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瓷器

　　李金生有些犹豫，头一次遇到舍利子，以前也没有了解过，不知是凶是吉。沉默好一会儿，说：“我也不要，我家不供佛，不烧香，这东西产生的有些邪门。”
　　赖德全求之不得，既然不要，就取走独吞。二话不说，倒在手里，再装进裤兜里。
　　“这盘子值钱，仔细看看。”刘德快说道。
　　赖德全举着盘子，只见盘子上的图案是点点梅花，在亮光照射之下，竟然透明度极高，晶莹剔透，光滑细腻，越看越喜欢，暗叹是一件奇珍异品。
　　翻到背面底部，又见一记章印，写着“康熙年制”四字，楷书，繁体字，笔划清晰，色泽青暗。赖德全不能认全，却也猜测出是什么意思。
　　刘德快、李金生也不能全部认识，都不作声。
　　放在桌上，三人摸了摸，厚如牙签。赖德全忍不住叩指轻敲，声音清脆。
　　“别乱敲，敲坏了怎么办，这可是值几万块钱呢。”刘德快心疼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忍碰触。
　　“我用力轻，不会敲坏，你急个屁呀。”赖德全瞪了刘德快一眼。
　　“我收起来。”刘德快将盘子捧在手里。
　　“没有袋子，你收到哪里去？”李金生问。
　　“先放在洞口。”刘德快抱着走去。
　　赖德全移动光线，照在顶上，只见上面有一块方形凹坑，近二平方米大小。凹坑底部铺着一排木头，整齐排列，平整光滑，似乎刷过透明油漆。
　　“这是个出入口，他们把佛像、物品放入地宫，然后封实。我们在上面，根本发现不了。”李金生说。
　　赖德全猜测也是如此，没有言语。
　　刘德快摸黑来到赖德全身边，说：“这边还有几只箱子，我们撬开来看看。”
　　“拿铁钎过来。”李金生说。
　　刘德快取来铁钎，给了李金生，赖德全将光线移到了箱子上。
　　箱子表面盖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赖德全见李金生举起铁钎欲刺向箱子，赶忙说：“别急，先看看。”
　　赖德全蹲在箱子前，抹去表面上的灰尘，箱子表面上着了红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变得暗红。不过，地宫是封闭空间，没有进入氧气，箱子没有腐烂。
　　箱子表面上刻有一些浅浅的图案，一些不识的花草。赖德全一触摸，明显感受到了凹凸感，也有一些滑腻感。
　　箱子正前方有锁扣，锁扣生了青锈，赖德全说：“是青铜材质。”
　　“值钱吗？”刘德快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赖德全淡淡地说，“看它的样式古朴，有些历史价值吧，品相太差，清洗之后肯定还会损坏，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先撬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李金生有些迫不急待。
　　赖德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金生对着锁扣撬去，一用力，锁扣没坏，却撬开了箱子的板面。
　　“掉几给拉理，这么差的质量，不堪一击。”李金生说道。
　　赖德全掀开箱盖，透出一股霉腐味，只见里面是一些经书，全是毛笔字体，大如桃子，又都是繁体字，认识不了几个字。
　　三人看了一怔，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刘德快说：“不会全是经书吧，拣出来看看底下还有什么？”
　　赖德全探手去翻箱。
　　“慢！”刘德快又说，“万一里面有毒液呢，还是用铁钎拨弄。”
　　“多此一举。”李金生说。
　　“我看过许多倒斗的资料，真不能掉以轻心。”刘德快提醒道。
　　“这里是塔底地宫，不是坟墓。”李金生说。
　　赖德全也觉得谨慎一些好，说：“小心为妙，还是用铁钎拨弄，反正这些经书不值钱，我们也不会要，弄烂了也无所谓。”
　　李金生提着铁钎在箱子里拨来拨去，经书乱成一片，又被拨出箱外，撒乱一地。直到见了箱底，没有发现其它物品。
　　三人有些失望。
　　“溜得快，把经书拣回箱子里。”赖德全说。
　　“拣它做什么呢。”李金生说，“不管它，反正没用。”
　　“对。”刘德快说，“我们继续撬下一只箱子。”
　　三人又撬开一只箱子，丢开箱盖，只见里面有五供，供盘，供碗。
　　五供，中国民间祭祀用盛供品的五件器皿。又称泰山五供、佛前五供。由香炉一只、烛台与花觚各一对，五件器皿成一套，合称五供。摆放于宗祠庙宇，祭奠先祖、或信徒供奉神、或佛，用来安放香、花、灯、水、果等供品。
