百分之三十的钱你说现在问谁要!”
  一个女人吐沫星子乱飞,指着高远鼻子发怒道:“你们合着伙子骗我们,今天非把我们的事解决不可,不然让你这酒店关门!”高远打断她的话说:“原来酒店老板把酒店转让给我了,我们签有协议,他的外帐与我无关。”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骂道:“你个该死的侯坤呀,你可把我们家坑苦了,欠我儿子几万元装修费一年多了不见人影,这个挨千刀的!”老妇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索性睡到地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酒店门前围的水泄不通。高远给侯坤打电话,侯坤关着机。看到这个问题一会半会解决不了,想想只能缓和气氛,用缓兵之计先稳住事态,就把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拉到一边说:“老哥,你看这样吧,现在侯坤关机联系不上,这个问题我来处理。你们先回去,下星期一让侯坤和你们见面,他如果不还钱我替他还给你们,你看如何?”
  那老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说:“可以,说话要算数哟!”
  高远说:“一定算数!”老男人听了高远的承诺,和那几个男女低声嘀咕几句,把睡在地上的老女人拉了起来,一起从门前散去……
  酒店内宾客已经到齐,酒菜已上了桌。张志学、陈浩和丁大伟他们忙上忙下不亦乐乎。高远先到牡丹亭和市长、欧阳主任他们打了招呼,对市长的驾临深表谢意。高远把酒满上给市长端了起来,市长借酒发表了即兴演讲道:“今天适逢五一假节,是劳动者的节日。高远作为回乡创业青年,理当支持创业。我代表市政府对高远酒店开业表示祝贺!”众人起身鼓掌,气氛热烈。高远告谢出了牡丹厅,到其他房间表示感谢,不时的陪客人喝酒,酒店内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酒店外锣鼓喧天歌声阵阵。
  酒店开业大吉,虽有点小插曲,但不失大雅之风。几天后,酒店其他项目也陆续开业,生意兴隆。高远又张榜聘请了大堂经理和各部门经理,逐步完善了管理制度。高远忽然想到那群问侯坤要账的人,给欧阳主任拨了电话。欧阳主任接到电话问:“有事吗?”高远说:“事倒是不大,想让你来酒店品茶。
  欧阳主任说:“好吧,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不多时欧阳主任到了,走进办公室环顾四周,高档沙发,高档办公桌椅非常气派。资料柜,客座茶几一应俱全。茶几上放着一套高档茶具,新颖别致。靠墙空闲部位摆放着绿树盆景和君子兰盆景,与乳白色的室内装饰相映衬,更显静谧雅致。
  欧阳主任看后对高远说:“这才是高总的开始,时尚大气。高远见欧阳主任神气活现的赞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主任别埋汰我了,我这只是浮华,而你才是名副其实的气派,而且前程似锦。”高远把欧阳主任让到茶几旁,二人品起茶道来。欧阳主任喝了会茶问道:“找我这么急有事吗?”
  高远说:“开业那天,一群找候大哥要账的人围住我,我给侯大哥打手机关机。我当时答应星期一联系侯大哥解决,可侯大哥一直联系不上。快到星期一了,性急之下才约你来商量解决遗留账目问题。”
  “哦,有这事呀,这人真不讲信用,他知道咱俩的关系吗,太扯淡了!”欧阳主任有点生气地说。他拨了侯坤的呼机半天没有回电。又拨了侯坤家里电话,侯坤媳妇接住电话说:“侯坤一个星期没在家了,有人说他和一个洗脚城的姑娘混在一起。”说着嘴里骂着侯坤,还听到低声啜泣的声音。欧阳主任安慰几句挂了电话,对高远说:“这两天我联系他,联系上了让他来见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欧阳主任对侯坤十分恼火。
  高远说:“也只好这样了,真找不到我先替他垫上。”高远和欧阳主任喝了一会茶,高远开口说:“约你来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老四从医学院毕业了,想安排在市人民医院,动动你的关系说个情,你看……”欧阳主任想了想说:“还好,我和卫生局长关系还不错,我回去联系他,看他怎么说。”高远心存感激地说:“又麻烦你了,大哥!”欧阳主任笑了笑:“今天这麽客套呀,这事真除了为你我不会随便张嘴的。”
  高远说:“中午也没事,喊张志学、陈浩他们来喝两杯,那天忙的没顾上坐下,你看如何?”
