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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9 集(1)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9-17 13:09:04      字数:3108

  19-01:阅览室日、内
  阅览室里,王医生正在斥骂岳米。
  王医生:王靖是首长秘书,长得帅气,你不要勾引他!
  岳米:你说得多难听!谁勾引他了?
  王医生:你不勾引他,他怎么天天来你这里?
  岳米:他是秘书,首长给了他任务。他也没天天来。
  王医生:岳米,有了你,他就对我冷淡了。你年轻轻的,要讲良心。你妈妈病了,你一叫,我就跟你出诊,挽救了你妈妈的危险。想不到你恩将仇报!
  杜良进门:岳米,我回来了!
  岳米对王医生:你走你走,我爱人回来了!
  王医生:你有爱人,还勾引我男人。你们文工团出来的,到底要几个男人才够用呀?
  岳米躲到一边哭。
  杜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王医生:你管管你老婆!她勾引我未婚夫!
  岳米:别听她疯婆子的话!
  杜良:你未婚夫是谁?
  王医生:王靖,军区甄副司令员秘书!
  杜良:你有话跟我说吧,我爱人怀孕了,不能生气。
  王医生:哟,哟!怀孕了,还不安分守己。
  岳米:小心我打你臭嘴巴!
  王医生闭眼砸物,一片狼藉。
  岳米:王秘书怎么找你这样的泼妇!
  杜良推岳米避开。岳米不避,哭着捡东西。
  王医生还撕报纸。
  杜良:王医生!你这就不对了,你也是军人,工作时间,到人家单位来闹,破坏公物,不对!你快回去,王靖有问题,你应该去管王靖。
  王医生顺手扇了杜良一嘴巴,他愣了,没防,第二下又扇在脸上。
  他只顾防她第三、第四下。
  王医生:窝囊男人!你不怕戴绿帽子,我还怕带绿头巾哩。
  杜良忍让。围观人同情岳米,又劝又推,才把王医生推出去。
  杜良:岳米,别跟这种女人吵,一个神经病!
  岳米:我哪里跟她吵?
  杜良:我早就提醒你,别理王靖。
  岳米:你怪我?你老婆受人欺侮了,还怪你老婆。
  杜良:你先消消气,就算王医生无风起浪。
  岳米越听越气:你怪我招风?我招什么风了?你看着我受欺侮了,自己软巴巴,还怪我招风!
  杜良:我还得去招待所报到。晚上回家再说吧。
  岳米:你走!我被别人骂死、骂臭,你也别来管我!
  
  19-02:阁楼夜、内
  楼梯上有脚步,岳米被惊醒,故意不开灯,装睡。
  杜良摸进屋里,寻摸开关。
  岳米惊叫:哟!有鬼!妈妈,鬼来了!
  杜良开了灯:岳米,是我,杜良!有什么鬼?
  岳米:野鬼!
  杜良: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只想先去报到,你无辜被侮辱,没有安抚你,勉强离开你,报到去了。真的,我体贴你不够,给予太少。
  岳米:不用什么给予,我还没被人骂死!
  杜良:我绝不相信王医生的话,这次我又有个把月时间在军区逗留,又一个蜜月开始了。我可以多陪你,至少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家来……
  岳米:我越来越看透你了,只知索取,不知给予!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不能给予,倒是王靖给了。
  杜良:你尽管说,只要能解气,怎么说都行。我知道,关键时刻,我不能在你身边,你受苦了,受委屈了。
  岳米:我不苦!
  杜良:有人说,怀孕的或生了孩子的老婆不好伺候。撒娇、使小性子、故意变着法儿折腾男人,叫男人哭笑不得。我不怕……
  岳米没听下去,披上宽松的外衣,背起挎包,要出门。
  杜良:你这是?
  岳米:我撒娇、使小性子,不好伺候,故意变着法儿折腾男人!我走开,省得让你哭笑不得!
  杜良:我又没说你。
  岳米:我后半夜值班。你睡吧,有事明天再讲。
  岳米把他的洗澡用品找出来放好,平静地下楼去了。
  