　　一见都是瓷器，三人大喜。
　　刘德快捧起香炉，笑着说：“来看这件，光线移过来。”
　　赖德全移动手电筒，光线照在香炉上，见瓷器跟盛装舍利子的盘子一样漂亮，依然是青花瓷，两耳三足，图案青幽翠蓝、明快亮丽，单线平涂为主，气势粗犷。
　　“慢慢转动。”赖德全说。
　　刘德快配合转动起来，只见有山水，有人物，龙凤花鸟，鱼虫走兽，赏心悦目。
　　“这是什么呢？”李金生问道。
　　“香炉，这都不认识呀。”刘德快得意地说。
　　李金生尴尬不已，后悔问出口。
　　看了一圈，赖德全笑着说：“这件香炉是新品，没有损伤，色泽极佳，品相极好，能卖到高价钱。”
　　“估计能卖多少钱？”刘德快笑问。
　　“翻过底部来看下是什么时期的产品，万一是明朝的，就值钱了。”赖德全说道。
　　刘德快把香炉一翻，险些撞在木箱上。
　　李金生见状，提醒说：“小心，别弄伤了。”
　　“又没有伤到，你急躁什么嘛。”刘德快说。
　　赖德全一看底部，没有款识，眉头一皱，说：“奇怪呀。”
　　“怎么了？”刘德快问道。
　　赖德全想了想，说：“再翻回去。”
　　刘德快将香炉来回翻转，有些吃力，抱久了，手困倦，说：“你快些看呀，别折腾人。”
　　李金生看出了刘德快的情况，说：“抱不起就让我来。”
　　赖德全也不理会他们，光线照在香炉肚里，只见底部有一个章印，上面写着“康熙年制”四字，繁体楷书，字迹清晰，笔划明朗。
　　刘德快也看到了，抢着说：“是清朝的，跟之前的盘子一样。”
　　赖德全淡淡地说：“好了，抱到洞口去，都收走。”
　　刘德快兴高采烈地抱走。
　　李金生提起一只花觚，捧在手里查看，却没有问是什么名字。
　　赖德全将光线移到花觚表面，只见造型古拙，凝重质朴。瓷土精细，瓷质坚密，胎体厚重，釉面光洁细腻，胎釉结合紧密，有紧披光亮感。
　　青花用料是青翠的“翠毛兰”。图案上有山水，有人物，妙趣横生。
　　李金生转动着查看，越看越喜欢，心想，能拿回去盛酒，倒也是一件不错的用品。
　　赖德全看过一圏，说：“也是一件新品，箱子里面还有一件，是一对。”
　　刘德快来到跟前，笑着说：“一公一母。”
　　三人大笑。
　　“收走。”赖德全说，“放在一起时别碰撞到了。”
　　“知道。”李金生抱去洞口。
　　刘德快取走另外一件花觚。
　　赖德全将烛台取在手里，查看起来。与之前的瓷器料子一样，也是青花瓷，似乎为了配对一样，清一色的料子。烛台表面的图案是龙凤共舞，红火祥云，成团成片，青白相间，别有一番趣味。
　　李金生又来到赖德全身边。赖德全递烛台给他，说：“拿去吧，一只手拿一件。”
　　李金生接下烛台，借着光线瞥了一眼，笑着说：“没有四件，到时怎么平分呀？”
　　赖德全淡淡地说：“按总数量分吧，多点少点都一样，别认为吃亏了就好。”
　　刘德快也说：“是呀，不能太计较。”
　　李金生未语。
　　赖德全再看箱子里面，还有三只供盘，两只供碗。取起一只供盘一看，却是五彩瓷器。大盘的口径大约在三十厘米以上，口沿微微外撇。
　　图案以刀（兵器）、马（战马）、人（武士）三个主题来描绘《三国演义》古典小说中的战争场面，有着浓重的民族风格和民间气息。
　　仔细一看，举大刀者乃是关公，还有张飞举着蛇矛，两人骑马奔驰，一前一后，征战沙场。
　　图案条沉着劲练，形象奇傲古拙。黑色勾勒人物、马匹、山石的轮廓。再用平涂的方法敷以红、黄、绿、蓝、紫、黑、金等各种耀眼的色彩。图案之新颖，色彩之醒目，前无古人。
　　赖德全看过，见供盘品相极佳，递给溜得快，刘德快接在手里细看。
　　赖德全又拣起另一只供盘，观看图案，却是赵子龙坐马挺枪，身穿甲胄，模样威武，眉清目秀，栩栩如生。
　　“这个是谁呀？”李金生凑过头来看。
　　“赵云。”赖德全答道。
　　刘德快也瞥了一眼，说：“对，就是他，到时候把这只盘子分给我，我就喜欢赵云。”
　　“我也喜欢赵云，怎么办？”赖德全嘿嘿地笑着。
　　“你们一人一半碎片。”李金生开玩笑说道。
　　刘德快马上说：“打碎了就不值钱，瞎说。”
　　赖德全递盘子给李金生。李金生又转手给溜得快，说：“你喜欢就拿到洞口去。”
　　赖德全拣起最后一只供盘，看上面图案，只见一战将骑马摇戟，耀武扬威，武功超群，相貌英俊。
　　“这个人物是谁？”李金生问道。
　　“我看像吕布，你看那件兵器，是方天画戟。”赖德全说道。
　　刘德快赶来，细看一眼，说：“我也将他看成吕布。”
　　“你也喜欢吕布？”李金生问。
　　“不大喜欢，不过敬佩他武功盖世。”刘德快说。
　　赖德全把最后一只碗递给刘德快。刘德快接在手里，没有及时离开。
　　赖德全拣起一只供碗来，只见碗身青色图案，白底，一眼便知是青花瓷，此碗与现代家用碗极其不同。
　　三人凑在一起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