  欧阳主任说:“改天吧,这几天胃还难受,歇几天再喝。”
  高远多天没有和欧阳主任单独聊过,今天是一次少有的闲谈,就意味深长的对欧阳主任说:“你在发改委主任这个位置上有不少年了吧,就不想再往上升一格。”欧阳主任叹口气说:“不瞒兄弟你说,不是没想过,只是官场竞争激烈,关系盘根错节;加之官场风气日下,想往上升职不看能力,而看的是关系和钱;老实干工作的是没本事——算了,不提也罢……”
  高远说:“也可以找找老关系,花点钱应该不成问题。”
  欧阳主任摇摇头说:“干工作的少,找路子的多,一个职位多少人头削的竹签似地往里钻,唉,走着说吧!”
  高远说:“我听有人说,要想升职都是钱砸出来的,所以不正之风风靡。”
  欧阳主任说:“这个大染缸不能轻易跳进去,即使你想撇开走都难,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弄不好你就是替罪羊。”高远听了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个理,但又觉得凭欧阳主任之才太亏了,就试劝说:“咱就不图生多高的官职,生一级或半级都可以。”欧阳主任摇摇头无奈的说:“走一步说一步,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争官太累,量力而为吧!”高远看话题太重,就换了个话题问道:“童童今年秋天该上中二了吧,估计将来能考上一高吗?”
  欧阳主任缓口气说:“想在市一高中上太难了,学习成绩在中上游,不是太理想。”
  高远说:“现在还看不出最终成绩,男孩子潜力大,只要现在努力,考上一高还不是问题。”
  欧阳主任说:“是的,看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你们小龙学习如何?”
  高远说:“秋天就到初中了,学习还不错,在年级前几名,不过还在小学阶段不太好说。”欧阳主任问道:“你对他将来有啥打算呢?”
  高远想了想说:“只是初步设想,高中想让他去国外读,但还不能定论,还看他的学习情况而定。”
  欧阳主任赞许地说:“你想的对,把他放养比束缚好,可惜我不敢多想,费用太大了!”
  高远忙解释说:“这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现在只是天方夜谭而已。”二人边喝边谈,欧阳主任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告辞说:“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你说的事情就这几天给你个准信。”说着站起身来下楼而去。高远送至酒店门外招手告别,已是黄昏时分,酒店客人已络绎不绝,大厅基本满座。
  华灯初上,“清江大酒店”五个醒目大字在霓虹灯的闪烁下更加璀璨夺目。像五个站在楼端的少女,不断地召唤垂涎欲滴的客人,给人以温婉大气的诱惑。酒店开业大吉,客房部、养生中心和地下歌厅相继开业,是高远激荡的心得以慰藉。他楼上楼下走动着,给老顾客以诚恳的微笑,给新顾客以热情相迎。每一个环节他都告诉大堂经理,不要轻易慢待客人,要以真诚待客。大堂经理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修长的身材,扎腰的装束,系着一条红领带,漂亮的脸蛋上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秀发飘逸,走路生风,对讲机挂在胸前,显得格外精神雅致。她在酒店来回行走动,仿佛酒店人潮中流动的彩虹,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高远楼上楼下观察着,不时的和大堂经理碰面,大堂经理都以十分尊敬的姿态向他问好,让高远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并对未来也有新的遐想——这只是创业的第一步,也算是最微小的一步,却在人生的起跑线上找到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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