  19-03:福来街夜、外
  街上无人,街灯昏暗。
  杜良追着远去的岳米,刚刚换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干脆甩掉另一只,光脚追。追上了岳米,拉住她。
  杜良:你别生气了,好吗?怀孕生气,宝宝会受伤。
  岳米:我没生气。你不回来,我也得起来去值班。睡过了,要迟到了!
  杜良:你哄小孩?你们单位又不是战备部队,哪有后半夜值班的?我鞋也来不及换,出来追你。在门口,我不好拉拉扯扯,怕妈妈难过,怕吵醒街坊邻居,让人看笑。你看,我拖鞋掉了,赤脚追半夜出走的老婆。
  岳米:我真要值班!
  杜良:你值班,我送你去,陪你说说话。我到招待所报了到,就开预备会议,一直开到12点。他们都上餐厅吃夜宵去了,我趁这个空档,匆匆忙忙回来看看。过一会儿,还得去招待所。
  岳米心软了,停了步。
  杜良:告诉你,完成这次任务,我有希望进报社了。
  岳米:你就会用这个来逗我!
  杜良:不是逗你,可靠的人向我透露的。
  岳米:美军不过十七度线了?你们不去越南了?
  杜良:这一仗不一定马上打,但战备还不能放松。援助越南北方的防空、工程、铁路、后勤部队,一直紧张进行,轮换好多批次了,十几万人呀!国内报纸上的消息,越南北方军民又击落美机多少架,俘获美国飞行员多少,其实主要是我们高炮部队打的。
  岳米:说这些你就没完,自己高兴去吧。
  杜良:我也忍受着窝囊气。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左右开弓打了几耳光,心里不窝囊吗?只能忍受,好男不跟女斗。
  岳米靠近杜良。
  杜良:你气再大,也得让我听听小宝宝会不会动了?你靠路边站,让我先听听。
  岳米的柔软部位又被杜良触着了,往路边挪挪。
  杜良单膝跪地,抱住岳米,耳贴她腹部,听起来了。
  她抱住他的头,紧贴在身上,自己先发颤。
  杜良也听不出什么,起身紧紧搂住她。
  岳米:回家吧,让你听够!
  两人回返,一边寻觅拖鞋。岳米先看到一只,给杜良捡起来。
  走到家门口,杜良又在路边捡了一只。
  杜良:还好,家丑没外扬!
  
  19-04:阁楼夜、内
  杜良坐于书案前,岳米坐床上,气氛有缓和。
  杜良:希望你能谅解,这次任务,对我正式调报社很重要。我不想什么临时借调,必须小心谨慎,好好表现。
  岳米:我和王秘书真的没什么,讲王靖给予,是故意气你。甄副司令员关心妈妈,派他带妈妈体检,要你写个妈妈的材料给首长看。不为妈妈,我怎么会跟王秘书打交道?你不要多心,他在首长身边,敢生邪念吗?
  杜良:他是不是常来找你?
  岳米:也没常来!只陪着妈妈去医院体检。
  杜良:你也陪了?
  岳米:我不陪谁陪?
  杜良:他来找你几次了?
  岳米:怎么?你审我?来好多次了,天天来!上午来,下午来,晚上还来!到家里来,到阅览室来,还在路边等!
  杜良:我不过问问,你就这样!
  岳米:你得尊重我,也不要把王靖往坏处想。
  杜良:我很高兴,关心你的人不少。
  岳米:又想吵架?
  杜良:上回,甄副司令员到我们E师去,我想接近首长,确定首长是不是当年的曾富贵,就是王靖不让我见首长。
  岳米:你不要小肚鸡肠,老记着那点事。
  杜良:我如果不为你,甄副司令的秘书轮得到他吗?
  岳米:听,真面目暴露出来了!没有去当驸马、当秘书,跟了我这个残次品、处理品,后悔了吧?
  杜良:你!也不讲理。
  岳米:你原来说不愿要甄真,是爱我,舍不得我。假的,全是假的!
  杜良:怀孕的女人就是怪!我不跟你争了,还得回招待所去加夜班。
  岳米:好!你就以牙还牙吧!我跟王秘书讲几句话,你就酸成这样,还出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杜良:听,你露了,“点灯”了。
  岳米:我点什么灯了?不讲清楚,我跟你拼命!
  杜良:开个玩笑,玩笑!我真的是……真的要加夜班,大家都等我。
  岳米哭泣。杜良要擦泪安慰,被推开。
  岳米:我们老这样!疑神疑鬼,一见面就吵架。不在一起,我反倒平平静静。这样过,在一起有什么意思?结婚速战速决,会不会离婚也速战速决?一想就害怕!
  杜良惊讶:离婚?你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
  
  19-05:楼梯口夜、内
  杜良出房门,走到楼梯口,回头。
  杜良:岳米,你又违约了!好好的,怎么说离婚呢?
  岳米:你先违约,我不出走,你倒出走。
  杜良:真对不起!我参加了大会秘书组工作,帮助修改发言材料。这房子塌了,我也得走。明天说吧!
  杜良无奈下楼。
  
  19-06:楼下夜、内
  杜良下完楼梯,被岳黄莲挡住在门口。
  岳黄莲:杜良,岳米怀孕,正是心乱的时候,你多让她几分。不要走,两口子吵架不过夜嘛。
  杜良:妈妈,我真是和大家在一起加班,我一个人耽误不得。请您劝劝岳米,我很想在家里住。我在外边,反正一个人玩儿也没意思,白天晚上都拼命干活,尽量多做事,留下时间回家再用。我保证:这一回,一定多陪岳米。今晚,我真的来不及了!
  岳黄莲放开杜良,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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